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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与神,血与歌(下)

鬼与神,血与歌(下)

"人的一生只不过是一片微不足道的树叶..."在鹰的意识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这个空间并没有"方向"与"事物"的概念只存在着"终极的虚无".这是一个无数强者梦寐以求的地方也是无数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地方.当人的精神与肉体达到某种程度的时候他便可以进入到自己的意识海之中触碰到[真实的自我]成就永生不灭.

但是这个女孩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以她目前的实力来说别说进入意识海甚至连窥探他人记忆都做不到.她之所以能够进来只是因为她的特殊能力罢了.

她慢慢地垂下了头看着手中紧握着的的冰晶细剑剑身上刻画着让人难以理解的纹路."人生千万年天上一刹那."她慢慢地念出了那些纹路中所蕴含着的意思与此同时她的回忆中出现了母亲临别之前对她所说的那番话:"冰儿你所拥有的是名为[秩序与守护]的力量请你...守护好你的哥哥...请原谅我...最后任性一次吧..."

"我该恨你吗?我亲爱的妈妈?"冰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的眼中蕴含着的不是愤怒不是不甘而是悲伤."冰剑·雪月花与冰铠·离霜夜.为了不让爸爸离开这里而刻意将我的负面情绪彻底引发出来的两件...由妈妈亲自打造出来的兵器..."她的语气中带有着一丝冷漠"和将世上所以关于我的记忆彻底消去的[梦离尘]..."

在冰的身后那双巨大的冰翼温柔地将她包裹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圣痕也随之奏响.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声音并非像在以前那种十分沙哑难听的曲调而是十分动听的仿佛有了自己灵魂的乐曲.

"这就是我的圣痕[霜雪初月].我亲爱的从未见过面的爸爸...这里的一切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还是...不得不抛弃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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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些怪物简直没完没了...这样下去我会被侵蚀的..."此时的鹰貌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一样:布满了右边脸颊的伤口握着血剑的右手被怪物的血肉所覆盖仿佛穿着一层厚重的血肉铠甲一般.他的耳朵被怪物用爪子削去一部分右脚上甚至几乎看不到肌肉只有连着身体的薄薄的一层皮肤.让人讶然的是他的右半身如此恐怖左半身却几乎完好无损.除此之外他左手上带着的戒指还发出了幽幽的蓝光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左半身上有一层薄薄的魔法防护盾.

看着眼前被自己一刀两断后又互相融合起来的怪物鹰深刻地体验到了什么叫战争的残酷.即使他们如同一把利刃一样狠狠地刺进了战场的中心但是在找不到对方首领的情况下这些可以无限"复活"的怪物无疑是人类内心深处中最为恐怖的梦魇.

随着在这个战场中不断地传来的惨叫声与咀嚼声鹰惊恐地发现自己慢慢地对这种声音变得习以为常他甚至开始迷恋上这样的声音手中的血剑也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

"该死!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这些怪物...都是由月之兽操控的!但是!这些怪物并无智能它们只是按照本能来行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它应该是用魔力来维持住它们的肉身...那么它是如何使用如此庞大的魔力的同时屏蔽掉释心他们的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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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的蝼蚁你将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通过月之兽的眼睛诺妮雅紧紧地盯着在战场中心苦苦挣扎着的鹰.连接米娜与她之间的"锁链"已经彻底构建完毕现在只需要用魔力将米娜转移过来就宣告了她的胜利.但是她并不想这么快结束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夺走了米娜掠取了月蚀还知道了关于月之兽的一部分秘密.于公米娜的转移需要人类的血肉.于私对于夺走米娜和月蚀的这份仇恨她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这就是现在的战争吗?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趣啊."坐在王座上的那个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缓缓地开口道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纵使跨越了无数个轮回战争的本质永远都是掠夺.无数自诩为正义之士的人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将战争的本质美化成了一场优雅的舞台剧罢了.杀一人为鬼屠一万为雄?何等的肤浅."

"哼所谓战争对你来这把利刃来说不就是一场荒诞的游戏么?"此时诺妮雅忽然冷冷地开口道她的眼中那团红色的光芒越发明亮起来手中的月刃·一六二也随之发出了刺眼的蓝光.

