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凛冬来临之前的几日,康斯坦斯手中握着木剑,跟康威斯坦对峙着。
[来啊,康斯坦斯。]
父亲的声音让康斯坦斯拿剑直挺挺的劈了过去。远处的康威斯坦只是直立的站在那里,双手持剑,剑尖正对着康斯坦斯。
父子两人正在后院比试着剑法。
面对着康斯坦斯的竖劈,康威斯坦只是转动了右脚,用剑身侧挡着,康斯坦斯的剑在父亲的剑身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便被挡住了,接着康威斯坦用手中的剑向左一震,便把康斯坦斯手中的木剑弹出手中。
[力道不错,再来。]
康斯坦斯捡起被打落在地的木剑,再次摆好架势准备向自己所对着的父亲进行猛烈的攻击。
这是他们第487次较量,康斯坦斯一次都没有赢过,但他依然坚持着。起码要划伤一次这个人的脸才可以。虽然这次康威斯坦连位置都没有移过。
剑从康斯坦斯的手中击出,如猎豹扑食猎物一般,闪身至范奈斯的身后。没想到范奈斯看起来有些笨重的身体反应起来并不慢,剑只擦伤到皮肉。
康斯坦斯右脚着地,像是在做缓冲一样,身子下倾踏出弓步,以左脚为重心当作踏板一样发起了第二段的冲刺。
接着是相同的三段,四段,如同晶蓝色的光束正围绕着范奈斯跳跃着。
康斯坦斯的动作没有停下,像是永动机一般的以自己的脚力迸发着。他利用自身重量的惯性来减少带给自身的负荷,让自己更好的迅速做出下一次的攻击。
范奈斯的身体终究还是没有康斯坦斯这样的灵敏,被划伤三四次的情况下他生气了。
[烦死人了!小虫子!]
在康斯坦斯做出第七次冲刺的时候,范奈斯举起自己的巨斧精准的将袭来的康斯坦斯击飞出去。
空中的康斯坦斯低头看向披着灰熊皮的范奈斯,像是在空中踏住什么物体一样翻身迸发,向范奈斯的头颅刺了出去。
[什?!]
范奈斯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还没做完对于康斯坦斯一系列动作的惊叹。康斯坦斯就已经贴近他了。
范奈斯左侧的脸颊被康斯坦斯用巴尔蒙克深深的留下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范奈斯发出有些痛苦的声音,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恶狠狠的扭头看向轻盈落地的康斯坦斯。
[怎么了,不是说,要把我切成肉块吗。连手里的菜刀也不挥一下。]
康斯坦斯一脸从容的激怒着范奈斯。范奈斯单手持着巨斧向康斯坦斯挥去,动作快而精准。康斯坦斯急忙向后仰身,巨斧划过康斯坦斯的脸颊,削下些许发丝,险些被那锋利的斧刃砍伤。
事实证明康斯坦斯还是有些轻敌,正如柯基斯特所说,如果没有些许实力是不会跑来这里送命的。在康斯坦斯之前,已经死了二三十人了。有些是“外出者”,而有些则是从他乡远来的无名骑士。
[你会付出代价的。]
范奈斯咬牙切齿着,他嘴中的牙齿好像变长了一些,像是獠牙一样从嘴里凸出些许。
巨斧在手中不断的挥舞着,让康斯坦斯招架不住的是那野蛮的力道。毫无章法可言,那是单纯用自己力量所击出的东西。而且一击比一击凶狠,力量只增不减。康斯坦斯生怕把菲尔给他的这把,晶体般的巴尔蒙克弄碎。他起初还能硬接几次,面对后来的攻击明显有些抵挡不住。
[哈哈哈哈,你拿的那是什么东西啊,是玻璃吗?]
范奈斯嘲笑着,手上的力道又增强了一倍,他的动作像是执意要把剑击碎。
[你怎么不砍他啊,康斯坦斯。]
菲尔突然向康斯坦斯的脑内传来声音,此时的菲尔正坐在观众席上悠闲的吃着薯片看着康斯坦斯挨揍。
[我怕剑断掉啊,他这么大的力道,普通的剑早就被他砸断了。]
康斯坦斯向后边退边躲闪着范奈斯的斩劈。
菲尔听后只是扑哧的笑了一声,便没有说话了。康斯坦斯有些疑惑,但是面前的情况不允许他去多想了,首当其要的是先打败这个巨兽。
[你跳够了没啊!]
