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男女有别啊……”
虽然我表明了态度，但我并不觉得三言两语就能把这黄仙说服。
黄蕙昂起头，表情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什么？”
“前辈……我……”
其实黄仙能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她……
“你怎么？一个毛小子而已，我还怕被小孩看了？”
只是黄仙对此毫不在乎。
“这不合理啊……”
对于人类来说，我这个年纪早已经不是小孩了。就算人和妖种族不同，但黄仙现在用的不是黄蕙的身体么。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哦，对了，这是黄丫头的身子。”
“您才想起来啊……”
“黄丫头还没嫁人，这样的确不妥。”
嫁人了也不行啊……
总之，最后我总算是制止了黄仙“耍流氓”的行为，把我们的注意力重新放在捉鬼上。
黄仙侧卧着躺在地板上，用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挠挠大腿。
“那，黄丫头有没有说——这水鬼什么时候出来？”
“恐怕您想知道的这件事她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水鬼要来。”
“啧。”
怎么妖仙都喜欢咋舌……？小瞳也有这个习惯……
“还有呢，有没有其他情报，关于这水鬼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了一个小水鬼，黄丫头就把我叫出来，不给我个交代，我容易记仇啊。”
“呃……”
看来黄蕙是把为黄仙解释来龙去脉的任务交给我了。她也放心？就不怕我一个不注意把黄仙惹火？
“有。”
这个黄仙意外地很好说话。
“这个阵，黄蕙曾经用过一次。”
“嗯？”
“她拿来对付这个水鬼，可是失败了。”
“怎么着？”
“水鬼进入了这个阵，可是她会使用术，又利用这个阵，遁走了。”黄蕙就失手了。
“所以黄丫头这次带来了黑金土？”
黄仙手里捏着装有黑金土的袋子，拎起来向里面瞄了几眼。
“嗯……”
“让水失效，的确是个好办法，然后在水鬼出现的这段时间，让我把它解决掉，是吧？”
“没错。”
“这事她自己也能解决吧。”
“……”
“只要断绝了它逃脱的路径，关门打狗，黄蕙怎么对付不过一个小水鬼？”
“不是……”
“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必须我才能做。”
我想了想，还是给黄仙两个字的回复：
“除鬼。”
“小子……”
黄仙的声音听上去她是有点不高兴了。
“你在耍我？”
“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就让我来喝酒吃鸡？”
鸡倒是无所谓，酒可请不起……
“那水鬼会放结界。”
“什么？”
“……”
黄仙的眼神认真起来了。
“我们的法术攻击都无效，只要有那个结界在，我们就拿她没办法。”
大多数结界都是具有耐久度的，承受一定量的攻击就会破裂，那水鬼的结界也就是这样了。
“原来如此，你们是忌惮这个。”
“其实还有一点……”
那一点，是我今天中午再次遇到小女鬼时才确认的。
“还有什么？”
“我猜测……也许她有个帮手，可能会从中作梗。”
“哦，了解~”
黄仙抠了抠耳朵，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了解了。
“黄丫头的意思，就是让我在水鬼现身的一瞬间就干掉它，避免节外生枝，是这样吧？”
“没错。”
黄蕙的确说过，要让那小女鬼一现身就死。
“知道啦知道啦，这水鬼勉强算有资格让我出手。”
“……”
但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前辈，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你？”
黄蕙最开始就是请我帮忙的，那我总得做点什么——不对，怎么突然有不对劲的地方……黄蕙一开始就打算请仙来解决水鬼了，黄仙出手肯定就没问题了，那她欠缺的是——布阵的材料。
不！是买材料的钱！
“……”
合着她请我帮忙，是让我帮忙付钱？！
“你就在旁边看着吧，别伤到自己就好。”
“是……”
黄蕙一开始就是冲着算计我的钱来的，到时候我问她什么她再说一个“不知道”，她这一票就是稳赚不陪！
真是对她无语了。
我最开始只认为她是个普通的散术，没想到她是出马弟子。她们这类术士，把仙请下来就是暴增战斗力啊。
“话说，小子。”
“怎么了，前辈？”
“水鬼到底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这个问题结束半分钟后——
“到底什么时候来？”
“……真的不知道。”
——又过了半分钟。
“小子？”
“我不知道……”
为什么黄仙总重复这一个问题，不觉得无聊吗。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
这么紧张的时候，我怎么有心睡觉啊，况且我都睡一下午了，早就不困了。
