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说什么！？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从白灵口中说出的带有原始和底层色情意味的词汇着实吓了我一跳。
“嘻嘻(*∩_∩*)。”
她发出俏铃般的笑声，让我产生被她调戏了一番的感觉。
“呀哒，那换个词怎么样？说成你起了生理反应？”
说着她对着我做了个虚抓的动作，吓得我一个激灵。
“说就说，别动手。”
“嘻嘻✧(≖ ◡ ≖✿)。”
面对这个小妮子的调戏，我根本找不到反击的办法，这一点着实失败，不过她笑起来的样子倒真是好看，让人如沐春风。
“没……没那么容易看出来吧？”我弱弱地问。
这真的不是一件值得招摇的事情，相反这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即使我看起来在女生中的第一印象不错，起生理反应这种事也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仅仅是出于对自己名声的考虑。
“我觉得从刚刚那群女生的表现来看完全无法得出她们看出来的结论，所以莫沁同学不需要太过担忧。”白灵拍拍我的肩膀，“那群全程除了你的脸什么都注意不到的花痴。”
“额……也许这其中不包括最开始和你站一起的那个女生。”白灵补充到。
“沈溶月啊……当局者迷，她全程旁观真有可能看出来……”应该说，沈溶月给我的感觉和其他女生给我的感觉不一样，白灵也同样，而这两人在从女生中独立出来的同时又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如果沈溶月是一个自我封闭不擅交际的人，观察力的增长想必也是基本的技能之一吧，以上是同样不擅交际人的经验之谈。
“其实很正常啊，一个男生被那么多青春洋溢的女子高中生推倒内心能不激动吗？班级里的男生们知道后绝对会羡慕死你，嫉妒也是一种变向的羡慕不是吗？”
“…………”
没她说得那么简单，如果没有最后那名女生的一系列动作，我想我即使内心深处起了波澜但身体还是可以表现得道貌岸然的。
说起来，真不想被班里的男生嫉妒啊，他们对我的敌意我之前已经领教过了。
“嘻嘻。”白灵又笑起来，摆出炫耀的姿势，“把柄哦。这可是你在我手中的把柄哦。”
“开学第一天就拿到了全省第一的把柄，挺幸运的嘛我。不想让我将你的黑历史披露出去可得好好讨好我哦。”
从白灵的言谈举止来看，她可不是一位爱好在背后嚼舌根的长舌妇，她的话戏谑的成分居多，简单说就是为了更好地调戏我。
“除了讨好你，还有另外的选项不是吗？”
尽管只是调戏，我也需要做出反击，也正因为是调戏，我才需要做出反击。
“比如──找到你的黑历史就互相抵消了。”
配合我手指指向的动作，终于在一站一坐的天然劣势下发出了不输给白灵的气场。
“哈哈哈。”白灵的笑容终于由浅笑变成了大笑，“那样的话，也超有趣。不过，本小姐的黑历史可没那么容易挖出来哦。”
白灵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到了一起，没有火花四溅，反而异常得平静。
我也顺势站了起来，原本的仰视渐渐变为了一定程度上的俯视，在气场上，我隐隐有胜过白灵的趋势。
──一个大老爷们需要和一个“弱”女子比气场很low就是了。
我不是很能看透她，也许她也看不透我。
本小姐……我琢磨着白灵话中的用词，又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千金吗？在墨雪高，同班同学中有几位千金和公子哥不是什么稀奇事。
墨雪高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极其贴合，无论是考究的工料还是有意向欧洲贵族靠拢的款式设计她都可以驾驭得住，不会有“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情况发生，从这个角度来看，白灵家室显赫的想法是站得住脚的。刚刚和她握手的过程中也可以注意到她肌若凝脂、肤白胜雪，既然能够保养得这么好，怎么想也不是寻常人家。
要说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白灵不像个大家闺秀，反倒是携带着一股野性，不是疯疯癫癫的那种野，而是浑然天成的野，而且她在有意识地将其隐藏起来。
“看够了没有？用想要找我的黑历史这个借口可不能解释你盯着我看那么长时间哦。”
糟糕，又一次在观察其他人的过程中没有注意收敛自己的目光。
如上所言，不喜交际者擅长观察，观察外界以及人类，这是我下意识的动作，偶尔会造成对他人的冒犯。
不过，既然暴露了，我也不打算狡辩也不打算用尴尬的沉默来掩饰过去，虽然在平时我会选择后者。
