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病房窗外的白果树枝丫上早早地爬满掌大的银杏叶,叶子四周点缀着几缕鹅黄,其中间的翠绿随鹅黄地攀爬而渐渐隐退。
银杏渐起。
一叶知秋。
秋天的初色象征着它们开始脱离青葱奏响成熟的乐章。
相信过不了多久,也许再过个把月,交错纵横白果树就会成一片澄黄的星海。
如今像是为今后天女散花做准备,树叶接的厚,层层叠叠,都垂着,像是在午睡,风阵阵吹过来,带来一阵慵懒的气息。
岁月静好啊。
我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了,拉了拉被子,调好了空调温度。
看着天花板,眼皮有些沉重。
本来还准备试试冥想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冥想需要长时间的专注,例如晚上,短时间效果不大,确定有冥想这东西存在就好了,以后有的是大把时间仔细摸索研究这修炼法。
想到冥想,我又想到冥想的那滴水,我认为它应该是一种平常的现象,大概是开启冥想的表示,但在知道冥想能够实现后,开心的情绪让我没过多去想了它。
虽说有了冥想修炼。
但我还是觉得应该沉下心来,不急不急。
冥想修炼法在修真世界里只是基础,冥想嘛,大家都会的那种,如果身体没修复好,那点点灵魂力量对我而言也是杯水车薪。
修炼之路任重而道远。活了这么久,道理还是懂得。
“哈……”
“……”
我用手拍了拍嘴巴。
医院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14:35,中间的两点一秒一秒的闪烁。
“睡醒后,差不多该吃饭了”
在午睡之前,我还是有意识地看向靠窗的楚言儿。
我和她话语不多,在医院仅仅是少有的交谈,通常是我问她答,问的话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兄妹其实大多都是这样,待久了双方了解的比
对自己还清楚,放在一间屋子里,无非就两种情况。
闹腾,就跟孩子一样搞恶作剧。
无语,就跟夫妻一样搞冷战。
不是关系不好,只是太熟悉了,大家懒得说。
她也许会是这样的心理。
可我不一样,至少目前是有很多问题需要我问的,可她不像叶子,我可以毫无负担的询问。但经过前面那么一遭总觉得怪怪的。
其实吧,说直接点,我只不过羞涩罢了。
楚言儿哼唧了一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她背靠着墙,面正对着我,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新买的杂志。
虽说是新买的,但精神劲儿和新鲜感好像过了,似乎夏天携带着的慵懒气息同样感染了她,她也和我一样处于一种睡意袭来的状态。
楚言儿手中的杂志以小幅度摇晃着,透过杂志摇晃时露出的空隙。
可以看到,楚言儿半眯着眼睛,嘴巴张开,整个人都是瘫软着,只是过一段时间会有睫毛抖动身体抽搐,看样子她想努力睁开,可现实只是以小幅度的动了动长长的睫毛。
“好蠢,还好这里没啥人看见你,你还嫁的出去。”
我有些想叫她,靠着墙坐着睡觉可不太好,血液流通受阻碍,腿会麻,脖子歪着可能起来会落枕。
可就这样想着想着……
想着……
就只顾想着了……
妹妹无故其它的样子让我有时就会想,当年那些读书时趁着睡午觉时偷看班上的班花,也就是我妹妹,班花的事情还是追求她的男生告诉我的。
看到这个场景会不会和我一样说着蠢爆了之类的话。
……
知了在叫着,微刺耳,但身处夏天乘凉的人们会觉得安逸,像听小曲儿,有滋有味的。此时要是来杯盖碗茶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睡梦时思维跳脱的快。刚才想着楚言儿这样子能不能嫁出去的事,现在就想喝盖碗茶了。
慢慢的,我没了意识。进入了浅睡状态。
然后。
我突然又有了。
嗯????
很奇怪。
此刻我的脑海里又浮现那一片广阔的水幕,并且还附带着如同电流的声音。
“果然赌对了。”
声音响起我立马睁开眼睛,大喘了一口气,我以为我这是入了魔,下意识的我看了看时间。
医院电子钟贴在电视上方,电视贴在中间的墙壁上,我躺在中间的病床上可以直接看到钟表,没有丝毫阻碍。
13:32
我沉默了。
是我记错了吗?
记得刚才还是13:35。
我又转过头看向楚言儿,楚言儿还是那样子在睡与不睡之间挣扎。
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有误差。
突然!
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住院部,我处的病房在6楼,这么高的地方窗外哪来的白果树。
还有医院种植的树木不是大多以四季常青的树种为主吗?我进医院的时候可没什么白果树。
莫非,刚才一直在做梦??
就在此时。
右腿阵阵疼痛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右腿感觉像是被人拉扯,撕裂般的那种疼痛。
“啊……”我暗自吸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右腿的忽然疼痛打的我措手不及,我开始慌张了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向了我。
“咚咚……”
“楚✘✘家属在吗?”
