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榕与岩交谈的时候,远离聚落的河岸边。
河流侵蚀而成的河岸高高隆起,形成陡峭的悬崖,崖底河水静静流淌,崖上凸出的一块岩石是这里最靠近半空中弯月的地方。
“月色无尽波粼粼,‘母亲’流淌万物兴,若是旅人无归处,且随碧波万里行,水草丰美牛羊肥,猎人逐兔梭箭急,欲留此地永不去,当视竖琴为乡音……”
听,有人轻轻拨弄着竖琴,浅唱着古老的乐曲。
两道纤细的身影缓缓靠近崖边,当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琴音和歌声时都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仿佛沉湎其中。
“祭司的歌声,每次听到都让人感动,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歌声显得那么孤独呢?”其中一名少女说道。
“哎,毕竟是曾经离开这里去往海外的祭司大人,也许她有着无数的故事与心事,但是却没办法跟我们这些没有见识的乡下丫头分享。”
“是呀,比起老族长,我觉得祭司更难接近与相处,明明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的样子,但每次在她的面前我都紧张的开不了口。
等到完全接近,两个少女压低了声音,恭敬迈上山崖,不远处一道身影抱着一张竖琴,闭着眼把一边的脸颊贴在琴的一端
祭司是位极美的女性,虽然从她的身份地位来看,性别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但并不妨碍冷艳的面庞成为无数男性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她没有同部落里的其他年轻女性一般穿着细麻和皮毛的衣物同时为了灵活行动裸露出手臂大腿及纤细的腰肢,而是周身包裹在薄薄的纱里,**着双足,没有任何装饰物,一切都仿若浑然天成,只有上天才能赐予这样完美的一具女性的躯体,任何修饰都如同累赘和亵渎。
“祭司,打扰到您了,族长大人让我们给您送来食物。”少女小心翼翼说道,对打扰到祭司沉思似乎有些惶恐。
似乎从假寐中醒来,祭司睁开了双眼,淡淡看了一眼眼前毕恭毕敬的两名少女,
“放下吧,辛苦你们了。部落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刚刚给岩送饭的那名少女犹豫了一下,
“我们来的路途中似乎听到有很大的声音从老族长那里传来,刚想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就接到族长的通知说没事,不要去围观。”
“是吗?”祭司淡淡说了一句,但明显只是在询问自己而已,因为眼光完全没有落在身前的少女们身上。
“你们可以回去了。”
“是。”
星光洒满大地,在远离人烟的旷野中有着一处小小的篝火,四道身影盘坐在篝火边。
“隐大人,空棘那边传来了消息,他们已于早些时间到达了。现在似乎正在跟本土的势力接触,不过消息于三天前就断了,具体情况如何还未可知。”橘一边汇报着情况,一边将一条银色的小鱼丢入身边沙土中,小鱼飞快潜入沙土就此消失不见了。
“继续按计划行事,不谈空棘那边的情况如何,如果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十一’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何况,如果真的得手了,要不要把东西交给他们,还是另当别论,他们心里也该有数。”隐倒是丝毫不见慌张的样子,情绪控制地相当完美。
“暹罗,族里有什么消息吗?”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族长大人有些焦虑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合适的‘协助者’人选了,夏家也迁移在外,似乎已经在传承中遗忘了当初的承诺了。”暹罗恭敬回答道,
“族长嘱托您在外一定要小心,我们一族已经很久没有同时出现一个以上的王阶种了,既然您不愿在族中静修,选择了在外磨砺这条路,万事还是以保全自己优先。”
“知道了。”
花在一旁有些无聊,他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唯一要做的只是紧紧跟随大人的脚步,去为大人铲除前行的一切障碍,至于计划,族内,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从大人将快饿死的自己从路边捡起的一刻,他的生命已经容不下更多的意义了。
“花,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听到大人叫道自己,花立刻直起魁梧的身子,
“大人,那条杂鱼已经拷问完收拾掉了,不过实在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哦?”
“他虽然已经在这里领主的手下效力了很久,但终归算不上亲信,知道的很有限。”花有些懊恼,
“据说这里的领主早些时间和空棘族内发生了冲突,一怒之下离开在这里创建了自己的势力,尽管在外看来属于空棘的附庸,但实际上并不尊他们的命令。”
“东西的消息呢?”
