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的小型挂钟敲响五声以后，泽林斯基将手中的资料甩到桌子上，按摩着自己的眼角，连续几个小时在办公室里研究案件资料可并不轻松。
昨天晚上，阿列克谢得知泽林斯基有意将杰尼斯和阿尔捷米案一同包揽下的时候，既高兴也不乐意——高兴是因为自己不再要陷身于这件没有任何进展的烂案；不乐意是这样会有人乘机指责他的无能。但现在里外都没有任何议论局长的声音，想必是廖尼亚帮他处理好了舆论问题。
有个称心的助手就是好啊。
虽然泽林斯基认可廖尼亚的能力，但不代表他喜欢廖尼亚成天鼓吹阿列克谢那“杰出”般的工作成就。
想到这，泽林斯基从座位上起身，双手撑在桌沿，看着桌上的画好的关系图，陷入了思考。
鉴定科已经给我发过来了鉴定结果，那片地毯上残留的是泥土。而阿尔捷米家前的道路正好两天前开始翻修，照理说，他是不可能误入条正在施工的道路。
不止这样，泽林斯基将杰尼斯和阿尔捷米的公诉案卷拿了过来。杰尼斯和阿尔捷米都是在接手炼钢厂的案件之后遭遇意外的，虽然这并不能排除是因为其他案件纠纷的可能。
但焦姆炼钢厂在四年前由从军方退休的费奇加卡担任厂长之前并没有出现任何环境污染问题，而费奇加卡一直宣称这是由于国防项目的需求而加大了生产所造成的污染，而他所提供的产量统计表上的数据和废物排放量一直不能完全核对上。
想到这，泽林斯基给局长打了一通电话。
“阿列克谢局长，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有关焦姆炼钢厂的额外资料，我需要再和资料处那边的人申请一下。”
“泽林斯基，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认为现有的资料已经足够你进行调查了，我们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我已经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局长！我需要证明我的猜测！”
“直觉并不可靠，只有实质性的证据才能支撑案件的推测。我会和总局长申报你现在的状况，不要再对资料处那边的人有任何想法。”阿列克谢挂断了电话。
“该死。”泽林斯基抓起一旁的风衣，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打开的那一瞬间，泽林斯基又看到了熟悉的人。
“你好，泽林斯基。”
“并不好。”泽林斯基板着脸：“过会你就知道了。”
“可我并不明白......”
电梯门开了，泽林斯基没有理会杜妮亚莎，就离开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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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IOP总部大堂的前台服务人形对泽林斯基投以标准的微笑。
泽林斯基环顾了一周后说：“我想拜访你们的的董事长哈维尔•维特金先生。”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
“国安局泽林斯基。”泽林斯基展示自己的证件。
服务人形的笑容僵化在脸上。
“难道哈维尔董事长……”
“不，别误会。”看着有些惊慌的人形，泽林斯基冷静地做了解释：“我只是过来请哈维尔先生协助我们的调查工作。”
“啊啊，那我现在通知司机……”
“不用了，在这里做下询问就行了。”
“好的，请前往九楼的招待室，哈维尔先生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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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泽林斯基先生，让你久等了。”
哈维尔拄着手杖一顿一顿地走进了招待室：“不知泽林斯基先生来意为何？”
“你好。”泽林斯基礼貌性地握了握手：“简单的询问调查而已，不会占用哈维尔先生太多时间的。”
“这样啊，先请坐吧。”哈维尔示意泽林斯基，顺带对要带门的秘书吩咐准备咖啡。
“是这样的，”泽林斯基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哈维尔先生是否了解贵公司下的Maid4系列的AceⅠ型民用女仆人形？”
“啊，那是大概是四年前推出的型号，口碑不好不坏，泽林斯基先生是想过来做商品的调查反馈吗？”
“差不多。在一天又11个小时前，莫斯科地方检察院的阿尔捷米•斯塔托什检查官的尸体被人发现于家中。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斯塔托什检查官的死因是贵公司的该型号人形程序失控，不知哈维尔先生是否清楚这件事呢？”
“噢~那位检查官可真是不幸。”这时秘书将两杯冒着白雾的现磨咖啡送来，哈维尔将其中一杯端给了泽林斯基：“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我们公司愿意承担所有的事后赔偿。”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哈维尔先生在逃避我的询问？”泽林斯基接过咖啡，“泽林斯基先生，我并不认为我们公司那些可爱的‘姑娘’们会对忠心的顾主做出如此恶劣的行为。”哈维尔将鲜奶加入自己的咖啡：“我坚持认为这是卑劣的栽赃行为。在通常情况下，公司的技术人员会在这种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进行技术分析。”
“确实如此，”泽林斯基端起咖啡，查询着存入手机的资料：“但在这段时间里，我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贵公司的报告。”
“那是因为你的同僚在技术人员做完初步分析后急急忙忙地把残骸给送走了。”
泽林斯基端着咖啡的手僵在半空中。
“怎么，泽林斯基先生？你的同事没有和你说明这是你们负责此案的上司的要求吗？”哈维尔看着起身的泽林斯基问道。
“不。”泽林斯基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他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撕下一张纸：“如果在没有人形原本素体的状况下，贵公司的技术人员能否将准确的鉴定报告发给我？”
“不必担心，泽林斯基先生。”哈维尔对他笑了一下：“我们IOP向来以顾客的需求作为服务宗旨，我们会尽快将报告发给你的。”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泽林斯基将写有自己住址信息的纸留在了桌面上，准备离开。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哈维尔先生，你在检察院和邮局有认识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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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一直在坚持调查。”
“我知道。”
“你要清楚，我们现在无法获得有关案件进度的情报，我们也无法对上校汇报工作。要是被他发现了什么就全完了！”
“再观察一下吧。如果他绕过我们而向米哈伊尔直接报告的话，接着采取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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