门外,女护士敲了敲门,带着口罩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在,在,护士是可以准备离开了吗?”楚言儿一下子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回答道。
“嗯,随时可以走了,等下过来签了字,顺便把余下的住院费交了,哦!对了,一个月过来拍片检查。”
楚言儿点了点头,有点失落地看向我,我不清楚是不是失落,但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让我疼痛之余有些奇怪。
“哎……护士”
我忽地叫住了护士。
“还有什么事儿吗?”
“嘶……”
“护士,护士,我这儿腿疼,怎么回事,嘶……啊”
我疼地话都有些哆嗦。
楚言儿也看到我神色不太对劲。
“你,你,怎么了,诶,护士,过来看看他咋回事?”
“哈哈……”我喘着大气。
“医生,快,医生!”
我突然感觉一种强烈的眩晕感向我袭来,大脑顿时缺氧,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身体血液不停地向右腿伤患处涌去。
护士赶忙凑了过来看着我颤抖的右腿,面露难色。
“等等啊!我去叫叫谢医生。”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眩晕过去了,我记不得了,好像重生有一次,还有……啊!头脑好难受,整个世界都处于天旋地转。
我听见护士踏着焦急的脚步声在楼道上啪啪的声音作响。嘴巴也在不停地嚷嚷着。
楚言儿好像是扶着我,不停地拍打我的脸,我没感觉,就只觉得呼吸困难。
意识开始模糊,我转了转眼珠,视线中出现诸多小黑点,我很疑惑。
为什么我腿受伤了还会导致有晕厥的症状?
为什么打完石膏后腿突然疼得厉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还是快不行了,视线更加黑暗起来,无意间我看到了那个电子表,红色的字体显得极为醒目。
13:35
忽然!
一种奇怪的念头浮在我的脑海。
我的……三分钟……哪去了?
伴随着楚言儿的呼救与医生的到来。我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一片水幕,它逐渐地放大,变得清晰起来。
它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平整光滑。
……………………
晚上,夜月当空。
这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谢乐已经在厕所里呆了有半小时了,厕所没空调有些闷热,导致他的脸颊已经布满了细汗。
不仅是热的,还有紧张害怕导致的。
谢乐低头看了看握在手中紧紧的手机,解开锁屏,目前已经晚上9点。
过完手术已经半小时,手术一完。他就赶忙拿着手机上了厕所。
打?还是不打?
逃?还是不逃?
要不跳楼自杀?离楼顶不远的。
谢乐在这些问题上纠结了许久。
“打吧,认错先”
他又解开了锁屏。
就在此刻。
手机来电显示出现了。
联系人显示——一串未知名数字
嘟
谢乐接通了,他的双手不听的颤抖,嘴巴口干舌燥的,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谢乐尴尬的咧嘴笑了笑,像是在酝酿着情绪。
“喂”对面传来一段熟悉的声音。
“喂……叶子啊,啊……你……这么晚了……嗯……哦……你那什么……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电话的。”
“管你屁事!我怎么知道需要告诉你?
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注射那个药剂吗?那个药剂是慢性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让人瘸掉!”
“你,你,你都知道了呀,这么快,呵呵……”
“嘣!”
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响声,像是什么被摔在了地上。
“这次是电脑,下次是你老婆!别婆婆妈妈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按照你的要求利用打石膏的时候输进去的啊。
谁知道今天下午突然那小子闹问题,缺氧头晕,血液供应不足,这根本不是我管辖的范围好吗?”
“那你能告诉我他的腿
为什么没了骨头?
说啊
说啊!
上次那个姓韩的医生不靠谱,大好机会给错过了,你这个当哥哥也是不让人省心!
啊啊啊啊!
为什么计划总要出问题!!!为什么!!”
“啪”
电话另一头突然咆哮起来,带着极为愤怒的语气。
随着一道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谢乐听到声音后,早就精神被恐惧折磨了好几天的他,最后的心理防线被瞬间突破。
谢乐带着一种极为乞求的声音说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你想把我怎样都行,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放了那个女孩吧。
人家是学生还有大好前途可以走,咱不能祸害人家啊。”
电话另一头似乎渐渐平息下来,
沉默了大概十多秒的样子。
然后电话另一头发了声。
“回家吧,哥哥,咱就不多说了。
你那边是厕所,引了不少人在外面听到了,楚言儿也在外面等着你。”
谢乐沉默了,头发耷拉着像是一条落水狗,他抬起头来,脸色无光,瞳孔涣散。
看着手机,他惨惨地露出一道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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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小说刚好一年了好像,今天就是我就是我前年动笔的日子。
是不是很感动,都写了这么“多”字了,要是在写作文上都可以写二十几篇作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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