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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X①

  • 序章X①
  • 某十年级的芬狗
  • 2019-07-31 21:10:17
序章X①

★≤Part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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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而言,龙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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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浸湿的鸦羽一般、褐色的绮丽长发上,丛生着一抹妖冶的龙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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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本是某个稀有品种,按理说应该被制成标本,放到博物馆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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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却被人制成发饰戴在了某个小混混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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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倒是简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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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伏你难道不觉得龙胆花和咱的名字很像吗?”

姓氏:≤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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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名:≤恶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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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号≤龙胆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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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名字都弥散出恶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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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恶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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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称是个“贩卖恶意的小混混”,不过从恋人的角度出发,我觉得那家伙就是个搅屎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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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将周围的一切都搅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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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举个例子的话,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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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丢垃圾一般、穿过好几天没洗的女士内衣被甩在我脸上……各式蕾丝边搭在一起,像极了后现代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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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当洗衣机了么、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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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头也不回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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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啦?咱们家可是穷得买不起洗衣机的哟洗衣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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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亏你还清楚这是≤咱们家≥啊。”我无奈的把恋人的贴身衣物整理好,堆在棕色的洗衣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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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罪木成为恋人并开始同居后已经有五年,最开始那家伙还信誓旦旦的约好要轮流做家务呐——现在已经习惯把自己的男友当仆人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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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溺爱过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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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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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蜀都——位于三环路外的天台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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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帝都离开后,我们已在这间仅有二十席的小屋里同居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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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间屋子还称得上是违章建筑呢……原先是天台配电屋一类的地方,后来精打细算的请人来改建,于是空出了一间向西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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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就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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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屋子、除了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外,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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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分客厅和卧室、也没有厨房、甚至连卫浴间也没有……就是这样一间向西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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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因为那落地窗前可以俯视整座城市,恋人很固执地把它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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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很中意那面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见无数空调外机在低声律动。

每当瑰丽的夕阳触及地平线时,那家伙总会坐上轮椅、挤在一堆杂乱的索物里……守着手机屏幕、沾沾自喜地观看恐怖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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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就那样!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加油啊!挖挖挖挖挖挖挖出来啦!干得漂亮!剖腹剖腹剖腹把他头砍下来!好!干得漂亮!吃掉吃掉通通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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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我只能说……出于某种恶趣味,那女人看鬼片时兴奋得就像个观看球赛的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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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中意那面寂寥的落地窗呢?恐怕是因为有种颓废的氛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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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个高旷的天台、一间小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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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一面生锈的落地窗、一尊小小的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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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那个看着鬼片大呼小叫、除了漂亮以外一无是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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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这五年来所守护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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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未结婚,但我和罪木的关系与其说是恋人,倒更像是夫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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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里呆在那家伙身边,也不需要去工作。暮色将视野染为红,与房间里的阴影无声对白——我就是爱着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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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要还债、生活很拮据、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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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屋子,好不容易将那家伙的内衣洗好,晾在天台那用塑料绳搭成的衣架上……等这些家务都完成时,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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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轮椅上起身、活跃地把两盏节能灯都打开——恶作剧般在我的脖子上吻了一下——然后又缩回轮椅上看恐怖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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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回荡着阴森的配乐,男女演员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我站在房间靠门的那一头,用电热锅做着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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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③≥

……

“诶、又是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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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为了附和她的悲鸣一般,辣酱面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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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原本就是川西人,喜好吃辣,与忠于甜食的我完全相反——可看着那碗面,她的眉毛很抵触地揉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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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阿伏管家先生,咱们已经吃了一周的面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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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是抱歉啦,我的罪木大小姐,”我无所事事地坐在简易拼凑桌前,“我们家已经快没钱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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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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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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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我们正在天台的露天空地上吃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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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房间很小的关系,很多家具和水电设施都没法安置,所以自然而然地把这片空地当成了家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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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用葡萄架搭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棚子,在天台上堆了泥土,制成一个小小的菜园——大蒜和茄子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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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供应完全依靠太阳能光板,金黄色的灯泡下,一只蛾子在扑来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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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啊?往常咱们家不都吃得起火锅的嘛、——这个月的生活费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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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摸出手机看新闻,一边无奈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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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拿去赔医药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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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咦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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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胆花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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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该该不会是两周前的那个大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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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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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个啊!”罪木瞪大眼睛说道:

