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是一种生物？这…怎么说呢。先生，这让我无法认同。”
“这样说也不是太准确，应该是我们与他们都是经一人之手创造出来的，而且他从始至终只创造了一个生物。”
“一种生物？那其他的生物种类呢？你应该能分辨出两条腿走路和四条腿走路的有什么区别。”
“冷静，莫瑞恩。那只是表象，还记得圣教诲里面的【一即全，全即一】吗。”
“当然，这一条甚至还在教会的孩子们都应该记住了。”
“那，你能解释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么。”
“我们所有的人类都是依靠总体生存的，进行生产，消费都是在人类这个整体的环境下产生的。而这个整体又是我们每个人来组成的…………”
“这是几百年前教会对它的解释。”
“但是我觉得的确是这样，为了人类也等同为了自己啊。”
“这个范围不应该只限于人类。”
“什么意思？难道说魔族，蜂群，绿皮这些除了破坏和掠夺的生物也算是？”
“不光是它们，甚至外面的一草一木都是。”
“你…疯了吧…”
“诶…有可能。但是确实是这个样子。”
“这…”
“莫瑞恩你知道我们整个魔法的体系是存在漏洞的么。”
“漏洞？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因为这和我得出来的结论有关。”
“先是说那些，现在怎么又开始说这个？“
“因为我们魔法是建立在一即全，全即一的基础上的。”
“魔法不是已经证明了是凭我们的精神体产生的吗，创世主造物时留下的杂念构成了微魔素，它们和量子拥有相似的性质，目前已经推测出正逆魔素的湮灭正是产生魔力的原因…”
“不，那些还只是猜想，它只是为了全与一而服务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样，你帮我拿一瓶Stunβ-IV还有一瓶LoseIXVI。”
“你要晕眩，和失魂？难道先生急着要忘记什么东西吗？”
“是的，待会你就知道了。”
“啊…小心别划到瓶子上的保存纹，先生你什么时候开始带戒指了？”
“我记不清了。”
“诺、给你。这是最后一瓶了。”
“谢谢，现在我手里这两瓶药可以做出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实验。”
“唔？什么实验。”
“结束你就知道了。我告诉你一些条件：这张桌子的那个木箱里是我放小白鼠的地方，现在里面是我刚刚放进去的两只小白鼠。接下来我降释放冰霜术，术式条约是【Thermodynamicsft.】也就是说会有做功反馈。但是接下来………给，你拿着这个。”
“反馈替代咒文？我要来替代这次的反馈结果？倒是没什么问题。”
“好的，我待会儿会直接喝下遗忘药水，在我遗忘之后告诉我目标是里面的所有小白鼠，并告诉我这是实验的条件，这样我就能成功放出冰霜术。”
“好的。”
“然后你要记录下来反馈数值。在打开检查之前要将两个数值告诉我。”
“没问题…”
“莫瑞恩，你今天怎么没有带助手来？我记得每一个炼金术士都会分配一个学徒来当助手的。”
“今天又没想到要做实验，我只是看一下你的情况。”
“好吧。那帮我拿着剩下的药水。我就只喝一口。”
“只喝一口就配了几天份的，你也是挺浪费的。”
“没事没事，还会用到的。”
“那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喝药水了。”
“嗯，之后的就拜托了。”
………
……………
“怎么样？你还记得现在是几点吗？”
“下午？莫瑞恩你怎么在这里…诶…算了，我这两天一直在炼金室，都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了。”
“好吧…现在咱们正在做一个实验，你让我告诉你向那个容器里释放冰霜术。”
“实验？………好的，那对象是什么。”
“小白鼠。容器里所有的小白鼠，”
“了解了…………祈祷式-021ExcelניPAאלוהים חייב להיות שלם ו显现吧！”
“反馈已经收到了，Mgc值上行20120110、下行210211。”
“难不成，是在做那个实验？我算一下………差值是4200左右。”
“准确来说是4202”
“好了，去检查一下容器里的对象怎么样了。”
“正常来说应该已经冻死了…这东西这么打开？”
“旁边有个弹簧锁，密码是021”
“打开了………这………为什么”
“先别着急，你告诉我之前我说里面有多少只？”
“两只”
“你现在再看一下计数器的数值，我想它已经开始变化了。”
“开始慢慢减少了？不对，它也会跳回、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共虚构实体实验啊，我还以为是逆实验。”