范奈斯双手举起巨斧,向正中心一斧劈了下去,他身后披着的熊皮像是跟自己融合到一起一样,熊毛盖覆了他的全身。风声从巨斧两侧涌出,如同洪荒巨兽般咆哮着,宁静只有几秒,大地在撼动着,整个擂台,整个斗兽场都在震着。
擂台被巨斧撕碎了,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范奈斯面前擂台的碎石向两侧卷起,如同海浪般翻卷,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某种力量固定着。
可他身后的一切像是无事发生过一般。
康斯坦斯明显有些惊讶,他在想着眼前的这个人不会真的是个怪物吧,这力道明显不是人可以使出的。康斯坦斯险些被卷起的石块推走,他被击入到乱石之中。
破坏力极大的一击竟然丝毫没有伤到四周的观众,像是刻意维持了一定的界限,跟观众群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只是擂台被毁了大半。
[这就是你的力量吗,范奈斯。]
康斯坦斯躺在乱石中,身上明显被石块砸的不轻,鲜血从额头处向下留着。
做出如此具有破坏力的情况,并且精细的控制了损害范围。范奈斯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举着巨斧倚靠在肩膀之上。
[可别被吓尿裤子了,肉酱。]
这种巨大的招式就连在一旁的小罗伯特也被吓到了,他庆幸自己坐在播音室中,但是透过玻璃他也能感受到场外的情况。
观众的情绪被这一击带到了今日的最高点,全场都在为这个血腥的持斧人欢呼着。他们高喊着范奈斯的名字,像是范奈斯已经赢了一样。
[喂喂喂,这欢呼声不应该是属于我的吗。老哥。]
康斯坦斯从乱石中爬了出来,用剑支撑着身体,迟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窝好了手中的剑。
[熊之力,我将自己的身体锻炼到极限,只是为了更好的使用我这股力量罢了。]
熊的外形像外骨骼一般的呈现在范奈斯的身上,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他身后披着的灰熊。但是体型跟原来相比,扩大了几乎一倍。
[准备好做噩梦了吗,康斯坦斯。]
范奈斯颠着巨斧。
[放心,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床 [棺材] 。范奈斯。]
康斯坦斯双手持剑向范奈斯飞奔而去,先发制人总比等死来的强。
范奈斯则不然,他只是等着这个名为康斯坦斯的猎物自己送上门来,而自己只需要坐等收成就可以了。
[战场上只有一条规矩,捕食者,或是猎物。由你自己选。当然,我只当捕食者。]
康斯坦斯毫无迷茫。
康斯坦斯从范奈斯的**滑过,起身向范奈斯的背后斩去,谁能想到,熊不仅给范奈斯带来了超强力量,还有绝对防御。
巴尔蒙克根本伤不到深处,最多也只是斩些皮毛。
范奈斯转身又是一斩,他已经看够了康斯坦斯的无谓挣扎,他现在只想带走这个令人懊恼的小鬼。
剑与巨斧的第一次正面交锋,钢与晶状体的无数次碰撞,碰撞出了浅蓝色的火花,像是未被完全燃烧的火光一样。
范奈斯的力量让康斯坦斯的双手有些震的发麻,及时剑柄再柔顺有挡不住物理性的震荡。但是让康斯坦斯惊奇的是巴尔蒙克的剑身根本一点损伤也没有,就连摩擦的痕迹也没有。
也许是康斯坦斯厌倦了这无尽的对峙,熊之力全开的范奈斯已经在速度上不亚于轻巧的康斯坦斯了。为此康斯坦斯只能比他再快一些,更快一些,在缝隙中找寻机会。
两人互相厮杀着,根本看不出来谁高谁低,唯一能清晰分辨出的就是康斯坦斯身上的伤痕明显比范奈斯受到的打击要重的多,由于剑气的袭来康斯坦斯的身体多处已经被划出鲜血。
经管这样他还是没停下手中的剑。
然而,在与巨斧对持之中的巴尔蒙克被打磨的更加锋利,颜色比之前更加鲜亮,只不过康斯坦斯没有发现而已。
他仅仅能感受到的是剑在手中变得更加运用自如。
康斯坦斯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剑的残光由纯白开始变得水蓝,康斯坦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挥剑的速度是之前的一点五倍,又或是两倍,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更快。
