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谁,我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她,她是我初中时代的班主任。”
我决定坦白从宽。
这并不是说我打算直接摊牌,而是这件事本身已经无可争议,如果我的班主任想要翻旧账,哪怕是凡人时代的我也不会怕她。
不过我想她并不是想要翻旧账,不然她之前肯定不会对我和颜悦色的说出那些令我反胃的废话。
而她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果然是呢。啊,不过不要误会,实际上关于这一点我想要对你道歉,母亲的很多做法我和父亲实际上都很看不惯。”
班主任不停地挥舞着手臂做着拒绝的动作,这种夸张的肢体表现很显然是避免我的误会。
不过我对于班主任的夸张的反应显得很冷淡,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句….
“是么。”
“没错,实际上我们家三代的职业都是教书育人,不过我的母亲却和我们的理念有很大冲突。”
班主任在整个诉说的过程中一直带着营业般的笑容,仿佛是在说一个小故事一样。
但是我深知,这不是正题,这只是她避免尴尬的套话。
实际上,这种笑面虎对我来说才更可怕。
换做是我,绝对不会对一个把她母亲送入监狱的人和颜悦色,哪怕是她的母亲错误在先。
所以我略显直截了当的对班主任说道:
“那老师,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啊,差点忘记了,确实没什么关系。我把你留下来还是想要说说你的学业,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班主任手中的卷纸都是我入学考试时的试卷。
高中入学考试,实际上是近些年才有的东西。
实际上在学生升学分配方式的问题上,大矛盾更多还聚焦在小学和初中的升学上,而初升高的方式则只有一种,那就是考试。
毕竟成为高中生就代表具备了秀才的功名,虽然现在功名就如同烂大街一样的东西,但是想要当官,哪怕是乡镇中混吃等死的公局(也就是镇议会)老爷,也需要有功名才行。
所以在怎么考的问题上,曾经变过多次。
近些年的规定,先进行统一的资格考试,然后高中在组织自己的考试招募想要的学生。
不得不说,在我看来这是一招烂棋。
但是对于私立高中来说,这不过是合法的追认罢了。
没错,高中私自考试造成的结果和私立大学私自考试造成的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只会看关系和出身招募学生,而不是看才学和培养价值。
或许有人会问,不是还有公立高中吗?
这一点我不否认,甚至少数公立高中的教学质量还要胜过私立高中的,但是绝大多数公立高中的教学质量和教学设施上是比不过私立高中的。
为什么会这样?
愿意很简单,那是因为两者的办学的经费来源不一样。
公立学校的经费来源名义上是地方财政,但是在实际执行的时候,则完全从学校所在区域的物业税中划拨。
而每个征税的区域有穷有富,所以不免的,办学经费就会有差异。
而私立学校的办学经费是社会捐赠,所以不免的,能活下来的私立学校都有自己的小猫腻。
比如说招募富人的孩子或者招募校友的孩子收收赞助费什么的,所以活下来的私立中学一般教学经费都很充裕。
但是拿人钱财从来都不白拿,尤其是从富人手里拿出来的钱。
所以私立学校更多的成为了同乡会般的小团体,不是其中的圈内人士很难插入其中,除非你捐助大笔的赞助费什么的。
不过也拜其所赐,我也能进入到这所有着悠久历史的学校。
实际上这个问题早在第四次世界大战之后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在今天尤为严重罢了。
(题外话,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世界大战发生在18世纪早期,背景则是中国和英国和普鲁士联手针对其他列强,所以称之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也不为过。)
而班主任翻出我的入学时的试卷的含义也很简单,你自己的成绩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还没有B数吗?如果没有,那么让我来给你看看。
“语文67,面前合格,英语的分数是个位数,数学34,不过历史和政治却是满分,下面的我就不说了,总之偏科严重。”
说完,班主任将我的试卷全部放在桌面上并将椅子调整到我面前的方向。
“张玉林,过去的事毫无意义,不过按照眼下的这种状态,你是考不上大学的。”
我的班主任说的没错,哪怕是关系户,国家组织的统一考试是永远也迈不过的一道坎。
但问题是,现在的我是神明,而不是那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凡人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听完我略显意气用事的发言,班主任依旧带着营业用的笑容,然后突然对我展现出正经的严肃脸对我说道:
“这可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
啊,没错。
这关乎着班主任的钱包。
甚至连私立中学都无法免俗。
毕竟说是说,做是做。
在这个家里基本上都只有一个孩子的时代,如果孩子真的比不过其他孩子损失的是一个家庭,而不是孩子本身。
所以家长们的压力传导到了学校,传导到了教室,最后全都压到了学生身上。
我早就意识到了,这种家庭为单位带来的过度竞争永远不会停止。
但是他们不会像我一样总是实话实说,他们会套上一层皮。
比如说……
