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恼人的喇叭声从营区门口传来。
“嘿！动啊！”
紧随着便是粗暴的吼叫。
可是正前方的卡车纹丝不动。
“狗屎东西。”
吉普车的车主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了。
“你们如果声音输入设备坏了就报修，再不然就在三秒之类出现在我面前！”
在倒数开始之前，围在卡车前面的人就已经在卡车侧面规规矩矩的站成一排了。
“BOSS，五梯队后勤归来，路上没有遇到铁血，报告完毕。”
声音的来源，说她们是“人”可能有点不太准确，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战术人形”。
“汤姆森，FNC，56-1，MP5。。。灰熊呢？”
“她在车上。”
汤姆森指了指驾驶位，一只手伸出来示意了一下。
“来，让我给作为队长的你纠正两个错误。”被汤姆森称呼为boss的人，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是这群战术人形的指挥官。稍显老气的30岁男性对着汤姆森说道，“当我说，‘你们’的时候，我的意思就是你们全队。包括那个坐在驾驶位上企图掩盖自己额头碰伤的手枪人形。”
听到这个，其他三人的肩膀都抖动了一下。
“还有，后勤任务的报告应该在我的办公室完成。而不是在这个全是泥巴和雨水的营区大门口做。”
汤姆森一时无言以对，她只能脱下帽子点点头。
“好了，接下来，我还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们。”
指挥官啪地拍了一下手，眼神扫过面前所有人形。
“第一个问题，你们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我们可爱的驾驶员额头上多了一块碰伤？”
尽管灰熊没有露面，但是指挥官还是从后视镜看到了灰熊的正脸。
在刘海稀疏的左边，的确看得到有一块淤青。
“这个就是。。。”汤姆森越来越小声，平日轻松的态度也不见踪影。
“如果你不说，我就亲自去问她，灰熊！”
“不是，BOSS，我可以解释。。。这个情况有点特殊。。。”汤姆森一步跨在了指挥官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指挥官皱起眉头看了眼汤姆森，小声说道，“我给你一个编故事的时间。第二个问题！”他突然拉大嗓门，“我在你的车后面等了五分钟了。你们在干什么。”
这下车外的四位人形全都眼神游离，看向了四个方向。56-1式甚至吹起了小哨，尽管它根本就没有小哨该有的声音。
“就算是现在的喜剧也不会用这么老套的手法来掩饰撒谎了，56-1。”
56-1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特别奇怪，和指挥官对上视线之后又马上移开了。
“看样子你们的故事会并不有趣。”指挥官再次迈开步子走向车头。驾驶室位的灰熊下车来企图再次堵住指挥官。
“指挥官我们是遇上铁血了，然后。。。”
“我说了你们的故事会不有趣。”冰冷的一句话让灰熊把剩下的剧情吞进了肚子里。
等走到车头的位置，一切都明白了。
“灰熊。”
“在！”
“之前你的摩托在老基地里面被刮花了是吧。”
“是。”
“我出钱把你的摩托重新喷漆外加全体整修，前提是，你给我演示一下你是怎么做成这样的。”
专门用于运输后勤物资的卡车的前保险杠已经脱落，引擎盖部位也有点凹陷进去，但是，本来应该撞击到的营区大门的砖墙却只是掉了一点漆。
“你们的卡车失控，此时一位钢铁侠正好路过帮你们停了下来，不过这面墙也多多少少受了一点损伤。当我过来时你们执意要他见见我并当面表示感谢。可是他一直拒绝，最后都是因为我的出现这位正义的钢铁侠消失在了这旁边的树林中，我懂了，就是这样的故事。”
“嗯，对！就是这样的。”灰熊楞了一下，然后猛猛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这营区大门没有监控，我真的还要去调监控看一下是不是这样的。”指挥官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你以为我没注意到路上那几条刹车痕迹嘛？”
灰熊脸上的表情也消失了。
“我去叫格琳娜开吊车过来把这个拉走。半个小时之后，我需要你和你的队长到我办公室来解释清楚。还有，把我的吉普开到宿舍外面，把后座的箱子也拿过来。”
“好，我明白了。”
指挥官挥了一下手，示意她马上行动起来。同时也给后勤官-格琳娜打了个电话。
格琳娜是一位精神十足的女性，不到十分钟，她便把吊车开了过来。
“好惨。。。你们这是怎么搞得啊。”
“不好意思，格琳小姐。”MP5低下头道歉。
“该道歉的不是你，MP5，”汤姆森把吊钩挂在了前轮驱动轴上面，“是哪个还坐在驾驶室安然自得的人。”
“其实我也不想的。”灰熊生气得拍了一下车门，“如果是老基地的车的话，会出这种事？这个破车不知道是哪儿找到的都快要报废的东西。”
“不要挑三拣四的。要饭的不能变成买菜的。”56-1坐到灰熊旁边开始安慰她。
“那句话叫‘要饭的不能变成吃饭的’。”
“你这句话也不对。。。”
格琳娜笑了笑，可能人形们想说的是beggar can't be choose。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晚上吃什么啊。你们说着说着我都饿了。”
“你就想着吃，FNC，刚刚不是才给了你一板巧克力嘛？”
“那都是出发之前给我的了。这都过了3个多小时了。”
“好了好了，大家别争了。”每到这种时候，格琳娜就不得不承担起秩序维护者的重任，“我们先把车弄进去再说吧，再过一会儿蝎子小姐就快回来了。”
“好。”
人形对人类的命令大多无法抗拒。格琳娜在前不久获得了一部分指挥权限。
没多久，这辆满身疮痍的货车就停在了维修厂。
“咳喝，咳喝。。。”FNC一进厂就止不住咳嗽。
“不是我说，这地方灰尘太多了吧。咳喝。。。”
“毕竟这个工厂也很久没有用过了。”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让我想念起那个干净整洁明亮的大修理厂了。”
