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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之章(下)

里之章(下)

激动归激动,虽说口头上给了她祝福,明早起床后还是给她算一次,对结果更加有把握比较好吧。

“子妍,醒了吗?关于昨晚的事,今天我帮你再算一次吧。”

本打算为她抓住最后的机会算一次的,谁知道房间内竟然空无一人。

“嗯?我醒来的时候,囡囡已经去学校了呢。”

“哈?”

听妈妈这么说,我都开始怀疑妹妹昨晚到底有没有睡,竟然还没等我就跑去学校了。没办法,照这样看只能让我先帮她算,等有时间再给她了。

话说,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帮她占卜,如果占卜结果不理想,她会不会把落选的错怪罪到我头上。

不,应该说她不在场更加好。因为这次的占卜不单单是为了她,还为了我自己。因为我想知道昨晚我对她说的话是否能变成我给她的承诺。

“一定要入选一定要入选!”

第一次感受到希望自己的祝福转化为承诺的力量有多么沉重,第一次抱着紧张的心态开始占卜,完全无法摆出曾经占卜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觉悟。

深吸了口气后,轻轻吐出。

“妹妹的剧本在评比中胜出了吗?”

开始在冥想中放入问题,为了妹妹的希望,也为了我给她的承诺,一定要胜出啊!

“这……”

为自己占卜从不像为别人占卜,知晓结果前你能在打开便利贴的时候做好思想准备。而我连这段必要的时间都没有,占卜的结果瞬间浮现在我脑海。

“没……有么?为什么?”

更何况是自己并不想要的结果。怎么办!现在要怎么跟她交代!她落选的事我要怎么跟她说。

不对,告诉她结果也不会好转。不告诉她,她始终也会知道结果。哪种做法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最小,在学校完全没学过啊!更重要的是我在她知道结果前给了她期望,无论怎么做,都会摔得很惨。

于是,那一天我在学校根本无法专心做事,一心想着如何在晚上安抚她受伤的脆弱心灵。不先把这罪赔了,我今晚真睡不着!要不,自荐陪睡如何?不对,这怎么看都像奖励。总之,在不知要怎么做的情况下,先去她房间跪着吧。

这么决定后,中午一放学,我赶在妹妹回家前潜入她的房间跪好。等她一进入房间……

“对不起!我错了!”

“呀!”

刚推开房门的妹妹就被我的气势吓得叫出声了,果然用这种方式赔罪是最可行有效的!

“请原谅我!”

“好恶心!不要过来!”

我伸手想给受伤的妹妹一个爱的拥抱,却被她踩住了头。被丝袜包裹的脚摩挲着我的脸,那顺滑的感觉让我险些失去意识。

“喂,不要蹭我的脚!叫你不蹭你还蹭!快起来!”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原谅你什么?”

“因为我给了你期望,让你的希望落空了!”

“……”

妹妹的脚突然失去力量,我见状立刻放弃纠缠,免得让妹妹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原来……你都知道了。”

妹妹的脸布上了阴霾,好像有很多想说的,但却说不出口。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一眼就看出她因为这件事也纠结了一天。

至于内容嘛,究竟是对落选感到悲伤,还是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应我昨晚的期待?如果是后者,我妹妹也未免太可爱了吧。

“这是昨天欠你的占卜。因为你一早就去学校了,只能现在给你。”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先把今天的占卜交给了妹妹。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看了便利贴上的内容后,竟然露出一丝淡淡却温暖的笑容。

“既然你的占卜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咯。”

“哈?你不觉得这样更难受吗?”

毕竟我的占卜结果出现在评比结果公布前,按理说她应该会将错误全都怪在我身上才对,怎么现在变那么温柔了。

“不会啊,因为你的占卜一直都是对的。如果别人说我的剧本不行,我一定会抱怨个不停。但你的占卜说不行,那说不定是真的不行了。我说的是你的占卜不是你,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就不要误会了。”

虽然她好像是用一副傲娇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但我却感觉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那你的社长大人有说什么让你注意的地方吗?”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虽说他作为主办方不可能为每个剧本给出评价,但是这官方话说得太官方还真是让人火大。只是简单地给个看法谁知道怎么改?”

