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管制室,出现异常。”
“传输管破裂,三四号舱体压力过大,崩坏能检测器检测到崩坏能外泄。”
“清理班从9号入口进入实行清理工程!穿好防护服。实验体怎么样了?”
“不行!心率加快,血压极速曾高,已经超过极限值了!”
“赶快停止崩坏能输入,向培养液中加入稀释剂!”
“已经在做了!但是管制室异常压强不足,进度过于缓慢!”
“混蛋,修理的人在干什么!还有这数据不是没问题的吗!”
红色的警报灯在实验室中闪烁,脚步声与喘息声在警报声中交错融合。小小的昏暗房间内,只有那一方小窗户能透出闪烁的红光。
又开始了。
蜷缩在黑暗角落中的孩子们紧靠墙壁,这种事几乎每天都要发生一次,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经过“手术”的他们各种感觉器官都异于常人,嘈杂的叫嚷声与机械破损的声音在仅隔两堵墙的状况下一清二楚。
他们也在害怕,年幼的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选择性无视这些嘈杂的声音,以及只有他们能听到的,罐子中人的,痛苦的低语与惨叫。
一声尖锐的惨叫与水气球崩裂一般的声音之后,罐中的液体逐渐被固液混合物染为鲜红,在红色的警灯下十分刺眼。
整个实验室寂静下来,只剩下尖锐的警报声扫荡着人们的耳朵。
每到这时候,她们就知道,又有人离开了。
……
“今天又少了几个人?”“三个。”
黑暗中,不知是谁在提问,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只有少有的几人能够依靠出色的感官判定人数差别。
只是人数一直在减少,就连能感受到人数的人,也走了好几个。
她们不知道悲伤的拼写方法,只是感觉到心里酸溜溜的。
她们没有名字,也没法区分。所以她们连悼念离开者的机会也没有。
实际上她们也没有交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交流,在这片黑暗的空间内,只有人数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话题。
这是哪?她们是谁?
一无所知。
少女蜷缩在黑暗中,感受着尽在咫尺却无法触及的温暖,缩了缩身体。
比起她们,她知道的要比身边的人们多一点,仅仅一点——那是在之前研究员口中听来的,对这里或者对什么东西的称呼。
“KETER.”
那之后已经过去了四天,那件事发生之后的两天里,她身边的人没有变少,但是外面一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电流声,应该是在修理什么吧。
她和其他人也和往常过着相同的生活,吃饭,吃药,洗澡,然后回到屋内。
狭小的屋子有一扇直接连接吃饭与洗澡的地方的门,每天只有穿过那扇门,在那个整洁简单的房间里才会看到少见的光,也在那里,她才能看清身边伙伴的模样,来推测,是谁离开了她们。
明明一直在一起,她们之间的关系却异常的陌生,因此就算在这种时候,也鲜有人会主动向其他女孩搭话。但是在这被灯光包围且有热腾腾的反侧的地方,她们如幼鼠般警惕恐慌的眼神也稍稍安分下来。
她们洗澡与吃饭时,会有几个护士姐姐陪同,当然她们的任务也不止这些,她们会喂女孩们吃下每天必须的未知的药,为她们添饭,时常会摸摸她们的头。
护士们都很温柔,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在洗澡时,她们会帮女孩搓背上够不到的地方,也会轻轻地摸着她的头,但护士们的眼神中,总是充满了让人无法开心的感情。与其说是温柔,不如称之为同情,或者怜悯。
但是那个胡子博士却不一样,那个人就像是护士们的头领,护士姐姐们对他毕恭毕敬,但他却一直紧绷着脸,那张冰冷又严肃的脸让她们有些恐惧。
每一次带走身边女孩的,也是这个人,冷酷地带着全副武装军人带走,然后被带走的人,再也没回来过。
她不喜欢这个人。
自己将来会怎么样呢?她不知道,或许会和离开的人一样吧。
不过她没有丝毫恐惧,只是有些惋惜。
她失去了在这里之前所有的记忆,因此,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再回到物屋子前,她习惯性地抬起头向后看去,在这个角度的话,可以通过那扇狭小的窗户看到一方狭小的世界,虽然无论何时,能看到的只有一篇灰蒙蒙的天空。
如果说连名字也没有的她有什么愿望的话,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到外面去看看这个早已遗忘的世界的模样吧。
……
黑暗的屋内还是只有小窗透入的应急灯的灯光,墙壁和地板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寒冷,她们的衣服也换成了白色的长袖病号服,但是地面上不知何时铺上的软绵绵的海绵板为她们带来了一丝温暖。
漆黑阻止了她们的目光,零散地窝在墙边的少女们只会发出微微的呼吸声,但是她知道,她们都醒着。
“那个……”在这里除了问少了几人外,几乎没有交流过,她更是从来没有说过话。这次她鬼使神差地张开口,一度怀疑这声音是不是自己传出来的。
“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呢?”许久没有说话的少女说话出人意料的自然,就好像宿舍中随意挑起话题的女孩。
寂静的黑暗一阵骚动,但很快就寂静下来,没人在寻找说话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外面的话,有很多高楼……嗯,还有很多大树,大树又变成了森林……”
那个轻如青烟般的声音在空气中挥发,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但在寂静的黑夜中却像一颗玉石,澄澈的撞击声在每一名少女的心中激荡,在碰撞之中擦出的火星让少女的心逐渐升温。
“那么……高楼和树一样吗?以前一直在山里,没见过高楼。”另一个声音急切地问着,生怕她听不见自己的话一样抢着提问,甚至差点咬到舌头。
“差不多吧……树聚在一起变成了森林,高楼聚在一起变成城市,就像是钢铁的森林一样……”
高楼,巨树……引发话题的少女静静聆听着,明明连自己过去的记忆也没有,但是听到这些词就会有熟悉的影像在脑海中浮现,果然自己以前见过吧……
“这样啊,好想看看城市长什么样子啊……”那个急性子说道。
“是吗?我比较喜欢森林呢,空气比城市好闻,福利院的妈妈经常带我们去……”轻灵音回复,语气中浮现出一丝低落后又立刻消失,说:“不过,说不定我们现在就是在城市里面,你看这些都是水泥墙……”
“真的吗?”
