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走进过这样的一家咖啡馆:
极简而复古的装修风格,四围是装满书的书架,还有旧吊灯、缝纫机、一次成像相机、黑白电视机、以及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我也曾听过这样的歌曲:
东京今日没有烟雨
银座绮丽我却
失去笑对日出的权利
因为茶室的年轻夫妻
欢声笑语
会让我想起你
和我快乐的痕迹
……
我也曾有过一台这样的电脑:粉红色的金属外壳,黑色的巧克力键盘,清脆的敲击声。
一杯拿铁,一些笑容,一时叹息,一直入迷。
他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内里是黑色T恤,黑色的运动裤,黑色的运动鞋。他望着窗外的时候,忧郁而深邃的眼神。
这文艺范的少年,再刻意得更加文艺范。
可是他的袖口,却明明有一些硬化的暗色血迹——这分明是那个四岁小男孩的血——他便是那个肮脏的黑影,残忍的凶手。
“果然,能相信往窟窿里尿尿能许愿的,也只有那种屁大的小孩子了。”他似乎在键盘上敲下了这句话,随后,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意。
泪水,险些就顺着他的右眼角流了下来。
这就是他残留的人性么?
我没法躲在暗处,静看着一切的发展。我只好像任何普通的客人一样,点了一杯咖啡,从店里两人高的书架上拿出一本装帧漂亮的书,一边随意的翻阅内容,一边监控着事态的发展。
最令我诧异的是,这个杀人凶手,似乎从没有受到内心的谴责,反而惬意地享受着此刻的状态。
“零可!”白色的运动鞋一步步靠近着那个凶手。
最终,黑白两色的运动鞋碰在了一起,发出了一些声响,像一首不和谐的歌。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应该期待些什么。我只是像一个猎人那样,静静地埋伏在灌木丛中,望着我的两个目标,合二为一了。
这便是凶手与帮凶的关系,相约在咖啡馆接头么?
这一切会让小男孩的死真相大白么?
我怀着这样的前情绪期待着。
然而事实是,被称作零可的凶手,温柔地喊了对方的名字“恩娜。”
恩娜则紧紧地抱住了零可,代替零可流下了眼泪。
“这算是你愿望的实现么?”恩娜的手里,原来紧紧地攥着那本杂志,“我就知道,是你的话,一定是能够做到的。”
我脑海猛然浮现出杂志的那一页:
《〇》
作者——零可
难道说,恩娜去书店买下了发表出零可作品的杂志,只是为了这样的一次庆贺。
未及细想,零可的眼神早已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祥和。他好像突然间具有了神性一样,带着一种迷人的光芒,用暖暖的手抚摸着恩娜的头,不经意间猫耳的帽子落下了。恩娜一头的长发,缓缓地像瀑布一样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长发,是为了你而留。”一瞬间,似乎有某个女孩子对我说过的话,被我想了起来。
“恭喜你,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作家的。”言毕,恩娜的吻已经留在了零可的脸颊上。
多么美好的一个瞬间,被我目睹了。
然而等待着我的,却是我精神的全面崩溃。
我开始无可收拾的嚎啕大哭,甚至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然我也全然不会去在乎周围的人怎样看我。
整个空间里,终于只剩下零可和恩娜离开之后的,那一些无聊的看客。
不,不是如此。
一个戴着黑色镜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一手拿着一支刚抽了一口的香烟,一手端着一杯刚喝了一口的白酒,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悠然地说了一句:“拥有过,才能体会到失去的痛苦。明明只是一切走回了原点,心却再也回不到初始值了。你只是选择了忘记作为逃避,像我这样痛快地喝上一口醉人的美酒,不是么?”
“走开!”我甩开他向我递过来的酒,却没有任何的说辞能够回应他。
与此同时,零可已经默默地收起了电脑,带着恩娜,从容地走出了咖啡店。
“我是一个出版社,如果你的伤心能让你创作出更好的文字作品,那么欢迎你来联系我。我的公司就在西区艺术基地的2号大楼第七层。”他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大声地说道:“当然,我也对零可这样说过。你们都是那种有才华,另类,会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游走在灰色的边缘的孩子,但是,你们都不会缺乏想法。难道不是么?”
“难道,你已经不再想找回你失去的一切了么?”一个声音在问我,“或者,你已经不在乎究竟是谁害死了那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了。”
刹那间,一股充沛的力量再次涌入了我的心头。
“谢谢!”我抢过出版商人的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酒。
借着火辣辣的酒劲,我终于还是离开了这家咖啡店,开始往答案的方向奔跑,以我自以为能够最快的那种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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