也就是说,妹妹气愤的原因只是没有得到有用的评价,和是否入选无关么?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妹妹知道她剧本中的不足咯。

“要不然你先把作品发到网上看看反响,说不定就能知道落选的原因。”

虽然我没办法给出什么可靠的建议,但网上多的是大神和键盘战士,只要诚心求评,评论少不了。

“哦?原来你还能给出这么这场的建议啊。”

妹妹看我的视线有些带刺,让我有点不自在。

“我好歹也是你亲哥好吧,帮助亲爱的妹妹这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的人刚才明明还在不停蹭着我的脚。算了,你的建议,我试试吧。”

说完,妹妹如释重负般地伸了个懒腰,胸前的曲线,啊不,发生这件事后,我又一次见证了妹妹的成长,或者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好,因为今天的对话时间比以往长很多啊。平时也就占卜的时候说个话,之后时间就基本没说过。我总不能感谢剧本落选让我们的对话变得更丰富吧。

“既然游园会不用忙舞台剧的话,我就有时间去班里组织活动了。今年一定要超过社长他们班!”

虽说妹妹能这么快转换心情我很开心,但是也很疑惑。

“你不是崇拜他么?超他干啥?”

“当然要啊,他每年都把自己挂在游园会校第一的名牌上,是个人都想超越看看吧。而且第一名能由学校出资外出旅游,对这个都没兴趣的是傻子么?”

呵呵,那样的傻子在你面前就有一个。这时,门外传来老妈催吃饭的呼唤。

“先去吃饭吧,等下睡个觉,下午还要上课。”

“嗯,你先去。我先试着传一章剧本上博客看看。”

听她这么说后,我先离开了房间。原以为这次剧本风波到此为止,谁知道在我刚准备午休的时候。

“喂!喂!你先别睡!快过来看看!”

门被妹妹拍得砰砰响,一开门便看到妹妹焦急的神色,于是我便跟着她来到她房间。

“我吃饭前才传了一段文章,现在却找不到了。”

妹妹拖动滚动条,但我却没找到和妹妹剧本相关的文字。

“会不会是服务器问题,你再试试看。”

“我试过了,你看,传上去后一刷新就没了。”

妹妹将文章传到博客后,重新刷新一次后却神奇的消失。其他新发的博客都还好好的。

“真是活见鬼了。”

我接过妹妹的鼠标,将她的剧本复制到粘吧。结果和刚才一模一样。这时,我突然看到置顶的吧规,想起一件事。

“会不会是因为最近网络文化管理变严格了,你剧本中可能存在敏感词汇,然后被管理员删博客了吧。”

“这样吗?我看看。”

正当妹妹打算检查一遍剧本时,我赶紧阻止她。

“别看了,先休息吧。下午还要上课,晚上检查也不迟。”

“那好吧。”

刚刚的只是我哄妹妹去睡觉的借口,事情哪有我说的这么简单。粘吧可能会因为违规词被管理员删帖子,但博客不一样,只要博文内容不出现严重的造谣、诽谤、色情等违法行为,管理员不会碰用户的任何一篇博文。

所以,唯一能删除剧本的人只有本人。但我妹妹怎么可能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所以干出这种事的人除了委托管理员的人或者黑客还能有谁,而且这目的明显得让人怀疑背后原因啊。

“一年前学的东西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不管原因是啥,先把这个人揪出来一切就明了了。而且不用使用太高深的黑客技术,只要能查到关于他的一丁点线索,我就能用占卜把他整个人都揪出来。

当然这个不能被妹妹知道,所以我打算今天下午早点回家用妹妹的电脑好好跟那个人玩玩。

但是,当我下午回到家后,一进门就看到妹妹的书包被扔在地上,以及撒了一地的皱巴巴纸片。

正当我不解她今天为何回来这么早时,发现地上的纸片有些不对劲。打开一看,这竟然是妹妹的剧本。

我发现事情有些蹊跷,就边捡剧本的散页,边朝她房间走。来到她房间前时,发现她连校服都没换,硬生生地趴倒在床上。

看到这状况,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并当作我准备进入她房间的信号。

“这么贵重的东西乱扔真的好吗?你看都还揉成这样。”

我将散落的剧本页重新整理好并抚平褶皱后放在妹妹的写字台上。看来今天在跟凶手游戏之前,还要把事情的真相跟妹妹说一说。想必她是发现了博客的删文不受敏感词影响而将矛头指向黑客,最后受委屈的她才把剧本揉成这样的吧。

“扔了吧……”

“哎?”

妹妹突然的话让我让我愣了一下。她竟然说出把自己辛苦写的剧本扔掉这样的话,这可一点都不像她啊。

“唉,就算账号被黑了也不用自暴自弃吧。”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妹妹突然坐起来对我大声吼道。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而且竟然比黑客黑账号更加严重?

“到底……怎么了?”

