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略显冷清。
“这位,该怎么称呼?”
闻人兰心柳叶眉微蹙,直勾勾地看着万花离,嘴角弯弧如月牙儿,轻声问道。
娇态风情的女子似笑非笑,浑然天成地让人备感亲切,只是看着这笑容,万花离只觉得眼睛被刀子刮了几下,生疼。
“她叫万花离。”
吴学中杵在一旁,看到眼前的这位窈窕身姿,怔怔出神,喃喃低语。
老东西着实硬气了一把,敢直呼她万花离的名字,连名带姓眼皮都不带眨的。
“正是。”
万花离站起身,夹在两人中间很是拘束,只得尴尬一笑。
“她要拆你院子,你管不管?”
闻人兰心转身凝视着发呆的吴学中,眼里快要挤出水来。
久经历练的女子如何看不出,万花离是女扮男装。
扬州男儿心碎了,见不得女人落泪,不管那人的本领如何了得超凡,今日就要血溅五步,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敢!看我不……”
吴学中猛然抬头,豪气冲云天。
他转眼逼视万花离,吴学中正眼瞧见她两手抱胸,朝自己眯眼微笑,仿佛是在说“你试试”。
确认过眼神,是打不过的人。
吴学中两腿不自觉地哆嗦,没跪下,怯生生地哭了起来,喊了句:“师傅,我错啦。”
闻人兰心讶异,欲言又止。
万花离点头淡然笑道:“老东西今天长记性了,就不罚了。”
“真的?”
吴学中连忙抬头,大喜。
“可是酒呢?”
万花离眯着眼,轻笑反问。
吴学中两手空空低头看了一下,酒壶打翻了,陶瓷碎了满地,酒没了。
心里凉了个透。
吴学中含泪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闻人兰心,瘪起嘴来,像极了闺中怨妇。
半天,吴学中终于开口:“可有酒?”
“有,有的,什么都有。”
闻人兰心瞧见了,顿觉心神恍惚,天昏地暗,一股脑儿地通通答应。
“那……”
吴学中眉头缓缓舒展开,埋头思索了一会,才想起有大事要做,抬头再看闻人兰心。
院里只有万花离站在哪儿轻笑,闻人兰心却不见了。
“老东西,在找啥啊?她人刚出了门。”
万花离两手抱前,向门口处瞧了眼示意,打趣道。
“去哪了?”
吴学中惊慌失措地摊开了手,瞪大了眼。
万花离笑着不说,右手轻握作杯子形状,往嘴巴一倒,做了一个饮酒的姿态。
“瞧我这张破嘴!”
中年男人恍然大悟,一巴掌拍脸上,自扇了一个耳光,拍得重了,声音脆响。
“确实是该打。”
万花离愣了一愣,转而大笑。
深巷小院本就冷清,已经是许久没有招待来客了,何况现在是主人家自个儿亲自下厨掌勺,足见诚意。这天傍晚,挑亮了一盏油灯照在客桌前,满桌的饭菜飘香,有酒有肉有汤,三个人同桌,热闹了许多。
三人提起筷子,谁也不先下筷,都默不作声。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知是谁先笑了,也都笑了。
“这位,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闻人兰心推杯看向万花离,轻声问道。
“见外了不是?她老人家剑法独步天下第一,我得喊她一声师傅,那我可不就是个天下第二?你说得喊她啥?”
吴学中盯着闻人兰心出了神,眼里容不下他物,得意洋洋。
自然也是瞧不见万花离正黑着脸,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就吴学中的岁数,还敢说她万花离老?这老不死的东西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嫌命太长了!
“我年纪稍长些,不如喊你声妹妹吧?”
闻人兰心识人眼色暗道不妙,试探性地问了句。
“生分!哪成啊?这是我师傅,你喊妹妹,这不是把人给喊小了?活生生地掉了辈分。”
吴学中拍了下大腿,第一个不服。
“那你说,该喊我叫什么?”
万花离饮完一杯,幽幽地笑了,头一遭没喊人老东西。
四下里的空气冷了几分。
“祖宗,我的亲祖宗!这话还能有假?那当然是……”
吴学中一下子眉飞色舞,唾沫四飞,誓要把这马屁拍到天上去,只是缓过神看了万花离一下,立马浑身打了个哆嗦。
“是什么?”
万花离在笑。
吴学中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又怯生生地闭上了嘴,一口气堵在胸中,答不上话。
万花离呵呵了两声,又是在笑。
闻人兰心手持酒杯叹了口气,神色担忧。
吴学中耷拉着脑袋,闷不做声。
这时天色暗了下来,日过西山头,天空降落黑幕。城内宵禁,街头巷尾早就闭了户,隐约听见了远处有几声犬吠。
万花离指着大门口,对着吴学中轻轻吐了个字:“滚。”
这一夜,中年男人露宿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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