“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嘛。。。”格琳娜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我们现在不敢再回去了，也没法给我们太显眼的设备了。”
“是啊，现在的情况。。。”汤姆森说到一半也沉默了。
一个多月前，指挥官才刚刚回到营区。
不过现在的营区已经不是原来的了。在3个半月前发生的一切，改变了格里芬所有人与人形的生活。
现在格里芬已经被世人贴上了“废物”和“叛徒”的标签。唯一还能在这夹缝里喘一口气的，就只有S09区的原指挥官了。因为他手握着几方势力所追求的线索。
原来的S09的老营区已经被查封，现在是某个部门偷偷给S09的指挥官和人形们安排的地方。
“不说这些了，汤姆森小姐和灰熊小姐你们还要去指挥官的办公室的吧。我会叫剩下闲着的人形来把这些物资搬走的。”格琳娜安排好卸货之后，便让汤姆森和
灰熊离开了。
走出满是灰尘的维修厂，汤姆森打了个哈欠。
“你手上那个是什么？”
“这个嘛？刚刚BOSS让我拿着的。从他吉普里面拿出来的。”
汤姆森手上提着一个绿色的箱子。就像是原来从IOP拿回装备时所使用的。
“这里面会不会是什么新的厉害玩意儿啊。”
“就算是，也暂时和你没有关系。除非你今天真的是想被拆了核心送去煤窑。”
灰熊不再说话。老老实实跟在汤姆森身后。
“BOSS，我们来了。”
“哦，东西呢？”
“在这里。”
汤姆森把箱子放在指挥官指示的地方之后，和灰熊老老实实站在桌子面前。
“来吧，解释一下吧，怎么撞的。”
“我。。。”灰熊停了一下，“我就是，有点厌烦了这种天天做后勤的事，所以。。”
“所以你就在门口上演了一场除开撞墙就能得9.9分的大漂移？还是用装了几吨货的大货车？”
“我。。。。对不起。”灰熊欲言又止。
“唉。。。汤姆森，你作为队长。。。”
“我难辞其咎，我知道的，BOSS，我甘愿一并受罚。”
指挥官也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他终于吐出一句话，
“我好想念我右手边那一排威士忌，白兰地，朗姆。。。”
汤姆森和灰熊偷偷对视一下，丝毫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们只知道在原来的办公室里，指挥官的右边的确放满了他的爱酒。
“修理费从你们两个的薪水里面扣。”
“啊，好。没有。。。其他的了吗？”
“下次注意，在这里的日子都不好过，大家都是一样的。。。反正多注意。”
在指挥官挥手示意她们离开之后，便躺在了嘎吱嘎吱响的椅子上。
“啊，队长！”
“别叫我队长，我已经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一个梯队了。”
“啊，对不起，我总是记不住。”
门外传来了活泼可爱的声音，随之，灵动飘逸的两根马尾辫出现在了指挥官面前。
“指挥官，你还好吗？我等你很久了！”
一如既往精气神满点的问候。
些许卷曲的头发闪闪发光，金色的双瞳美丽动人，随时挂着微笑的面容相当可爱，唯一就是她身上的发条只需要转动一次就可以永久运作，你根本看不到她停下来的样子。
“啊，M14啊。”
“对，就是您的副官，M14！”
指挥官坐正，问道，
“有什么事嘛？”
“嗯，我们是来汇报今天早上您派出去的队伍的详情的。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第五梯队已经从后勤归来了。第四梯队预计一个小时之后回来。现在正在确认第三梯队
和第五梯队的物资情况。另外，今天春田姐也在训练场，根据同行的柯尔特所说，她的沉稳射击技术已经达到格里芬标准的9级了。。。还有就是。。。”
指挥官仔细地聆听着M14汇报的每一件事，M14也不紧不慢地把今天指挥官不再时发生的事讲述出来。
等汇报完，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辛苦了。坐吧。”
M14点点头，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办公桌面前。但是依旧保持着开心的表情。
“我问你一件事啊，M14，最近人形们的情绪怎么样。”
“情绪？”
“我刚刚才回来，要烦的事有一大堆。主脑下落不明，谁知道她哪天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里面后面跟了十多个头目；安洁也是不知去向，上面的人的枪口已经快伸到我嘴里了；还有一群来落不明的白色的东西想要了我的命。。。我这一个月自己都感觉得出来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指挥官了。我就想问问，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
人形们的情绪有没有什么变化。”
指挥官烦躁地理了理头发。
“应该没有什么变化吧，M14也没有太多的注意。”M14歪着头回忆着她看到的。“大家都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只要稍微说明一下都可以理解的。”
“这个说明就是你来做的吧。”
“是的，这是我们的分内的事理所当然。”
指挥官笑了笑，与M14四目相交。
“人形不会改变真是好。从两年前开始到现在，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人形，M14。”
M14的表情稍稍变化了一下，又马上恢复到了笑眯眯的表情。
“嗯，我们也觉得，是您当我们的指挥官真是太好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种肉麻的话的，”
“明明是指挥官您先说的啊？”
“那只是。。。唉，算了。”
“还有，指挥官。”M14伸出双手，与指挥官四掌**。“不管发生什么，M14都会在您的身边，您有什么都可以告诉M14的哦。”
这不像是人形应该发出的，无比体贴温柔的声音。
指挥官凝视着M14，脸上的笑容告诉指挥官这不是假话。
“我居然还有被你们安慰的时候。”
他看着M14无名指上面的饰物。
一枚加工精细，质地绝佳的戒指。
在格里芬中，有人把它看做是对人形的肯定，有人把它看做是对自己愿望的诠释。
但是这位指挥官没有特殊的看法。就是如同人类对人类一样的想法。