范奈斯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从本能上开始觉察出他开始有些不一样,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范奈斯像是有些挡不过来的样子。起初范奈斯觉得那只是错觉,一个连自己能力都还没有使用的人,怎么可能跟自己锻炼到极致的熊之力抗衡,从力量,速度上来说那根本不可能。
范奈斯不会相信,他比之前更加残暴,像是巨熊一般进行着野性的攻击。
那是康斯坦斯自己修炼出的剑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剑法,即使是在跟老爹的比试之中也没有使用过的剑法。
康斯坦斯开始从快速的连斩中附加着动作。
[二十六铭剑],那是他曾经的最好成绩,一切动作只在可见的斩击中完成。
其中的二十六分别是,十三斩击,十上切,三点刺。铭剑意为,剑式结束之后,二十六连所造成的伤害痕迹如雕刻石碑般的铭刻在被攻击者的身上。
康斯坦斯眼前的一切动作都开始变得缓慢起来,他在进行着自己想要的攻击,而范奈斯这个庞大的身躯正好给他提供了足够描绘的画板。
范奈斯的动作已经开始明显的跟不上康斯坦斯,十连斩中只挡得住八次,七次,五次。而自己的攻击总是被轻易格挡,范奈斯的额头渐渐留下了些许汗水。
如果说柯基斯特挥舞着的双匕像是圆舞曲般的存在。那么康斯坦斯挥舞着的巴尔蒙克更像是还未充分燃烧的彗星群一样,飞行轨迹各有不同,康斯坦斯在突破着自己作为人类的上限。
范奈斯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根本不能接受,他已经做好拼死的觉悟。
那是激烈的近身战,武器之间的碰撞,剑风之间的纠缠。
[康斯坦斯——!]
范奈斯那像棕熊一般的怒吼声让全场人震耳欲聋着。他已然拼劲了全力。
这一次的胜负随着康斯坦斯的一击横斩结束了。
范奈斯中的巨斧被斩裂开了,巨斧在他手中断裂成两半,但范奈斯没有后退,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血从范奈斯的身体中喷涌而出,洒向天际。
随后地面上迎来的,是白色和红色的坠物。
血雨和冰花一同落向大地。凛冬来了。
康斯坦斯举着剑,大口喘着气。他向后退了一步,躺倒在地。
手中的巴尔蒙克从水蓝色变成了深红,他紧紧握着。
[该睡觉了,臭熊。]
康斯坦斯迟缓的将右拳举起,像是在表明自己的胜利。
[所以你看,我说过了,我是捕食者。]
[没事吧。]
菲尔蹲在康斯坦斯面前,披散着的头发落在康斯坦斯的脸上。
[没事哦,不过那家伙力气真的是太大了,我有些累了。]
[是时候该你买些发箍了,乱糟糟的。]
康斯坦斯伸手抚着菲尔的脸,闭着眼傻笑道。
随着小罗伯特的宣布,康斯坦斯拿下了这场比赛。由于损毁过大,赛程暂时停下,等待擂台恢复原状后再重新开赛,这到底所有行程推迟了一天。
随后的媒体报道中,写明了范奈斯的死因。致命伤有三十六处,伤痕充满了他的胸膛,腹部,腰间。
要将这头巨熊的抬走可是费了医护人员不少时间,而康斯坦斯则像是附属品一样被人用着浮空法术,飘浮着送进了医护室。
第二天清晨,费奥纳骑士团的入选大会又开始了接下来的行程,不得不说,费奥纳骑士团的人办事效率还是很高,擂台已经整修的跟昨天一样了。
[亲爱的爱尔兰的人民们,不得不说声抱歉。看来我们的场地还不够让我们选手发挥,但是没关系,我们又修好了,希望接下来的选手们,动起手来尽量注意分寸。那事不宜迟,马上开始。]
小罗伯特正通过话筒向斗兽场的观众传递着今天的开场白。
康斯坦斯裹着绷带坐在旅店中看着从现场转播过来的画面,他被范奈斯伤的不轻,断了几根肋骨,左腿骨折。不过庆幸的是今天他不用再上场了。
[你很弱哦,都打不过一头熊。]
菲尔趴在床上正看着漫画,时不时的嘲讽一下裹满白色绷带瘫坐在沙发上的康斯坦斯。
[你看我又不是俄罗斯人,怎么跟熊称兄道弟啊。况且还是只想要杀我的熊。]
[也是哦,毕竟是连伏特加也喝不了几杯的人。]
[哪像你哦,身子倒是不大,酒还挺能喝的。]
两个人一人一句的拌着嘴,各自看着各自眼前的东西。
