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城市的是黑夜,不是光明。]
燃油灯微弱的火苗把不大的房间照的亮堂不少。
一位年迈的老人搂着怀中的孩子说着。
[在奥博塞的威尔逊大道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只在夜晚出现]
[是劫匪吗?]
[不是,他们有着自己的信仰。]
[那是义贼吗?]孩子睁着自己无知的眼睛看向老人
[当然不,为什么要把他们想成是做坏事的人呢。]老人摇摇头,有些为难的说着。
他用粗糙的手揉了揉孩子的头,看着窗户外面的黑夜。
[他们只是一群走在黑夜中的护送者罢了。]
[那一定是巨大的财宝了,不然为什么要晚上护送呢。]
[吼,可怜的小博尔只知道钱,不过说的没错,那算是一比巨大的财富吧,只是,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巨大”。]
就在小博尔还想追问的时候,老人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他去睡觉。
这是一户住在奥博塞边缘,靠近萨尔德丽海的渔民家里的闲谈。
当然,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故事中的那个宝物,是一切的开始。
说不上是多久之前。
总之是无法追忆的时代,在那段时间里,比起白天的太阳人们更喜欢夜晚的宁静,因为,不好的事情总在白天发生。
至少,普通民众都是这么想的。
这是黎明,它又来了。知道奥博塞的人民最讨厌什么吗。是在中心公园右侧的国会大厅顶上的响钟声,钟分别会在黎明,傍晚,和国会人员开完议会时响起,每次三声。
现在的当权者是布尔诺,出了名的极端派,常挂在嘴边的就是,“钱才是权力”。
是的,他用钱走到了这个地位,现在,他在实行他的独断。像是提高税收降低市场价格之类,但你要知道,市场价格真的会下降吗,那可能只有民众才会知道了。
尽管这个王国在实行国会议员制度,行政过审制度,像是通过审批一层一层批准,但你知道吗,布尔诺让你走人,你就得走。
白石厅正中的圆桌两侧,各坐了一人,坐在正座的是布尔诺,对面则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一身白袍,像极了那个骑在白马上的有名法师。但是他的胡子是盘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圈两圈,左手腕上带了三四个手串儿,像是古树的枝干所制成的,上面精细的刻着些古老的文字,又像是鬼画胡一般,分辨不清。当然了,他本身也是个法师,只不过,没那么强罢了。
[你说,那东西真的有吗,我的意思是,就在这哪儿?]
布尔诺把玩着手里的玉石,将它们**在手中,两颗圆石在他手中转来转去,手指,手背,天知道他是如何把光滑的石头玩弄在股掌之间。
[听说,是在这里。]
老人揉了揉眼睛,回应着布尔诺的疑问。
[你是说在奥博塞吗。]
布尔诺停下了手中的玉石,定睛看了看白胡子老人。
[参天桥下,议和会会运出国,向北,今晚吧。]
[你又偷看“镜子”了。]
[有何不可,反正我也时日不多了。]
老人顿了一下。
[不过要是把那东西拿过来,还会在意这一点点的寿命吗。]
[每个掌权者,不,每个人都想要长生不老,但是代价很沉重,你总说你办得到,你看看你,都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
布尔诺有些不耐烦,从年幼时这个老头子就在他耳边叨叨起了永生石这种东西,可是过了几十年,老人还是原来的那个老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以至于,他都不太信了,觉得眼前这个神神叨叨了自己快大半辈子的人,有点烦,但是他还是要尊重这个人。
毕竟他算是自己另一个父亲。
他并不在意自己对面的这个人是死是活,或者是他的死期,虽说是尊重,但是布尔诺这个人却没什么亲情感,或者是感情,虽然他做起事来不会被打乱阵脚,因为他独我。
[哼,傻小子知道什么。]
[行吧,行吧,听候吩咐。]
布尔诺敷衍的给出回应,转眼间,老人从椅子上像雾一样散去。
国会大厅顶端的时钟响了。
回荡三声,这是夜幕到来。