“相信我，M14，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我一定会让你，让所有人回到原来的生活。”
“嗯，我相信着你，指挥官。”
指挥官站起身来，伸个懒腰。
“没有其他事了吧。”
“嗯，我已经汇报完了。哦对了，指挥官，今天晚上需要我上来嘛？”
“我还没有脆弱到要天天向你撒娇的地步。”
虽然指挥官和M14已经到了某种程度的亲密关系，但是并不是天天都会在一起。指挥官知道M14喜欢所有人。他也不想为了一己私利独占M14。
大部分时候，M14还是会和人形们一起住在宿舍里。
“那么，我先告辞了，晚饭的时候见。”
“嗯，等会儿见。。。人形真的。。。？”
“嗯指挥官你说什么？”
后面半句M14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有什么赶紧去办了吧。”
M14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欢快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着
“哦呀呀，我以为指挥官你很沉闷呢，结果还有心思调情啊。”
另外一个声音再次从门口传来。
“怎么，不是和你调情你吃醋了吗？”
“我吃醋也没用啊，除非我把指挥官你的心改造成只喜欢我的样子。不然我怎么可能赢得了M14。”
“我以为你只是个满脑子钻石的小姑娘，说些话这么可怕啊。格琳娜。”
“我纠正一下，我并不是满脑子钻石，我还牵挂着的就是指挥官你啊。”
“能受到这么多可爱的女孩子爱戴我万分荣幸。”
在进入格里芬的时候，格琳娜就一直是指挥官的后勤了。在三个月前的行动中，她也与人形并肩作战，为指挥官争取到了非常多的时间。
从那之后，格琳娜就天天说着这种话。也不知道是真话还是为了逗指挥官开心而说的。
“指挥官今天你一大早就就出去了。干什么去了？”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该把这个拿给M14的。”
指挥官拿起左边的箱子打开了它。
“无人机？”
“我纠正过你多少次了，这个叫妖精。”
“啊好可爱，这个好像个大小姐啊。”
全息投影展开，一只绿色头发的小妖精显现出来。形象上是穿着水手服打着一把伞。
“这个是空降妖精。可以让梯队直接进入非机场点的。”
“诶？那不是很厉害嘛？”
“但是由于着陆时反应能力太低，部署起来要花一点时间了。这一段时间被袭击就只能撤退了。”
“那这个。。。”
“没关系，用好了还是挺不错的。”
指挥官和格琳娜反复查看着这个妖精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格琳娜，你说人形心智会不会变动啊。”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我就问问。”
“应该。。。不会吧。出厂设定是什么就是什么。如果还会变的话，IOP的数据控制也太不靠谱了吧。”
“。。。也对。。。”
“就像今天一样，现在的情况再怎么不好，严肃的人形还是严肃，吊儿郎当的人形还是不正经，灰熊她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啊。”
“为什么人形要设计得会有冲动这种感情呢？”
指挥官放下妖精叹了口气。
“如果大家没有感情的话，就和军方的那些大铁疙瘩一样了。”
“你这么说的话，还是有感情会好一点。。。只是稳定一点会好得多。”
“这就看指挥官您怎么给她们排忧解难了咯？”
“什么？意思是我其实也就是个保姆？”
“看你怎么想咯？”
格琳娜吐了吐舌头，随之两人便都笑了起来
“你现在说话是真的有意思。我可以确定我的后勤官是真正的人类了。”
“是不是真正的人类，您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嘛？”格琳娜用着特别的语气挑逗道，“比如说。。。这里？”
格琳娜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女孩子不要随便说这种话做这种事。”
指挥官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敲了一下格琳娜的头。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格琳娜，我需要你安排一下。。。”
“嗯。。。今天指挥官没有安排什么后勤任务，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但是最好不要出去。如果有想自主训练的，等会儿来我这里集合，人多的话我就把大训练场打开。就这样。”
每天早上，M14都会给人形们分配任务。但是今天指挥官并没有说什么，而且一大早他就又出去了。
在解散了之后，G36，索米等几个平日里就很认真的人形还是不约而同地找到了M14。
M14便领着她们往训练场走去。
“我要不要等会儿也来打几枪呢？”
“在我看来非常有必要，M14小姐，”G36一边检查着子弹一边回应M14的自言自语，“我们将来面对的敌人只会更加强大，你不应该说‘想来训练的人形就来’，应该是‘大家都要过来’。在这个没有其他事做的时期，更应该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再加上，你是指挥官最信任的人形，请你一定要对得起你的戒指。”
M14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回味着G36的话。
“G36，你不要这么死板了。”SVD从军备库走了出来，“M14作为副官，肯定是被指挥官看中了某一点，不管是作战还是后勤，她绝对会比我们做的好的。”
“唉。。。我只是想提醒一下，现在情况不一样，大家需要一个榜样。我讨厌用非常时期作为借口以此松懈自己。”
“好了别再说了，起来吧，我们去打几发。”
“行了我自己会走，你别拉我。”
目光注视着SVD和G36走向远处的射击台，M14还在想着SVD刚刚的话
比起自己，格里芬里面有更多，比M14厉害的人形。就比如说SVD，或者G36。
虽然这两年来，M14在自己的作战和工作中没有犯下什么太大的错误，但是，可以做到不犯错和做得更好的人形也比比皆是。
为什么指挥官会选择自己。
