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睡眠,意识已经逐渐从睡梦中慢慢清醒。已经能够意识到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在欢快地你呼我应,还有断断续续的汽车滑过楼下的车道,车轮与干净的油柏车道发出轻缓的摩擦声,听起来就像是车从自己的床头开到了床位那样清晰,但却不会令人感到噪音带来的那种烦躁与不安,反而听到了略微嘈杂的声音,自己反而安心了许多。
卧室里的窗户是朝东的,所以此刻外面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被窗帘筛得柔和朦胧的光线肆意地在卧室里来回穿梭跳跃,将整个卧室都明亮了许多。有些光线似乎是想撬开我的眼皮,去让我好好欣赏一下清晨明媚的阳光和感受湿润清爽的空气。可我依然感到有些疲倦,还想继续沉醉睡梦中,缩了缩脖子,将头埋在了自己不知何时抱着的某个不知名的柔软之物上,还紧了紧手臂,抱的更紧一些。
但当自己抱紧不知名的柔软之物的时候,一个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可爱的嘤咛声传入了自己的耳朵里,近得就像贴着自己的脸发出一样。紧接着我怀中的柔软之物动了动,好像是侧了身,远离我了一点,我感受到的温暖的体温以及柔软的触感也随之消失了大半。
可能是我抱得太紧了,让她感到不舒服了吧。还没完全睡醒的朦胧意识还没有搞起现状,贴心地这样想道。
我还是想昏沉沉地睡下,昨天本来就够累了的,昨晚又折腾了一番,可不是单单睡到现在就能驱除昨日的疲劳的,所以并没有过于去思考到底那个柔软的东西是什么,自己也挪动身子,调整了抱空的手臂,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打算继续睡下。
不一会,自己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浅层睡眠状态,即便窗外的小鸟呼朋引伴的又多来了几只,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人类理解不了的语言,但是依然吵不醒我,我依然发出长而平缓的呼吸声,安稳地睡着。
它们说不定是在讨论着我这个死懒猪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在哼哼唧唧地大睡,真是没有理想。
当我进入浅层睡眠后不久,感觉床摇晃了几下,好像一个人在床上翻身的感觉,接着一团毛绒绒的东西轻轻地塞在了我的怀里,并且还感觉到我的脸还被冰凉纤细的手指给戳了戳。再接着感觉床上下起伏了一下,是脚踩在弹性柔软床垫上,床垫陷了下去,松开脚,床垫又弹了回来。
我就这样抱着怀里毛绒绒的玩意儿继续睡了下去。
渐渐地,意识像沉入大海,只感觉小鸟的谈论声在不断放小,直至消失,照在眼皮的光线也好像在不断消失,仿佛整个人都陷入黑暗之中,与世隔绝的黑暗,空无一人,只剩下我一人的灵魂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忽然我感到了一阵萧瑟的风从我身旁呼过,钻入鼻腔的,是秋天的落叶枯黄的味道,以及秋天落寞的孤寂。我眼前是一片漆黑,大概是我这时是闭着眼睛的,但心中好想有一个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嘶吼着要我打开眼睛,去奔跑追逐前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去拥抱她,去挽留她。心里,就感觉缺失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感觉心空荡荡的。
在空洞的心里,在不断滴落着凄凉孤独的泪水。
一股不明、却又无比强烈的悲填满了我整个胸膛,我拼命的去睁开眼睛,用全身的力气去睁开眼睛,把眼睛撕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在窄小昏黑的视野中,我看到了地面是我家楼下的油柏路,落日的余晖渲染了整个车道,脚下车道的颜色介于沥青的漆黑与昏黄之间,充满了萧瑟的味道,与内心里的凄凉相互交融,融成了一抹悲塞进心中的缺口里。
内心不断感觉着,有个对自己十分重要且不可代替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不要……”我分明没有去试着说话,可那颤颤巍巍,像个垂暮老人,又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与凄凉的声音,却就是在我口中发出。那是我的声音,里面充满了不舍,好像一个孩子丢失了最心爱的玩具,又像面对与自己道着永别的恋人,内心无数的不舍、凄凉与悲,化成一股悲泉,从内心涌上了泪腺。
泪水无声的从我眼里溢出,原本窄小的视野被模糊的看不清东西,只看到黄昏的光线与油柏路的漆黑在我眼中成了一个个大大的光斑。我用手不断去擦去泪水,但不管如何擦拭,泪水又很快地模糊了我的视野。