火把在黑暗的街道中燃起,可是街上并没有人,因为现任总统颁发了禁宵令。
四下无人,老鼠终于可以从下水沟中跳跃而出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宁静了。当然,先找食物才是重中之重。
啊,是谷仓,是果园。白老鼠拉瑞正在搬运着通过自己努力劳动得来的成果。
难道你以为老鼠就不用养家糊口了吗!这是来自拉瑞无声的呐喊,哦不,他在吱吱吱的叫着,并不是无声。
拉瑞穿过了日常恐吓他的卖肉张家里,卖肉张经常拿着扫帚去打它,虽然从未中过,拉瑞把这当作是恐吓,或是一种玩耍。每到夜晚它总是喜欢走这里,因为可以给卖肉张留下几粒老鼠屎当作自己来过的痕迹。
拉瑞快到家了,那是处在下水道不错的位置,白天能看见阳光。
就在拉瑞把食物运进下水道口的时候,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老鼠的灵敏度可不是说说而已,拉瑞立马丢下来自己好不容易才收集来的食物,一纵身窜入了洞中,慌忙的跑走了,可能边跑边想着,等会儿回家要挨训了吧。
那是两三人,不,更像是五六人。他们踏着相同的步伐,连步子的重心也几乎相近。能看见身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群正在通过参天桥下,斗篷上并没有太多装饰,有的只是一些三角的围边花纹,和背上正中央的巨大的乌鸦头,他们默不作声的向前走着。
是议和会。
议和会是奥博塞王国的一个社会组织,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只是存在与此,想要入会的话只有他去选择人,没有人能选择他。
相传他们是黑巫术的邪恶组织,他们操控着世界和人民。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谣言。
[你能再小点声吗,杰弗瑞。]
突然有一女声在人群中发出,声音极小,生怕是吵醒在睡梦中的婴儿。
每个人都在斗篷的遮挡下,又是黑夜,根本辨认不出到底是谁发出的声音,但能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她有些不满。
[纳奥米,不能因为你走路向猫一样没有声音就让别人也跟你一样好吗,老虎虽然大概意义上算猫科动物但他也不会总是蹑手蹑脚的。]
名为杰弗瑞的男人回答着,他用略带宠溺的语调,回应着纳奥米的不满。
[嘿,你可不是老虎,你最多只能算是只牧羊犬。]
[那你是在说自己是羊咯。]
不知为何,不满变成了一丢丢的打情骂俏。
[闭嘴你们两个,不要忘了我们今晚的行动。你知道的,议主不想等太久。]
这声音像是来自当头的,沉稳,雄厚,领导力。相比他一定是头发略带发白的年长者吧。也可能不是,可能只有等他们摘下斗篷露出面容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了。
显然他是这群人的领导者,团队中再无声音发出,他们依然互相踩着步子前行。一路出了城墙。
城墙以北是奥德森林。
夜莺低鸣着,这是属于奥博塞特有的,名为[辉莺]的特别小玩物。上侧身呈淡紫,两腮则是黄色的绒毛,张开翅膀来看,整个身体呈白色。它们的利爪像猫从自己肉球里伸出的指甲那般长,当然它们的体型也不小,只比鹰身再小一圈。
你要是不仔细看会以为它只是只普通的一只禽类罢了。
是的,其实它很普通,但它只生活在奥博塞。它的特别之处关键在于它双脚前的指尖和他的啄,不仔细观察的话不会发现,那是稀有的天然辉石,原产地何处,没人知道。
天知道这些禽类动物去哪里偷来的,这样说好像不太好,鸟儿们也没有选择权,这是它们与生俱来的一种权利。
辉石透过阳光会出现彩虹般的景象,经常用来做成工艺品,皇家贡品之类的东西。当然,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但是,没人在乎这些。
他们在低鸣,唱歌,是这篇森林中的歌者。但又是谁,把这些森林里的原住民赶走了。
[纳奥米,你确定吗,后面真的有人跟着吗。]
[当然唐纳,我很清楚的听到了有人在议论着,并且说出了我们手中的那个东西的名字。]
[不可能,我们从来没有透露过半点消息。]
[得了吧唐纳,兄弟会里早就有了不和的消息,而且纳奥米的“**”是不会出错的。]