康斯坦斯看比赛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节目娱乐消遣用,虽然他跟范奈斯的战斗看上去有些吃力,但他毫不在意,他只是觉得还没锻炼好这副躯体罢了,赢是必然的。
唯一没想到的是范奈斯的能力是跟他如此契合。能力如同技能一般的存在,如果不勤加锻炼是不会运用自如的,当然除了天才。
什么类型的东西都分为天才和庸才两种。这是康斯坦斯的观点,如果不是天才只能通过每日的不断锻炼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当然他就是这样做的。
赛程进行的很快,又有不少人脱颖而出,但是里面并没有一个让康斯坦斯眼前一亮的人物存在。除了斯维坦·夏佩,那个可恶的仇敌世家。
夏佩的比赛过程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动静便草草结束。夏佩的身影几乎没有移动过5米。
康斯坦斯晚上点了些外卖随便吃了几口便早早睡去。
菲尔轻声叫了两句康斯坦斯的名字,确认康斯坦斯睡着之后,自己跑到客厅玩起刚买好的电子游戏去了。
清晨的阳光刺痛了康斯坦斯的双眼,他被这微弱的光线吵醒了。
[哈,菲尔,该起床了。]
康斯坦斯打起了哈欠,将窗帘完全拉开,让身躯在阳光下沐浴着,伸着懒腰。昨日战斗造成的伤痕如同烙印般的印在康斯坦斯的身上,清晰可见。
突然,像是饿坏了的狮子一样,康斯坦斯像是闻到了什么东西,顺着味道走去。出了卧室走向客厅,发现餐桌上多了些从未出现过的东西。
那是已经做好的煎蛋和培根,被完整的摆在了盘子之中,很难想象这是哪位田螺姑娘所做的美味。康斯坦斯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不管他活了多久,每每清晨的的第一顿早餐是不可错过的。康斯坦斯如绅士般品尝着,这突然出现的早晨。
他也不怕有没有毒。
[吼呀,好吃吗。]
菲尔从厨房中探出头来瞅着自己做的早餐被康斯坦斯吞噬殆尽,扎成高马尾的头发在身后一甩一甩着,像尾巴一样。
菲尔走到餐桌旁,坐在康斯坦斯对面,看着康斯坦斯做出惊讶到不敢相信的面容。
[干啥,你什么表情啊你!]
菲尔嘟着嘴一巴掌将康斯坦斯的侧脸打响,气呼呼的留下了一句收拾干净便走出了房门。
康斯坦斯丝毫不敢怠慢,收拾好碗筷立马拿上了巴尔蒙克夺门而出去追赶生气出走的菲尔。
今天的气温明显比昨天下降了不少,有些窗面都结起了霜。由于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雪,地面也被霜雪覆盖,人们在街道上慢慢走着,生怕不小心踩到结冰的地方滑倒。雪中留下了一排排的脚印。不过很快道路上的白雪就被铲到了两侧,以便人们的出行。
这是费奥纳骑士团复选的第一天,当然今天康斯坦斯也可以休息一天,因为他被排在接近末尾的地方。主办方怕这个奇怪的家伙再一次把他们刚恢复好的场地搞的七零八碎。
双臂缠满绷带的康斯坦斯带着还在气头上的菲尔在斗兽场的观众席上找了一处考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第一场复选,由西鲁提耶对阵丁格纳。]
随着小罗伯特的喊声,费奥纳骑士团复选开始了。
那是康斯坦斯根本没听过的名字,康斯坦斯不屑的向场地中的两人看去。多余的僵持,缓慢的动作。
[太弱了。]
[菲尔,要玩抽鬼牌吗。]
康斯坦斯冷不防地说了一句,之后像是变魔术一般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副扑克,扑克在康斯坦斯的双手中被翻动着。
[不要,无聊。]
[别拒绝我啊,下面也很无聊的啊。我们可以赌点什么。]
[赌什么?]
康斯坦斯思考着,他搓了搓额头,像是想到什么好点子一样。
[鬼牌呢,就用两张大小王来代替,人手一张王。]
[我们各自挑一个选手,用除了非强制性的任何手段来帮自己挑选的选手获胜。抽一次牌帮一次,直到抽到鬼牌才停。]
[那要是抽到鬼牌之前就分出胜负了呢。]
[如果他们在我们抽到鬼牌之前就分出了胜负,那谁挑的胜者,算谁赢。相反,如果在抽到鬼牌之后他们还没分出胜负,那不管他们胜负,抽到的人算赢。输的人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嗯,好像有些乏味?]