我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对平胸没有兴趣。对视只是交际中的基本礼仪吧，如果给你带来了误解，我衷心地道歉。”
我做出标准的鞠躬姿势，表情谄媚到虚伪。
“平………”白灵的眼中迸裂开了火星，转瞬即逝：“刚刚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毒舌呢。以及如此虚假的讨好……在女生面前不能多上点心吗？”
“你也是啊，我们的对话风格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同学不是吗？为什么女生会主动对一个因起了生理反应而行动不便的男生搭讪呢？”
“莫沁同学你帅啊，女生都对帅哥感兴趣的。”将白灵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称之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合适了，我们两人都一样，故意表演得太虚伪，“额，即使他是个色虫上脑的家伙。”
“后面一句话是多余的吧！再说我要真是色虫上脑你不就危险了。”
该吐的槽还是要吐的。
“听说过尼采说的话吗，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换到我们的场景中来，就是在我观察你的时候，其实你也在观察我，我想就不需要为我长时间盯着你道歉了吧，或者我俩同时道歉──这就明显多次一举了。”
“好，好。”白灵付之一笑，轻轻地鼓起掌来，“那么，我可以问你观察我的结果吗？”
我不打算推脱，又坐到了座椅上，白灵坐在我的边上。
“首先，你自己也说了，班里的女生是一群全程除了我的脸什么都注意不到的花痴，虽然我对自己的外表是有自信的，但也没自大到认为可以吸引所有女生的地步，要说论据的话，我的青梅竹马就曾经拒绝过我的告白。你肯定和那群女生不属于同一类，可我思考了许多种可能性，还是得不出一个可以合理解释你主动向我搭讪的解释。”
说到自己的无能，我沮丧地摇了摇头。
“然后就是关于你这个人，你的气质外加除校服之外的其他服饰，比如穿着的鞋比如耳环包括你身上的香水，都昭示着你的出生不是普通人家，一个大小姐主动搭讪我一个平民的话，没有特别的原因更加说不过去了。”
“再然而就是你面对我时的语言风格，矫揉造作的地方太多了，真正的你应该是犀利而又英气逼人的吧，可这些被你用柔和包裹了起来。”
“最后就是有关你接近我的原因，很抱歉，在我得出一个确切满意的结论之前，我不想瞎说一些错误的猜测，我会在日后慢慢寻找的。”
白灵听得很认真，从她的表现我看不出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说完，我向她伸出手。
“到你了，该你说你观察我的结果了，不会再是什么色虫上脑了吧。”
白灵接过了我的话茬，不忘先嘲讽我一波：“因为你刚刚啰嗦的长篇大论，好感分先减10。”
我耸了耸肩，无奈地瘪嘴。
“我就长话短说，一个将自己伪装得随波逐流，表现的像个套路的轻小说男主，却明明比普通人拥有更高的观察力和想做就可以有更强的行动力的懒惰的节能主义者。”
“这一套长到不行一般人绝对不能很快的理解来的形容词我可以认为是在夸我吗？”
“不，我是在说你虚伪，比我还要虚伪，你毫无目的的虚伪。”
“确实，其实我刚刚说对平胸不感兴趣是骗你的，我妹妹就是平胸。”
“你………”
白灵轻哼一声，不愿再搭理我。
我们两人默契地同时向教室走去。
走廊铺着有简洁图案的地板，被打扫得锃亮透明，走在上面，要担心的是会不会滑倒。
“我说我是怎样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相信吗？”
我主动向白灵搭话，她对我说出的话也表现出了比较较大的兴趣。
“是指身世，还是自我的个性？”
“都有吧。”白灵的话提醒了我，我需要探索还有自己未知的身世，“不过我想还是指自我的个性更多一点吧。很讨厌啊，除去和我亲密的人，我都不愿意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什么，即使我的内心翻江倒海。”
“内心火热的高冷男神，这种设定很好啊，很好。”
“是啊，很好。”
即使我遇事在内心疯狂吐槽，即使我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些自己的事，外人也总以为我无悲无喜。
这样的我，对同样充满谜团的异性格外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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