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每个想要在指挥部做生意的人都很清楚——要么同意汤姆逊的条件，要么就夹着尾巴滚出去
格里芬223号指挥部，猪哥的办公室。
猪哥坐在办公桌前，AR15坐在另一张桌子前，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倚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一起望着天花板。
安静了好久。
“AR15啊。”
“嗯？”
“我觉得，我们应该反省一下刚才的对话，”猪哥用手臂支着下巴说道：“实在是太冲动了。”
“嗯，有道理，的确是太冲动了。反省是好事，时常反省才能有长进，”AR15也用手支着脸，另一只手指不停轻扣着桌子：“那你知道我现在怎么想的吗？”
“你应该是想说，现在反省也晚了。”然后趁机嘲讽我，岂能给你毒舌的机会。
AR15小声啧了一声，心说这家伙平时怎么看不出来有那么聪明呢：“没错，反正祸也已经闯了，反应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想问问，这种滚刀肉一般的心态也是精英人形所具备的吗？”
“别再给我提这个词，”AR15捡起桌子上一小块橡皮朝猪哥深那边丢过去，擦着猪哥的头发掠过：“想起来就让我火大。”
“没想到啊，那样的家伙还是个指挥官。”猪哥挠了挠头。
“曾经是，”AR15纠正：“虽然是过去式，不过他干的还真的……”
“要比我好？”
“这个嘛，也不是好很多啦，”的确开始时AR15挺看不起猪哥这个指挥官的，不过随着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使她发现，虽然猪哥不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是一个相当好相处的人，所以AR15就没好意思说的那么的毒舌：“大概，只是比你要积极这么一点，立下了不少战功，指挥部也曾经赫赫有名过。”
“后来他手下的那些人形都怎么样了？”
“不清楚，我也只是靠资料才知道的大致情况，并没有亲眼见识过他的指挥部。”
当然，AR15还真想亲眼看看这个传说中一个五星战术人形都没有的非洲大队。
“枪也是真的？”
“那个是真的，我可以保证，我的指挥官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
“啧，以后我得要来玩两天……”
“什么？”AR15没听清楚：“你认识我们的指挥官吗？”
“你们的指挥官谁会不认识啊，S09区指挥官，格里芬新秀，任职没多久就和铁血打的有来有回，还成功在铁血的地盘上和AR小队汇合，这么优秀的指挥官谁不想认识啊。”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而且说得很有技巧，明明当初AR小队在铁血的基地里被追杀的各自失去了下落，只有M4A1联系上了总部。S09区的指挥官才把其他几个成员挨个给救回来，猪哥居然说是汇合，AR15挺着觉得相当的受用。
她就没多想，一个连年末审核都没参加过的乡村指挥官，为啥会这么关注另一个指挥官？别说是为了学习先进经验，你看猪哥像那么上进的人吗？
这时，门外的走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猪哥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是出事了吧，居然这么快？
咚的一声的，门被大力的撞开了。
“M4 SOPMOD2！”
AR15叹了口气：“是那个笨蛋。”
SOP2就像某种看起来双眼特别有神的大型犬一般，刚进门便把腿重重一蹬，借力在空中跃起，不偏不倚的正好坐在了猪哥的桌子外侧，还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刚好滑到了猪哥的面前。
“早上好啊！猪哥！”SOP2用机械义肢去摸猪哥的头发，在猪哥身上一阵乱拍。
“是，是，早上好，”猪哥被拍的连连招架：“你的手上是不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味道？怎么可能，我天天都有认真的洗爪爪的，”SOP2轻轻嗅着自己的机械手臂：“没有什么味道啊。”
“手掌部分也检查过了吗？。”
SOP2张开手掌，把鼻子凑到手心出，猪哥趁机抬手一推，啪的一声SOP2一掌拍到了自己脸上。
“……”
SOP2想用双手去掐猪哥，被AR15拉着领子给拽下来了。
“你们两个是幼稚园的小孩子吗？”AR15教训着SOP2：“还有你，有点紧张感吧，什么时候了还再添乱。”
“明明是和AR15约好了一起训练猪哥的，谁知道你起床都没叫我，是忘记了吧，真是的，”SOP2又停顿了一会儿才问道：“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你没有看到天空上的那个飞艇吗？”
“看到了，好大的一个，”SOP2困惑的问道：“那是做什么用的？”
“天呐。”AR15绝望的扶额。
接下来，猪哥又花了好一通功夫，给SOP2从头解释了一边，什么是人类人权组织，为什么格里芬这么膈应他们。
“哦——”SOP2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AR15问道：“明白了？”
“没有，”SOP2干脆的回答：“但是意思似乎明白的差不多了，总之就是他们是一群很让人不爽的人，他们正想找我们的茬，而且我们人形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是吧？”
“所以，有什么建议吗？”AR15不抱希望的问。
“没有。”SOP2用力的摇着头：“我还是希望能够面对一些更简单的敌人，比如铁血什么的，哪怕多一些也无所谓。不，或者说务必请让铁血的敌人多一些。”