“这可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可是整个集体荣誉的损失,而且你也不想让你的父亲失望吧?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如果没上大学,根本找不到你想要的工作。”
没错,教师们从来不会像学生们说说自己的工资单构成,而只会像是在逗弄傻子一样对我们说着什么集体的荣誉,父母的期望,或者未来的现实与梦想。
很可惜,我早就知道其背后的含义。
一个教师极端的做法必然有着利益驱动,而这就是教师们永远也绕不开的问题,升学率。
不管在哪个学校,升学率都是硬指标,而教师们的奖金不免要与其挂钩。
这是一个死结,不过平日里和我关系不算太大。
令我奇怪的是另一件事。
我被盯上了。
这有点奇怪。
毕竟教师们的主要努力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尖子生不用管,只要提供必要条件他们自己就会学习,中层有努力价值,所以要努力培养努力关照,而渣子生完全没有拯救的必要,用我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救也白救。渣子生就如同工厂的残次品,只能废弃掉彻底回炉重造。
按照这个理论,班主任刚才对我说这种话不太正常的,甚至来说有点奇怪。
哪怕她找我谈话也不是从成绩的努力问题来说,而是说别的出路什么的。
比如说退学。
毕竟我是一个不热爱学习的学生,甚至因为爱好原因从来不碰数理化,所以不免的,我就是家长与老师眼中的渣子生。
所以,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所以我并没有回话,毕竟我懒得在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反正一力降十会,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别烦我就好。
我对班主任的话沉默不语,而班主任的笑容则开始略带嘲讽,或许她以为我被说服了吧?
嘛,我倒是不介意她误会,只想让她快一点,毕竟我的耐心即将用尽。
“好了,不扯这些远的,看来你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仔细看了一下你的成绩,文科基本上都还不错,甚至历史和政治还是顶尖的,但是你的理科实在是太差了,我们只能从理科入手,所以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题,我猜了无数回正题,也不知道这一次到底对不对,总之我觉得这一次来这里听她谈话像是剥洋葱一样,剥掉一层又一层。
所以我依旧沉默不语。
而班主任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略显“认真”的翻弄着试卷,但是只要是有心就会发现她桌面上的试卷不少都是反过来的,而她依旧匆匆忙忙的将这些试卷都翻过了一遍并评头论足。
我的现任班主任现在很急躁。
急躁原因是我的无动于衷让她的戏完全没有配合的人,毕竟用成绩的改善针对一个对成绩感觉无所谓的人,用对牛弹琴来形容都稍显逊色。
我就静静的看你装B,反正你们谁也不如神牛B。
底气十足的我看着眼下的场景,就像是举着温切斯特连发枪的我看一个挥舞着弯刀的轻步兵想要打劫我一样,滑稽感十足。
尴尬不免让我的班主任极为烦躁。
于是,在没有人回应的情况下,我的班主任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现在对你来说有一个大好机会,我们几个科任老师打算在周末开办一个补习班,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弥补短板的好机会,每周六周日各三节课,每节课200块钱。你看看怎么样?我想你的父亲也不会拒绝这个提议的吧?”
我依旧没有回应,我猜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却唯独没有猜到这个。
我的班主任是一个蠢货,愚蠢到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地步了。
如果这个提议真的直接对我的父亲说的话,或许还真像是她说的那样,我的父亲肯定会欣然答应。
但是换做我?不管是凡人的时代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对此的答案只有一个。
“说完了?”
“啊?啊,是,说完了。”
我的嗓音略带沙哑,这是我长时间不说话之后贸然开口必然会导致的结果,而这个嗓音的低沉感不免给我的班主任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而我此时已经懒得管压力不压力什么的了,现在的我的心情已经处在火山爆发的边缘。
于是我站起身,头也不会的向着门口走去。
那套老**或许不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于是在我的背后对我说:
“那么我给你报名了?后天记得把学费带来。”
听到这句话,我猛然转过身去,对着那个面带喜色老**说道:
“你可以把我的名字的记上,但是我绝对不会给你一分钱,我也不会去。你可以对我的父亲说这件事,但是哪怕他同意了并给你学费了,我也不会去上课,你愿意找谁反应都可以,还有,没有重要的事以后少来烦我。”
**。
当然,**这个词我并没有真正说出口,这是我给教师这个职业留下的最后一张遮羞布。
说完这些话,我回过头快步走向门口,将办公室的们猛然拉开并走了出去。
走廊里留下了“砰”的一声巨响,我虽然不知道办公室里是什么声音,但是我敢保证绝对能下他们一跳。
“看来学校果然是不适合我,还是回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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