“——就是那个被我踢了蛋.蛋的向我搭讪的大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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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初中生——他们家要了三千做赔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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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活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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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一旁的草丛里吐出花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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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就怪他们的儿子不是抖M吧!话说你们男人被踩不是很开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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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也许吧。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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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啊。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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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观上来讲,我和她都是能月付百万的类型——无奈欠的债太多,每次还钱后,生活费便只剩下零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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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罪木又是个很执着于吃火锅的家伙——人可以穷,但绝不能吃不起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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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下、只能去工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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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胆花像是恍然大悟般敲了敲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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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那边还没有消息,让我们暂时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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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咱敢拿今天穿的胸罩来打赌、今天老板绝对会来电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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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意忘形般拍了拍宽松的白色绣花衬衣——胸前两粒微妙的凸起,也像是在炫耀般,露出隐隐约约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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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啊……又什么都没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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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不是要洗澡吗?话说你是问上面还是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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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敢真空上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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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咱可是上下同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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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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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令我不由得开始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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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作为恋人这么多年一直同床共枕,那家伙的身体我早就看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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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她那有些脱线的贞操观,站在旁观者角度的我还是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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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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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x1:

《据帝都中央新闻副发言人称:为纪念12年前逝去的世界歌姬“辉夜”,今年“辉夜祭”全国祭典将于七夕节在帝都开幕……》

《……本届辉夜祭为第十二届,象征着………华夏第一歌剧院正在扩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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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x2:

《墨子网络第五世代全面推广:世界第一电波塔“紫禁天空树”即将竣工……该塔高约八百米,搭载独立的都市子系统……虚拟领域覆盖面积可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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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x3:

《…近日,华夏东京城查出大量枪支走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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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x4:

《暗夜英雄“黑骑士”再度现身!将帝都某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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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着甜酱面,闲来无事,浏览下一则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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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x5:

《深圳一男子被残忍杀害:疑似当地企业家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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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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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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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熟悉的城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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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幼年时有一个搬去深圳的青梅竹马……是个一听见引擎声就格外兴奋的电锯女……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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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深圳这个地名给我留下过相当程度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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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可惜的、这种印象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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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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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吃完了!——感谢朝天椒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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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双手合十,顺手拍死了一只路过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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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收拾好碗筷回过头来时,那家伙已经在浴缸里放好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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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太急着想沐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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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先前所言,我们家的浴缸……就在天台旷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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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地处高楼,又有葡萄架遮挡……即使露天洗浴也不用担心被人偷窥,放心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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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省事,她从来都要拉着我一起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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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还是五年前养成的坏习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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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正式入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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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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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暗了,露出钢青色的原野……她装作乖巧地坐在轮椅上,无所事事般把小腿向我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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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单膝跪地,扶住她的左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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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仰视视角来看,这一幕未免有些煽情了些——那家伙不仅没穿内衣,下装也没有,白生生的大腿就那样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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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个子就高,从微妙的角度扫去,腿就显得更长……长袖的绣花衬衣,把上身的轮廓勾勒的更加立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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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表情,近乎于“平淡”和“默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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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握住的、并非是属于女性的纤细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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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侧影绷出一个嫩柳般悦人的弧度,但仔细触摸的话,能察觉到仿生皮肤下那细鳞似的坚硬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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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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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尖端材料制成的仿生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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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者の新娘礼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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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按压膝盖内侧、重复七次后、伴随着一声轻轻的解锁音、蒸汽排出、骨殖瓶一次探头……荧光在炼金芯片的纹路间游走,耀眼而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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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小腿(义肢)从膝盖上脱离下来——炼金术引擎回归待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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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的义肢。除了左膝以外,在罪木的身上还有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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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复着拆解流程,依次将右膝、左臂、右臂也拆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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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中她都仿佛木纳的人偶一般,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但事实上她仅仅是在撒娇,像小孩子一样享受着被照顾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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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失去了手,也失去了腿,我的恋人依然只是一个残疾的漂亮女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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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心灵也有些残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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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家伙嘛……大概永远也不会悔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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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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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衣一颗颗地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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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满的内容物、仿佛惊吓玩具般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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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素白的人体完全展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神似艺术品,整个腰肢都勾出极为流丽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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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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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胆花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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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第三者在场的话,恐怕会误以为煽情或是别的什么吧?然而,我们都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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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年里,我和罪木——无论是溺爱的一方还是被溺爱的一方,都丧失了最基本的羞耻心——对于对方的身体都完全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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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每一寸肌肤都以抚摸过,所以才会无欲无求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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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我也除去衣物——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然后两人一起泡在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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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风有些清凉,夜空在城市的灯光里映得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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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水温刚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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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压住我的胯间、用残疾的大腿维持平衡,继而面对面的伏在我胸前——她的锁骨,近两年来倒是愈发突出了,像是荧光的月长石,耀眼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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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手臂可以支撑,她鼓足了力气才将脑袋露出水面,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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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以来,我的立场就介乎于床和安全保险之间,必须保护她不呛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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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每一处,是不是隐私部位也罢、都用毛巾帮她清净了……可能是习惯了亲密接触的缘故,那家伙的身体并非看上去那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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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年来,我们都是如此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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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是,一旦双方都失去警戒心后,对性的期待反而风平浪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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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与爱向来密不可分,可当人爱出一种境界后,对肉体的性追求便上升到了对精神的性追求——即精神上的满足感——双方进入这种境界后,已经能完全将对方的身体当做自己的身体来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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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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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的瞳中能印出我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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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的瞳中也能映出她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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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罪木总是装出一副学术口吻地、将其描述为“镜中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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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想,咱们其实很有夫妻相的啊,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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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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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理着她的头发,褐色的细丝在水汽中像蛇般搅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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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伏是狼,而咱是狈。狼狈为奸、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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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说着“懂?”的口头禅,然后用犬齿轻轻咬了咬我的颈根——仅仅是用轻咬就能传达讯息——我扶住她的大腿,让她立起了上身……额头抵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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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的再通俗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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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女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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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通俗易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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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为奸的狗男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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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呢喃着那些词汇时,她突地袭来、带着极为微妙的表情与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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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沾沾自喜”来形容她的表情未免也太委婉了些、我想,那一定是个相当混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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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想起上次的事情了、突然。 ”

