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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

第十九话

然后,故事继续了。

在克莉丝回到了自己家的庭院外围的时候,克莉丝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啊...对了”

克莉丝突然想起自己离开房间的时候窗户和椅子都没有收拾好,万一被佣人在外面阳台走向她的房间的话一切都会暴露,佣人必定会告诉自己的父亲,而自己将会再次承受比起禁足更严重的惩罚。

一想到这,克莉丝的内心不由得焦急起来。

克莉丝加紧思考回去的方法

从庭院围栏的缺口能够让克莉丝回到庭院之中,但是从庭院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必须进入家的大厅,而不必佣人们发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看起来就只能爬上树,原路折返到自己的房间了。既然自己能来,那么也一定能回到去。

克莉丝这时是这么想的

克莉丝找到了自己爬下来的那棵树,然后一鼓作气跳了起来抱住树干

“...啊叻”

克莉丝无法向上移动。一旦松开抱紧树干的手,自己就会向下滑。但不松开手,克莉丝就无法向上爬。这该怎么办呢?小克莉丝不断思考着。自己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被夸赞是个聪明的孩子,曾经遇到过许多难题也能安然解决,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克莉丝这时是这么想的

在经过了一翻纠缠之后,克莉丝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自己已经不能从阳台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克莉丝开始慌张了

看起来剩下来的路只有回到庭院,然后被质问自己是如何逃离房间的了。

“你还好吗?”

身后突然有人搭话让克莉丝吓了一跳

“冬先生...”

克莉丝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冬

“我...最后这次我会帮你的”

冬走近克莉丝一直在纠缠的树,然后把手放在了树干上

“...”

树干的地上突然奇迹般的长出了围绕着树干向上生长的粗壮树藤

“我尽量让树藤长得密一点,你千万要抓紧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向下看”

克莉丝的眼中浮现出希望的光芒

“恩!”

克莉丝把手搭在了树藤上

“那么,明天在爱丽丝那里等我吧!我回来听完剩下的故事的!”

冬笑着点了点头

一下子就爬到上面的树枝上

“谢谢你!冬先生!”

当克莉丝向下看的时候,冬已经消失不见

“...已经回去了吗?”

克莉丝小声嘀咕着

克莉丝顺着树枝爬,然后落在了阳台上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他们没有其它事来找我的话应该不会来我的房间吧?

克莉丝偷偷摸摸地来到自己房间前

太好了!所以东西都在原本的位置!

克莉丝的内心欢呼着

‘嘭嘭’

在克莉丝进到房间里才听到自己房间的房门被拍打着

“小姐你在吗?小姐?”

佣人在门外用不耐烦的口气叫喊着,想必已经敲了好一段时间门了

“我在!我现在就来!”

克莉丝慌忙的把窗户锁上然后把椅子搬回原处去应门

‘咔嚓’

一瞬间脸上挂着不快表情的佣人带着干净的床单枕头套进入到了房间

“在房间里睡午觉也要要个限度,克莉丝小姐”

“对不起...”

佣人身后又跟住了两位拿着干净的更换衣服进入了房间里

“天气很快就会回暖,也请小姐勤更换每天的衣服”

“嗯...”

诶?

“给我稍微等一下!”

佣人突然生气地抓着克莉丝的外衣并对着克莉丝吼着

“为什么衣服会变得这么肮脏!?赶紧脱下来!”

佣人半扯着脱掉了克莉丝的外衣

“——!”

佣人发现了克莉丝的手脚都和外衣一样脏

“...”

克莉丝看出来她一脸怀疑自己是否到过外面

“...用餐前请保持双手清洁!现在到洗手间清洁一下自己!”

佣人留下来这句话之后,离开了克莉丝的房间

“...呼”

想必是认为克莉丝不可能逃得出房间吧

克莉丝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房间

...

...

...

不久后,到了晚饭时间。克莉丝乖巧地坐在餐桌前等待父亲的归来

“大小姐你可以先用餐了,刚刚收到了消息,老爷今天应该不会回来用餐了”

“...嗯,我知道了”

克莉丝最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家人一起用餐。平时的贵族课程和父亲的忙碌就已经使两人几乎没多长时间见过面,更别说是说上一句话了。

让人悲伤的是,克莉丝开始渐渐对此感到麻木了

在克莉丝用晚餐后准备回到房间时,自己的父亲回来了。

“先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父亲经过餐桌时把手搭在克莉丝的椅背上,然后坐到了餐桌的主人位。随后佣人为其送上差距和倒上茶,之后也在克莉丝前放下杯子

“我刚刚和兰开斯特的分家主人谈过话,他的小儿子在明天就会满月,你要和我一起去庆祝。同时定下你们的婚约”

“婚...婚约!?”