“没有具体的消息,只知道这里久远流传下来故事里有描述到人类先贤的陵墓,那个长胡子领主曾经出动大量的人手调查这件事,似乎得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且一直对此守口如瓶,再详细的就不清楚了。”花继续诉说着,
“大人,关于这一点我还有点消息要汇报。”橘突然说道。
“说。”
“根据空棘提供的消息,我们知道脊骨就被封存在陵墓中,而陵墓的所在有人知道。”
“谁?”
“人族八圣,力之一族,岩。”
隐的眼神更加深邃了,没有给予任何回答,只是直直望着眼前的火堆。气氛有些压抑,花完全不明所以,橘汇报完自己调查到的情报,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身边的暹罗给予了他一个警告的目光,但被他直接无视。
火堆渐渐熄灭了,残烬被来自旷野的风吹散,隐收回了视线,撩拨了一下被风扰乱了的发丝。
“大人……”暹罗轻轻唤了一声。
“没事了,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不会冲动行事的,今天就这样,各自休息吧。”
漫漫长夜,却有不止一人,无心睡眠。
一条银色的小鱼飞快穿越过砂石地。
作为曾经无比繁荣的一族,空棘在无数岁月里积蓄下的底蕴和技术,很难用常理来进行考量,例如眼前这用于传信的方式。然而此刻,受过严格训练的小鱼,却破天荒出现了不受控制的情况,好似远处有什么东西对它存在无法拒绝的诱惑,让它忘记了自己传信的使命,向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等到它清醒过来,却发现已经落入圈套,被限制住无法脱离了。
一双玉手将它捧出沙土,银色小鱼挣扎着,但逃不脱束缚,随着一阵轻柔的哼唱声响起,鱼目中的挣扎不屈慢慢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迷茫,而后化为亲近之意,双手将鱼捧至自己的耳边,听着它细细传递来的信息,祭司的脸上渐渐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表情,
“似乎还有别的势力想要参与进来,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多一道保险呢?”自语着,她将小鱼重新放回地面,同时停止了歌声。小鱼霎时间清醒了过来,飞快钻入沙土,消失在了远处,而祭司也略做思考,朝着小鱼来的方向走去……
守夜是件枯燥的事情,但是怀着无比的虔诚去守夜便是另一种情况了。
花虽然不擅于思考问题,但秉持着忠诚和大人教导的秩序去做事情,连最简单的守夜,在他看来都是向隐效忠的重要工作,一丝不苟是最起码的要求。
所以当一道人影出现的时候,花完全没有考虑对方如果有坏心思是不该这样毫无遮掩直接接近这件事,选择了扑击而出,想要将来人毙于手下。几合交手而过,花的额头渐渐出现了汗渍,眼前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人类雌性,竟然有不逊色于自己的力量,不过从她略微生涩的手段来看,显然并不善于厮杀,而且,也没有哪个精通肉身搏杀的人会穿这种轻飘飘的衣服。
“你若是再不收手,我就不留情面了。”来人的声音有些戏谑。
“呵,你可以试试。”花被激起了怒火,最近碰见的全是棘手的家伙,那个老咸鱼是,眼前这个女人也是。
“没想到你这么犟的脾气,好啦,我没有恶意,让我见见你们领头的人可以吗?”祭司没有察觉,一向不喜言语的自己为何会选择好好解释,而非先制服眼前这个莽汉再去见正主。
“不行!我怎么可能随便让你见到大人!”花回答地很果断,自己怎么可能放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接近大人。
“倒是忠心。”祭司微微赞叹了一句,不过瞬间理智让她冷静了下来,“不过就是愚蠢了些。”
就在花继续要出手的时候,橘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按住了他的手臂。
“阁下是谁,请问找我家主人有什么事情?”
橘的出现有些出乎原本对自身实力很有自信的祭司的意料,与花相比,眼前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瘦高男子,身上微微散发出的气息已经足够能威胁到自己,更何况他的言辞间很明确表示,还有一个主人存在。
不过这也是好事吧,实力越强,把握也就越大。
想到自己的计划,祭司轻轻触了一下藏在衣裙下的竖琴,收敛起了脸上的表情,
“我是力之一族的祭司,如果同为人类,想必你们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有些事情想找你们主事人谈一谈。”
橘和花瞬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倒不是说祭司过于粗心,只是因为隐为了计划长期混迹于人类社会,加之从来不会炫耀似的展现自身种族的特殊气息,所以也就导致四人除非完全暴露实力,否则很难被看出有什么不同。更何况暹罗的能力加之诸身,在隐藏身份气息方面,确实有些独到之处。
“那您请稍等,我去向主人汇报一声。”橘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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