这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特有的能力,从出生,到结束。他们的能力也是,在能力逝去的第三十七个年头之后,相同的能力会再次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
传说是这份能力在随着主人逝去后,要经历三十七劫难才能重新诞生。
能力像基因一样,也会有家族性一说,但是只是从原则上来说差不多,具体能力还是要看实际情况,就像是分支一样。
像纳奥米的**,唐纳的奥法,杰弗瑞的鹰眼。有些时候,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来决定自己以后的走向。但也有人不是。
能力并不是对自己十分有益的一种存在,能力也会疲劳,随之带来的副作用对自身体质的影响也是十分大的,就像枪支一样,金属疲劳就会断裂。根本没有人可以一直使用能力,没有人。
而人们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能力是否是自己想要的,毒液,强酸,迷幻香,针刺,幻音。他们无法选择,无法抑制,无法触碰别人,无法跟他人说话,这是先天的能力,这能算是天赋吗。当然,是看你如何使用了。
[纳奥米,能听清他们说什么吗。]
唐纳示意停下,转头向纳奥米问询者。
[我尽力,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好伏击的准备,他们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从我们手中抢走这个东西。]
[好]
唐纳用丰富的战斗经验分配好了伏击地点和战斗人群,像个训练有素的老兵。
[唐,是皇家派来的。]
纳奥米侧到唐纳耳边说道。
[杀了他们]
远处,身披淡蓝色披风的一队骑兵正骑着马向前奔跑着,那是一群穿着银白色盔甲的人,当然战马也是,长枪,大剑,弓箭手,目测有20人在向唐纳所在的地点奔袭着。
[中队长,敌人的气息不见了,他们可能发现了我们,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好迎击的准备。]
一侧的胡子男向领头的骑士诉说着建议。
[当然了副队,告诉全队,做好战斗准备,还有拿军饷的准备。]
领头的骑士一口不屑的说着,那是自负和傲慢。
骑兵队放慢了马儿们的脚步,盔甲轻微摩擦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从疾跑变成了散步。
夜的寂静里只能听见马儿的呼吸声和马蹄踩碎地上枯叶的声音,咔嚓咔嚓般的清脆。
可能是太安静的原因,连气氛都变得开始有些紧张起来。
[噗]
领头的骑士突然发出了快要笑出来的声音,是出于什么呢,明明战斗马上打响,这不是暴露自己的位置吗。
身后的士兵不解的看着领头的队长,之后有些心神恐惧,生怕自己被这个神经质的队长害死。
[在黑暗中的走狗们,别躲藏了,为什么不出来让我裁决你们呢。]
他大喊着,明显,他已经知道了自己队伍进入了敌人攻击的范围里,这是强装镇定吗。不。他这是自信,有自信能大获全胜,把该拿的东西拿到。他知道,反正已经不小心进到敌法的领地,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开战前,敌我双方各自的威慑力很重要。
[阁下是来做什么的。]
唐在暗处率先发话。他觉得双方还留有可谈判的余地,他并不想做无谓的战斗,这样只会徒增伤亡,所以在议和会里,他是属于缓和派的一边。另一边自不用说,当然是想着整天搞事的激进派。
[奉命来取你们手里的东西,还有你们的命。]
说完便挥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长枪,枪尖向地下舞去,左手拉了拉缰绳,做好了战斗准备。地下的落叶因骑士的力道顺着枪尖所在的地方向两边散去,看似是道强劲的风吹过了一般。
[皇家骑士不好好守着国都,跑来追我们议和会干什么,再说我们议和会跟你皇家丝毫纠葛也没有,你说要我们的命,是替谁要啊。而且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只是要出城去趟友人家而已。]