“共虚构…实验？”
“待会给你慢慢解释。你先告诉我里面有什么？”
“一只猫。只不过它还活着，但是它应该会…”
“应该会死掉对吧，冰霜术的消耗不论对方的体能影响。一旦进行β协议它会按照灵质量来消耗能量。灵质量系列中猫为2.167，小白鼠是1.26。两只的灵质量虽然有差异但是不会差出太多。能杀死两只白鼠的能量足够杀掉猫了。”
“是的，但是……”
“你再看一下数值。”
“它停住了？现在值在3571.7……但是上行和下行的值还是没有改变？！”
“结果变了，但是测量数值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因为这个反馈咒文其实是运用了两种回路来计算反馈值的。”
“两种回路？”
“对，两种。一种是使用魔素纠缠来测量上下行数值的，这一部分目前在魔导运算回路领域十分盛行，因为它用的是回路思维中三进制的表达方式。而第二种是从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的模拟回路，虽然不能达到运算回路的精度，但是1/10000的精度已经够用了，而且回路简单节能与便利性都很高。”
“那为什么两个数值会差这么多呢？”
“因为一个的信息存在于共同梦境体中，一个只存在于个体梦境中。”
“梦境论？这个理论不是已经被推翻了吗？”
“它在很多地方确实错了，但是也不代表它就是完全错的。理论只是咱们了解世界的方法而已。”
“所以？你的实验为什么要重新用梦境论作为理论依据。”
“因为我发现，现在的理论解释不了这个实验的很多地方。”
“有可能只是老回路出现了误差？或者是上帝在掷骰子？”
“不，莫瑞恩，这不一样。数据并没有错。我也利用其他的办法测量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是的，因为在观测到目标前，所有的数值都是按照我对你说的话来虚构的。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都是我的说辞。然后我在失去这一部分记忆之后也是按照这虚构的说辞来实施的魔法。”
“所以？”
“所以，刚刚我们在观察实验对象之前时整个数值结果都与我们虚构的对象数值所吻合。单方面观察后会产生波动，但是当我们两人都确认之后，实验数值就会确定了。”
“也就是说…我们刚刚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东西释放了魔法，但是当我们意识到真实对象后，整个输出的魔法总量就会改变？”
“是这样的。”
“但是…这不合常理啊……”
“对，这不合常理。但是就是这个实验的结果恰恰可以解释之前的问题了。”
“全与一？啊……你说了这么多我都有点乱了。”
“对，就是全与一。但是这和以前的解释完全不一样。”
“要结合上面的实验？”
“根据这次实验，我们可以知道我们虚构的东西只要存在于我们的脑子里就可以成为一种现实。但是如果我们观测得出了不同的结论，这个世界就会自我修复来达成最合理的状态。这一点和我们大脑工作方式一样，会自动合理化某些不合理的东西。”
“所以…先生想说什么。”
“所以说，至始至终造物主只创造了一个生物。我们世间万物都是生活在这一个生物虚构的想法中。”
“这太疯狂了…”
“你和我所产生的思想都是在他虚构的世界里发生的。就连魔法也是。我们都是它想法的产物。其实我们都只是它的一部分想法，而它的思想就是我们这个世界。”
“这就是…你得出的全与一吗…”
“是的。”
“但是…我不觉得这样就可以认同你，可能只是我们共同的想法构成了这个世界，我们也有可能是单个的个体，只不过有一个共同现实罢了。”
“因为，我找到它了。”
“找到…了？”
“是的，但是也不准确。与其说是我找到了它，不如说…它来找我了…”
“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是察觉你都很长时间没有离开炼金室所以才来找你的。”
“我之前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最终解法。但是我不知怎么就忘记了。我查看了记录，记录的文字就像凭空消失一样的不见了。但是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因为我记录上做了很多次重复的实验，但是结果部分都不见了。”
“不见了？”
“对…我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我之前有一次实验选择封存了实验结果。就是将它主动遗忘，来保存可以不消失的部分。”
“也就是说你现在得出来的这些结论…它都是不会消失的部分？”
