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基调较灰暗)
(风叶)
哥哥,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从小就一直这么觉得。
站在他的身后,总有股令人安心的感觉。
虽然,就连这种事……
也只有在梦里才出现过。
风叶,是我的名字,随风而行的落叶之意,因为总有落地的一天,所以我从不去对自己的生活奢求什么,我的肌肉萎缩症早已牢牢为我框定了时间。有哥哥就足够了。只要哥哥在我旁边,我什么都可以放心,如此深信着。
哥哥一直起的比我早,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的关系总是不在家,早晨在桌上等待着我的是个哥哥做好的早餐。
“哥,下次我也做给你吃吧。”
“算了吧,你连站都很困难了。”
每天早晨推着我散步是哥哥上学前的必修课。
“风烈,天天早上陪妹妹散步啊,真是个好哥哥。”
邻居的阿姨婶婶们一直这样夸奖着,我仰头笑眯眯的看着哥哥。哥哥每次被夸奖时都会脸红。
哥哥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表现他可爱的一面,也只有这时候才真正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想一直和哥哥在一起,不想分开,可就连这个也成为了梦。
哥哥他,马上就要被送到一个名叫暗夜骑士团的组织里去。是否加入完全靠自愿,只要答应签下所谓的契约后,就会离开家,永远留在那里。
那天,组织里的人找到哥哥,我得意的想:哥哥怎么可能会答应你们这种人,他一定会说:“抱歉,我又不能去的理由。”
而我看到的却是哥哥上扬的嘴角。
“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正在洗碗的我,偷偷看着哥哥的我手滑了一下,一个盘子落地,碎片如花朵凋零般散开。明明很刺耳,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到不到呢?
“怎么了叶子?”
“没什么,手滑了一下。”
刚弯下腰,那时却才想起我是坐在轮椅上的,我的双腿无法运动,可为什么我会忘了呢?
“叶子!不要!”
等哥哥的声音传来时已经晚了。
轮椅因为反作用力被推向后,我整个身体扑向满是瓷片的地面
为什么,我还能这么坦然的微笑着,对了,如果就这样将脖子伸直,让碎片刺穿咽喉,哥哥即使不在也没有关系了吧,而且哥哥也会减轻不少负担吧,毕竟我是个残疾人呢,和哥哥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连这都忘了。
我看到哥哥朝我跑来,满脸的惶恐与不安。
第一次看到哥哥那样的表情呢,也算是神明大人对我最后的奖赏吧,好开心。
我开心地笑了。
闭上眼睛。
黑暗中,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我,将我提起。
我睁开眼睛,疑惑着,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哥哥。
“笨蛋!谁让你捡的!”
一声大骂。
“那个风烈先生,签个字。”
“别吵!给我离开这儿!那种事免谈!”
哥哥骂我了,哥哥骂我了,好开心,他不是不在乎我!他不是不在乎我!
哥哥没有错,是我的错。
本来哥哥去暗夜骑士团就是他的自由,没必要在意我的,而我却那么任性,只想着让哥哥在我身边,我错了。哥哥,你走吧,我没关系的。
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大家本来该有的生活都没了,只是为了我一个人,我只会麻烦大家而已。
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
夜晚哥哥一直睡在我旁边的,为了方便照顾我。
哥哥……
我根本睡不着,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扭头看到的是哥哥熟睡的脸。
“哥哥……”
哥哥慢慢睁开眼睛。
“怎么了,上厕所?”
“嗯。”
如果在哥哥旁边自杀的话,血会弄脏哥哥的床单的……
至少死后不要再麻烦哥哥了。
关上门,拔出早就藏在叠放整齐的浴巾里的一把美工刀,学着电视上那些自杀的人,对准自己的手腕拉出一道银光。
好疼!
我差点喊出声。
不行,我必须忍住,不能被哥哥听见。
血很快渗了出来,一点一点地积聚,形成一个较大血珠时,沿着手腕流下来,一滴滴,滴在地上。
咦?
不是应该是鲜红的血吗?
而且是喷出来才对,怎么回事?
是没割到动脉吗?
那再试一次。
对准手腕上第二个地方再次割了下去。
同样,只是有血往外流而已,根本没有割到动脉……
怎么会这样,连自杀都这么困难
神明大人,连死都不让我去死吗?
这种要求无法满足我吗?