“丝毫不出所料的回答呢。”
“略——”SOP2冲AR15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
“好啦好啦，你放心，SOP2，AR15她也没啥好的建议。”
SOP2坐回猪哥的桌子上，晃晃悠悠的踢着腿：“那猪哥一定有什么好主意吧。”
“暂时没有，先稳住再说吧，看看那群家伙打算如何出招了，”猪哥看似不经意的把脑袋扭向另一边，SOP2的裙子有点短，踢腿时隐约能看到胖次：“就是担心会有人惹出麻烦来啊。”
“谁会？”
猪哥刚想说话，突然走廊又一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猪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是逃不过去了。
“猪哥猪哥！出事情了！”Spectre M4，也就是幽灵，急忙冲进来说道。
“是是，让我猜猜，是P7？”
“不，是汤姆逊老大。”
“是啊，我下一个就打算猜她呢。”猪哥小声嘟囔着。
“汤姆逊？”AR15回忆着早晨时见到那家伙的样子：“为什么会是她，我的意思是，我看到她时，她很冷静啊，也没有什么过激发言。”
“那是因为你还不认识她，”猪哥幽幽的看着天花板：“她什么话都不说的时候最可怕了。”
……
格里芬223号指挥部，猪与哨声酒吧。
汤姆逊就在门外站着。
身为酒保的PPK和服务生的海盗就敢悄悄的透过门缝往外看。
来自人类人权组织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仔细说来，这不是什么仓耀精心策划的报复行动，虽然猪哥让人家吃了闭门羹，但是他现在还没回到飞艇上呢。就算有什么损招，那也得是日后的事情。
把汤姆逊围上的，只是人类人权组织的人例行找茬而已，因为这实在是太醒目了。听从猪哥的建议，人形所开的商铺一律暂停营业，这使得本打算找点事的许多人类人权组织成员无功而返。
本以为没有什么机会了，没想到在商业街的尽头，还营业着一家酒吧。不仅如此，门口还挂着“仅限战术人形进入”这个牌子，对于人类人性组织的找茬小能手来说，这种机会如果不上，简直就是暴残天物。
流程就很简单了，先摔了牌子，然后踹门，这都没花多少力气。进门先掀桌子，砸了唱片机，把几个酒客全部都给赶出去。
还好汤姆逊及时的出现，一起来到了门口对峙着。对人类人权组织来说，这求之不得。在店里砸有什么意思，声势就要搞得越大越好，让更多的人看见。他们对这种工作已经总结出了一套经验，把格里芬的气焰越是打压的越低，往后开展工作就越容易，压榨人形的效率就越高。
“我说啊，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啊，”为首的是一名梳着背头的中年人，他踩着那块“仅限战术人形”进入的牌子，不停的碾动着皮鞋：“听到没有啊喂，就因为你们这些战术人形，我们连逛街的兴致都没有了啊！”
啪的一声脆响，木质的牌子在他脚下列成两半。
汤姆逊什么话都没说。
“喂喂，我说，‘仅限战术人形’进入，这算什么啊，还挺有气势的。”为首的中年人走到汤姆逊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当你们这些人形见到人类的时候，得摆出更没出息的表情才行啊！”
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开始放肆的大笑，已经有不少由人类居民区被吸引过来的观众聚集在这里。
汤姆逊什么话都没说。
“你们这些垃圾一样的粉皮机械人，以为有了同伴就不再是垃圾了吗？！”中年人如耳语一般轻轻对汤姆逊说道：“你知道的吧，无论我们砸毁你们多少东西，烧掉你们多少房子，无论如何羞辱你们，殴打你们，你们的指挥官都会替我们把这些事情给压下去的。”
汤姆逊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仿佛失去了兴趣一般，背头男子突然向后迈了一步。
“啊，看来刚才那些话我都白说了啊！”他转过身去，故意向着那些围观的群众说道：“这个指挥部里的人形，难道就那么想死一死吗！”
虽然汤姆逊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但是背头男子从其他两个青年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到，汤姆逊突然动了。他刚再度转过身去，就被汤姆逊一脚踹到了肚子上，再空中翻转了好一圈，才以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姿势重新迎接大地母亲的怀抱。
其实汤姆逊一开始就想直接踹的来着，她嫌这家伙站的太靠前了，自己又懒得特地后退一步。
重新爬起来的中年男子的头型已经不再是背头，从形状上看来更接近鲜奶泡芙。在接触过一段短暂的空中翻转后，他看着汤姆逊眼神很迷茫。
汤姆逊也摘下了浅色的墨镜，用着她那猩红色的眼睛看着他。眼神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威胁，就像是看着一只抬起脚就可以用鞋底踩扁的虫子。
再不跑的话，会死。
泡芙头的中年男子，心里突然不受控制的冒出了这个想法。尽管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发生，人形不可能伤害人类。不过在挨过这一脚后，这个说法显然已经无法说服自己了。
汤姆逊重新戴上墨镜，面无表情的目送着一路狂奔离去的三人，不紧不慢的重新走进酒吧。
而围观的群众们，发现在那名中年男子坐过的地方，地面居然湿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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