“不…这一部分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我有记录的只是这次实验的前置条件，其他的都是刚刚突然在我脑子里冒出来的。”
“冒出来……也就是说你封存了不少的结果。”
“是的…但是今天就应该结束了。”
“结束了？你想到对应的办法了？”
“…………差不多吧，而且我也想起来了这个实验还没做完。”
“还没做完？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诺…给你。”
“药水？………难道…我要喝下去把今天的事情都忘了？”
“是的，如果不这样做它会把你经历的事情给合理化的。”
“合理化会怎样？”
“你可能会被抹除，是从存在着一层面的抹除。”
“抹除…”
“是的，但是你要是不记得刚刚的话就应该没问题。”
“对了，把这个带着。刚刚我想起来了，这个东西要拜托你带出这里，然后把它公布出去。”
“这是…实验结论？但是我会忘记这件事。”
“没关系，里面都写好了。”
“好吧，那………等等，你的药怎么办，这应该是最后的…”
“是的，这就应该是最后的。我之前都算好数量了、这是最后一次实验。”
“最后？那你就不怕……”
“你还记得我的妻子吗。”
“妻子？……我不记得你结过婚啊。”
“看来已经侵蚀到那么远了吗…你看看我手指上的戒指，当时我还和你讨论过是银还是铂金好…”
“戒指……我…”
“嗯，你不可能记得。因为她已经不在了。”
“……”
“一开始我也没有察觉，直到有一次我想起来炼金室操作责任法。里面明确标明了一个炼金术室运作要配备最少两名人员。没有的情况下会由协会分配学徒。”
“…………”
“所以我一开始只是发现了这个炼金术室的异常之处。后来我继续进行实验之后我从种种迹象之中发现我曾经拥有妻子的这一事实。但是我只能想起这个概念………甚至我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所以…她已经被抹除了。”
“是的，莫瑞恩。有可能她比我的研究更进一步。但是发现这件事的危险性之后并没有采取措施………”
“又或者她采取了……”
“嗯……所以我也想知道我能达到的极限是那里。”
“极限？”
“是的，这样研究下去，我迟早也会消失。”
“……”
“所以我想到了办法，想到了一个可以解决这一循环的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莫瑞恩，你”
“我？”
“是的，你要带着这些谜团和数据走出这里。这样迟早会有人发现它并解开它，而且不需要像我们从零开始。”
“………”
“莫瑞恩，是时候了。我问你个问题。”
“？”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名字，当然是………先生”
“看来已经开始了吗…”
“为什么，我应该记得的！”
“别着急，莫瑞恩，你该做完这个实验了。”
“等等…我…唔……”
“我的学生…希望你醒来能发现这件已经没有人使用的实验室依旧崭新的异常之处吧。”
“……”
“祝你好运，莫瑞恩。”
——————————————————
“先生，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奇怪对吗。这就是几天前醒来的那座炼金室。”
“莫瑞恩先生，这里可不像协会告诉我们的。那边的炼炉甚至还在烧着。”
“是的，但是我无缘无故就到了这里一定会有什么缘由。”
“是的先生…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但是，我昨天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
“莫瑞恩先生，是什么线索？”
“我日记里记录了这里的地址，而且那天我是因为什么事要来拜访这里的…所以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在等我拜访。”
“但是…这里应该已经被废弃很久了…”
“是的，但是这应该是一个突破点。我觉得有人给我留下了一个谜团。他在等我解开它。”
“是的先生，没想到先生要重操旧业了。……但是，先生是怎么从侦探转行到炼金术士的？”
“我也记不清了，但是我依稀记得我好像是在哪里做过和你一样的学徒工。”
“先生真的是成功人士呢。我也一定会学习先生的。”
“嗯…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
“安格列，把书架上那本《全与一》拿过来。我好像有些思绪了。”
………………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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