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说有些迟,但我记得自己从未做过一个像样的自我介绍。所以,现在请容我谈谈我以及我的生活。
我叫吴麒,是个品行端正,身高一米八的大好青年。要说我的颜值有多高,打个比方,“帅”这个字就是为我而造,我这张脸都已经不知迷倒了多少花季少女。再加上这副健美却不让人畏惧的强壮身材,简直堪称完美,女人们看到了都要放声尖叫……
咳咳,好吧,牛皮好像吹大了,说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身材和长相都有一点,但还不至于那么夸张,这种自吹自擂的介绍方式,活了二十几年了就是学不会。但硬要说有什么事能让我即便不吹牛也能拿出来炫耀,跟你讲,这问题问得好。毫不避讳地说,我啊,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
俗话说:一个美满的家庭,有如沙漠中的甘泉,涌出宁谧和安慰,使人洗心涤滤,怡情悦性。特别是这几天,我越发地觉得这段话说得在理。
在只剩我一人的化妆室中,我又对着金色雕纹边框的全身镜调整了一下领结的位置,扯了扯西装的下摆,看了看西裤腿后面有没有沾染上灰尘。从小到大,我虽然已不知穿过多少次西装,但是穿着从上衣到鞋子都是全白的西装还是第一次。这白亮白亮的衣料,让我完全不敢到处乱跑,也不敢到处乱蹭。尽管穿这身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又和我的穿衣风格相去甚远,但是不得不说,镜子里的我可真帅啊。呵呵哈哈哈……咳咳,忍住,忍住,要矜持。
“小奇,你准备好了吗……噫,竟然一个人对着镜中的自己笑嘻嘻的,难不成觉醒了什么自攻自受的奇怪癖好?”
“谁会啊!还有跟你说过几遍,进来前要敲门。”
这个穿着浅黄色长礼服躲在门后面还不忘挖苦我的盛发女人就是我的姐姐,亲姐姐。她这个性,就算过了二十几年也依然没变。在我还小的时候,没少受她欺负。再加上爸爸妈妈曾在部队待过,我和姐姐从小自然少不了耳濡目染,以至于我们之间的争斗往往都会用上格斗技。
补充一点,因为我是受欺负的一方,所以用格斗技的基本上都是姐姐。
不过现如今,我们也就只能吵吵嘴了。不是因为时过境迁我们有所成长,只是因为姐姐在她戴上眼镜后遇到了第二件足以令她改过自新的事情——她结婚了,而且现在是一个拥有六岁女儿的母亲。
她现在的丈夫,就是在高中教我体育的酱油老师。什么?问我在知道他们俩在一起后有没有像恋姐情怀严重的弟弟一样感到惊讶?
这有啥好惊讶的,再怎么说把他们俩撮合到一块的人就是我。因为之前见识到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我就认定能拴住姐姐这匹犟马的人非酱油老师莫属。
好吧,其实也没那么自信。在他们结婚后,我还是些担心他们的婚后生活。因为这两人的战斗力我都深有体会,要是他们一言不合还不得把屋顶掀翻?
不过,多亏了酱油老师……不对,姐夫的控场能力强大,才能让他们家至今只换了两次家具。
按理说他们家一旦和平,我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其实不然,要说我现在对他们家最头疼的问题,大概就是我那可爱的六岁侄女。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穿着小花裙就往我头上骑,完全一副姐姐小时候的样子。就像是姐姐为了不让我在她结婚后忘记被她支配的恐惧,而投放的小枷锁。
不过,看到小侄女整天笑嘻嘻的,在姐姐和姐夫面前也能保持开心的笑容。我突然察觉到,尽管有些打闹,但姐姐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创造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今天开始就轮到我了吗?
“小奇,紧张吗?”
“怎么可能不紧张啊,你结婚你不紧张?哦对,你确实不紧张,那天兴致高涨得直接把手捧花往我脸上糊,害我被所有宾客笑话。”
“啊哈哈哈,都已经六七年前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了嘛。要不然等下你也直接糊刘子曦脸上,他不是还没结婚么?让他用脸深刻体会下你的殷切希望。”
“我又不穿婚纱,要丢也轮不到我。”
不过,说是这么说,有时候姐姐还是能给出不错的建议……呃,不对!我差点被她带了节奏。这是我的婚礼,我真要用手捧花糊人一脸还不得乱套,我只想要一场普普通通的婚礼……貌似又不可能了。
“好啦,其实也不用太紧张啦。这是创意婚礼,可以戴面具。等下上台把面具戴上就没事啦,就算当众接吻也跟你们在小房间里的感觉一样。所以,大胆无畏地上吧!不过可不要一激动就舌吻,那样影响不好哦。呼呵呵呵!”
“去去去去去!”
“你才去去去去去!”