仅仅是这种要求……
像发泄似地对准自己的手腕割了不知道多少刀。
就算割不到动脉,但如果多割几次的话,让血流多的话,也同样可以的……
……
左手手腕早已血肉模糊,
地上洁白的瓷砖也被血滴成了斑点
也许是因为麻木了吧
早已感觉不到疼痛
可为什么就是死不了……
突然想起来热水是可以活血的。
我打开水龙头,将水灌满整个水槽,水温调节到我能忍受住的最高温度。
将手毫不犹豫地伸进去……
我看到血丝在水中如同墨滴入水一般快速扩散开,逐渐染红了整个水池……
似乎有点困了。
那就睡一觉吧,
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死呢
成功了!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强打起精神爬到门那儿……
“咔嚓”
将门锁了起来
微笑着靠在门上,闭上眼睛。
(音翼)
“姐姐,帮我拿一下袜子。”
“真是的,你也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了,就不能自己照顾一下自己吗?我也有自己要忙的事啊。”
“好——好,就这一次。”我双手合十,咧嘴笑眯眯地看着姐姐。
虽然姐姐每次都会抱怨,但她总会来的。
姐姐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姐姐,也是待我最好的姐姐。
“你这样将来是找不到女朋友的,懒成这样!”
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有姐姐在身边的话……
可有时候总觉得姐姐很孤独,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明明爸爸的商业伙伴们,他们的儿子都争先恐后地追求着姐姐,可姐姐理都不理他们。
为什么?
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却每次都开不了口。
所以后来我干脆不去管它,这不是正好吗,姐姐能一直在家里。
虽然家里有管家,有很多女仆,什么事都不需要担心,但如果那些是不是姐姐帮我做的话总觉得心里很难受。
在外人眼里,我是音家大少爷,将来企业的继承人,我的名字是音翼,逆风飞起之意,寄托了父母将未来托付给我的厚望。所以我必须得在大家面前表现地自己很成熟。我隐藏的这一面只有家里人知道,但他们都只是笑笑,什么都不说,我才可以这样一直缠在姐姐后面。
能活着可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今晚,某企业的董事长和爸爸谈生意,开了一场聚会,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众多聚会中的其中之一,太正常不过了,那些该有的礼仪,该说的话,早就熟透。
姐姐今天穿得也很漂亮,像一只孔雀傲然的张开华丽的尾羽。
我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姐姐。
她静静地坐在那儿,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瓶红酒,想着什么心事。
这是,一个如同绅士般的中年人有礼貌地向姐姐打了个招呼,之后说着什么。
离的太远,听不清。
但姐姐听后站起来跟他走了,虽然姐姐依旧面无表情,但能让姐姐跟着的话,一定是什么严重的事。想起之前的疑惑,我便跟了去。
来到后院,和姐姐见面的人是个非常帅气的大哥哥,但他的感觉和别的人完全不一样,并且他的眼神和姐姐的一样,两人的对话完全听不见,可姐姐的表情在忽然之间变得很厌恶,可即便如此,两人仍能继续交谈,只使我十分吃惊。
“小心!”听那个少年喊了一声。
他一手把姐姐推开,用手臂挡下了什么。
“麻醉针。”他看后说了一句,“怎么会……当心……”
那个少年倒下了。
姐姐的眼神变锐利了,第一次看到姐姐那种表情,可似乎也被从暗处的麻醉针射中,尽管强忍着,可还是倒下了。
啊——
我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喊出声。
是谁干的?
爸爸的商业敌人
可以爸爸的企业规模,没有人敢和爸爸作对啊。
那会是谁……
之后看到几个人将姐姐抬走,透过月光,我隐约看见他们的样子。
好可怕!好可怕……这不就是电视上出现过的绑架吗?会不会我也……不,快点逃,不然我也会被扯进去的,对,跑到人多的地方,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看见这件事,万一犯人在这之中,我说不定会被杀。
不,我不想死,姐姐只是被绑架了,对方如果是用来做人质的话,是不会杀姐姐的,可我不一样,人只有一个就够了,我如果被发现那就只有被杀的结果。被绑架了可以救回来……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接下来,大脑只是一片空白,下意识狂奔回厅内。
不幸的是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父亲,父亲看见我后微笑着看着我:“这么急干什么?哦,对了,你看见你姐姐了吗?”
刚才的一幕充斥了大脑。
不行,我不能说
“没……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从刚才开始就不在了,这孩子。”父亲的表情充满欢喜,也许因为姐姐正在主动活动吧,这对于她来说太难得了。
这样的话我更加不能说了,不然父亲会急死的……
一个少年散发着异人的气场从外面走到父亲面前。
“你好,音董事长。”
是刚才那个人,他不是被麻醉睡着了吗?为什么这会儿精神这么好,就像刚才睡着只是装的一样。
“哟,夜殇,我的好孩子,什么事?”
