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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盛宴与斋戒

二、盛宴与斋戒

中世纪的欧洲宴会分为两大类别:其一是修道院的宗教聚餐,名义上具有升华精神的作用;另一种是大厅里举办的世俗宴会,其中心是展示权力。前者理论上受到清规戒律的管辖,具体规则不可轻易改变;后者作为炫耀工具而拥有无限的成长潜力。

自中世纪早期开始,欧洲饮食习惯已然从基础上进行了改变。古典地中海世界对于面包、油和葡萄酒的偏爱被牛奶和黄油分走了一部分;但与此同时,基督教圣礼的需求又从不同的方面巩固了它们的地位。

食物同等级的联系也变得日益密切。随着封建社会的权力结构稳定下来,用食物代表等级差的制度得到了进一步强化。出身自高卢、日耳曼、哥特、伦巴第等部族的统治阶级对于身体素质十分关注,从而使得肉食在现实意义上与统治能力联系在了一起。各地领主纷纷出台法律阻止农民们食用肉类乃至猎取野味。

十三世纪的烹饪术比起过去数百年内的料理方式大有变化。此时地中海内的主要贸易路线日益活跃,十字军东征又加深了基督教世界与MSL的直接接触。其中,阿拉伯人们拥有大量香料资源。

而从十世纪起,MSL哲学家阿维丝那的一系列著作使他们被更多地认为是古希腊—罗马药膳传统的继承者。在论文《心脏的能量》中,以香料、玫瑰香水、蛋黄、石榴、藏红花、陈皮、檀香木与葡萄酒为主料的处方被认为具有增强心脏功效、舒脉调气、防止抑郁症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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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背景的餐桌习俗:

基督教本身具有控制人在什么时间吃不同食物的传统。食物包含上帝订立的规矩,因此它们被认为属于伦理范畴。自公元二世纪早期起,斋戒行为在基督徒当中传播开来。

《圣本尼迪特条例》是基督教体制内关于饮食规范的决定性文件,其中记载了详尽复杂的餐桌礼仪:

以摇铃为开饭信号。修士们洗手后进去食堂,一边按秩序站在桌前一边向主桌方向鞠躬。随后院长进入,在到达桌位前先鞠躬。随后铃声再次响起,人们念祈祷词、唱颂歌,举行餐前祷告。完成后全体就坐,等院长发出信号后就餐。

修士们被要求安静地进食;捧杯必须用双手;不得用手指擦杯子而只能用布;擦手或餐刀则要用面包与桌布分别擦两次;加盐必须用刀尖;传递任何东西,双方需要互相鞠躬致意。

直至达芬奇在创作《最后的晚餐》时,这些流程与最初版本相比并无明显差异。然而,世俗界的餐桌却大不一样,完全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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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时代斜躺进食的方式在数百年内转变为正襟危坐的姿态,这与曾经的野蛮人部族的就职典礼有关。同样在这段时间内,查理曼建立了西欧当时第一个集权统治,在这样一个日益完善的封建体系中,宴会是君主与封臣们保持与表达主从关系的重要方式之一。表示忠诚的有效方式之一便是在君主的就职宴会上担当仆人。

至于查理曼本人,他饮酒有度,但在食物上几乎从不节制,乃至常常抱怨斋戒对他的健康有害。他一天吃四顿饭,这其中不包括吃烤肉。几乎无论何时仆人为他奉上烤肉时,他都会全心全意地去享用。(该段来自查理曼传记,艾恩哈德著)

为了展现家族成员的显赫荣耀,加洛林王朝孜孜不倦地增加着修道院宴会日的数量。以至于像圣丹尼斯这类的大修道院每年要负责八十八个宴会日的操办。修士们变得大腹便便在这一时期成为祈祷的一种形式。

十三世纪起,餐桌礼仪开始作为明确的体系而在世俗宴会上出现。最早的相关著作大约可追溯至1215年,名字叫《意大利客人》,它由托马森创作,是一首一万五千行的长诗。它在当时再版多次,可见需求量之大。

自此,原本用食物加以区分的社会等级有了新的表现内容。通过餐桌礼仪,进餐者找到了使自己与众不同而又高高在上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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