[那可真是说笑了,你们议和会想推翻我们统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大家不明说不明斗,我们早想把你们一锅端走。奈何你们这群老鼠藏得太好,真是让人头疼呢。]
领头队长不屑的笑了,他把他个人的不满说了出来。
因为议和会之前在他的升职期间做了点不好的事情,上层觉得这个人能力欠佳,升职之事再考虑考虑。这样的事是很烦,对于一个想要得到更高权力的人,生气也是应该的。
[那我就当是夸奖了,动手吧小的们。]
唐一下令,四周埋伏的议和会成员按部就班的冲了出来。
像一般这样的伏击战是有阵型的,像是先能让敌人禁足,扰乱视野,debuff加成,再由近战抗击打展开近身肉搏战为主,接着由远程法师或弓箭手为辅,进行出其不意的突袭。如果第一轮稍有意外,像现在这种夜晚又是丛林战,再次隐藏自己身影不是什么很难得事情。
当然,毕竟是万人中挑选出来,可以承担守卫国家的重责的士兵们,对于议和会这种鱼龙混杂拼接而成的组织的进攻,化解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只不过。
[只不过你实在是太傲慢了,年轻的骑士啊。]
唐高喊着,夜晚的森林变得动荡不安,平日里夜莺歌唱的场所变成了黑白双方的角斗场,月光从枝叶之间一片一片的映在泥土之上。
一方是训练有素的白银骑士们,一边又是混在黑夜中的暗影乌鸦们,黑白在交错着,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男人,女人的嘶吼,和呐喊。
明明应该是黑白的交锋,可是在一侧出现了一种不融洽的光晕,那是淡绿色,看起来翡翠色。
唐的嘴中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那是他一人在暗自嘀咕。不知何时他的双手之间多出了三环法阵,一阵镶嵌一阵,法阵上面的铭文,倒是有些像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白胡子老人手串儿上的图案。
法阵在唐的手中,像契合度几乎完美的齿轮一样运作着,随着唐的呢喃,三重法阵的变速像是要暴走一样,重合的边缘竟开始摩擦出火花,是淡绿色的火花,顺着圆阵的边缘四溅着。
是风,如箭般,如弩般,如长枪,射向了傲慢的骑士。
不得不承认,唐是值得受人尊重的法师,他避开了友军的所在,直挺挺的命中了皇家骑士一团。白雾下的人影一个一个接着倒下,没有过多的尖叫和悲鸣。说到底终究也只是一群傲慢的骑士,并不是英雄,一击足以。
威力强大的法术不是谁人都会用的,虽然这一击威力不小,但也耗尽了唐纳的体力,这已经是他现在能使用出最厉害的招式了。
[哇哦,唐纳好厉害!]
纳奥米惊叹道,尽管她的两臂流满了鲜血,已经没有力气提起来再做斗争。但是她体内的**依然为她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肾上腺素,让纳奥米时刻保持着活力满满的状态。当然,使用过度会爆炸,鼻血啊流血啊,你知道的,就是那种。
议和会的众人都松了口气,他们并没有理会接着倒下的皇家骑士,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赢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唐纳的能耐,和他法术的实力。
[好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等下还要赶路。]
唐纳把成员们聚集过来,找了一片树荫下稍作休息,等下还有更远的路要走。
但是,关于斗争,永远都不要不去看你的对手,就算是新来的,或者是以前的。难道他的成果仅仅是因为你觉得他傲慢吗,你不该认为他只有这样。
转念一想,如果他仅凭傲慢就跟你站在同一平台之上,那我们自己有算什么呢。
[所以你们议和会也只有这点能耐了吗。]
那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波动,他已经开始从傲慢变成蔑视了。那是先前的皇家骑士们,领头的队长坐在马背上,淡然的从高处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议和会成员们,那不是看猎物的眼神,那是在看向自己的所有物的眼神,因为他自己知道,这些议和会的黑色老鼠们,已经是他的手中之物了。
[什么?!]