“有人绑架了你的女儿,对方是……”
少年声音小了下来。
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父亲听后脸色大变,这时,我看到罹夜殇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怎么你还没说啊。”
这个人……难道他都知道。他故意倒下是为了看清犯人吗?可为什么他会没事。
等等,难道这都是串通好的,知道我跟在后面故意演给我看……
不可能,从那个叫夜殇的人的动作来看,就算排练得再好,在晚上也不可能做到仅在那一刻挡下。
而且仅作为绑架的话,这也没必要吧……
少年朝我走来,似乎看穿我心思一般,轻声说:“你姐姐有你这样的弟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有时间考虑这么多后果,连跑过去就都不救,对方只要一个人质,你如果上了,被绑的是你,救你的人将会是你的姐姐,这将会好办多……可现在啊……你什么都不做……在这乱想。”
我僵在那里,大脑一直在嗡嗡响,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风叶)
意识回来了,我缓缓睁开眼睛。
没死成吗?
不用看四周,我一定是在医院里。
“我睡了多久?”哥哥坐在我旁边。
“因为失血过多,十五天。”
“……”
“怎么了?”
“你是傻瓜吗?!”
“哥哥……”
没等我说完,哥哥打断我的话:“叶子,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吗?”
哥哥的眼神是如此温柔,如此无助。
向下看去,大家也都在,爸爸,妈妈……
他们的眼神,如同盼到了久日等待的日出一般,那样欣慰。
哥哥低下头。
垂下的刘海遮住了脸,一滴滴晶莹的眼泪从中滴落。
哭了?
哥哥居然也会哭……
哥哥是因为我而哭的……
因为我?
那一刻,躺在这片雪一般的世界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命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我爱着哥哥,爱着自己的亲人。是啊,我并不讨厌这个世界,我其实真的,很想和大家在一起。清晨,哥哥推着我在坡道上散步,看到哥哥的笑脸;中午,吃着哥哥为我做的午饭,和哥哥聊着自己的心事;晚上,看着哥哥的睡脸,带着笑容告别这一天。
仅此而已……
我所希冀的生活仅此而已
哥哥……
爸爸……
还有……
妈妈……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如果抛下他们独自离开的话,反而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呢……
我在心里笑了
我真是迟钝……
这种事怎么才发现
太好了,
还好没死
或许神明大人就是想让我明白这一点才故意给我生还的机会的吧
从此以后……
我会永远在你们身边……
“嗯!”我用一个肯定的微笑回答了哥哥的话。
“那个,叶子,跟你说件事。暗影骑士团的上级说有办法治好你的病,把我加入作为条件,但实话说吧,这个手术还处于试验阶段,共有七个人参加过手术,只有两个人成功,你愿意参加吗?”
“当然,连死都经历过的我还有什么怕的?”
这个决定并不是说我已经不在乎死亡。
相反,正因为经历过一次死亡,才对生命开始有了敬畏之情。
我也不是对死亡毫不畏惧。嘴里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我再也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人了,哪怕只是一瞬。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结局就注定只有一种。如果试一下,那么至少有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吗?
既然这次我能活下来,说明,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对吧……
呵呵……
对自己笑了。
“风烈,不是让你不要对她说的吗?”
“没关系,这件事就让她来做决定吧。”
“可这样跟自杀有什么不同。”
“不,这至少有活的希望,既然叶子想试就试试吧。”
看来哥哥和我想的一样。
“其实,叶子,爸爸妈妈还是不希望你去,没关系的,哪怕终究有分别的一天,可现在能过一天不就是一天吗?”
我摇摇头,自信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这不是冒险。”
闭着眼睛。
耳边是病床轮子滚动的“咕噜”声。
眼前随着灯光的移动忽明忽暗。
病床停下了,麻醉针扎下的那一瞬疼痛,宣告着那个痛苦世界的结束。
新的生活会开始吗?
(音翼)
“姐姐,帮我拿一下衣服。”
等待一阵后,无人回答。
我无奈地自嘲一番。
哦,我忘了……
姐姐已经被绑架一个月了,对方一点消息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一切就像做梦一般,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头上,这种事不是只有电视里才有吗?
富家千金被绑架
千金小姐的父亲花重金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到自己的女儿
她的家人在这里苦苦等待着消息
心想,只要女儿回来不管对方出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
我爱自己的姐姐,曾经被姐姐笑着骂过:
如果有恋姐情怀的话是永远找不到女朋友的。
没关系,只要姐姐回来,被怎么说都无所谓……
现在
姐姐到底在哪儿呢?