这是M14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们真的。。。做好了吗。”
她再一次问道自己。
走出训练场，M14便遇到了格琳娜。
“早上好，格琳小姐。”
“这不是M14吗，你才是真的早，我这才要回去睡呢。。。啊。。。”
说着格琳娜就打了一个哈欠。
“格琳小姐昨天晚上没睡吗？”
“我就在整修室里面鼓捣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
“你知道的，人形升级装备。”
“哦那个啊。。。”
心智升级。
通过对战术人形进行心智升级，可以全方面提升人形的作战能力。
但是因为技术有限，只有部分人形才可以被心智升级。
“我记得之前，M1918小姐就升级过吧。”
“啊～～是啊。”格琳娜的哈欠不停，“那一次是指挥官拿来试水的，后来没多久，军方和我们还有铁血就开打了。那之后指挥官就再也没问过心智升级的事了。”
能够享受心智升级的人形很少。而且心智升级对于某个人形来说，还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
“不过这一次，指挥官好像特别在意。他昨天给我说了好多东西，昨天晚上还专门来检修到了12点。如果不是今天他要出去，估计现在和你说话的就是他本人了。。。一般的人形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的。”
说完格琳娜看着M14坏笑了一下。
“什么意思？”M14歪着头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格琳娜点了点M14的鼻子，“你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被改造的人形了。”
“我？。。。我？！”M14惊讶得叫了出来。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啊。”格琳娜被这一声吓到了。
“啊。。对不起。。。我。。。”
M14就像是动作模块发生了短路一样变得手足无措，连表情也混乱起来。
“等等，你先冷静一下M14。”
格琳娜按住M14的双肩轻轻摇晃了一下。
“嗯。。嗯。。。”
M14虽然不再乱动，但是看得出来还是很动摇。
“你这反应也太可爱了吧。让我想起前年冬天那个圣诞节。”
那一天就是指挥官给M14送上戒指的日子。
“因为，因为。。。我们要改造这样的事。。。”
“好了，我们边走边说吧，除非你想等会儿拖着我回去。”
格琳娜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你是在害怕吗？M14。”
“我。。。不知道。。。”
M14的内心的想法自己也不知道。
“我们。。。经过了很多试验，修改，最终才决定下来的。就是 我。”
M14看着手中的步枪。
经过了无数次测试，终于定下来的型号，结果却因为不适用于战场，被替换掉。
M14对于胜利与认同的渴望，比谁都要强烈
“可是改造之后的我，还会是我们吗。”
M14不清楚这种心情是什么。
“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呢？改变之后的我们，还会被指挥官信赖吗？”
M14不知道。
“M14。。。”
格琳娜也沉默了。
M14是众多人形中的开心果，有她在的地方，绝对是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但是面对表情复杂的M14，格琳娜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开心点，M14。”
走了十多步，格琳娜才吐出这一句话。
“我只是猜测的，现在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也无济于事。该来的总会来，我们只需要把眼下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眼下的。。。”
“好像也没什么事啊。。。”格琳娜苦笑一下。
“嗯，没关系的，M14是大家的后援，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动摇了。”
M14拍拍自己的脸。
“谢谢你，格琳娜小姐。”
“嗯。。。我得回去睡会儿了。实在撑不住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回了宿舍。
“那么，我去指挥官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的纸条之类的。”
说完M14便笑着一路小跑上楼了。
“M14。。。”
看着舞动的双马尾，格琳娜还是有些许担心。
因为在走廊转角处，M14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指挥官的桌子上还真留了一张纸条。
“叫灰熊把营区大门的漆补上”
二十分钟后，灰熊一脸不情愿地提着油漆桶和刷子和M14一起来到了门口。
现在再仔细打量一下，如果不知情的人可能会以为是从旁边森林里来的小动物在这里抓了几下而已。
就连灰熊昨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把车撞得破烂不堪而这堵墙却基本上没事的。
修复工作并不需要多久，十分钟不到，这两位人形便坐在大门旁边的凳子上休息了。
“今天天气真是好，在深秋还能有这种天气，今年冬天应该不会很冷了。”
负责看守大门的纳甘左轮给M14和灰熊各递上一杯咖啡
“你的心智里怎么会有这种毫无根据的知识？”灰熊笑道。
“可不是毫无根据，小姑娘，”纳甘左轮挺直了腰，“这是我根据这么多年以来的经验总结出的道理。”
“对于人形来讲，温度的高低影响并不大，如果会因为气温过低或者过高而导致自己的枪不能发挥作用，就说明准备不足。这种人形就应该送到煤窑去。”
“所以，在自己的心智里存储着我总结出的知识是很重要的。要不要我传授给你啊？”
“不用了，比起老婆婆的经验我更相信天气预报。”
纳甘摇摇头叹了口气
身处于森林之中，在早上，除了此起彼伏的鸟叫与风声，还有时不时从远处训练场传来的枪声，这个基地真的很安静。
“如果没有那些破事，这种地方真适合我们这些老资历的人形在这里安度晚年。”