“今天我都听到了……”

妹妹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地说道。

“社长他打电话让学校的人把校网上上传的关于我的小说全部下架,并让校刊不再刊载我的小说,还黑了我所有的网络账号……他不让我的舞台剧入选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些事!”

我还没做出任何行动,幕后黑手就已经被抖了出来。而且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方法,由妹妹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他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儿!”

不让我妹入选就算了,还把她当猴耍。他到底有几个意思,还有本事限制我妹的自由了?甚至敢黑我妹的所有账号。

“告诉我他是哪个班的,明天我去找他问清楚!”

能问清楚就问清楚,问不清楚只好先打一顿了,再继续问。

“不用了!”

这时,妹妹却突然制止了我。因为那时正在气头上,我想都没想就把话顶了回去。

“什么不用了,那小子不教训他一下简直是欺人太甚!也不看看是谁,竟然敢在我这里撒野!”

从他出现在我家的饭桌话题中就看他不顺眼,早就想揍他了,他现在竟然还给我弄出这等事,真是给了我一个揍他的好机会!

“都说不用了!”

妹妹的坚持,让我产生了些许动摇。

“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不用你插手。”

“这怎么行……”

今天目击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做,难不成到明天就能做出什么新花样吗?无非是在雷光的语言骗术中逐渐妥协!可是……

“我说了让我做就我来做!”

“……”

妹妹的执着让我顿时语塞,她都如此坚持了我还能说些什么,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她能成功。看看这次的结果再决定是否实行计划。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出去吧。”

“可是……”

“出!去!”

妹妹把我推到了房间外,正准备关门的她,不知怎的又变得扭扭捏捏。

“那个……谢谢你,听我说这些。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就没事了。”

没事吗?确实,按照以往的妹妹,确实会这样。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我打算明天再帮她占卜一次,如果是好事,这次与雷光的交涉则可以全权交给她。如果是不好的结果,那我只能对妹妹说不好意思了。而且吸取了今天教训,防止她又一大早跑掉,所以下一次占卜将在零时之后开始。

如果是好的结果就夹在她门上,如果是坏的我自己藏着。

这么想的我开始了新一天的占卜。

“我妹妹和雷光的交涉结果如何?”

我重复着熟悉的过程,等待结果降临。

“我妹妹和雷光的交涉结果如何?”

一分钟过去了,和上次为奥琳占卜的时候一样,大脑内一片空白。我明明用的是回答范围更加广泛的题设,就算没有结果也会老实地写上没有结果。但是空白是绝对……

“难道说……”

可能是身为兄妹特有的心电感应,我立刻来到她房间敲了敲门。

“子妍?”

但是房间里面没有响应。

“子妍,开一下门!子妍!”

房间内长时间的寂静在我内心中滋生了不安,迫使我用力拍打门。

“仔仔,怎么了?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哦。”

我的声音都惊扰到老妈了,像妹妹这种浅睡眠体质还没听到根本不可能!于是,我回到房间拿出妹妹房间的门钥匙打开房门,但是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你到底从哪里弄来囡囡房间的钥匙?”

我现在没时间向老妈解释这无关紧要的问题。虽然房间整体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房间中一片漆黑,我根本看不到妹妹。

“我开灯了噢。”

我按下墙上的开关,妹妹的房间顿时变得光明,她正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从刚刚开始的一切声响。

“子妍?”

我晃了晃她的肩膀,头随着我的摇晃无力摆动。这一幕,我感觉大脑中像线一样的某样东西瞬间崩断,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情感。

“子妍?子妍!快醒醒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房间内没有血迹,也没有什么能促使她死去的迹象,而且我妹妹并不是那种因为小挫折就寻死的人!他杀就更不可能!可如果是这样,妹妹她又是怎么……

后来,就算救护车到了也无力回天。我妹妹被判定为心脏麻痹致死。心脏麻痹,其主要起因是心脏急剧收缩,导致心肌供血不足最终坏死。是一种全人类都有可能出现,并因此死亡的低概率突发病。

然而这种病症,为什么出现在她身上?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没做啊!妹妹打算找雷光讨回公道没做成,在游园会上获得第一名没做成,也没看到自己的剧本登上舞台那一刻。

我想关于她的事越多,就越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会离开得这么突然,我完全没看到她可能死去的征兆?我们前一个晚上才说过话,为什么就这样离我而去?如果那天我把她叫到我房间见证我的占卜,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你这白痴,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你还在消沉吗?”

