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下了班以后和埃德加先生一起喝茶,听他作诗,我总是可以从他的诗词中得到启迪与指引。他的诗中有着一股力量,让我仿佛看到了波澜壮阔的战场,那些坚毅的战士们,让我仿佛回到了那些我奋斗的时光,那些我最为快乐最为充实的时光——为一个目标奋战努力的时光。
而且我总是可以从他身上闻到和自己相同的气味——他也是一名战士。
我们眼看着天色已晚,差不多该回去了,毕竟我和他明天都还要上班。
“对了,约翰。晚上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他们说最近街上有吸血鬼。”埃德加先生在我走之前提醒了我。
“吸血鬼?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讲着,我从来不信那些东西,而且比起那些怪物,我觉得人心的黑暗是更为可怕的东西。前者只是一个怪物,而后者则是无底的深渊。
“谁知道呢?但受害者无一不被抽干了血液。”
“总觉得是个猎奇犯干的。”我不以为然,但埃德加先生明显不这么想。
“但愿是吧……”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漫步在黑夜的街道上,仰望星空,无比惬意。
“喂!那边那个,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呢!”一名少女的声音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你是哪位?”我没好气的问她,毕竟没人愿意被一名陌生人打扰,尤其是她还是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奇怪的家伙。那家伙穿着一身像是某种制服一样黑蓝相间的大衣,肩膀部分被有一些金属加强了一些,身后有着一个相同色系的披肩,她将一头红发高高地梳了一个马尾,但下半身却穿着短裤露出了穿着白丝的大腿,和高跟鞋。似乎是为了凸显自己的身材,她上衣的胸口处的开叉相当的低,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穿的黑色蕾丝,还有**上的那个痣。
“我是沧海市的义警,最近在沧海市发生了多起夜路袭击事件,我需要你配合作一些调查。”她恐怕早就有准备相关的说辞,但义警吗?现在的警局都没人了吗?居然找来这么一个小姑娘,这不是胡来吗!
“嚯?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鉴于案件的猎奇性,你这种形迹可疑的生面孔自然是优先关照对象!”
“可是我已经在这里活了有半年了啊……不过那个猎奇的到底是什么鬼?”
“受害者全员都是身材高挑的年轻女性,遇袭后至今昏迷不醒,全身上下没有明显外伤,只是……”
“只是?”
“她们的后颈处无一例外都有两个像是犬齿刺破的小小咬痕。”看来是埃德加先生刚刚跟我说的那件事了。
“所以……”我只觉得可笑,她到底为什么怀疑我。
“你手指上茧的位置是管用枪械的证据,而且你的小腿外侧有被火药灼烧过的痕迹,看起来你参加过某种军事训练……”她顿了顿,“果然很可疑,看来有必要将你带回支部调查了。”
我开始暗自较劲,本能告诉我,面前的这个少女和之前囚禁我的那个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是纳米装的话……
我需要几秒?
动手之后要怎么办?
“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很坏的家伙,如果你要摆脱你的嫌疑,就帮我干活!”她话锋一转,但至少现在看来还有交涉的余地。
“拜托啊,大小姐,我可是要上班的啊……”
“哈?那种东西翘掉就好了!还是说你愿意接受调查?”
还真是一个蛮横的大小姐啊……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一件多么麻烦的事里了……
“所以,明天晚上12点,我需要你到这里协助调查。”
“好吧……真是服了你了……”但不管怎样,我至少可以算是避开了最糟的情况了,“那么怎么称呼?”
“无量塔姬子,你呢?”
“约翰·多伊。”当然,这是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名字,甚至连字面上都是无此人,但她还是信了。或许她已经知道了?我当时并不清楚,但这毕竟是我用了两年多的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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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
沧海市的夜晚是驳杂的霓虹灯光,各种情绪下的嘈杂与喧哗反倒成最为隐秘的伪装。
那时我正潜伏于这喧闹中试图揭露出这隐藏于平凡中的不寻常,虽然我自己也是一个无比严重的不寻常的扭曲。
“那么,多伊先生?你能解释一下你没什么迟到了吗?”
“……”
“好了,这种临近街区的小巷对袭击者来说是最为理想的作案场所,接下来才是正是工作。”她见我并不想回答,于是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昏暗狭窄便于隐匿逃脱,临近街区即使呼救也会被喧哗声淹没……确实,没有什么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嗯?理解的这么快……难不成是惯犯?”
“拜托,我可是从战场上爬回来的,这种级别的事情还是能想明白的。”
“玩笑啦,玩笑,那我去右边看看,左边的调查就交给你了。”这么说着,少女飒爽的转身离去,多半是想缓解故意转移话题带来的尴尬,但气氛却伴随着她离去的脚步愈发沉重。
那天晚上,我的命运改变了,同时改变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无论是我,埃德加先生,还是姬子,我们谁也没能想到事态的发展,我们的命运在那一夜开始变交织在了一起。
那个仲夏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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