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意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散落的意识开始聚集起来,我慢慢有了意识,但没法睁开眼睛。
“嗯?有生命迹象了,记下来,这是宝贵的资料啊。”
耳边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是一个女性,以声音来判断,她应该很成熟,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些?
意识又渐渐散乱,头开始发沉,我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
第二次意识苏醒
再一次有了意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依然没办法睁眼,不过这次我感觉到周围冰冷无比,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却办不到,只能微微颤抖。
“啊!他动了唉!”
又是一位女性的叫声,不过不是上次那个,这位明显好奇心比较重,声音也比较有活力,年龄应该20岁出头。
“嗯,又是一手资料啊。”
这次是上回那个声音了,依然不带任何情绪。
“哈哈,我一过来他就有反应,冰露姐是不是该请我吃饭呢?”活泼的声音又响起。
“想蹭饭直说。”被叫做冰露的女人不冷不热地回应。
“哈哈,最近资金紧,冰露姐请我吃个饭有什么关系嘛~”
“好,等我记一下资料。”
“万岁!我要吃汉堡哦!”
意识渐渐散去,后面她俩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临“睡”前我记住了两个词:冰露、汉堡。
……
第一次睁开眼睛
应该是第三次意识苏醒,不过这次我惊奇的发现,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呢?没错,激动。我找不到别的词形容了。
慢慢睁开眼睛,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躺在一个容器中,嘴上还连着呼吸器,眼睛轻轻地向上抬,透过玻璃罩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淡蓝的瞳孔带着活泼和一丝惊异。
“冰露姐,他……他……睁开眼睛了,还看我呢!”她好像比我还激动,不过听声音,她一定是上次吵着吃汉堡的女孩。确实应该20出头,浑身有股青春的气息。
“跟我计算的差不多。”
女孩旁边多了一位女性,一身白色工作服,手中记着什么,时不时推推眼镜,黑色的瞳孔与她银色长发形成搭配,眼神透过眼镜没有一丝波动,看样子年龄应该不大,但声音却又显得成熟,这就是冰露了吧?
“那他可以出来了吗?”活泼女孩敲着玻璃罩。
“不行,他还要慢慢适应,现在不合适。而且,有很多东西不完善。”
冰露摇摇头,分析着记的东西离开了,活泼女孩又敲了敲玻璃罩:
“嘿!我叫锐纱,希望你记住哦!”
说完,她冲我灿烂一笑,也离开了。
好累,睁着眼睛果然很累啊。我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
第一次做出动作
自从第一次睁开眼睛,我苏醒的时间渐渐长了,不过每一次醒来睁开眼睛,看见的都是冰露和她那冷漠的眼神,让我有些想那个叫锐纱的女孩了。
“喂!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别睡了!”
在睡梦中,我听见有敲玻璃罩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锐纱淡蓝色的大眼睛。
“哦!你真醒了?真听话。”
说着,锐纱把手贴在玻璃罩上,狡猾的笑容,意思应该是让我回应她吧。
怎么说不能让这个可爱的女孩失望吧!我艰难地想抬起右手,但右手似乎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抱歉,让你失望了。
我用眼神回应锐纱,不知道她懂没懂我的意思,但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失落感。
不!不行!如果连这么可爱的女孩一个触手可及的愿望都做不到,那我可真是差劲呢!
努力控制着右手,虽说跟灌了铅一样重,但用力的话还是可以微微移动的。用力扭动手腕,终于是有了一丝移动……
“看来你还不会动啊!”
锐纱摇了摇头,贴在玻璃罩上的手好像随时要移走。
不行!至少……至少要证明自己!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右手猛地一抬,贴在玻璃罩上,正对上她的手。
她仿佛看见什么奇观一样,向旁边一边挥手,一边惊奇地喊着:
“啊呀!冰露姐,快来,他……”
“嗯,小声点,我看见了,已经可以做出反应了吗?看来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出来了。”
“嘿嘿,这次又是我的功劳,汉堡汉堡哦!”
“好好好。”
“谢谢冰露姐,诶?他把手放下了。”
“初次进行行动,耗费他太多体力,这也正常。”
那个叫冰露的说的不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我似乎已经耗费了全部的体力,有些困,眼皮打颤,昏睡……
……
真正的苏醒
“这次,你真的要出来了。”
锐纱细长的手指在玻璃罩上划过,我的眼神跟着她划过的轨迹看着。
我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地控制身体了,根据冰露和锐纱的对话,我知道我终于要离开这该死的容器了。激动,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锐纱,躲开点,要做最后一道工序了。”
“哦哦!”
锐纱乖巧地走开,我感觉到口中的呼吸器正一点点脱离,玻璃罩也缓缓打开。
在玻璃罩打开的瞬间,呼吸器也完全脱离我的嘴,一股凉意袭来,最要命的是我感觉呼吸困难,就像离开水的鱼一般,我在容器里不停挣扎。
“咳咳咳……咳咳咳……”
“啊咧?冰露姐,他好像很痛苦呢!”锐纱的语气有几分关心。
“正常,第一次接触空气难免会有不适应,放心,他死不了。”相比锐纱,冰露淡淡的语气让我感觉很不爽。
“咳咳咳……啊……啊呼……”
呼吸渐渐平稳,但挣扎让我的体力消耗太多,疲惫感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努力缩着身子取暖,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张病床上,为什么我知道是病床?废话!大大的红十字在上面画着呢!四周的布置,好像是病房吧!不对,为什么我知道这些?
