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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猪头’少年——诺尔特(第一人称)

第一章 ‘猪头’少年——诺尔特(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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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强烈的闪光突然从天而降,有些湿润的土地上随即被砸出了一个巨坑。

扬起的尘土随着正午的强光的照射下,透过尘土不断反射的光晕让周围的生物都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布满尘土的烟雾之中,貌似有人的影子在闪动。

“咳、咳。”

这是人的声音?这里有人吗?因为睁开眼就感到了强光和灰尘,诺尔特只能透过听觉来辨别周围。

而且有很多人的样子。

激动、害怕、恐惧、陌生等感觉一齐涌上了诺尔特的脑子。

烟雾终于慢慢散去,诺尔特眯起眼睛看着前方。

是树木,还有丛林,树木不是很高大,而且并没有特殊的大叶子树,草丛也是在游戏里面的那样,照这个情形,我至少不在什么亚马逊丛林里面打副本,诺尔特极为幽默地想着。

当诺尔特正在欣赏的时候,一个不解风情的话突然响起,而它的主人也很‘不解风情’地把手重重地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个角度让诺尔特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从力学来讲这个发力点在他视野的下方。

“喂喂!这么掉下来的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啊?话说你小子是新面孔唉!你从哪里来的?···不会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哇啊啊啊!!!你难道是神明大人吗!!”

这是··小孩子的声音?

我该回答他哪一个问题?先说对不起比较好吗?还是说我是个新人,然后请多指教,我看样子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对,我记得我是从···从哪里来的来着··记不起来,我可能真的是从天上来的吗?

这算什么?难不成我是神明,亦或是神明下凡,使者什么东西的?

过多的问题出现在诺尔特的脑子里面翻滚着翻滚着,让他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这显然不是天神使者什么的好吧,童迪。”一个有着银色头发的青年说道。

银发青年仿佛看穿了诺尔特的烦恼,继续道:“他明明跟我们一样好吧,听说有些地方的‘超越者’出现的地方和方式也都不一样。”

“哇,是这样嘛···布罗迪知道还真多唉。”男孩停止了叽叽哇哇的猜想,他手挠了挠稚嫩的脸颊,乖乖地说道。

“啊。。。”之前的话瞬间吸引了诺尔特的注意力,看向了那个名为布罗迪的青年。

青年有着比诺尔特还要英俊不少的脸庞,许些坚毅的脸庞让他瞬间感受到了五好青年、潇洒帅气、领导力等强大的气场。

“你没事吧。”银发青年吐露出如此亲切的话语。

他肯定不同于外表,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诺尔特想着。

“嗯,似乎···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诺尔特打量着自己的全身,穿在身上是廉价的T恤和牛仔裤,似乎是由于没怎么外出的原因,一身的行头都如同新的一样。

“嗯,还真是奇怪,明明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了下来,但是却没有事情的样子呢。”

他在笑吗?这种笑容很奇怪,没有给诺尔特对方想要刁难自己的感觉,或是笑话自己。这大概就是人生来就有的亲切感。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了诺尔特的心头。

感觉还不赖。

诺尔特下意识地作出了这个样子,感觉有些奇怪??

“看来是这样子的呢。”嘴角有些生硬,难不成以前自己不怎么做这个动作?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与眼前的人对话。

“那就好了啊。”布洛迪,是这个名字吧,他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

话说我刚才的笑容很奇怪吗?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哇···不会吧。果然那个动作很奇怪,不过他也没在意的样子啊,那就、、继续‘笑’下去吧。

“你要加入我们的队伍吗?”布洛迪的话让我瞬间停止了思考,呆愣片刻。

·····啊?现在是这个问题吗?

等等,不对吧,不应该再聊聊别的什么的?先从名字然后家里状况什么的开始了解吗??

似乎是察觉到我为难的样子,布洛迪拍了下脑袋,露出包涵歉意的笑容。

“啊啊,不好意思,我进展有些快了。”

啊不,没必要道歉,其实我也想加入你们的样子。我想立即说出来,但是冷静的头脑和生硬的嘴唇着实让我难以吱声。

“嗯···这样。”布洛迪自言自语地收起了右手里的长剑。

话说那个‘铿锵’的声音,这是‘真货’?

不是玩具吗?这个家伙,不,与他后面的几个身影也是一样,他们都携带着不一样的武器并且奇异的穿着。那些都是我曾经在哪儿见过的服饰。

弓箭、匕首、巨剑、魔法杖,对吧。

还有看起来不是特别拉风的皮革护膝护腕。

我的兴致瞬间被拉了起来,有种“冒险”的感觉不是吗?!

而青年似乎没有察觉我眼里面灼热的兴奋感,伸出了他白白的手掌,五指张开,掌心和掌面立了起来,笔直地对着我的胸口。

这是闹那样?手刀?就凭这个···怎么想也穿刺不了我的胸膛吧?

还这样温柔的笑!啊啊,无语、你是魔鬼吗?!想杀我还要一边嘲笑杀死我!!