不要问我为什么结婚要带面具,把我婚礼仪式改造成化装舞会的样子,完全是姐姐的主意,因为她说这样子很好玩,还说一定很适合我。后来实在坳不过她,最后只好按她的想法筹办。但她插手介入我的婚礼时,仪式就已经与“普通”失之交臂。
不过万万没想到,这面具还真的派上了用场,至少不用担心被司仪调侃而被人看到尴尬的表情。
“好啦,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奇该去迎宾了。记得戴面具哦。看看是新郎官先准备好,还是新娘子先准备好。”
“姐,等等!”
我叫住正准备跑出房间的姐姐,我想说的话还没问完呢。我紧张的原因不单单是怯场,一团迷雾一直盘踞在心头无法消散。
我要怎样才能创造一个幸福的家庭吗?
这就是迷雾的真容。虽然我觉得自己生在一个幸福家庭,有着家人的陪伴,生活美满,但却觉得自己没法创造出一个幸福的家。
看到姐姐一家,我也曾幻想自己也能做到,但真正要添砖加瓦的时候却难以前行。犹豫,彷徨,踟蹰,完全无法消逝,所以我希望能从成功者拿得到些可靠的答案和建议。
例如,为什么婚姻是人生的墓场,为什么人人都说婚姻是一座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难道结婚后会发生什么剧变,使得所有的幸福都消失,甚至是夫妻之间的感情。
“小奇,你这想法很危险啊!这些问题都没想过就结婚,这可会让新娘子受苦哦。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痛!”
姐姐生气地回到我身前使劲掐了下我的手臂,这痛楚几年没体会真让人怀念啊……不,这不是重点。上面那些问题我肯定想过。结婚这种人生大事都能随便来,我是有多人渣啊。但是,畅想终究只是畅想,受到时光的冲击终究会偏离方向,甚至支离破碎。
“所以,我现在只是想听听过来人的看法,你都结婚七年了,总有些经验能分享吧。”
“这种事情,小奇婚前干嘛不多跟爸妈谈谈,我结婚七年,他们结婚都快四十年了。从他们那得到的答案,总会比我这好很多。唉,但真要从我这找些经验的话,姐姐只能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幸福生活就尽管放手去实现呗。”
姐姐帮我抚平了刚才捏皱的衣袖,淡淡地说道。就这么简单?我知道自己是个容易想太多的人,但让我走一步是一步,毫无计划性地生活实在太难接受。而且结婚后是两个人的生活,我怎么可能为了过上我想要的幸福生活,这是自私。
“小奇想太多了啦。为家庭付出怎么能说是自私呢,你要是真的为家庭好,你的妻子会理解的。那些理想家不是常说,只要人们能够相互理解世界就能和平,虽然以全世界作为标准太过虚无缥缈,但你们的二人世界总没问题吧。”
之后,姐姐还告诉我,除了理解外,还有信任与责任,这些都是相互的。只要再处理好柴米油盐的琐事,这就已经掌握了家庭的全部。
不得不说,姐姐结婚以后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说出的话也莫名地感觉有道理了。
“但是要做什么才能称得上‘对她好’,而不是我一厢情愿呢?”
我刚问完,姐姐一脸无可奈何地盯着我,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勾住我的手臂就往房间外拽。
“多说无益,你过来让你看个宝贝!”
因为时间还早,会场内还没有什么宾客,只有一些负责布置婚庆现场的工作人员。不过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在走廊里被人拖着走的男人就是今晚的新郎。
不一会儿,姐姐停下了脚步。原以为她要给我看什么,结果谁知道她竟然把我带到了另一间化妆室。她悄悄地将门推出一道缝隙,确认好里面的情况后让我往房间里瞄。
我就不明白了,化妆室里有什么好看,还搞得跟偷窥一样。但我毕竟想知道问题的答案,还是将脸贴近缝隙。第一眼就发现在亮堂堂的房间中站着一个人,她对着全身镜发呆。
她是谁,光看背影我就已经知道,毕竟那身长婚纱就是我特意为她挑选的。
颜色纯正,细纱轻盈,珠绣精致,每一样饰品都让她变得更加曼妙,仿佛静静漂在湖面上的白天鹅,如同绝美的画卷。就算已经在婚纱店见识过她的美丽,但现在再次见到依旧动人,想要为了她高兴,而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只是……
“话说,为什么会戴着猫头套啊?”
一身唯美的婚纱,却配上了一个滑稽的猫头套,把整个头都裹得严严实实。要不是那身婚纱,我都以为是婚庆公司请来的工作人员。
“她说她喜欢这个啊,你还不是一样为了走搞笑路线而选了大鼻子眼镜。”
“但那是头套不是面具啊,头上那么一大坨,不热吗?”