克莉丝惊讶地问

“没错,以后他将会和你继承我们家的家业,你要从现在开始和他们家的人打好关系。”

“...恩”

“你可以回你的房间了,明天中午我们就出发,趁早睡。”

“...”

克莉丝把杯子中的茶喝完,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婚约...

这一晚,克莉丝的脑袋无法停止胡思乱想。

...

...

...

第二天早上

“小姐,我送来了早餐”

房间的门没有锁上

“...我进来了”

佣人推开房门进到了房间里

居然还在睡觉吗...

佣人看着床上捂住全身的克莉丝

反正老爷说中午时出发,她只要那个时候醒就没事了吧?嘛,反正不是我的工作。

“那么早餐我放梳妆桌上了,一个小时后我会来收掉”

佣人把盘子放在梳妆桌上

“嗯?”

她发现梳妆桌的椅子被拉出来过,并且因为感到有些风吹来看向窗户

昨晚她的窗户没有关好吗?

佣人走向留着一条缝的窗户将其关好

赶紧回去吧,没做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可没空照顾小孩

...

...

...

“冬——先——生—”

在森林中回荡着女孩的喊话

“哈...他在哪里?”

克莉丝的口中呼出薄薄的白气

“明明说好会在这里等的...”

克莉丝一边坐在大树的树根上,一边看着爱丽丝墓前的槲寄生枝

“这棵槲寄生看上去已经被摘下了一段时间...也就是说他今天还没来吧”

克莉丝抱住膝盖思考着

啊...难道说,槲寄生的意义就是这个吗?

克莉丝的内心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不会的不会的!他只是睡过头了而已!绝对会来的!”

克莉丝摇着头

“可是...昨天的时候他也是下午来的吧,我昨天又没有告诉他我早上会来...”

克莉丝开始犹豫

“...现在只能等了!”

克莉丝一边坐着一边等待

一小时过去了

两小时过去了

克莉丝开始有点困了

“啊!”

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又清醒过来

“不行不行不行...不可以睡着”

“...”

“...不会吧...冬先生...”

离中午越来越近了,克莉丝绝望地把头埋在膝盖间

最后,克莉丝只能放弃了

克莉丝跟随父亲去了兰开斯特的家

那是比自己的家还有大,佣人比自己的家还要多,庭院也比自己的家要美。

看着主人家母亲手中抱着的婴儿,一想到自己以后会和他结婚,平时多喜欢小孩子的克莉丝也笑不起来

尽管父亲要求克莉丝讨好他们,但年幼的克莉丝在陌生人的包围下只能沉默寡言地躲在父亲身后。

之后回到家时也理所当然的被责骂了

在晚上熄灯后,克莉丝独自一人离开了房间

明明在害怕中寻找着能让自己安心的他,但是最后却在黑暗的恐惧中绝望而返。

克莉丝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哭了

克莉丝稍微了解到爱丽丝的心情

克莉丝流着泪,睡着了

...

...

...

在那之后,克莉丝见过了多少次槲寄生的渐渐枯萎,最后被发现自己离开过庭院。

一个月后,克莉丝被要求到未婚夫家里学习他们家的礼仪,并且培养与未婚夫的感情。由于没有父亲的允许自己不能随便回到家里,加上父亲工作繁忙,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探望克莉丝,克莉丝连说出一句‘我想回家’都做不到。

克莉丝开始想遇到冬的这一件事会不会其实是一场梦

...

...

...

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了六年

克莉丝已经长大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在贵族的教导下已经成长成一位懂得礼仪,多才多艺的女士

她已经以她的笔名发表过数部得到世人认可的小说作品,在她的笔下墨水成为了一个又一个美妙的冒险,或是经历,或是幻想。

而她的未婚夫,一个六岁的毛孩却终日以乐为本,毫无身为贵族的自觉。对家长,长辈也是毫无尊重。

对克莉丝也是如此

但克莉丝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对他的接触

克莉丝一直以来像老师一样教导着他贵族应有的礼仪,教导着他普通教师教不听的知识。即使多次被藐视,被谩骂,被殴打...克莉丝却是最关心这个无药可救的毛孩的人

多年后的冬天,克莉丝总算是有机会回家里一趟,一方面是多年来难得回家一次,一方面是克莉丝希望为多年前的梦写下那未完结的故事。

“啊,有了有了”

克莉丝在树林中找到了当年大树的位置

“没想到已经变了这么多呢...”