[那,以一天的输赢做比较,谁赢的多,可以先保留下来。等到自己想用的时候再提出,不管是什么条件都要必须服从。]
康斯坦斯像是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康斯坦斯把洗好的扑克牌牌摊开,请求着菲尔的同意。
[好吧,听起来还可以。]
康斯坦斯开始分牌,每个人的手牌共有十张。虽然只有两个人在互相抽牌,但是这关系到四个人的命运。
随着战场上丁格纳和西鲁提耶武器的第一次碰撞声响起。
二十张扑克鬼牌的轮抽开始了。
那是康斯坦斯率先出手,他的手在牌前划过,精准的抽到了一张红桃5。菲尔见状扑哧的笑了一声。
康斯坦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着场上的两人,顺手捡起地上因之前破坏而残留的一块儿小碎石。像是随手丢弃一般,石块直挺挺的向场上飞去。
就在西鲁提耶快要向被自己击倒在地的丁格纳挥出致命一剑的时刻,好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影响一样,西鲁提耶的剑斩偏了,离丁格纳的双眼之差分毫。
丁格纳见状立马将自己面前的西鲁提耶踢飞,自己马上转身站起准备好迎击公式。
西鲁提耶有些疑惑,但随后便不再去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真的失误了。
[不要紧张啊,康斯坦斯。]
菲尔伸手向康斯坦斯手中的十一张牌抽去。
没有抽到鬼牌的菲尔看上去有些不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里王牌,只是甩手向战场上一挥。
战场上刚跃起的丁格纳像是被风推了一下的样子,直接摔倒在一旁。丁格纳一脸懵,他看着眼前的西鲁提耶,还以为那是他的能力所导致的。
但实际上西鲁提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对他来说是有利的。
随后又开始了你追我赶的场面,如同在观众席上的康斯坦斯和菲尔,虽然手中的牌不断增加减少着,但是唯独那关键的一张还没到来。
两人不服输的性格将抽牌的速率又提高了一些。
本来抽鬼牌这种游戏应该是观察对方的微表情来得知这张牌的对错,可两人丝毫没有仔细观察过,更像是在通过直觉进行着抽拿。
战场上的二人如同提线人偶一样的被康斯坦斯和菲尔玩弄着。
[哼哼哼,康斯坦斯,认命吧。就是这张了!]
菲尔将抽到的牌划向天空,像是举起胜利的奖杯一样。她将牌面翻转过来。
是一张红桃5。
起初最开始被抽走的那张牌又重新回到了菲尔的手中。
[我当初,就不该同意玩这个鬼游戏的。]
[别这么说嘛,不是挺有意思的。]
菲尔沮丧的低着头,把抽到的红桃5洗入自己的手牌。
本来应该进行着正常比试的丁格纳和西鲁提耶两人,被观众席上的两名玩家折腾的体力明显不支,但他们作为战士还是依然坚持着。
西鲁提耶和丁格纳做好架势,那像是准备好最后一击的架势。
[————!]
[我抽到了!——]
比赛随着菲尔的高喊声中拉下来帷幕。战场上的两个人还没向前冲刺,就纷纷倒下了,就连倒地之前,他们还是没有发现自己被玩弄了一整场。
最后的结果是因体力透支,双方平局。
菲尔炫耀着手中抽到的大王牌,激动的像刚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康斯坦斯苦笑着,手中的牌被他做了些手脚。
[哎呀,运气有点好啊小鬼。]
[那你有什么要求吗?]
康斯坦斯把牌收好摆在一旁,揉搓着自己昨天受伤的手腕。
[嗯.....还没有,留着以后用吧。]
菲尔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虽然什么都没思考出来。可能对于她来说,没什么事是需要康斯坦斯做的吧。
下一场紧接着开始了,康斯坦斯和菲尔又准备好了牌局。
[咳咳。]
突然小罗伯特的声音透过话筒,像是要对观众们传达什么信息一样。
[关于我们这场比试呢,是要公平公正,尊重选手呢。希望观众们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句话像是在对康斯坦斯和菲尔说着一样。
[那么,第二场比赛,正式开始!]