我要去睁开眼,去看清她的容颜,我要去奔跑,去拥抱她的颈。内心就这么不断地对我的意识述说着,强烈地渴求着,催促着,害怕就那么晚了一秒,就会永远失去一个无比重要的东西……
我努力地去试着将眼睛再睁大一些,我努力地去擦拭模糊我视野的泪水,我努力地抬起感觉异常沉重的双腿,我努力地试着奔跑过去拥抱远处即将离我而去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明明感觉自己已经跑了很远,明明感觉到自己越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车道上的白线,明明在模糊的视野里看到自己穿过车道旁漆黑竖立的路灯杆,以及它的影子……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个身影依然离我越来越远……
我不知我跑了多久,当力气快要用尽时自己很没出息的摔倒在了地上。我挣扎地想用沾满泪水的手臂将自己支起来,可那手臂却像是断掉了似的趴在了地面上,只感觉手好像被麻痹了,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住它了。
可内心,可内心里面的凄凉与不舍依然强烈,灼烧着我的意识,要我继续奔跑。可是……我已经跑不动了啊……都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啦……已经,完全无法挽回了啊……
鼻子酸酸的,像个小孩被夺走了心爱的玩具,心里万般不舍又无可奈何、无助的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在希望自己的哭声可以让夺走自己玩具的人听到,让夺走自己玩具的人心疼自己,希望她会转过身来拥抱自己,并把玩具还给自己,安慰自己……可,依然没有用,那个身影,我只感受到她只是停下了脚步,可是她和自己的距离,好像始终没有变过。
我抬起头,用最后的全部力气去睁大眼睛。即便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拥抱那个身影,也要在最后的时刻将那人装在自己的眸里。
没想到,在最后时刻我终于完全睁大了眼睛,连泪水也在这一时刻给止住了,视野变得清晰宽阔,所看到的东西也都明亮了一些,不过还是黄昏时那样的昏暗。自己的哭声也消失了,只不过,自己仍感觉到自己还在撕心裂肺的哭,只是自己听不到而已。
我终于看清楚了我眼前的事物:油柏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车道旁的路灯是关着的,长长瘦瘦的路灯杆分割了余晖直直的光线,长长的影子落在了很远的油柏路上,周围的房子也都是暗暗的,唯有侧面以及我看不到的正面被余晖渲染得黄灿灿的,反射着朴素而富有美感的光芒。房与房之间的绿叶被余晖照的莹莹又拖着昏暗的影子,在萧瑟的傍晚风中窸窸窣窣地响着,像极了秋天。还有那澄清的天空,被染上了火红与黄昏,淡淡的薄云在天幕中若隐若现,而那灿烂的落日被站在油柏路与天际交界处的身影给挡住了。那特有的双螺旋马尾在萧瑟的风中默默地摇晃着,还有那不曾见她穿过的裙裾也在风中晃动,脸两侧的耳坠在风中旋转,折射的光芒不断在与漆黑的影子交替。
我张了张嘴,想要呼喊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喊出声来没有,只听到风声与叶子的窸窸窣窣。好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身影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呼喊声,转过头来,但身子却一直朝着她即将离开我的方向,没有改变。我看到了她侧颜的影子,那被侧颜切割的光线与长长斜斜的影子,映入我的眸里,刻在我的心里。
我看到了她张开了嘴,好像说了什么,却听不见,可明明自己听不见,却又清晰的感觉到她说了七个字。
接着,她回过头去,向前走去,离我远去。而我,只能呆呆地望着,没有任何可以挽留她的能力……此时的落日也好像随着她离我远去的步伐逐渐沉下,当我看到她的身影最终从漆黑的油柏路上消失时,落日余晖也随之隐没,落日也完全沉下了,带走了最后一丝温暖的光线,萧瑟的风带上了寒意;路灯亮起来银白、没有丝毫温度的光,打在了我的身上,寒冷开始不断吞噬我的体温,视野在不断消失,漆黑开始占据了我的眼睛……
“嘭!”的一声球撞击玻璃的声音刺入我的大脑,声音像一把强劲的渔网将我的意识从梦中凄凉与悲的海洋里捞起。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打开眼睛看到的是黄通通的吼姆玩偶被我抱在怀里,眼前的一部分布料还好像被濡湿了。
“啊啊啊!不好!踢到别人家的窗户上了!”
“都说你别那么用力踢球!你还不听!”
“快跑呀!要是被抓到就惨啦!”
屋外传来两个小孩的惊呼声,还有其他各种的嘈杂声。
我坐了起来,大脑嗡嗡作响,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还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单被,看着被太阳照得莹莹发亮的窗帘有些发懵。
刚刚……是在做梦么?