纳奥米惊呼,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情况,那可是唐纳最强的招数了,就她所知,那已经是了。
是的,其实唐纳的风咒已经算比较强劲的伤害技,称不上强,算不上弱,至少一般人根本挡不住。
议和会的众人都有些乍舌,因为唐纳可以算得上是他们这些人中的保险,如果唐纳都没办法的话,那其他人更是了。
但是关键让人惊讶的是,那些皇家骑士们中,只有几个收到了伤害,只有仅仅几个。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命中了!为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
唐纳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这是他自豪的成果,这是他几十年的努力,就如白纸一样被眼前这个穿着白色破铜烂铁的人撕碎了。
[是啊,你命中了,只不过不是我。]
唐纳不知道是对方是什么意思,他在使出法术的时候明明确确的向着那个人所在的地方射去了,并且命中了,那种打击感现在还留在自己手中。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领头队长用手指了指侧身后,皇家骑士团右侧是被唐纳的法术击穿的过道,树木和土地呈圆柱状,像是被捅穿了一样,连同更远处的山头一起,都被唐纳的一击击穿了,那是唐纳法术原本的威力。
[你是击中了,虽然不是我。]
如果被这击击中的话肯定是难逃一死,周围的部下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法术的余波中缓过来。
[没想到议和会里还有这么厉害的法师存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来我们皇家骑士团中....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领头骑士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我明明,我明明。]
一向沉稳的唐纳开始慌了。
[人啊,是不能盲目相信自己那双眼睛的。知道吗,那是最能欺骗自己的东西了。]
[透镜,这是我的能力。]
领头队长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能力。
一般,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不会在敌对方面前说出自己的能力,提前暴露的话,只会被想出应对方法针对。
唐纳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事情了一样,马上又展开发动攻击的架势。
一发,两发,四色的光弹向皇家骑士们飞射而去。以肉眼看去,明明确确是命中了,可是转眼间,命中的人影又成一片幻影,变成白雾飘走了。
[喂喂喂,难道我的透镜就这么不值得你们在意吗,乌鸦们。]
[看看这存在于黑夜大地的月光吧,这片景色是你们这些黑漆漆的残渣能玷污的吗。]
无论唐纳如何攻击,攻击到的一切都飘散而去。
[够了,闹剧该结束了。]
月光像是不愿见到这样杀戮的场景,躲藏到夜间云的身后,只露出些许的光辉。
黑夜瞬间笼罩了森林,瞬间众人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靠自己的无感和周围的动静判断眼前的情况,当然这时大可用火焰或者闪光来打破黑暗,但是那样只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唐纳并不想这样做,可是目前又没什么办法带着全队撤退,只能静观其变。
但是,被赋予使命的皇家骑士,他们自身的荣誉,是不会让猎物从他们手中跑掉的。
[能把那东西交出来吗。]
比起请求,这更像是要求。
唐纳的耳边突然响起了那个傲慢的领头队长的声音,如死神般冰冷。
[我,要是不呢。]
[那就没办法了。]
[今夜的月色还是很好看的,不是吗,小博尔。]
临海的木屋中,老人正端着手中的茶,跟身边的小孩子看着平静的海平线。
[虽然比平时更动荡。]
[咦,今天的湖面不是比平时更安静吗?]
小博尔歪着头看着老人,一脸疑惑。
[吼,我们的小博尔,有些时候表面并不代表一切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老人说着小博尔听不懂的话语,淡定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月光从枝叶的空隙中穿透下来,唐纳的胸膛被白银所制的剑刺穿了,鲜血从唐纳的胸前,嘴中,顺着剑,盔甲,流了下来。血腥味从黑暗中发散出来。
银灰色的光顺着剑慢慢向上升着,唐纳身前站着的是皇家骑士团分队的领头骑士长,骗过了数十双眼睛的诈骗师。这是唐纳生前最后见到的一个人,一个双眼充满了冷血和傲慢的人。
至于唐纳,可能就连他的死相我们都看不到了。
[唐纳!]