[喂,康斯坦斯,他不是在说我们吧。]
菲尔戳了戳康斯坦斯的手臂。
[啊,好像,是吧。哈哈哈哈,看来不能玩了呢。]
康斯坦斯默默的笑着将扑克牌收起,他没想到竟然会被别人发现。不过这也让他知道了现在的费奥纳骑士团跟以前一样,实力并没有下降。可能对于他来说,这个熟悉的地方没有变是一种欣慰。
[恭喜!本场的胜者是诚实·瓦莱斯。]
随着小罗伯特的喊声,关于费奥纳骑士团复选的第一天赛程全部结束了。
康斯坦斯把喝完的可乐瓶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跟菲尔准备回自己住的旅店。
[前方的少年哦,请等一下。]
康斯坦斯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转头看去,那是刚刚结束比赛的瓦莱斯。
[有事吗。]
就康斯坦斯所知,他和瓦莱斯并没有过交际,更没有什么误会,他有些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我方才听从了神的启示,他让我找寻一个金发男子,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是神让你问我一个问题吗,教父。]
是的,康斯坦斯眼前的这个名为瓦莱斯的男人是邻近郊外的一所教堂中担任教父的职责。身为教父的他一向很受人尊敬。
瓦莱斯做着祈祷的手势,闭着眼像是做祷告一样。
康斯坦斯一向不信神,也没有宗教信仰,但他依然出于尊重,回应着教父。
[上帝保佑你我的少年,你是否斩杀过人,更准确的说是,灵魂。]
瓦莱斯说着一堆让康斯坦斯有些听不懂的词语。
[教父啊,我昨天不是刚斩了一只熊吗,你说我有没有呢。]
[那只是一具躯体,我说的是,深处的灵魂。]
[灵魂吗。]
康斯坦斯思索着,所谓的灵魂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以瓦莱斯刚才所说的我只是斩杀了范奈斯的躯体,那我之前斩过的所有东西都只是躯体吗。是空壳吗。
[应该,有吧。]
康斯坦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很好!很好!诚实的康斯坦斯哦,神的惩罚并没有降临于你,希望你此后一如既往的诚实。]
瓦莱斯神神叨叨的拍了拍康斯坦斯的肩,便走了出去。
康斯坦斯还在思考着,躯体和灵魂的问题,久久不能忘却。
菲尔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不过在瓦莱斯问起灵魂的时候,菲尔像是被惊到了。
夜晚是无声的,只有风拂过的声音。星辰洒满银河,菲尔坐在外面的屋顶之上,看着那片黑暗。而康斯坦斯则在床上正呼呼大睡着。
[灵魂啊,没有灵魂的话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菲尔躺在屋檐上,一只手伸向布满星辰的黑夜。
[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呢,是不是又会受到惩罚呢,是不是又违背了他的意志呢。]
[不,这不怪我,他已经同意了,这是他的选择。我只要将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就好了。如果可以达到目的,手上再多添些罪孽又有何不可!]
[我没有错。]
菲尔捂着脸,自言自语着,把自己淹没在黑夜之中。
日夜交替,是永远不变的规律。如果说谁能把这件事打破的话,只能是世界毁灭了吧。亦或是,神们重塑现在的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
这都是旁人做不来的事情。
我们只能拼尽全力的去活在每一天当中。
康斯坦斯的早起习惯并没有被身上的伤痕所拖累。毕竟今天的他还是要上场的,这是他再次得到费奥纳骑士团荣耀的最后一站。
今天的对手是。
[斯维坦·夏佩。那个强行让我搬家的人,我要让他受尽屈辱!]
像是写好的剧本一样,他们互相抽中了对方的签,他们注定是要分出上下。
相比起是必须解决的事情来说,这对康斯坦斯更像是义务般的存在。
[报纸上又没说是他干的。]
[不用写,他们家的人都一个德行,不能信。]
[你小心自己输了丢人吧,到时候又被绷带裹成木乃伊。]
[怎么会呢,身为你的骑士,康威廉姆家的长子,我.....]