纳甘开了个不适合人形的玩笑。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
“M14，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纳甘终于忍不住了
平日在这种对话里总会插一脚的M14，今天格外安静。手中的咖啡只喝了一口，已经都快变成冰咖啡了。
可是M14没有回答。
“M14？”灰熊伸出手在M14面前晃了晃，“M14！”
“啊，啊？什么？”听到灰熊叫自己的名字，M14险些把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
“你今天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不对，应该说不像一个小时之前叫我们集合的你啊。。。”
“你不会是个冒牌货吧。”纳甘又打着趣儿地说道。
“不是，怎么可能呢。我是步枪人形M14，喜欢的东西是指。。。”
“好了好了，停。”灰熊拍拍她的肩膀，“你就算没听出来这是在开玩笑，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是有信号连通的。这样我们才能分辨出谁是友军。”
“哦，对啊。。。”
“但是如果有人能够伪装格里芬的信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事提这种勾起我们不好回忆的事。”灰熊对于纳甘的玩笑已经快受不了了，“伪装外貌和信号，只为了让我来刷墙？”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得，我跟你说不明白了，”灰熊再次看向M14，“连这么基础的事你都忘了。M14，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两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M14有点不自在。
“没什么。。。没什么。。。”
M14不愿张口
灰熊和纳甘交换了一下眼神。
娇小的手枪人形捧起了M14的脸颊。
“你知道的，我们都喜欢指挥官。”
M14不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他只喜欢你，如果他不能接受我们的感情，我们就只能将这份感情加在你身上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他会伤心的。大家都不想看到。”
“纳甘。。。”
“所以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纳甘的双手离开M14的同时，M14也开口了
她告诉了灰熊和纳甘，关于改造的事。
“什么啊，就这种事啊。”
“什么叫这种事，对于M14很重要的好吧。”
听完之后，两人的反应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是害怕还是激动还是迷茫。。。纳甘，你能告诉我嘛？”
“这。。。”一向自称经验丰富的纳甘也被难到了。
“M14，你觉得自己会改变嘛？”
“我。。。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个改变是什么意思。如果和M1918小姐一样，只是我手中的这个发生了变化。。。我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改变。。。”
M14又一次把目光集中在了手里的步枪上
“你应该。。。。该死我也不知道！”灰熊烦躁地挠了挠头。“我也没有改造过。我也没办法被改造，我怎么知道。。。纳甘，你来回答。”
“我还不是不知道。。。”突然被点名的纳甘也慌了神
“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该接受这次改造。如果我变成了陌生的我，变成了我们不认识的我。。。”
M14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但是她的心智十分细腻。
“。。。对不起M14，我。。。我想我们没法回答你的问题了。。。”
“嗯嗯，没关系。明明刚刚都已经决定不去想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是M14不对。”
“去找春田吧。”纳甘开口了，“她和你都是同一国产，也都是步枪人形。她应该知道的。”
“春田姐。。。吗？但是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幅样子。。。”
“都什么时候了，如果你现在不去，可能她还会更生气。”
“真的？”
“我确定，她今天应该会在咖啡馆里。”
“那。。。我去一趟。。。谢谢你们。。。还有纳甘小姐你的咖啡。”
M14鞠了一躬，离开了营区大门
“可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副官。”
“总比不让人省心的司机要好。”
就算是搬进了新基地，咖啡馆还是被保留了下来。
而店主依旧是春田
“欢迎，进来坐。。。M14？你会来真是少见啊。”
“春田姐。。。”
春田得到的是有气无力的回应，以及耷拉着肩膀的M14。
看到这幅光景，春田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
“怎么了？”她急忙从吧台后面走到M14面前。“出什么事了？”
“我。。。”环顾整个咖啡馆，除了AK47和SKS，还有就是窗边的PP90和Vector了。PP90靠在Vector肩膀上睡着了，Vector却丝毫不管，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可是她们现在都抬起头来把M14看着。
“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事儿。来，坐这里。”春田把M14拉到了吧台前面
春田本打算给M14倒上一杯咖啡，M14说自己刚刚已经喝过了。
“春田姐。。。我。。。”