“那么还有呢?”
“我也知道……”
飞翔的鸟儿、蔚蓝的大海、亮闪闪的星空……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更多外面的事情,每个人的话都如同一支画笔,在她空白的脑海中描绘出多彩的线条,构筑起一个梦幻般的空间。
所有人都开始讨论,七嘴八舌地讲述着自己记忆中的世界,空气在少女的欢声笑语中逐渐升温,听着她们天真的话语,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在房间外收拾着餐桌的“护士姐姐”听见少女们的笑声有些惊讶,随之挤出了一丝略显忧伤的笑容。
一个身影逐渐靠了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谢谢你。”她听出来了,这就是平时回答她们离开多少人的声音,近听的话年龄果然要比她大许多。
“不……”她紧张地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大家都很开心。”女孩的声音里也抹上一层以往没有的温暖,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心里暖暖的,这时候只需要随着心……
“嗯!”她点点头,在黑暗中即使谁都看不到,她也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即使隔着黑暗,这个笑容也会传达的吧。
那一天,女孩们到很晚才睡着,那天晚上格外温暖女孩们依偎在一起,她也是,这是她自有记忆以来睡过最好的一觉。
在她们话语的回音中,她久违地构筑出一个美丽的梦境,倚在其他少女身上的她露出了醉心的微笑。
……
“什么事,爱德华博士。”
“勃克部长……实验又失败了。”
昏暗的房间中,电脑的微光映亮了留着腮胡的“胡子博士”——研究主任爱德华·克里克。
电脑上的光头胖子,就是天命的实验部欧洲分部的副部长,塔克·勃克。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勃克躺在办公椅上,细小的小眼睛中透着掌权人物特有的高傲。他明白,爱德华再次向他发起的通讯绝不只是为了回报情况。
“那么为了确保实验的成功,我申请下调每次注入的崩坏能浓度与剂量……”
“不行。”想想就能明白的回答,爱德华咬住了牙关。
“但是,这样下去只会让那些女孩白白牺牲!”
“你忘了建立‘KETER’实验组的目的了吗!我们要创造的是在现有战力之上的超级作战单位,创造超越现有女武神体系的新女武神,这些牺牲是有价值的!”
“但这样下去她们的死将毫无意义!”
“人类的命运与几个连名字也没有的少女的生命你要选择那一个!”勃克质问道,爱德华咬住牙关哑口无言。
“需要多少资金我们都会提供,需要军队守护我们也不会吝啬,需要最新的设备技术随便你们,在我手下的资源你要多少有多少,无论是为了大义还是私人你都有充足的理由将实验进行下去,这是你作为科学家的使命。在设备修缮完毕后即刻开始试验。试验过程我们的专家小组也会通过网络观看全程。就这样。”
通讯被切断了,爱德华看着暗下去的屏幕,重重地砸着桌子。
“组长。”在黑暗中拿着文件的组长秘书乌兹·古特走上前询问道。“设备已经修理完成了,要即刻开始试验还是明天……”
“两天之后,上交的设备修理报告也延期……”
“但是……”
“照我说的做!”
“是。”爱德华瞪着乌兹,乌兹收起文件,转身离开。
房间回归了一片寂静,爱德华双手抵住额头随后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随着呼吸声的沉重面孔也狰狞起来。
“就算是大义,这不是那些无辜的年轻生命逝去的理由。”
一直刻意摆出的那副严肃让人敬而远之的脸也痛苦地扭曲,炽热的泪水划过他饱经沧桑的脸,孤独无助与悲伤将他压垮,化作泪水流淌而下。
“我才不是为了这种事才成为科学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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