这一天,我跟一个女仆聊到她的家乡,听说是一个宁静安详的小镇,有个美丽的名字“星辰”。
转换一下心情吧。
于是对父亲说我想去那个地方,父亲欣然同意,那里也有他名下的别墅。
我便在那里住下。
跟那人说的一样,这里有一种令人安静的氛围。所有人都有一种容易接近的感觉,在这里,我不是什么少爷,而是一个仅仅十二岁的小男孩,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我无法拒绝……
一住便爱上了这里。
某个晚上闲来无事时,用QQ搜索了附近的人,有个昵称叫“叶子”的女孩,本来,我并没有在意,这只是我无数个女孩好友中的其中一个,况且,因为这是一个虚拟世界,连对方是不是真的女孩都不一定。
可那女孩个性时我却被吸引了
你在守护着谁?为谁而活着?
姐姐——
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海里的人,可,下一秒发现,自己没资格这么说。
我摇摇头,这种问题这么假,现实中有谁会问这种问题啊?除非脑子有毛病。
可我打心里却希望这是真的。
加一下好友问她吧
如果是假的,直接删掉也行。
“你的个性签名真有意思。”
“没什么,不要在意。”
“自己写的?”
“我说了不要在意,只是随便写写而已。”
“你有想守护的人?”
“别再说这种事了。”
“为什么?”
“你好烦。”
“那换个话题吧。你……的信息都是真的吗?”
对方好长时间都没有回话。我以为她有事去了,我也就先关掉。
结果第二天
却被她删了。
第一次有人拒绝我。
我也曾自恋地想过,是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吧,算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从此,将这件事抛掷脑后。
四年后
(风叶)
我什么都没保护得了,用我现在的不死换来的妈妈的离开有什么用,哥哥也在自责,可不关他的事,明明通过手术拥有了人鱼的力量,却连一个沉入大海的密封舱都拉不上来。
我讨厌我自己
我又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如今的我已经能自由活动,要自杀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
可为什么……
和当年比起来
我有了一丝犹豫
想起爸爸那双绝望的眼神……
想起哥哥看见因自己的失误而导致密封舱沉入大海时那一声惨叫……
如果我不再坚强起来的话,还有谁能支撑他们活下去。
而且因为这次事件,本来就没什么交流的哥哥和爸爸关系彻底闹翻,因为在敌人面前,爸爸毫无反击之力,哪怕只有一点,爸爸能拖住敌人,哥哥即使慢了那眨眼的瞬间,也是没关系的。
哥哥和爸爸成了仅在血缘上维持关系的陌生人,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哥哥再也没有主动和爸爸说过一句话,而爸爸似乎也因为自己的无力,和哥哥说话时口气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是的,我必须坚强起来!
因为,
我爱着自己的亲人,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
我也想守护这个家!
一个月后。
只是像往常一样毫无意义地打开QQ,一个消息通知“滴滴”地响起。
是个叫“逆风之翅”的人。
好熟悉的名字。
仔细想过后,发觉这个人之前被自己删过。
当时就觉得这个人永远跟我八字不合吧,我只是一个随风吹动的树叶,能做到的仅仅是在自己落地前多做些什么,而他,是逆风而飞的翅膀,拥有着无限的未来,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怎么,想做好人把我带出这种世界吗?对不起,你的世界里我太远,况且,我也不需要,更何况……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有这个能力吗?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一会儿,消息再次响起。
再次拒绝……
(音翼)
就算被你拒绝再多次也没关系,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世界。当年,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一个仅仅是十二岁的小女孩问出那样的问题。
你越是拒绝我越是肯定……
你的一切都是真的。
求你,让我进入你的世界……
又一次被拒绝……
(风叶)
你到底是谁?
有病吗?
被拒绝这么多次还不放弃!
还不放弃……
不放弃……
不要过来……
我的世界你没必要知道……
你也没必要懂……
我再次按下“拒绝”。
(音翼)
果然还是被拒绝了
不过我还真像个神经病啊。
被一个女孩拒绝过那么多次,还在坚持……
不过这也对得起我的名字“逆风之翅”吧
又或者
我似乎……
喜欢你呢……
我又一次点击“添加他/她为好友”。
(风叶)
你在家里一定是个很倔的孩子吧
而且……
我明明可以先同意再把你拉进黑名单的……
你真不怕我这么做啊……
“拒绝”……
(音翼)
你明明第一次就可以这么做却没有
说明你并没有拒绝一切……
接受我,让我看看你的生活
之后……
我会带你看看这个世界
“添加他/她为好友”……
(风叶)
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你会逃吗?
我的世界可是很可怕的……
我在“拒绝”键上犹豫了。
(音翼)
嗯!
绝对不会逃!
(我们已成为好友,开始对话吧)
(音翼)“我喜欢你,交往吧。”
(风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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