“没事啦,反正这天气不是很热,而且头套是特别订做,通风透气,不会蹭掉妆,也不会弄乱发型。最多只是戴久了肩膀会有些酸。”
姐姐不说我也知道,看到新娘时不时地用手扶住头套,并调整位置,就已充分说明头套的重量。
“这么重还选,傻。”
“反正她喜欢不就由她咯,到时候真有什么,不还有你么?新郎官儿!”
半跪在地上的姐姐突然笑嘻嘻地用肘尖戳了下我的大腿。噗,这不是徒增我的负担吗……算了,结婚嘛,开心就好,随她吧。
“你带我过来就是为了偷看她?”
原以为姐姐神神秘秘地带我过来是要看什么宝贝。尽管看到的确实是宝贝,但是在她身上有什么我想要的答案吗?
“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感觉啊,看了准备跟你结婚的新娘,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挺紧张,有点心跳加速的,特别是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婚纱的上上下下,觉得有趣的同时又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要不是现在不方便,我真想进去调侃一下,顺便摸摸她那猫头套上的大耳朵。那时在头套之下,她会是气鼓鼓的样子,还是娇羞撒娇的样子呢?无论是哪种,都让人期待,想早些为她摘下头套,看看她的发型,看看她的妆容,看看她美丽的样子。
“新娘……是她真是太好了。”
话语不自觉地从口中漏出。因为是她,我不想让她受苦,我想让她能够天天开心,让她真正幸福。
姐姐听了我的话立马变得笑盈盈的,还不住地点头,就好像见到了冥顽不化的孩子开窍的样子。
“小奇能这么想,你的问题就已经迎刃而解了。害得姐姐我紧张得要死。你要知道女人的保质期有限,但婚纱能够将期限完全无视,最美的时候永远都是结婚的时候。真正合适的伴侣,在新郎见识到新娘美貌的一瞬间,就会从心底产生一辈子守护她。即便现在毫无头绪也没关系,因为啊,这可是爱情魔咒哦!”
之后姐姐又两眼放光地吹嘘了一番,姐夫在见到她穿婚纱时神魂颠倒的样子。还说了说等我有了孩子以后,也会遇到类似的魔咒之类的balabala。要是不叫住她,估计能说到结婚仪式开始,还有什么事以后再慢慢跟我说。
姐姐见时间也不早,立马从门中央走到一边让我进去接新娘。我重新站到门前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半掩的木门深深吸了口气。
“姐姐,谢谢你。”
虽然姐姐从小到大都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总会变得意外地可靠。过去对她的好意总是被叛逆的心理埋没,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对她说的话,趁她还没变成逗比让我反悔前,借着这次机会把过去的谢意一起还清。
“啊哈哈,快去带新娘子出来吧。”
姐姐飒爽地挥挥手。她一直都是这样,现在想必也肯定是被我的谢意感动得不行。虽然不知道她刚才的理论是从谁那听来的,但这确实是种力量,她将这份魔咒传递给我,之后我也会将其传递给需要它的人。
第一个人先选择她吧。
因为已经知道房间内的情况,我便没有敲门就悄悄戴上面具进入房间,打算给这个戴着滑稽猫头套的新娘子一个惊喜……其实也只是想看看她受到惊吓的样子。由于头套有一定的隔音效果,而且视野受限,我就算没特意蹑手蹑脚走到她身边,她也都没发现。
“准备好了吗?”
紧接着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双肩一缩,如同从睡梦中惊醒一般立马转向我。可我的面具完全没吓到她,只因为一件事。她转身太急,人转过来了,头套却没动,致使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幅脖子与身躯成九十度偏移的情景。
“噗哈哈!”
我实在忍不住笑意,在笑出声地同时帮她摆正头套的方向,让她能看到我。即便看她带头套摸黑的样子也很有趣,但那样看着就太过分了,姐姐还在门外悄悄地偷窥着呢。所以我没继续整她,就立即收了手。
她扶着头套看着我,倒是没被我的面具吓到,就好像一开始就知道面具下的人是我一样,静静地打量着我的全身。可我不一样啊,在我眼前是一张滑稽的猫脸,我们这是在玩谁先笑谁输的游戏吗?还是说点什么吧,再这样对视下去我真的要笑出来了。
“感觉热吗?”
面前的这只猫新娘摇了摇头,看来真像姐姐说的一样通风良好,这样我就稍微不用担心她在迎宾时中暑了。
“那我们走吧,要是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她点了点头,然后我牵住她戴有蕾丝手套的手,温暖环绕在指尖让人心跳加速。
“对了,你听说过幸福的魔咒吗?”
不管她有没有听说过,我都会告诉她——
我的下一个幸福,就在这里。
(油:汪汪汪汪汪!HE结束!下一章进入TE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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