[闭嘴,别贫了。你们这些糟老头子都坏得很,不能信。]
[嗯??我现在不是个年近二十的少年吗,小女生莫不要乱说话。]
康斯坦斯一脸严肃,像是真的把自己当年近二十的少年一样。
伴随着两人的拌嘴,清晨的阳光照进了屋中。
另一侧,斯维坦·夏佩正在餐厅中的圆桌上吃着营养有些过剩的早餐。
他好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突然对正对面的白发老人说起。
[对了,爷爷。前几天在费奥纳骑士团报名的休息室里见到一个怪人。]
[哦?他招惹你了吗。]
老人没有抬起头看正在向自己搭话的孙子,只是优雅的进食着早餐。
[也没有啦,就是差点拿剑刺穿我的喉咙。]
[之后呢。]
老人依旧没有抬起头,貌似桌上的早餐要比孙子差点被刺死的消息更为重要。不过夏佩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
[说起来那把剑还挺怪的,像一碰就碎的水晶一样。]
老人听闻消息,微微抬起了头,随后又喝起了最后碗中剩下的浓汤。
[没了吗。]
[哦,还有,他让我替他向您问好。]
[哦?]
老人好像有点兴趣了。
[他知道我是谁吗。]
[想必是从报纸上看来的吧,毕竟咱们斯维坦家名望那么大,他只是一个连剑鞘都买不起的贫穷小鬼罢了。可能是想这样讨好一下我吧。]
[少得意忘形!别忘了我还没承认你是斯维坦家族的人!]
老人严厉的怒吼道,顺带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斯维坦·纽曼。眼前这个眼神犀利又性情暴躁的白发老人就是斯维坦家族的主人。让斯维坦家蓬荜生辉的人。
唯一掌权者当然是持高自傲惯了,他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毫无兴趣。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就连对自己的亲孙也一样。没有实力,在斯维坦家是没有必要的存在。
[是,爷爷。]
[之后没事了吗。没事我就先走了,国王陛下最近叫我。]
[嗯,他让我给您问好。]
[他说,康斯坦斯向您问好。]
老人正转身离去的时候,夏佩向老人传达了康斯坦斯的话语。
纽曼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词语一样,立马回到餐桌之前。
[康斯坦斯?!你刚才是说康斯坦斯吗?]
[是,是的。那个人是这样让我转达的。]
夏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里的老人看上去有些怪异,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康斯坦斯。]
纽曼小声嘀咕着。
[听着,斯维坦·夏佩。不管他是谁,只要你把他杀了,斯维坦家族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纽曼丢下这句话便甩手离开了餐厅。
正好,夏佩也有此意。他对于康斯坦斯也有着一股莫名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像是堵在心中的巨石一样,只要他消失了,一切就通顺了。
回到房间后的夏佩,擦拭着自己手中的细剑。那是斯维坦家独传的剑。
虽说是独传,但夏佩的剑只是按照纽曼的那把仿制而已。尽管用了最好的素材,但是在本质上,还是差那么一些。
毕竟纽曼还没有认同这个名为夏佩的人,是否配得上斯维坦这个名号。
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不知道是雪的原因还是为什么。刺眼却不炎热,今天的它像是徒有虚表的太阳一般。
[先生们,女士们。让我们激起再次的热情吧!这次出场的是斯维坦家中的长孙,斯维坦·F·夏佩是也!]
随着小罗伯特的喊声,场下多起了议论声。
[看啊,那就是斯维坦家的孙子。]
[哦?初选的时候怎么没见到啊,斯维坦家的人也来了吗?]
[啊,是他啊,初选的时候看着看着睡着了。没想到竟然是斯维坦家的人啊。]
那是多疑和不确信的嘈杂声,起起落落,侵扰着夏佩的心。
[啧,一群愚民。]
[啊?说什么呢臭小子。]
[没什么。]
站在对面的康斯坦斯像是听到了夏佩的抱怨声。
[和他对阵的将是我们的破坏分子!C·康斯坦斯!]
小罗伯特高喊出了康斯坦斯的名号。
这次场下传来的是跟夏佩不一样的声音。
[看啊,就是那个把范奈斯斩杀的人。]
[哦?听说他舞剑的速度比柯基斯特还快?]
[天啊,不是又要把场地毁了吧,上次差点伤着我。]
比起奚落,称赞声和支持声明显更加广泛,但康斯坦斯似乎并不满足,他在想怎么不是全部的夸奖声。
夏佩被这明确两极分化的声音激怒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竟然连一个贫穷小子都不如。
[我要杀了你。]
[你知道吗,上一个说这个话的人刚好死在这里。]
[来吧!康斯坦斯!]
还没等小罗伯特发出开始的口号,夏佩已举剑突刺过去,快如闪电。
[来吧!该死的斯维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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