"游戏?不对这是一场败者的悲鸣与胜者的傲慢之间的斗争."男人轻轻一笑他的身边的巨兽忽然喷出了鼻息身体在不安地骚动着.笼罩着它那庞大身躯的血色雾气被慢慢地吸进了男人手中的奇异武器之中:该武器重达百余斤似枪非枪其名为戟.锋刃有着犹如饱饮鲜血般的赤红之色杆身则是拥有了代表着杀伐果断的漆黑之色宛如万人之肉体所编织出来的红缨极其引人注目."此戟伴我征战无数此马随我大杀四方.今日便是乱世再现."男人轻轻地呢喃道他慢慢地抚摸着布满了无数痕迹的杆身往日的记忆如同话剧一般一幕幕地重现在了他的眼前."饱饮无数敌人的鲜血纵使死亡亦未曾倒下."说罢他转过头去看着一直站在他身边不曾离去的血色巨兽.这匹巨兽的双眼射出的红色光芒并非是被深渊侵蚀的痕迹而是吸取了无数的冤魂所诞生的猎杀之瞳.这个男人慢慢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毛发这种温柔的姿态仿若亲人之间的羁绊."踏破无数敌人的阵地即使我堕入深渊亦不离不弃."

就在此时这个男人坐着的王座忽然开始碎裂开来.随着一声又一声清脆的断裂声这个男人开始慢慢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月之兽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从而导致诺妮雅的心脏仿若被一柄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了心上一样.她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恢复实力的那一瞬间就直接破坏掉了契约."这个男人!已经可以强行破坏掉[王座]的禁制了吗?"

"此戟名为方天画戟此马名为赤兔马.我便是鬼神的化身地狱的修罗.无人可以让我屈服我亦不会向天乞求."这个男人慢慢地活动着身体他的样貌也慢慢地从黑雾中显露了出来.

"你疯了吗!"诺妮雅无法制止这个男人的行为她只能无力地怒吼道:"若你强行脱离月之兽契约的反噬会将你的存在彻底湮灭掉!你不是还有未完成的愿望吗?!"

"那不过是欺骗你的谎言罢了."男人淡淡地说道.他的身影终于从黑雾之中显露了出来:身高八尺样貌粗犷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兽面吞头连环铠批四川红棉百花袍身背百臂神力弓.随着空间的裂开鬼神之歌也随之响起."若非我那样说的话你会乖乖地将我的[存在]恢复到全盛状态么?"

"你!这!家!伙!"诺妮雅怒吼道但是她毫无办法.因为她知道没有了契约的束缚光凭月之兽和她目前残缺的状态别说伤害这个男人一根手指头就连站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月蚀还在的话契约岂会如此轻易地被你破坏?"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想法.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然她绝对不会用"怨气"和"怒气"去恢复这个男人的实力.

"我不会对你出手."这个男人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一样他带着冷漠的语气说道:"弱者只会被历史所湮灭."

说罢他便翻身上马一手拉着绳子一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下面也有你无法匹敌的强者就让我会会他们当作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吧."

"你!"诺妮雅还没说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便骑着赤兔神驹他轻描淡写的一划在他面前的空间居然寸寸碎裂.空间的法则在他的实力面前如同虚设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我将带来乱世的序章.用尽你们的全力战斗吧凡人.这是一场生存的试练也是逆天之路."这个男人高声吟唱出这句话之后便消失在了空间裂缝的另一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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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啊!队长!"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魔物尸体与不断爬起来的魔物雅雅手中的巨刃已经涂上了厚厚的一层血痂.不光是她就连秋叶和月僮都有点站立不稳这是典型的强行消耗魔力过多导致的恶果.

"该死的...首领你们再不来的话我这个小队可是要团灭了啊...我还没玩够呢..."月僮紧紧地贴着秋月的背部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但脸色却如同白雪一样苍白.她一边喘着气胸口在不停地起伏中这种看似地狱恶鬼般的模样出现在她的身上反而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鹰那小子...没事吧?"秋叶虽然话不多但是可以看出她还是很在意这个刚刚加入的新人.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两把枪的枪口也冒出了大量的白烟.

"管他呢...要继续了哦还能战斗吗?"

"当然!"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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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吗!"看着已经一遍又一遍地杀死却又一遍又一遍地爬起来的怪物鹰的内心中充满了绝望.他还没有做好死的觉悟他还不想死他还要向[黑龙]里奥格斯复仇.

"噗!"随着背后再中一记爪击鹰再也忍耐不住.他狠狠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双手紧紧地握着了血剑柱在地上以至于不会狼狈地倒下.此时的他内心充满了恐惧疑惑与愤怒.他在恐惧自己会不会就此死去他在疑惑为什么到现在月之兽还未现身他在愤怒为什么释心与她们不来拯救自己.

