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当做牛马来使用，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呢？旧社会的奴隶？被剥削的无产阶级劳动者？
我的眼前自动地浮现出了几幅惨烈的景象。
假设这些发生在木流身上，不，没有假设，这简直让我难以忍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于是我开始怀疑小瞳说的是否算是解决办法了，因为它太不靠谱了。
“小瞳，你确定吗？”
“是啊，就只有这两种办法。”
“……”
小瞳的话等于给木流和我被判了死刑。但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不，也不能说是死刑，以上两种办法都不会死人，只是会--痛苦地活着而已。”
“那不是一个样么……”
才不是“而已”那么简单吧。
“那和死亡无异吧……”
我想要的是解开这个诅咒的办法，如果那办法会使她承受更多的痛苦，就本末倒置了，我是一定不会选择的。
“那你的意思？这两个你都不选？”
“……这两个办法都不像办法吧。”
“看起来不像，可实际上就是啊，你可不能以貌取人。”
“这已经是关乎实用性的问题了。”
我看得出来，小瞳也很无奈。
“那有没有，投机取巧的办法？”
我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转念一想，似乎我这样做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因为神明的耳朵就在你嘴边啊，这样一来不就全都暴露了么，大声小声都无异啊。
“欺骗神明的后果暂且不说，眷侣哟，眼下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呃……”
牛马神，比较麻烦呢。
“不过--”
小瞳仰起头，捏着下巴，做出沉思状，她向我看了过来。
小瞳有话要说，而且我猜她是想到什么了。
“眷侣，我发现……你总是能带来些出其不意的结果~虽然愚笨了点，但在运气方面似乎无懈可击啊，没准你能引发什么奇迹出现呢。”
“诶……？！”
小瞳这话……我应该高兴吗？应该高兴吧。
“虽然现在这两个选择你都拒绝了，但我们可以把这两个办法捏在一起，没准有什么新思路。”
“……需要我来做？”
我自然地把话题接了过去。
“正解！来试试看吧，不过提前告诉你一声，对这事我可完全没经验，我只做我能做的到的事。”
“那就足够了……小瞳你能做很多事的……”
小瞳抿起嘴，陷入了沉默。
她不发言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全看我了。
“小瞳，我会试着提出几个方案，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就指出来。”
“好。”
就这样，我们愉快地决定了。
接下来，我们开始了问答。
“小瞳，关于言语这件事，牛马神究竟能听到多少？”
这是首先值得商榷的问题。
“全部。”
“一个字都不漏吗？”
“一个字都不漏。”
“……”
“如果说了他们的坏话会怎样？”
“一般情况下，神明会置之不理。”
“如果再做出亵渎神明的事呢？”
“视情况吧，总之我没亲眼见证过就是了。”
“牛马神很宠爱牛马吗？”
“神当然会眷顾自己的子民，牛马就是牛马神的子民，宠爱是自然的。”
“如果有人选择加入它们，成为牛马神的子民，它们会欣然接受吗？”
“自然……眷侣你是什么意思？”
“降下牛马神之咒，是要牛马神出面下咒吗？”
“据说是这样的。”
“和牛马神可以进行交涉吗？”
“对话的话，可以吧，它们可是比我这个妖仙还要高一级的存在呢，智慧也达到很高的水准了。”
“神，是怎样性格的家伙……”
“顾全大局的存在。”
“那，最后一个问题--”
我差不多想出对策了。
“问吧。”
“如果交涉失败，要必不可免地和牛马神动手，小瞳，你有几分胜算？”
“……”
小瞳那头沉默了几秒。
咚咚--我紧张得心跳加速了。
“……”
小瞳正盯着我看，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眼神。
“眷侣，我只能保证我们可以活着逃走。”
原来是这样。
“能不能取胜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和牛马神从来没打过照面，对对方的能力全然不知。”
“不，小瞳，这样就足够了。”
条件已经都满足了。
“实在不行，按你说的，我们可以逃走，这样就够了。”
“眷侣，你的意思是……？要和牛马神开展？你这脑子里的思路够危险的啊。”
小瞳明白了我的企图后，并未动摇，她很平静，我看得出来她对可能即将到来的战斗并不担心，这我就可以安心了。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哦？说来听听？”
小瞳把身子凑过来，她的脸一瞬间贴到我鼻尖前，示意我在她耳边说。
“呃……不用这样也行吧。”
偷偷摸摸地交流也没有用处啊--对于牛马神来说。
“的确~”
小瞳又回到了刚才的姿势。
“小瞳，木流她，还要多久能醒过来？”
她已经昏迷好久了。
“快了吧，但还要看她自己的意志，牛马神的诅咒一个时辰发动一次。”
“一个时辰……”
也就是两个小时。
“等下她醒过来，我再统一说吧。”
我们三个人各自都有要做的事，我已经分工好了。但小瞳对我的决议感到惊讶。
“诶？不用让我先听听看，确认可不可行吗？”
“不用了……我已经确认了，可行的。”
“哟，眷侣你厉害了。”
小瞳眯起眼睛，用善意的笑容看着我。
“呃……”
“好好，等木流醒过来，我就听听看你脑子里想到的是什么好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等待的时间看上去十分漫长，实际并不长。我和小瞳决定后没过多久，木流的眼睛就动了动，身体挣扎着起来了。
“木流？”
她还被我抱在怀里，睁开眼睛就看到我，让她微微有些吃惊，但她很快又理解是什么样的状况了。
“你还好吗？”
“没什么事。”
小瞳在一旁解释道：
“牛马神的惩罚只是精神上的，对肉体不会有害。”
“……”
木流看了看我和小瞳，应该猜出来我刚才和小瞳谈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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