——她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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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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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丝毫不带歉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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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上次公司聚会那次嘛。咱是醉了酒?发着酒疯和你接吻、结果吻到最深处的时候突然吐了……就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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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想起那么恶心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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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恶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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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对,细想,那就像笨蛋情侣做的蠢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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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奸计得逞般的混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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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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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居然是故意的么?”太混账了吧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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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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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准备斥责她时——罪木再次用舌头堵住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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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舌头灵动而又柔软、带着恶鬼般的攻击性和侵略性、又像是咬住猎物不放的毒蛇的牙——但与其说那是贪婪的索取,更不如说像是在摆弄什么玩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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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索吻,原则上只是基于小孩子气的玩心,而非对性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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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而又放纵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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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这点来看,她的大多数行为都很孩子气,可并非源于纯真、而是源于恶意——她是个生性喜欢逞强的家伙,即便在恋人面前,也固执地想要确保自己的主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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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也怀疑过她是出于恋父情结或是别的什么,但这也无妨。虽然,若是在外人面前我确实会约束她,但私底下就娇惯得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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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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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肆地压了过来!只凭上半身便将我按倒在水里……这等于让两人都同时呛水!但她依旧胡闹着、继续深吻……一连串气泡上浮,我终于开始缺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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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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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窒息的关头,我带着她从水里挣扎出来……她咳着水,一副狼狈的样子、呛得厉害、但那张因缺氧而满是红晕的脸上,却有笑容在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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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咳咳……还以为会殉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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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想玩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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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地帮她拍着背、罪木大口大口地喘息、大概是恶作剧得逞了,她终于心满意足般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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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是因为娇惯过头了,我暗暗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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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还没看清楚……罪木那家伙却又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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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再做一次……”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降调)

黑手套刹那间罩住罪木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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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第三者是如何在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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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俄罗斯女孩突然出现在浴缸前——暗蓝色的眸子里,仿佛装着深沉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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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而卷曲的银发、被蓝色蝴蝶结绑在一起、束成一个细长的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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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罪木眼帘的、是剪得整整齐齐的姬式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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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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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水中泡得眼神迷离,但她还是认出了那标志性的黑色耳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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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咱还以为是谁呢,结果有条蛇溜进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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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侵者面前,罪木依旧开着不像话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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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露露露露露露露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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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俄罗斯少女的出现,罪木和我其实都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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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然清楚对方的身份。对于身为第九代≤羽蛇神≥的露露缇娅而言……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她去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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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问题是——

.