我脑里乱糟糟的,但意识已经完全睡醒了,但意识似乎还有一下残留在已经结束的梦中。
浑身上下脱胎换骨般的舒爽,已经没有一丝睡意了。我看了看手表,十点四十七分,自己已经睡得那么晚了,昨晚刚回到家里都没有去打扫房间,各电器都没有插上插头,现在在不去快点整理的话估计都没有时间煮饭了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身子却依然不想动,大脑还是在思考刚刚的奇怪的梦……以及思考昨晚半夜……也是不是梦。
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卧室,理智告诉自己那是梦吧,毕竟游戏里的人物来到现实里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昨天晚上是睡在沙发上的啊,还有这吼姆玩偶……还有这被子……更加的是我记得我之前还抱着什么东西,那东西还发出了可爱的嘤咛声……
大脑乱糟糟的一片,理智不断跟自己希望的想法对撞。望着窗帘发呆几分钟后,我拍了拍脸,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赶紧整理房间比较好。
将被子叠好放在床角落,并把吼姆玩偶给摆放在了床头柜上。忽然发现原本应该是有些灰尘的床头柜却是干干净净的,上面原来的摆设也都是干干净净的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有我充满电的手机就放在那。
这……我昨天晚上梦游打扫了卫生?巨大的问号在我头顶上冒出。难不成,难不成那不是梦!我大脑似乎被装了一下,瞬间懵了一下又瞬间清醒,拿起手机加快脚步走出了卧室。
客厅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瓷砖地面还折射着自己的影子,电用家具都插上了插座,指示灯闪烁着柔和的灯光。连自己有些讨厌的背包也都安安静静地靠在沙发上。
可惜的是,客厅并没有我所希望的看到布洛妮娅的身影,甚至没有听到屋内其他的任何声响。或许自己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已经打扫过了,可能是自己昨天晚上把家里都打扫好了,打扫到了很晚,才导致今天睡得那么晚起床。
内心稍稍有些失落,轻轻叹了口气。客厅的窗帘被风吹得扬起一部分,明媚的阳光像潮汐般随着窗帘的杨落起伏,客厅里看起来忽明忽暗的。在短暂失落后走进窗帘伸手要去拉开。
但就当我伸出手拉开窗帘的瞬间,一个如风铃般悦耳的声音从窗帘外的阳台上传来:
“室外的光线亮度比较高,布洛妮娅建议舰长先适应一下光线的亮度后再打开窗帘。”
但窗帘已经被我给拉开了,明媚的阳光照入了我的眼睛,视野里瞬间白茫茫一片,只依稀能辨认出就在自己身前的玻璃隔板后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没有看清她的脸,但听清了是她的声音,内心瞬间欣喜了起来,一声:“布洛妮娅?”脱口而出,语气中带满了欣喜与惊讶。
我抬起手稍微遮住明媚的阳光,奋力地适应着阳光的亮度,看到了披着暗灰色头发的布洛妮娅,她对着玻璃隔板上挂着的镜子,两只小手还放在头一侧摆弄着头发。她听到我的声音抬起脸,看着我的眼睛,乖巧地点头嗯了一声。她身上还穿着可爱的吼姆睡衣,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黄色光芒。
我穿过半开着的玻璃隔板走到阳台,呆呆的看着正在梳理头发的少女,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与不可抑制的欣喜。
原来,那不是梦啊。
少年与少女就这样站着落满明媚阳光的阳台上,沐浴在阳光下,一个呆呆地看着,一个不紧不慢地绑着自己特有的螺旋状的马尾。轻柔温暖的微风从那么身上拂过,撩动他们的发丝,吹动他们的衣物,又将两人之外喧嚣的声音给格挡开来,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他们两人,温暖,在两人之间不断绽出。
直到布洛妮娅绑好了马尾,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我和布洛妮娅的目光对上了,内心很没出息地咯噔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到布洛妮娅的表情由平静变成有些搞怪意味的嫌弃,一只手捏着鼻子带着可爱的鼻音对我说:“舰长,你该去洗个澡了。睡觉前不洗澡的舰长可不是个好舰长。”
“???”我呆萌地眨了眨眼睛,被这么一说让我有些懵。对啊,昨天晚上自己满身汗的从车上挤下来回到家,澡都没有洗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不对,是把布洛妮娅抱到卧室床上后澡都不洗就睡了。等等……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布洛妮娅看着我发呆的表情皱了皱眉毛,“舰长是想要让小兔帮你洗澡吗?舰长怎么还是这么像个小孩子。”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少有波澜,但在这句话中还能听出像是长辈看到晚辈不成器时的语气。
小兔?重装小兔19c?就是那个飘在布洛妮娅后面的战术机器人?右手一啥都打不穿的棺材板,左手一大炮的那个?帮我洗澡?帮我洗澡!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被当成衣服被重装小兔抓住在搓衣板上摩擦的画面,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我这就去洗澡。”我拔腿就跑向浴室,连要换的衣服都忘记拿了。一来到浴室才想到要拿衣服,却看到了墙上挂衣服的地方挂在自己的衣服……我盯着那条自己黑色的小**,心里想着:“难不成这也是布洛妮娅亲手帮我挂上去的?”内心还无耻的坏笑了一下。
这时自己全然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就在自己与布洛妮娅短暂的接触之后,自己已经接受了布洛妮娅来到现实世界的事实。
但很快我内心里的话就被否定掉了。
“舰长要换的衣服布洛妮娅在十五分钟前就让小兔帮你挂在浴室里面了。”布洛妮娅平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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