M14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啊，M14终于要改造了呢。这可真是件大好事。今天晚上烧点好菜庆祝一下了。”
“不是，春田姐，我不是来找你炫耀的。我只是。。。”
春田也不再满面春光了
“你觉得，你会改变嘛？”
“这个问题，刚刚灰熊小姐已经问过了，但是，我。。。不知道。”
“那我换一个问法，如果告诉你你会改变，你觉得你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M14懵了。
她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
“我听说，改造有时间会因为升级了人形的心智，从而覆盖掉人形出厂时的一些不成熟的设定。换句话说，会让人形更完美。”
“但是。。。”
“我知道。不管是人形还是人，都有自己不想舍弃的感情。就算它们是累赘，是包袱，也难以割舍。”
“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就在M14低声自言自语的时候，吧台旁边的门被打开了
“好多灰！这里到底多久没用了啊。”
“自从搬过来之后吧。除了那一天开了一下，后面就一直没再开放了。”
是M1加兰德和M21。
“诶？不是M14嘛？你居然会来这里真是稀奇。”
“我找春田姐有点事。。。你们这幅打扮是？”
M1和M21都穿着围裙戴着手套和口罩。
“昨天其实我就想开店了，但是一个多月没管有一点脏，今天就叫她们来帮着打扫一下。”
“打工费可要给我算清楚啊。”
“请你喝我手冲的咖啡还不好吗？”
“又是这个，‘只有咖啡了可以吗’，春田你也可以考虑下次换个蛋糕什么的了。”
“那么，M14，你来干什么了。”
M21一边取下手套口罩一边问道M14。
M14简短地说了一下缘由。
“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给你说。。。”M1和M21分别坐在了M14的左右两边。
“这还不简单，M14你之前看到过你的那个版本吧。”
“那个版本？”
“就是去年在人类的商店里看到的，写着M14EBR的那把步枪。”
M14想起来了。
去年在军火商那里看到的一把步枪。
写的介绍是由M14步枪改造而成，可是就连M14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
“说不定，到时候就会把你的枪改成那样，然后M14你自己呢，就会加满外骨骼和先进的辅助瞄准头盔。到时候我们出任务的时候一但有什么问题，你就拿出个变身器大叫一声‘变身！’，就变成可以手撕铁血的一线人形了。”
听M21这么说，M14更混乱了。
“诶？什么？外骨骼？变。。。变身？”
“不要听她乱讲！”春田用手刀轻轻敲了一下M21的头，“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也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嘛。”
“也不是这样活跃的。”
“你这事不好搞啊。”M1叹了口气
“有什么不好搞的！”从后面传来了粗鲁的吼叫。
三人回头一看，是已经喝多了的AK47
“你怎么大清早就在喝酒啊。这才十点啊。”
“对于我们东欧人形来说，饭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
“那也不是大清早就。。。”
“少说，最近指挥官不准我们出去，我自己的酒早就喝。。。喝完了。”
忍受不了酒气的M21坐到了另外一边去。
“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知道。”
“你能不能先把话撸顺了再说你完全知道。”M1吐槽道，
“M14啊，有句话说得好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屁事明日烦。”
“我打赌绝对不是这么说的，而且这不是你们那儿的话吧，这是别人95式那边的话。”
“我只是~~~想说，M14，与其烦恼不如去~~~忘记。”
虽然酒喝多了，但是AK的话还是说得很清楚的。
“忘记？那不是逃避了吗？”
“完全不是！就像是~~~这个东西一样，”AK47拿起手上的伏特加。“你就算知道喝玩个玩意儿会对我们体内的元件产生些许影响，但是你就是想吞下去。”
“你这个例子完全不着边啊。”
“那就是你还不能理解。来！”AK47把酒递给了M14。
“等会儿等会儿，M14是好孩子，可不能学着喝酒。。。”
“没事的，加兰德。”M14摇摇头
如果这也是解开心结的一环的话。
扭开瓶盖，里面传出的气味让M14身体颤抖了一下。
但是她闭着眼，头一仰，吨吨吨地往嘴里灌
“M14！”
喉咙的感觉十分异常，鼻子也很不舒服。肚子里就像被塞了一根刚刚打完一个弹匣的机枪枪管一样。
强烈的不适让M14还是吐了半口出来。
“我从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豪爽的人形，M14！”AK猛拍了几下M14的背，因为酒的原因M14无法开口回应
酒精的效果马上发挥了出来，M14觉得周围的人形都在旋转。
“怎~~~么样，稍微理解一些了吗？”
“我。。。感觉。。。没有。。。”
“怎么这么不开窍啊。”AK摇摇头，“我就直说了，你~~~就是在害怕。你在害怕今后你不再是~~~自己。不再被大家喜欢，不再被指挥官信赖。”
“我。。。”
“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你自己了。”
“？？？”
“喝下这一口，你还敢~~~说你是你自己嘛？”
的确
平时的M14不可能醉成这样
而且更关键的是，M14也不会烦恼到现在这种地步
“不管是人形还是人，都有必须要迈过去的坎子。M14。”春田再次接过AK47的话，“我们是你的家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不会讨厌你。”
春田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因为你是M14。在格里芬S09区里，你是最优秀的步枪人形。”
“对，所以不用担心。”“我们的M14，就是M14。”
众人形的话就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了M14的心智里