“回答、狗女人。你想做些什么?(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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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缇娅用冰刀式的眼光扫了罪木一眼、左手稳稳地扣住后者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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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虽痛得龇牙咧嘴,却仍然逞强似的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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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在做什么呢?和阿伏坦诚相待嘛、干嘛弄得跟捉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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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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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出声阻止罪木时,被挑衅的露露缇娅已经先我一步将她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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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单手捏住头盖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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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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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做的太过火了。(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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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缇娅松开手、失去支撑的罪木倒回浴缸里、我连忙将罪木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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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白天也就算了。偏偏是晚上……太过亲热的话、你们体内的≤式神≥会一起暴走的吧?(降调)身为≤人柱力≥,好歹有点自觉啊、≤餍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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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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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少女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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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罪木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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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们的体内都封印着≤式神≥……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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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神代之初,这个世界,就已经徘徊着八百万众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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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数量是不是真的有八百万之多,无从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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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考究的是,秦始皇嬴政曾将大量的神明制作成≤式神≥封印在人类体内——而拥有式神之力者,即被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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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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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存在万里挑一的人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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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人柱力极为强大,大都具备着一些异能……有的甚至拥有扭曲物理法则的概念及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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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而言,露露缇亚是人柱力≤羽蛇神≥、我是≤伏狼≥、而罪木则是≤餍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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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人柱力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天台上……怎么想都是十分微妙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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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体内的≤餍狈≥已经黑化了吧?太靠近犬屋先生的话会连他的式神也一起污染掉……我不可能放任你们胡搞。(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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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缇娅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若无其事地觑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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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那双冰蓝的眸子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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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与羽蛇神融合的代价、她在很早以前就失去了判断色彩的能力——取而代之的、是蛇类的热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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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俄罗斯女孩眼里,恐怕罪木和我都只是两个巨大的热源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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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我一边安抚着罪木的情绪,一边用手势朝露露缇雅小姐表达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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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无其事地瞥了我一眼,视线往下扫去……耳根逐渐臊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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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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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真的看见什么了吧……露露缇娅背过身去、装模作样的将耳罩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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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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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缇娅◆艾叶丝伊娃◆奇鲁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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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第九代人柱力≤羽蛇神≥的宿主,代号是≤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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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籍银发碧瞳的少女、其标志性装扮是黑色雨衣配黑色手套配黑色耳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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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音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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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喜欢一本正经地讲着别人都听不懂的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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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蛇类的感知力,来自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冷血、铁血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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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评级:A+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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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异能是……≤入侵任意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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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缇娅是我们在公司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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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露x2小姐来找咱们的原因是?”罪木恶狠狠地开着玩笑,“又有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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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闹剧结束后,我和罪木连忙换上衣物。虽然两人独处的时候并没有羞耻感,但有外人在的话我就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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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她系好衬衣的扣子,接上一只,总算能有些仪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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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实上,在露露缇亚的≤热源感知之眼≥面前,不论穿多少衣物都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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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的错觉吧,露露提娅偶尔会盯着我的裤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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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降调)这次的任务关系到我司在华夏南方的利益。要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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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缇娅面色古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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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小姐。老板已指任你为本次特派专员。权限等级为:A。唔……(降调)副手是犬屋先生以及≤须弥象≥和≤重力蟹≥……(降调)情报屋也会提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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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坐上轮椅、用义肢翘着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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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挺豪华的嘛!连象蟹双子都敢派出来……所以任务内容到底是?咱和阿伏再加上两个小学生……过家家么?咱难道要、当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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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痞里痞气地开着不入流的玩笑,一边奸笑着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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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长而媚,双眼皮的深痕、似乎能扫到鬓角里去……我站在她身后、扶着轮椅,龙胆花的颜色似乎又变妖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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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缇娅面色为难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罪木、犹豫了两秒,然后才继续古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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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给出的任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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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尽量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毁掉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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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吐出三字真言一般,露露缇娅缓缓吸气、再次将老板的命令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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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尽量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毁掉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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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掉一座城市?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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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毁灭……”露露缇娅看向我,“老板他喜欢把事情说的很隐晦……那个神经病,我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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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神经病”一词时并没有什么厌恶之情,只有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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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老板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混蛋:一个戴着奥特曼头套四处瞎混的神经病——这话并没有任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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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靠四个人柱力和一个情报屋去毁掉一座城市……任务的内容也不清楚。相当微妙啊,这种事情。况且……还是在≤尽量不使用武力≥的条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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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不使用武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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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降调)考虑到老板是个神经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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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使用异能战斗。是这个意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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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一语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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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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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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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级人柱力也不可能有鬼灭城市的力量,更别说要在不用异能的情况下毁灭一座城市——

.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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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靠智取了么。

.

但是……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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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才会把咱选为专员啊……真是的。没办法嘛、就只能按照那个神经病说的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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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摊了摊手,眯眼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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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笑越狰狞……最终,仿佛全世界的恶意都汇聚在她的嘴唇上,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

在葡萄架的遮挡下,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运筹帷幄,势在必得——我因此而安下心来——那家伙,大概已经有办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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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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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缇娅看了看罪木,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脸色冷得像是冰川——大概是出于怀疑吧——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微妙,谁也不想输给对方。

.

.

.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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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木装出孩子似的天真烂漫、伸出了义肢的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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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要被咱们毁掉的城市、究竟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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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缇娅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若有所思地做了个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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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语将激起一串白雾、像高举的审判十字!奏响一座城市灭亡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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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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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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