“唔?···你这个家伙,该、不会连都不会‘握手’吧。。”没有在意我疑惑带着少许敌视的眼神,青年依旧语气柔和。

“这样啊。”他把自己的左手与自己的右手重合,然后紧紧握紧。

好像懂了一点。。。

我迟疑了一下,生硬地伸出了右手,有些狐疑地抬到了与他右手并齐的位置,贴合了上去。

“你好,我叫做布洛迪。是这个小队的队长···的样子。”

“你、你好,我叫做、啊····诺、诺尔特···的样子。”我试着学习他的话,缓缓说道。

“哈哈···”布洛迪噗嗤一笑。他的同伴们都在笑,笑的很开心,这让我很尴尬。

我没做错什么吧——啊,顺嘴嘀咕了出来。

“没有做错哦,诺诺尔特兄。”布洛迪不好意思地咳了下喉咙。

“不是诺诺尔特,是,诺尔特——诺、尔、特——!”

“啊啊,好好诺尔特兄,那个能请你···手别那么用力吗、握手不需要握的那么紧。”布洛迪无奈地笑了一下,揉了揉收回去的右手。

感觉还不赖。我微妙的体会着手上的余温想到。

“诺尔特兄是一个人吗?”

“看样子是的。”我理所应当的回答道。话说这样子会不会有些靠近乎,让他觉得我很轻浮?但是他可是称兄跟我说话了,应该不会太介意。而且一直绷着神经的思考方式让我有些不自在,突然放松自由的感觉或许更适合我。

对待不同的人是不一样的,不过面对眼前的男人,我很乐意展示我内心最真诚的一面。

“在这个地方,斯卡莱陆,一个人活下去很困难呢。”布洛迪淡淡道。

“是吗,看不出来。”我看向下绿色的树林和蔚蓝的天空,不知道怎么会困难。他指的是与人交流的方面吗,我的确不大会与人交流就是了。。。

“是很难看出来呢。”布洛迪又笑了一下。

这个人,很喜欢笑啊。

不讨厌。

“那么具体地讲哪方面活下去比较困难呢,是体力劳动什么的吗?”

“不不不····没那么简单。”

“意思是将近啦,但是根本上绝对不一样。”布洛迪一脸正经地说道。

“是关系到生死的事情,别的地方不知道,但是在这里就是这样。”

我有些发愣,因为我实在体会不出来他所说的“攸关生死”的意思。

等一下、、现在已经开始聊到‘生与死’这种深奥的话题了吗。

而布洛迪平静的话语和认真的口气仿佛审判罪人一样,打破了我天真的想法。

“这可不是游戏和开玩笑。这个森林里面就有着名为‘哥布林’的生物。他们长相极为丑陋并且有着绿色的皮肤,矮小并且胆子很小。”

什么啊,这不是很弱的样子吗?

“哥布林”这三个字,在我的脑海里面就是‘垃圾’这个词最生动化的解释。

“可是他们却很灵活,而且擅长偷袭我们的后面,数量又多。虽然个子小,但其实很灵活,如果莽撞地与许多哥布林战斗,想必在打死一个哥布林的时候另一个就会用木棒从后面把我们敲晕吧。”布洛迪严肃地说着,看他一脸正经的样子,我实在露不出松懈的表情。

“然后把我们逐一击破,最后男人会被杀掉,幸运地可能折磨一段时间然后杀掉。而女性嘛··”

“会怎么样?”我下意识低问道。

“呃···还是不要说了吧,会让人感到反胃的。”布洛迪捂住嘴,露出极为厌恶的神情。

“总之哥布林绝对不能小觑就是了,如果确认有3支的话可以尝试干掉他们。”

“这样啊···的确很危险的样子呢。。。”我思索着说道。

“所以为什么干掉、杀死他们我们就可以活下去呢?”

“什···什么?啊··你说这个,因为哥布林自身也是有钱的,这不一定。一般厉害的哥布林身上的钱比较多。然后‘冒险者公会’也有一些关于——杀掉哥布林砍掉他们的左耳作为证明,收集形式的任务。”

“最重要的是···报酬很高,杀死一个哥布林拿左耳去兑换可以有20锡拿。”布洛迪说道。

“如果想赚得多一点,那么就要杀更厉害的哥布林。觉得收集麻烦的话,接委托形式的任务也不错,总之任务方面分很多种,都很赚钱!方式也有很多,简而言之——只要你越厉害,得到的钱就多。”

“这样啊···只是杀哥布林?”

“只是杀哥布林。”布洛迪用极为肯定的语气重复道。

“没有别的工作可以做吗,用来赚钱。”我突发奇想地说道。

我本来以为布洛迪会生气,不过他根本没有生气,相反一本正经地想着说道:“有听说过当铁匠或者鞋匠、商人的话也比较赚钱,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舍弃舍弃!!通通舍弃!!

我绝对可以想象得出那种没钱的状况——要努力从学徒做起,每天4点多起来,然后给师傅洗衣做饭,吃的还很差,并且一天都要被骂并且忙碌个不停的样子,那样子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别的暂且不论,只有被骂不行!绝对不行!不是说被骂会怎么样啦,但是在我的记忆里面深处一种被人骂的怀疑人生的感觉是根深蒂固的,那是一种禁域,绝对的禁域!