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什么，M14觉得从内到外，身体变得暖和起来。
“谢谢，大家。”M14缓缓站起来，给所有人敬了个礼，走出了咖啡馆
“我可是来喝酒的，不是来~~~给别人上心理课的。”
“得了得了，都快11点了还不嫌够呢。”M21抢过AK的酒瓶放回了她本来的桌子上。
“加兰德，M21，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们能帮我去照看一下M14嘛？”
“没问题，估计刚刚那一口也够呛的。”
加兰德和M21得令后也随之离开了咖啡馆。春田则是慢慢把AK扶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叫声
“M14？M14你醒醒！”
春田马上丢掉半只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的AK，夺门而出
M14正好倒在门外几米远的地方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好饿。。。”
因为中午实在没办法叫醒M14，又担心这个时节冷饭再加上烈酒可能会损伤到机能，春田留了张纸条说如果醒了就联络她，她给M14送点吃的过去。
但是M14完全不是能乖乖坐在床上的人形
她打开房间门往外看了看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和早上一样安静。
“还是直接去找春田姐吧。啊啊啊啊，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还好饿。”
这么想着，M14弯着腰捂着肚子，扭头就往楼梯走。
刚回过头，一对不输于M14的胸部就占满了她的视野
下一秒自己的脸就和它零距离接触了。
强大的弹力让M14差点失去平衡，但是一只手稳稳地搂住了M14的腰。
“没事吧，M14。”
辨识度极高的声音
“不好意思，M1918小姐，我没注意后面。”
不过M14前半分钟才环顾了整个走廊，一个人都没看到的。
M1918到底是怎么接近自己的。
“M1918小姐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这个啊，”M1918压低了声音打开袋子。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吃的？”
袋子里全是零食饼干，还有一些饮料
“嘘，小声点。”M1918感觉示意M14小声点，“被她们听到就惨了。”
“哦，对不起。”
“最近不是都不能出去吗？我实在憋不住了。偷偷溜出去买的。”
“啊？没被发现或者跟踪吧。”
“没有没有，你当我是谁啊。我可是好好伪装成人类了的。”
“那就好。。。不过指挥官可是叮嘱过不要出营区的啊。”
“不被他发现不就行了吗？”
“但是你已经被我发现了啊。”
“我纠正一下你，M14，是我自己告诉你的，不是你发现的。其次，如果你不说，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但是。。。”
“来，拿着。”
M1918从袋子里拿出两包巧克力夹心饼干和牛奶夹心饼干，几包软糖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塞进了M14的怀里
“这下我们就是共犯了。”
“诶，你这怎么行，我不能拿这个。。。”
“我听说了哦，”M1918坏笑了一下，“你早上被AK灌了酒，中午都没来吃饭。一定是刚刚才起来吧。想想，如果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手里这些可都是你的了。你可以坐在宿舍里晒着太阳好好享受了哦。”
听到这里，M14的肚子不识趣的叫了一声
M1918听了更开心了
“来吧，M14，这是你的命运。”
“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
M14一边嘴里喃呢着不能，一边死死地盯着手里的东西
在巨大的心理斗争之后，M14做出了选择
“对不起，指挥官。”
“谢谢你，M1918小姐。”
“好了，别道谢了，你都谢过我几次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走廊上，眺望着窗外的景象。
“你今天是怎么了，会去想喝AK的酒。那是汤姆森都不敢一口灌的种类哦。”
“这是有原因的。。。”
M14再次道出了事情经过。
“诶，还有这种事啊。”
“嗯，所以我还在烦恼不知道是。。。”
“这种事有什么好烦恼的。”M1918依旧是她那副一点都不在意的态度，“你面前不就是有一个改造过的人形嘛。”
对啊
M14都把这茬忘了
M1918是指挥官最初就改造过的人形，直接来问她不就好了吗。
“那，M1918小姐。你觉得你有什么改变了吗？”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们。”
“问我们？”
“对，你不是在担心你改造之后会变得不再受其他人喜欢嘛？那你就换个立场，改造之后的我，你会不喜欢了吗？”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那不就得了嘛？”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M1918伸出手指堵住M14的嘴，“改造之后的人形会不会改变的不知道，我只知道M14你，是不可能变坏的。”
“。。。为什么你如此确定呢？”
“我感觉得到。”M1918拉过M14的双手。“心智升级之后，我觉得我看得更清楚了。。。当然不是说我的视觉模块升级了。我是说，我仿佛能看到人形的内心。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就像是我自己的心智一样。。。”
“M1918小姐。。。”
“和我一个队的内格夫也说过，‘你好像变得更可靠了’。所以M14，你要相信自己。现在你能做好的，将来会做得更好。”
M14低下头
她似乎也能感觉得到，通过双手，与M1918的连接，能够用心感受到。
“嗯，我明白了，M1918小姐。”