纳奥米尖叫着,悲鸣般的喊出了唐纳的名字。
此后便是寂静,应该出现的惨叫声被附在盔甲下面的双手遮挡住了。
[队长,没有发现。]
[队长,没有发现。]
[队长,没有发现。]
尸体已经被翻遍了,却连东西的影子都没看见,这次他真的生气了。愤怒的用剑劈砍着尸体,这是亵渎,这是泄愤。他又失败了,他可再也输不起了,他明白,要是这样回去的话,只能当一辈子的士卒了,这是耻辱。
[风之精灵哟,只是我最后拜托你的事情了。请帮我把这个东西带到远方,任何地方都可以,只要不被人找到,就随你处置吧。]
淡绿色的精灵随着唐纳的咒式凭空出现,她挥动着透明的翅膀,如金丝雀般,在唐纳的四周飞舞着。
这是在纳奥米感应到皇家骑士们追击的时刻,唐纳召唤出风之精灵,并把东西托付给她。然而,低阶的精灵可以存在的时间并不长,当然她会明确完全召唤者托付的使命,金丝雀叼着唐纳托付给她的东西飞向了远方。那是片未知的领域。
宫殿中,布尔诺无奈的坐在至高无上的王位上,任凭着旁边的白胡子老人发泄不满,老人用力的摔打着四周的器具,说是癫狂也不为过了。
[啊,布尔诺,我能杀了那家伙吗。]
老人咬牙切齿的说着,重拳直击在石柱之上,由拳打出的裂缝顺着柱体一直攀升到顶,瞬间石柱炸裂开了。布尔诺并不在意这些,毕竟那只是一根石柱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知道名字的下属士兵,这些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无伤大雅,当然他面对自己面前这个有些孩子气的老人也没有什么办法。
过了几日,老人出走了,布尔诺没有阻止。布尔诺心里清楚,不找到那东西他是不会回来的,走了也就罢了,现在的王位已经不用他帮忙了。布尔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继续管理自己的国家
往后不知过了多少年的某日,一队不知国籍的考察队在沙漠中骑着骆驼紧跟前行着。比起考察队,他们更像是为了探索新大陆而出发的先遣队。
正午的沙漠比平时更加炎热,科考队的人已经止不住自己的怨气,好像**的骆驼也有些想要休息的意思。
[行了,别乱叫了,前方有片绿洲看见了吗,到了那里咱们就休息。]
带队的男人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语气十分不耐烦,对于身后这群只知道报怨而没有冒险精神的队友,他从看到同行人员名单时就已经有些不悦了。
环境恶劣是沙漠的常态,对于有着十分强烈的冒险精神的探险家是有着十分吸引力的地区,当然还有追求极限生存的生存家也是。
驼队不容易抵达了远处的绿洲,骆驼们急忙走向水池边,尽可能的湿润自己的喉咙,保存自身的水分,为了等下继续前行而做准备。
[喂,康威斯坦,你确定是这条路吗。]
一名穿着异域风情披风的红发男人晃着自己手里的皮囊水壶走了过来,满脸的络腮胡已经让人看不出年龄,可是听声音却又像未经世事的年轻人。他坐到了名为康威斯坦的人旁边,向康威斯坦递去了水壶。
[地图上不是标着吗,穿过这段沙漠应该就到了。]
[传说中的王国,奥博塞吗。]
[啊,就是那个传说里的,充满财富的遗迹。]
康威斯坦讲水壶中仅有的水一饮而尽,看向远处。
四周看着,康威斯坦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起身过去,丝毫不管旁边红发的叫喊。他向那个在黄金中闪耀出异光的物体走去了。
沙漠中的光线比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光照都要强烈,并且炙热。太阳把属于自己的热量无限赋予给这片黄金海,满眼的沙漠色中突然出现了异样的蓝色,虽然微弱但也凸显扎眼,其中还透露着银色的光辉。
那是一个十字架,拿在手里的分量像是纯银般打造,十字架中间镶嵌着的是蓝宝石,雕琢成型的样子十分凸显手艺人的技巧。
为什么沙漠中会突然出现一个十字架呢,康威斯坦当然不会知道。
[用来当护身符也不错吧,虽然我也不信教。]
康威斯坦把镶嵌着蓝宝石的十字架,全身窥探了一遍。十字架的背后雕刻着一小段看不懂的文字。他没有在意,只是把背包里的银链串了上去,为自己戴上。
[喂,该出发了。]
刚才抛下在远处的红发络腮胡向康威斯坦喊着,驼队启程了,目的地是无人所到达过的古代王国,奥博塞。