大树因为虫蛀和许多原因,现在已经只剩下两米高度的树桩了

克莉丝扶着余下中空的树干

“...贵安,爱丽丝”

爱丽丝的墓碑被放到了树桩中空的位置,斜躺在树干的内壁和泥土上

克莉丝用手拨开了墓碑上的积雪

“...这是...”

克莉丝跪下拿起墓碑上新鲜摘的槲寄生枝

“...他会在吗?哈哈,见面的话要怎么办呢?”

克莉丝苦笑着,眼角泛起了微微泪水

“...”

看着手上的枝叶,克莉丝的脑中开始思考

可能是松鼠带来的吧,也可能是风刚好把它吹来,也有可能是旅人把手中把玩的枝叶为不知名的故人献上的敬意...

“...贵安(Greetings)”

“...”

克莉丝愣住了

此时的她内心是什么感情呢

因为久违的重逢而高兴吗?因为自己没有遵守承诺而惭愧吗?因为可能只是其它人而失望?因为能听到那没能听完的故事而期待吗?还是...因为那幻想般的初恋是真实存在的而害羞?

抱住复杂的感情,克莉丝用不敢相信的表情的回过了头,看向扶着树干的身影

“...贵安”

克莉丝笑了

是她十五年人生中,笑得最真诚的一回

...

...

...

“为什么是槲寄生?”

“这个...不好意思说呢...”

“那为什么要每天都放在爱丽丝前?”

“嗯...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想啊...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呢,我知道为什么要放槲寄生的原因”

两人坐在当年相同的位置,快乐地聊着天。冬没有责怪克莉丝为什么毁约,克莉丝也没有责怪冬的消失,两人仿佛把现在当作那天的明天,遵守着承诺。虽然他还是那个围着围巾的少年,但是她却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女孩了。

“因为冬想让爱丽丝知道自己今天还在不在吧”

“...没错”

“槲寄生开始枯萎,就代表冬已经不在了”

“...”

“不过,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槲寄生枝啊?”

“嗯?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我可以瞬间移动到世界上的任何角落”

“真的吗!?”

“哈哈,你相信吗”

“我真的信哦,因为是冬嘛”

“...谢谢”

冬微笑着,然后开口道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

“...?”

“我自己的能力很神奇吧?我在很久以前也发现一样上帝所赐予我的,‘怜悯之心’般的能力...”

“那是...什么能力?”

“...我可以在凭自己的意愿,在下一个冬季来临时,永永远远地‘沉睡’”

克莉丝的表情在瞬间变了

“...也就是说,我可以结束自己的痛哭”

“...”

“可是为什么呢?我却一直没有用...那是为什么呢...在那天遇到了你之后我知道了”

冬站了起来,面向克莉丝

“...我希望我和爱丽丝的故事,不要就这样消失...一个人也好,我希望有人能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名为冬的男孩和爱丽丝的女孩存在...我就是为此一直在这个世界继续挣扎着”

“...我明白了”

克莉丝摆出了笑脸

“我一定会把你们的故事,一字不漏的听完”

克莉丝也站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冬到底几岁啊?”

“这个嘛...我记得曾经在爱丽丝和经过的商人的对话中听过,好像因为因为伊丽莎白女王去世,所以要开始为新政策的变更做准备而回自己父母的乡镇来着...”

“伊丽莎白女王!?”

克莉丝点着手指心算着

“那岂不是超过了一百岁吗...”

克莉丝想起了之前居然对这个带着少年外表的老爷子产生恋爱之情的自己,内心产生了不可言喻的感觉

“我...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你的!”

克莉丝突然有了干劲

“...在那之前,我想先听你的故事。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小克莉丝过得还好吗?”

“...乐意至极!”

克莉丝作为叙述自己故事的一方,而冬作为其忠实的听众,两人互相坦诚相对直到太阳落下...

“我明天还会来的”

克莉丝向冬许下承诺

“...嗯——会来吗?”

“真的会来!我绝不食言!”

克莉丝笑了

“那...再会了”

“我送你回家吧”

“不必了!我家就在旁边而已嘛...”

还没来得及婉拒,冬就把手伸向克莉丝的脚和肩膀,用公主抱抱了起来

“啊!...啊!”