“呦!你醒了?”
“喵~”
我转过头,在另一边的病床上,一位陌生的女人坐在床边,一头盘起的如火的红发,与红色的双瞳配映,一身白色的长衫,双臂袖子挽起一半,露出两只洁白的手臂,一脸邪恶的微笑,怀里还抱着只白色的小猫。
“真是的,冰露那个混蛋,明明只是昏睡,犯得着往我这送吗?姐姐一天天可是很忙的。”
“喵~~”
女人好像在对我抱怨,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喂,小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女人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嗯……你是医生吧?抱着猫可是很不卫生的。”
我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第一句话会是这句。
女人显然也有些发愣,但沉默几秒,女人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轻轻抚摸猫的白毛。
“嘿嘿,我家阿雪可是很卫生的。”
“哦……哦……”我尴尬地回应。
女人沉默着,我也沉默着,医务室气氛尴尬至极,直到门口传来开门声才打破尴尬。
“萧萧姐,那个家伙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床前的帘子被拉开,锐纱钻了进来,当然,后面还跟着冰露。
被叫做萧萧的女人点点头,抱着小猫,一只手指着努力坐起来的我不客气地说道:“醒了,不过这家伙不怎么会说话呐!”
无视了我的尴尬,锐纱兴奋地坐在我的床边:
“嘿!你认识我吗?”
“锐……锐纱……”我断断续续地回答。
“耶!你真记得我的名字啊!好!我给你介绍,这个是洛萧萧,医师。”
锐纱指着那个红发女人介绍。
“你好!姐姐叫洛萧萧,女,28岁,未婚,170cm,三围嘛……保密。”洛萧萧很“详细”地介绍起自己。
“萧萧姐,女生不可以随便说出年龄的。”锐纱弱弱地劝道。
“姐姐可不是什么小女生了,只是个待嫁剩女。”
“谁说的?萧萧姐最漂亮和年轻了。”
“哈哈,就你嘴甜。”
两人互相聊了起来,锐纱也真厉害,几句话就让刚才还很凶洛萧萧灿烂地笑起来,不过这个洛萧萧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近30岁的女人呐。
“咳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耳边划过一道冷淡的声音,我转过头,冰露握着个本子,一副逼供犯人的样子。
“额,很好。”我僵硬地回答
“嗯,苏醒6小时,身体无不良反应。”冰露低头默默记下。
“对了对了!这位是冰露姐,就是她把你‘创造’出来的呦。”锐纱扭过头兴奋地介绍。
“创造?”对于这个词我有些不解。
“细胞培育,从而诞生了你。”冰露依旧是淡然的语气。
“我是被……创造……不!是培育出来的?”
“放心,你有正常的感觉和功能,目前来说和普通人类一样。”
“为什么是目前?”
“还需要一段时间观察,如果你出现不良反应,那么,就宣判你是个失败品。”
“失败品?那会怎么样?”
“自然是会死了。”
“死……死吗?”
“害怕了?”冰露冷笑着:“不过放心,我不会……”
“呵呵,死?自然,没人不怕吧?”我嘴角扬起弧度反问冰露,完全没有听见她她后面的话。
冰露扶了扶眼镜,也没出声。我俩默默地对峙着。
“你确实不太会说话。”冰露抢先开口。
“是吗?我不觉得我说错了。”我自然地回答。
气氛更加紧张,我分析冰露多半会发作,这正是我的目的,冰露不愠不火的态度我很不喜欢,虽说她“创造”了我。
“确实,你没说错,我道歉。”冰露推推眼镜,态度依旧平淡。
不过没想到她竟然先道歉,是看穿我了吗?
想着,我看向冰露的眼睛……平淡如水,完全看不透。
我默默认输。
“哎呀!你俩别说这些了,说些开心的事嘛!”锐纱嘟囔着,正好打破了无形的对峙。
“喂!冰露,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洛萧萧指着我,好像是赞同锐纱的话,同时也问出了我也想问的问题。不过为什么要指着我的下面问呢?
冰露低头看了看本子,淡淡地报出一个名字:
“沧夜,墨沧夜。”
“沧夜,沧夜……我的名字吗?”我小声默念,想从名字中读出什么。
“那个……”
我还想问些事,冰露却冷冷地看了看手表,转身出去。走前丢下一句话:
“以后每天晚上来我实验室检查。”
冰露走后,医务室只剩下我、锐纱和洛萧萧,还有只猫。
“好啦,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带你去熟悉一下。”
锐纱俏皮地冲我吐吐舌头,我点点头回应,锐纱便轻快地离开了。呜,意料之中的可爱呢!
“咳咳,你好好休息吧,姐姐我先回房间了,有事按床边的按钮。当然,觉得寂寞,也可以按下找姐姐哦~~姐姐房间就在隔壁哦。”
“额,不用了!”我把头埋在被子中。
“哈哈哈哈,还害羞啊……对了,以后叫我萧萧姐吧。”
“是!萧萧姐……”
“哈哈哈哈……拜拜了。”
萧萧姐抱着猫笑着起身,冲我挥挥手,拉上帘子,关上医务室的灯,我听到她出门和关门的声音。熟悉的黑暗和宁静,明明已经睡了好久,但还是我沉沉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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