趴在桌前纠结的我,突然听到桌上传出小孩子的叹息声。抬头一看,桌上只有被妹妹收养,名叫奥琳的猫。刚才的话想必就是它说出的吧。

“开始神展开了吗?那我姑且说一句,现在无论是谁站出来背上害死我妹妹的锅,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还有,不要用我妹妹的语气说话!”

我刚说完,这只猫竟然像人一样全身上下颤抖了一下。

“好可怕,不要瞪我喵。我也只是想安慰你而已喵。不对!话说回来,难道你看到我不觉得神奇吗,猫在说话哦!”

奥琳边说边用它毛茸茸的小爪子拍打我的袖子。

“从我给妹妹的那张占卜出现空白后,你的身份就称不上奇怪了。总之就是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吧,幽灵,神,外星人?这些都无所谓了。”

上面那些不明因素随意一个站出来承担杀死我妹妹的责任都行,就算是神我都杀给你看。

“呼呼,看来你不知道啊。没办法,那我重新来自我介绍一下喵。”

明明只是一只受人收养寄人篱下的猫,哪来这么大的架子。现在妹妹不在了,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我没有名字,你用刘子妍为我起的名字称呼我也行喵。是为了保护刘子妍的剧本而诞生,所以我其实是个守护神喵。”

守护神?还是来保护我妹妹的剧本?剧本难不成是什么稀世珍宝或者弑神利器吗?

“哦,原来你是守护神啊。妹妹的剧本里竟然有这种东西,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我妹妹的剧本还会被雷光阻碍外传。”

“你夸大我的实力了喵!我只能保证神谕不被他人破坏,但不能阻止神谕外传喵!”

奥琳的口中突然蹦出令我感兴趣的字眼。

“神谕?也就是说她写的那些东西终有一天会发生咯?”

“是的喵!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赌局喵!”

让我万万没想到,妹妹的剧本竟然出现了比舞台剧化更加可怖的结果——实现现实。这就是先知的力量……先知啊。

“那我问你,我妹妹的死跟她是先知的身份有关,没错吧。”

听到我的提问,奥琳陷入了沉默,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

“……正是如此喵。”

“这么看来,我最终也会和妹妹一样英年早逝吗?”

“……是的喵。”

我推开椅子,一把掐奥琳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它悬在半空。

“你干嘛喵!放我下去!不然我咬你了!咬你了喵!”

“说,为什么是我们?”

我们只是想普普通通生活的普通兄妹,为什么要让我们搅进无端的闹剧。这么想,妹妹的小说是在奥琳来之后才开始写的,它不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关我的事喵,我只是在神谕传到人间时负责看守而已喵!有本事你去掐命运三姐妹啊,她们才是让你们陷入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喵!”

“……”

我将奥琳放在桌上后,它整个就趴在了桌上。看奥琳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它说的应该都是真的。给我想想,要怎样才能掐住命运三姐妹的脖子呢。

“你该不会真的在打算掐那三姐妹的脖子喵?”

“要不然呢?”

为什么我突然能从一双猫的眼睛中感受到一股瞧不起人的视线呢。

“别天真了喵。你连她们在哪都不知道,还掐脖子呢喵。想找到她们,你就必须先战胜命运的束缚喵。别的先不说,光是死亡的命运就从来没有一个人类战胜过,就算你比其他人多一个占卜的能力,结果也不会发生改变喵。”

果然啊,猫就是猫,就算换了核心也改变不了健忘的毛病。

“我问你,神应该都能改变命运吧。”

“是啊,神对凡间做出的一切行为都会促使命运发生改变喵。我先说一句啊,我可没办法帮你摆脱死亡的命运喵……等等,莫非你想……”

“好!打住!”

在奥琳的头脑突然开窍的时候,我立刻阻止它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可一直都在我身边,说不定一个星期过去了都还没离开我家。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有用的信息。明明是神派来的,说这么多真的没关系吗?”

这一点让我感到奇怪,包括奥琳为何会在我面前表明身份。它就算保持沉默也没关系,只不过我可能会因为思考如何帮妹妹报仇花去更多的时间。

“没事喵。我的主人并没在这方面限制我的行为。要不然可能就是在凡间生活久了,被人类感化了呗。”

“看看你说的。”

反正现在完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至于这场风暴什么时候降临,只要我悄悄利用一下占星术,就等着火烧连营吧。

“时间在明年后的五月,地点是念希中学。”

妹妹,你的梦想,哥哥会帮你实现的。

“死神,现在无法用占卜确定身份,但可以通过空白占卜判断是谁。至于阄,高一三班,吴麒吗?”

我会期待我们相遇的那一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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