克莉丝惊讶得说不出话

“难得一次,让你试试看平时难以体验到的经历吧”

明明是在夜空下,但是冬的笑容却是如此的近,如此的清晰

冬在抱着克莉丝的状态下,向前踏出了一步。在冬的脚落地前,地上的积雪和枯叶树枝在他的脚下变成一级一级向上的阶梯,冬抱着克莉丝象是走上梯级一样走到了森林的上方。克莉丝第一次尝到了在空中漫步的感觉,虽然是被温柔地抱着,但此时的景色、体验想必会深深地烙印在克莉丝的心里。犹如魔法般的空中冰桥,环绕着冰桥的雪花冰屑发着不可思议的美丽光芒,少女梦寐以求的公主抱,还有幻想般存在的少年,这让本来已经放弃自由恋爱的克莉丝重新产生了那不该产生的欲望。

“到了”

冬把克莉丝送到了她房间外的阳台上,然后把她放了下来

“谢...谢”

“哼嗯”

冬高兴地收下啊克莉丝的感谢

“不过刚刚这么显眼不会被人发现吗!?”

“你忘了吗?一般人是看不见我的,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那也只会看见克莉丝在空中漂浮吧”

“难,难以置信!”

克莉丝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刚刚的时光确实让克莉丝很高兴

冬的表情上浮现出捉弄克莉丝后的愉悦

“那么,我走了”

冬坐到了阳台的栏上

“等,等等!”

“哇啊啊啊”

克莉丝突然拉住了冬的围巾,本来打算跳下去的冬差点煞不住

“我...话说!冬平时都在哪里过夜呢?虽然你说曾经和爱丽丝在一间木屋生活,但是这片森林里好像都没见过有什么木屋啊...”

“...有啊,可能在比较远的地方,所以没有人知道吧”

“...我知道的,很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暴雨吧?森林的损失也不小...也能解释为什么只有爱丽丝的墓碑在吧?对冬来说墓碑应该不会离住的地方太远,你们以前的家...就在大树的附近吧?说不定就是在我的家兴建之前...”

“好了”

冬把坐的方向朝向克莉丝

“我只有爱丽丝了...除了爱丽丝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所以,我才会一直留在这片森林”

“...才不是这样!”

克莉丝抓住了冬的手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够成为冬心中的牵挂!我也希望成为冬所重视的人!我希望能和冬成为互相理解的人,所以...请不要再说什么消失之类的话了...如果冬不在的话,我会,我会...很伤心的...”

“...”

冬看着抓住自己的手低着头的克莉丝

很伤心...吗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了”

“...你发誓吗”

“我发誓”

“那太好了”

克莉丝从眼泪中重拾了笑容

“...”

此时的冬内心里,感觉找回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对了,如果别人都看不见冬的话,那冬直接来我的房间不就好了吗?”

“诶?”

“对啊对啊!那今天晚上也可以听到冬和爱丽丝的故事了,真是两全其美呢!”

“可是...”

还没等到冬说上一句话,克莉丝就把冬拉到了房间里

刚回到了房间,克莉丝就被佣人通知了用餐已经准备好了,克莉丝只好让冬留在房间,自己一个人到了饭厅用餐。

冬独自在克莉丝的房间里参观着

克莉丝就是一直在这里生活着吗...确实是那个时候完全无法想象的生活啊...

冬来到了房间里的梳妆桌前,看着干净的桌面和整洁的房间。确实如克莉丝所说的那样,虽然是今天才回家一趟,但是佣人们仍然每天收拾着这个房间...可能是主人的命令吧?

冬一边想着,一边把手贴在梳妆桌的镜子上

“...”

看着镜子中空无一人的房间,冬开心地笑了

没想到什么都不是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某人所需要

‘如果是冬的话没问题的...我以后会一直活在冬的心里,冬一定会活得幸福的’

记忆中的话语在冬的耳边响起

“爱丽丝...”

冬抓住了脖子上的围巾

...

...

...

虽然说要整个晚上都听冬说以前的故事,但是在用餐完毕并完成了小说的工作后克莉丝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当克莉丝像平时一样自觉醒来的时候,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哈....哈...”

里面还穿着睡衣,只随手披上一件外衣的克莉丝跑出了家

“冬...你在哪?”

克莉丝一边问,一边焦急地奔跑着

“哈...”

克莉丝到了爱丽丝的墓后方

“...”

克莉丝吞了吞口水

她在害怕

虽然只到爱丽丝的墓前并不能确认什么,但是克莉丝仍然害怕

“...啊”

正当克莉丝张开嘴想要喊出冬的名字的时候,她又打住了。她害怕喊了之后没有人回答,也因为害怕墓前的槲寄生开始枯萎而不敢向前走。

“...我...”

克莉丝的小说主角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们都拥有普通人没有的——勇气

那也是克莉丝所最缺少的东西

此时的自己必须要拥有勇气,克莉丝这样告诉自己

许多年前的自己,因为缺少勇气,所以让冬一直在等待不会出现的自己。同时也让自己推向自己不希望的生活。

“...我...我...”