一想到这里鹰的右眼忽然出现了变化:他的眼中忽然出现了一团火焰与此同时他的眼角中流下来了一道鲜血右手上伤口也随之快速地愈合着.他感觉到了自己右边的身体在慢慢地失去知觉一股莫名的力量随即注入到他的身体上.

"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倒下!!!"他忽然抬起头来望着仿若被鲜血所玷污的苍穹怒吼道随即松开了紧握着血剑的双手并狠狠地按向了地面.

"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倒下!!!"随着他的双手按向了地面那些魔物所流出来的鲜血化作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剑刃并狠狠地刺穿了在他周围所有的魔物的身体.

随着这一切的发生魔物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仿佛操纵着他们的线全部断开了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鹰迅速地抬起头来右眼中的火焰也越发炙热他用右手狠狠地抓住了插在地上的血剑一团血雾从血剑的剑身中迸发了出来."觉醒吧我的刻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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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居然觉醒了圣痕..."在不远处凭着一己之力杀掉绝大部分魔物的释心喃喃道.他身边的魔物不像魅队和鹰杀掉的那样会再次爬起来而是彻彻底底地归于尘土之中.

"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坏处吗?"在他的身后一脸疲惫的止心不解地问道.

"一般来说圣痕有三个类型."看着战场上的魔物已经停止了动作释心便慢慢地说道:"像我这样的是依靠自己的执念与信念被称之为[心之圣歌]的圣痕.这类型的圣痕有着极强的进攻与防御力但缺点是中庸.第二种而是被称之为[领域]的圣痕这类型的圣痕有着极强的针对性与弱点.在领域之内无人能敌领域之外无人能敌."说到这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三种则是被称之为[抹杀]的圣痕.这类型的圣痕只存在于传说中因为这类型的圣痕毫无优点也毫无弱点它是天生的[圣痕猎杀者]..."此时释心忽然看向止心疑惑地说道:"不对我记得你明明知道这些的吧?"

"谁让有些人不知道呢?"止心不知道看着哪里吐槽道然后转过头来继续说道"行了继续说下去."

"唉..."释心叹了口气只能继续说道:"如果鹰觉醒的是[心之圣歌]的话那么他现在的执念与信仰将会导致他的人生彻底两极化."

"你是说如果现在的他内心充满了仇恨与杀戮那么他觉醒圣痕之后他就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杀人狂对吧?"止心严肃地说道她本来想搂住释心的脖子但是由于不够高只能抱着释心的腰.

"嗯...这是!"释心本来想挣脱开止心的搂抱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彻底停下自己的动作:在一片明亮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黑色影子这个影子的背后有着十分明显的巨大双翼.但是现在那双翅膀却像腐朽的石板一样慢慢地消失殆尽随着魔力的散去这个巨大的黑色影子也随即露出了它的样子.

"这是...月之兽?"止心难以置信地问道因为她只在文献中见过描述月之兽的样子.但是眼前的巨兽除了身体还算完整外四肢与头部如同被撕烂的洋娃娃一样不堪入目实在是难以将文献中的月之兽与现在的月之兽联系起来.

"我将带来乱世的序章.用尽你们的全力战斗吧凡人.这是一场生存的试练也是逆天之路."忽然从战场的中心传来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但是强若释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禁颤抖了下.

"这是..."很显然止心也感觉到了这股威压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口中似乎要吐出那个人的名字.

"禁言!"释心忽然转过身来搂住了止心他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在天空中慢慢落下的黑色影子语带愤怒地说道:"言灵...当一个人成为象征的时候人们心怀恐惧地念出他的名字时他就会越发强大...没想到亿年前象征着恐惧的鬼神居然还活着..."

当那个男人落在战场的时候一股劲风便随之扩散开来.让人感到畏惧的时候除了鹰有着血剑护体之外不管是魔物还是人类在碰到这股劲风的时候便化作了漫天的血雨.

"首领...这是怎么回事?"此时月僮的声音出现在了释心的背后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恐惧感.

"利用戒指的传送强行躲开了吗?"释心暗想道与此同时他开口道:"不许念出这个人的名字因为你们的恐惧将会变成他的力量."

"这个人...是谁?"雅雅抱着因为魔力彻底消耗殆尽而晕过去的秋叶她的双腿在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上.

"这个人其名为..."释心紧紧地抱着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着的止心慢慢地开口道:"吕布吕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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