“那你有没有能把她引出来的办法？”
“没有啊……”
“等得有点烦了啊，小子你行不行啊，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
关键是黄仙问的问题我真的都不知道。
“小子，那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
“……”
这黄蕙是把这黄仙完全丢给我伺候了！
“你不会还说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
“那快点拿出来啊。”
“那……前辈……”
“啊？”
“你看电视吗？”
“……”
“……”
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
“你说什么东西？”
“要不我点播个电影吧。”
“什么玩意？”
算了，黄仙也不知道电视……
“小子，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什么玩意？”
“啊，没什么，算了，玩点别的吧。”
每次请仙下来就是开战，也难怪她不知道这些。
“除鬼你也不行，玩乐你也不行——”
黄仙的手摸向紫金葫芦，打开了塞子。
“哦呀，差点没忍住……好险好险。”
又把塞子盖了回去。
“你到底会什么啊？嗯，小子？”
会什么嘛，这还真是个问题……从一开始和怪异有关的事，我好像就一直是个旁观者？
“仔细看下，小子你姿色还算不错嘛~”
“噫？”
“啧啧，黄丫头不赖。”
“……”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黄仙好像想偏了吧。
就在话题又陷入僵局时，我身边突然挂起一阵莫名的风，向黄仙那里吹去。
（这小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小瞳？！
“呃！”
（小瞳，是你吗？）
我刚才的的确确听到了小瞳的声音，而且那个语气我绝对不会认错。
“喂……小子你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黄仙也听到小瞳的话了？这有点不妙啊……小瞳说话可没客气……千万不能让黄仙知道。
“你刚才身上，有一股妖气，你也是出马弟子？”
“不……”
妖气？出马？
（——小子，你听说过萨满吗？——）
小瞳给我留下的意义不明的话……
（——出马。——）
“前辈你感觉到什么了？水鬼来了？”
这个时候我就装傻充愣，先把黄仙瞒过去。
而小瞳就给我的话……她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也能像出马弟子那样，请小瞳这个狐仙降到我身上？
“没来，没什么。”
“哦。”
如果这样，那我的战斗力不也能翻倍上涨？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这回事，等黄蕙“回来”了，我让她教练我怎么请仙出马。
自从黄仙下来其实没过多久，但被黄仙渲染得像过了很长时间似的。
水鬼一时半刻来不了，没准我和黄仙要就这样等到半夜。
也许是我和黄仙总念叨的缘故，黄蕙立下的法阵突然有了反应。
“来了！”
“来了……？”
黄仙最先发现了异动，激动地站了起来。
先是法阵内、水盆里的水咕噜噜冒泡，然后有半个女娃的头冒了出来，盆里的水果然溢出来了，水面发生波动，四周的白绳感知到了阵内的变化，开始收缩。
等水鬼完全出现，估计就能被白绳捆住了。
然而——
“你们又来这套？”
“……”
“这……”
我可算知道黄蕙是怎么失手的了，而且这次她的法阵又失去作用了。
白绳收缩到一定程度后，突然诡异地停了下来，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
这是她的结界！
“宇哥哥，我如约来看望你，你还给我送礼物啦~”
“小鬼头有两下子啊~”
但总归是让水鬼出现在这个固定的地方了，计划还没被打乱，接下来就看黄仙的了。
我现在要做的是把黑金土撒进去，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旁观，不添乱就好。
“咦？这个姐姐的样子有点不一样啊~”
“！”
小女鬼察觉到不对劲了，我得趁她还没逃走，把她去路封住。
我拿起装着黑金土的袋子，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倒进法阵里，倒了个干净。
“宇哥哥！黑金土！”
小女鬼发觉到是怎么一个状况了，明显慌了神。
“哟呵，丫头和小子的任务完成了，现在让我来收个尾。”
黄仙捏了捏拳头，气势汹汹，一脸邪笑看着小女鬼。
“你们给我下套了！”
不过，我突然发现一件事……今天晚上这个小女鬼，好像和白天见到的不一样啊……
“你……你是黄仙？！宇哥哥你欺负人！你找妖仙来对付我！”
“哟，小鬼头有眼力，知道本仙？”
这个小女鬼！才不是小女鬼了！她怎么长大了！现在穿着一身紫色哥特礼服，个头看起来像个初中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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