商人呢?首先没钱,其次没经验,就算有点脑子····算了,之后就没有就算了。。

“果断地选择杀哥布林。”我果断地低声道。

“果然是这样对吧。”布洛迪双手抱胸,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所以说啊,布洛迪你很强对吧。”

没错!我以后就励志成为一个忠实的跟班,为大哥鞍前马后地效劳了。

开玩笑的。

“唉?!不不,我一点都不强呦!”布洛迪用力地甩着头,连忙挥手。

“别谦虚啦,大哥。”我笑道。

“不,诺尔特兄。实际上···我们,他们、”布洛迪指着身后的同伴。

“实际上至今为止,我们一个哥布林还没有杀掉。”

“哦····啊啊啊啊!!···什么!你们一个都!!!····”

等一下,说谎的吧,绝对是骗人,那么之前的算什么?

“那你之前说的那么详细···”

“那都是打听过来的,了解敌人的根底,打探情报,是冒险者冒险途中最基本的一步。”看着布洛迪无奈却包含着理所应当的棕色瞳孔,我瞬间不知道讲什么好。

“光是打听就这么详细吗。。”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很害怕啊。”布洛迪沉重的语气让我有些失神,看着他有些迷离的眼神,我知道他,他们都肯定有着自己的苦衷和难言之处,这种难言之处我还不曾了解,但是。。

但是,我不想有他们的那种难言之处,确切地说,我一定会尽力不让我有那种难言之处。

“很害怕,所以只能这样,只能慢慢来。”布洛迪缓缓说道。

感谢你,布洛迪,初次见面的英勇青年。不过,我和你道路或许并不相同。

我眼中的冒险,虽然不奢望王子手握圣剑斩获恶龙、亦或是魔族之王与我斗个天昏地暗的场景,但是冒险啊,肯定是快乐又轻松,让人神往痛快的那种对吧?

所以,我要向我内心憧憬的冒险之旅进发,而不是感受着哥布林给予我的恐惧感,然后再慢慢克服这种恐惧感,一步一步地进发。

那不是我想要的心动不已的冒险。

“对不起,布洛迪,我和你的道路不一样。我不认为哥布林很弱,但是我心里面却不能承认区区哥布林小鬼,会给我带来恐惧感,这样,太奇怪了。”

“只是区区哥布林,就能让你们···”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说出的最多的一次话了,我忍受着内心传递来的不断的谴责感,一边‘勇猛’地说了下去。

“就能让你们如此·····胆小害怕”

说出来了,我竟然说出来了。

我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着来自布洛迪的怒火。

“嗯。。。。我懂。”话语的主人貌似并没有生气,相反语气还是很平静柔和。

稍微停顿了一下,思索片刻后布洛迪说道:“可你连出去这个森林的路都不知道,而且也没有钱,没有武器,也没有同伴对吧?”

同伴?——极为新鲜的字眼,一个曾与我终身无缘的字眼。

“总之别那么着急下定论,慢慢来,先跟上我们的脚步如何?”

有必要吗?有必要,帮一个与你无亲无故的人吗?因为什么?因为我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所以很可怜什么的?

我···不需要别人来可怜、帮助我。

因为我曾经发过誓了——以前有过这样子,大概。

和布洛迪一开始看我的时候一样,一副看穿我的样子。

可他温顺的语气,实在让我感觉不到他的自大或高傲,那是与之相反的——确确实实的亲切感。

“以前怎么想的或许很重要,但是如今,因为没有看到前方而迷惑,你不也是一样吗?”

这个家伙、他说出来了。

我瞥了下布洛迪和他身后的同伴们,他们和我是一样的。

我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你也没有关于之前的记忆不是吗?”

是的,没有。

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什么是之前呢?不好说,但是我绝对不是天神什么的这一点我可以毫无疑问地说出。

我在与他谈话期间,我一直在努力地想,用手去往我脑子里面的最低处捞,想着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的衣服怎么与他们不一样?

为什么哥布林在他们眼中很恐怖?而在我眼里觉得哥布林就是渣滓?

这样思考的依据是什么?只是单纯的一个念想?

不对?好说那么勇者与恶龙迎娶公主什么的故事呢?

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莫名其妙,我以前有听过这种故事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臆想、我随便想出来的?!

不对!

我之前是有记忆的。我是被父母生下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思考着这些哭笑不得的话。

然后又尽力去想着过去的东西。

但是什么都捞不出来,触碰了什么,可是在它要上来的时候又滑了下去。

摸不到,无论怎么用力去想也想不出来,很奇怪对吧。

莫名的惊恐感、无尽的缥缈遍布了我的内心。说不害怕绝对是假话,我在心底恐惧着,可能从‘刚才这里’的时候就有了,可能是在刚落下来的时候,也可能是布洛迪提到哥布林的时候,这种茫然空荡的感觉缠绕在我心头。

经布洛迪那么一说,我才确实地面对了——我的的确确失忆了,和他们一样————这一事实

“那就慢慢来吧。”布洛迪笑了下,转头说道。

“······好”我踌躇片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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