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回忆里林翘的死亡画面紧紧抓住了一样，宁娜剧烈地颤抖着，眼里充斥着恐惧。她用力地咬着发白的嘴唇，似乎想利用痛楚从那可怕的回忆里挣脱出来。
长欢揽过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轻柔地安抚着她。
缓了一会儿，宁娜的情绪才恢复平静。
“我没有意识到这个画像是如此可怕的东西，更没有想到前一刻才心情好转的林翘下一刻就会毫无征兆地自杀。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没有任何理由走到这种地步，可就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画像，她自杀了。”大概是因为哭得太过用力，宁娜的声音沙哑起来，像声带上掺了一把粗糙的石砾。
“我恨自己没有好好地看着她，连她什么时候买的刀都不知道。大概是为了惩罚这样的我，她死的第二天，我的身上也出现了这个画像。一天前画像还只有脸的部分，而今天已经出现颈肩的部分……等画像逐渐完整后，我也会莫名其妙地死掉吧。”她说着，嘴角拉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可是我还不想死，我想要知道我的身上为何会出现这幅画像，所以……”
“所以你来找何遇？”尚歆直白地问道。
“因为这幅画像和何遇为白薇画的那副画像一模一样。白薇当时很喜欢那副画像。那时候的她被所有人排斥，孤立无援，就像阴暗角落里的野草，一点点阳光都是莫大的恩惠。”宁娜说着，看向何遇，“那节绘画课后，你将那副画像送给了白薇，是吗？”
“因为本来就是画给她的。”何遇淡淡道。
“她对那幅画爱不释手，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放在书包里，后来因为她同桌不小心弄坏了画的一角，两人还发生了矛盾。”
听宁娜讲白薇和那幅画的事，何遇眼里露出思忖的神色，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白薇的音容。其实，何遇虽然是少有的愿意和白薇成为朋友的人，但两人的交流并不多，所以他对白薇也不是非常了解。
“我之所以来找何遇，不是觉得何遇可能是始作俑者，若是那样的话，我也不敢一个人来这里了。只是，我身上这幅画像的原作者是你，我想你也许知道些什么与此相关的事。”宁娜说。
“很抱歉，我对此也一无所知。这幅画像为何会出现在你身上，为何每过去一天会增加一部分，当画像完成时林翘为何会自杀等等问题，我也完全不知道。直到你今天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有这样的事。”何遇笔直地看着她，眼神十分干净。
宁娜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有怀疑，没有愤怒，也没有更加绝望，只是妥协地叹口气，无奈笑道：“我果然是到死胡同里了。”
何遇沉默了片刻，说：“只要把堵在面前的墙壁砸开，就能离开死胡同了。”
宁娜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和林翘身上出现这画像前，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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