克莉丝...向前踏出了一步

“...我相信冬...所以...”

克莉丝抓住了树干的壁,看向了爱丽丝的墓

“...你在干什么”

克莉丝看着手上拿着锤子蹲在墓旁的冬

“诶?贵,贵安...”

“...一声不响地离开可不太好,冬先生”

“对不起...”

“还有你手上拿着锤子是想做什么?难道!...你想杀了爱丽丝吗!?”

“才不是!”

冬指向爱丽丝墓前**在地上的一根滚子般粗的木桩

“因为...我已经不打算再每天都找槲寄生了”

“...?”

“我每天都在找槲寄生,每天每天每天,即使下雨时,即使是暴风雪中,我都没有放弃过...持续了一百多年”

冬站了起来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爱丽丝并不在这里。一直对着墓碑说话也无补于事。”

冬看着克莉丝,把右手按在自己的心脏上

“...她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我”

“冬...”

“但是我想让爱丽丝明白我的决心,我想立下决心。我会从今开始,想普通人一样尝试去生活...和某人一起”

冬在说的时候看着克莉丝

“在,在说什么让人害羞的话!...”

“同时也是我对这个世界传递的一个信息...当我死去的时候,这根木桩会被拔起来”

“...我一辈子都不要看到这个木桩被拔起来哦”

“当然了...我会在你死的时候**的”

“你可不要食言哦!”

克莉丝用手指推了推冬的额头

两人欢声笑语着,在飘扬的雪花中拉下帷幕

...

...

...

在话剧的最后,所有人都在美妙的音乐中携手共舞着

克莉丝

爱丽丝

未婚夫小男孩

父亲

和佣人们,大家的脸上都挂着笑容,给予这个故事一个美好的完结

...

...

...

“已经没人了吗?”

“放心,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了”

“这边这边!”

“哇啊啊等一下!”

“警备先生,手给我”

“诶?这,这样吗”

“好像是这样做吧”

“呃,应该,是吧...”

“来!一...二...一...”

两人握着手,互相扶着对方的身体,以月光为聚光灯,以喷水池为背景,以整个商场为舞台旋转着,共舞着。

“再快点再快点!”

“等!等一下!”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人偶沉醉在跳舞的快乐之中,没有听到少年的声音

“啊!好痛!”

“抱,抱歉...”

少年抢先一步踩到了对方的脚

“但是...好开心啊!”

明明被踩到了脚,但是她却依然开心地笑着

“呐,警备先生。你也来这边坐下吧,像平时一样”

人偶坐在喷水池的边上,用手拍打着旁边的位置

“...嗯!”

少年坐到了人偶旁边,人偶立即抱住了少年的手臂

“我今天,真的是过得很开心很开心,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也一样”

“警备先生,不觉得话剧中的两人和我们很像吗?普通人和幻想般存在的角色——不是和我们一样吗?”

“嘛...不过我们是寒酸版本就是了”

“嗯...说的是呢...我不会什么特殊的能力,警备先生也不是有钱人...”

“呜!...”

“不过我们有胜过他们的地方!”

“...?”

“我是警备先生最重要的人,警备先生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份联系是无人能比的!”

少年也笑了

“说的没错!”

一个月前的我可能完全没有想象过自己会像普通情侣一样和心爱的人打情骂俏吧...当时最讨厌的现充行为,而现在却成为了自己讨厌的人...

“很快你就会被搬走了吧”

“嗯.......具体时间不清楚呢”

“不过搬走的时候不是应该会把你拆开来装到箱子里吗”

“那,那个先别提了!”

“感觉...是怎么样的?”

“嗯...四肢被拆开来的后,身体上的触感虽然能感觉到,但是除了没有拆开的关节外,手脚都动弹不得,连转个身都做不到...就象是,明明死掉了但是意识还在一样吧”

“...那个...还是别继续说下去了吧”

“不过警备先生为我套上了布的话,主人应该就不会再把我拆开来吧”

“嗯...听说这种请来的搬运公司是出名收费贵和服务好的,许多名牌商家都选的,搬运个易碎物品应该没问题吧...啊,对了!要不要我帮你一下,让你的主人不把你拆开?”

“诶!?能做到吗?”

“嘛...成功率应该也不低...”

“...最喜欢警备先生了!”

她一边闭上眼睛露出笑容一边用脸来回蹭我的手臂

我在抚摸着她的头发的时候,回想起了故事的结局

普通人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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