这是他满载而归的第二年,从奥博塞归来的他一夜成名,[世界最伟大的探险家]成了他的称号。这个狡诈的男人成为了队伍中唯一出名的人,谁让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呢。名利,财富,康威廉姆家族从此刻诞生了。
[吼,臭小子长大了啊,15岁生日快乐。]
康威廉姆·康威斯坦。这个有个坚实臂膀有着一米九身高的男人,站在我面前略有些粗俗的男人,是我的父亲。桀骜不羁的性格,一团散乱的金发,还有脸颊没有刮干净的胡须,还有一股酒味。虽然我不是很讨厌,但也不喜欢。
康威斯坦把自己眼前的孩童抱了起来,在自家住宅的庭院中跑了起来。
真是小孩子啊这个人。
康斯坦斯这样想着。但是依然配合着幼稚父亲的胡闹
[对了对了,给你这个。]
康威斯坦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个曾经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偶然得到的东西。东西顺着链子从他的手中滑落出来,十字架还是完好无损的被他保存着。
[爸爸跟你说哦,这可是我的护身符,它是我的好运,希望这份好运也可以被你拥有。]
康斯坦斯傻傻的盯着手里的十字架,像是有些着魔了一样。但是这个父亲说出了对于孩子最真诚的祝福,这是当然。不论康威斯坦多么的粗糙,对于自己家人可是从来都不会怠慢。
康斯坦斯从父亲的手里接过,那瞬间,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一样。回顾四周,除了父亲一人而已。
可能是听错了吧。
康斯坦斯摇了摇头,便去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了。
时间很快,人啊,是永远不能和时间抗衡的物种。
我在睡梦中度过,也在睡梦中醒来。眼前是一片白色,和中间的一展吸顶灯。
[这是我不认识的天花板,这是哪里。]
我看着四周白色的墙壁,地面被血色铺满,我的左臂上**满了针管,医疗仪器在旁边滴滴作响。
[是病房啊。]
我突然想起来,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我没有生病,只是我的时间,我的寿命快要迎来终结罢了。
啊,有人进来了。
那是穿着护士服的一个年轻女人,过来看看我的身体状况。只是一眼,便走了。
对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现在是几点了。我想知道,想知道我的死期是不是马上要到了。
向左看,柜子上刚好是今年份的日历,还有,还有父亲留着的十字架。
[今天是王历487年,可能我还能再活1,2年吧。我已经,快要100岁了啊。时间过的真快,好像昨天才刚过完生日一样。]
我这样想着,心中越是恐惧,死亡,是所有物种的归宿,我并不想就这样消逝。我还想更多的看着这个世界,虽然它依然污浊混乱。
[你想要重来吗。]
啊,是曾经听到的那个声音。在哪里,哪里响起的。
我左右看着,根本无人,一旁桌子上摆放着的,十字架中心的蓝宝石闪着淡淡的光。
[你要跟我一起被世界埋没吗。]
[不,我不想。]
被埋没,那是多么孤独的话语啊,像是一切都是虚无,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被埋葬的人生有何意义呢,尽管我活过了一辈子,我依然还是不满足。作为人类,我还不想这样。
[那就亲吻我吧。]
她披散着银发,暗红色的双眼在白皙的皮肤之中显得格外诱人,像狼一般露出自己的一边虎牙。她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身上,一身洋服,抱着双膝,小巧的像只洋娃娃,面无表情的坐在我的身上,之后。
她伸出了手背。
我便吻了上去。
[那么,明天见。]
说罢,少女便又消失了。我的心中毫无波澜,我只当是,当年父亲所说的好运罢了。我希望如此,我但愿如此。所谓的奇迹,可能就是这样。
[当然这不是关于奥博塞的故事,也不是关于他们的故事,这是我和她的故事,也只能是我和她的故事,我只是突然想说一声。作为开场白,我不会让你原谅我的失礼。算了,当我没说。]
康斯坦斯向这边看着,像是在对我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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