“能帮到你最好。。。。嗯？那是FNC嘛？”
M1918突然看到窗外FNC和柯尔特左轮在往宿舍这边走。
“不行，我得赶紧把东西放回去了。M14，我们之后再说。”
M1918一路小跑回到了宿舍。
“我会变得更好。。。。嘛？”
M14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要去。”
“今天也没有任何情况。大家都在基地里待得好好的。”
“那就好。。。我不在的时候每次都辛苦你了。”
“没事的，指挥官。这是M14该做的。”
时间到了晚上
指挥官还是赶上了吃晚饭时候回到了基地。手里依旧拿着很多资料。
到了晚上，基地这边就更安静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若有所思地看着M14，眼神又移开了。
“M14我有。。。”“指挥官！”
两人同时叫住了对方。
指挥官一时有一些吃惊，M14一般不会像这样突然叫住自己。
“有什么事嘛？M14。”
指挥官觉得，可能自己要说的事远不如M14的重要。
因为M14的眼神是相处以来，最有力量的一次。
“呼哈-”M14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我改变了的话。指挥官你会怎么看我呢？”
滴答滴答的钟声回荡在办公室里。
“是吗。。。格琳娜告诉你了些什么东西吗。。。”指挥官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请回答我，指挥官，我。。。我最重要的人。。。”
夹杂着不安，但是依旧不愿放弃的声音
“M14你，觉得一个人形的心智会改变嘛？”
“我不知道。。。”
指挥官笑了笑：“从IOP出厂的时候，一个人形的性格就被设定了。正是这样的稳定性才会受到克鲁格老板的信赖。”
“所以说我们是。。。”
“但是我看见过某个人型，本来畏首畏尾，优柔寡断的她，突然变得意志坚定可靠起来。她甚至还能将枪口对准原来的同伴。”
指挥官心里浮现出了她的样子，黑色的长发，绿色的挑染。一张和战场完全不搭的娃娃脸。
“所以说我们。。。”
“M14，有时间你会不会觉得，你的心情变化，也是在IOP的设定之类。”
“我。。。我不知道，我是一个人形，一台机器。我不能像人类一样，完全了解自己的内心。”
M14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是啊，所以，M14，你可以看做为改变，也可以看做没有改变。”
“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喜欢的你，是完整的你。其他人形也是。爱的意义是喜欢一个人的所有。不管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指挥官扶住M14的双肩，
“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人形，M14。你不管变成什么样，你都是M14，所以，你身上的一切变化都不是变化。”
“我身上的一切变化。。。”
M14隐隐约约有点明白指挥官的意思了。
“你问过其他人形了吗？关于这个事。”
“嗯。。。我问了纳甘小姐，灰熊小姐，春田姐，加兰德姐，M21，M1918小姐。。。。”
M14把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诉给了指挥官。
“是嘛。大家都是好孩子啊。”指挥官感叹道，“我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了。这样吧，M14。我们做个约定吧。”
“约定？”
“对，把手伸出来。”指挥官和M14勾起对方的小拇指。
“我承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让基地里的所有人形依旧用拥抱迎接你。”
指挥官脸上挂着如同誓约当日一样温柔的笑容
“指挥官。。。”
“那么M14，你会像我约定什么呢？”
“我。。。”M14被这一问问到了。
“你想要做什么，你就说出来。”
“我。。。”M14点了点头，“我承诺，我绝对不会改变的。”
M14脸上也显现出如同誓约当日一般幸福的笑容
下一秒，人与人形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
“等等，你是不是喝酒了？”
几天后
“M14，准备好了嘛？”
“再稍等一下。。。好了。”
M14推开指挥官卧室的门。
依旧不变的打扮，依旧不变的脸庞，依旧不变的笑容。
唯一变化的是发型
“你把双马尾放下来了啊。”
“嗯，稍微有一点，这样看起来会成熟一点嘛。”
M14最具特色的双马尾的位置稍微往下放了一点。
“不是说好不改变的嘛？”
“诶？这种程度应该不算吧。”
M14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我一直觉得，你把头发放成散发的话，就很像贵族大小姐。要不我等会就把你改造成贵族大小姐？”
“别别别。指挥官你又在捉弄我！”
“开玩笑的。来，这个。”
指挥官递给M14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件新衣服。
“指挥官这个是？”
“为了庆祝你改造，我特意去挑选的。你喜欢这种款式的对吧。”
一件宽大的棕色外套，最特别的就是又长又大的袖子
“我知道你喜欢这种可以把整只手藏在袖子里的衣服。”
“嘿嘿。”M14随着穿上了它，“嗯。。。谢谢，指挥官，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你喜欢再好不过了。。。。M14，我突然想起一个事。”
“嗯？什么？”
“比起与我刚刚相遇的你，你的确变了。变得更可靠更成熟了。”
“指挥官。。。不要在这种时候再说这种话动摇我的意志啊。”
“哈哈，是吗，那不好意思了。走吧，大家等着我们呢。”
“嗯！”
M14牵过指挥官的手，迈出步伐。
不再考虑改变与不改变，不再担心好与坏。
人形的内心，已经被所有人的爱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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