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子不上班，今天老子摆摊摊……”
浮夸有节奏的手机音乐铃声响起，惊扰了这不大房间的宁静。
李辰星迷糊着摸出手机，勉强将眼睁开条隙缝瞧了屏幕，然后慢悠悠按下接听键。
“你要把你弟弟凉在这里几天？都这么久了都不来看看，你还有作为一个家人的自觉吗，你这样对不对得起你弟弟的期望啊，……”
连珠炮般的女人教训好像自带旷音器一样回荡在屋子里，至少惊动了不远伏在木头圆桌上写作业的小离。也使还昏昏欲睡的李辰星彻底醒来。
“郭美女，你也知道我今年就要高考了，高考嘛，自然会忙点的啦。”
虽是隔着电话，李辰星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赖嘴脸，有点飘的嗓音加上轻浮的微笑，让人毫无置疑就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你在学校的表现别以为我不知道，总之，今天之内你要到，不到的话你别后悔。”
啪一声对面挂断了电话。
“真是的，这货都不听人家说话的，下次一定要拉她进黑名单。”
虽然自言自语不停抱怨着，李辰星还是非常自觉的爬起，从衣柜里拿出为数不多中看上去还过得去的衣服穿上。
“都傍晚了，还要出去啊？工作？”
“约会而已，对方激情邀请，我也盛情难却啊。毕竟我还是个好男人。”
“一起去吧，刚好我想看看看上你这个废男的人究竟是什么眼光。”
“好孩子还是乖乖在家的好，成人的世界儿童不宜啊。”
“不，迟早都要见识的，早作准备不是也挺好的吗？”
预先想好的话语不像10岁孩童能说出的话语，李辰星一时语塞。
“哎呀，难怪现在小孩都那么早熟。原来都是预习了成人的知识啊。”
出了门，先是在路旁花坛中摘几朵不知名小花，再是在路边商铺买了一斤糖果，散装的。
连冷眼旁观的小离都只能评价一句。
“哼，**丝。”
对此评价，李辰星只是得意的欣赏手中的礼物。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一家规模很大建筑物前面，中间一个红色十字分外醒目。
“市人民医院？”
“是啊，进去吧。”
惊疑的小离来不及疑问就被拖进了医院，穿过满是人的大厅，又被拖进了电梯。
李辰星熟练地按下了地下三层的按钮。看到这一情形，他人都像避死神般逃出去了，原本拥挤不堪的电梯只剩下两人。
“地下……三层？不是太……太平……间吗？”
小离颤抖着发问。
“放心，我们去的是更深的地方。”
伸手又按了一次下降键。
在地下三层之后电梯又下降了一段时间，电梯门渐渐打开。
“搜身。”
保安一左一右挥动着电棒命令道。
李辰星很配合地张开臂膀，任其摸索。
“这次不要我的通行卡了吗？”
“都是熟口熟面的了，没什么事谁会来这个见鬼的楼层啊，再说，郭主任事先打过找回，好了，过去吧。”
“那谢谢了。”
这楼层很简单，白色的灯映着白色的走道，白色的走道两排白色的门。空调的噪音外时起时伏不像是人发出的呻吟.
小离走在其中说不出是恐怖还是孤独感，只有压抑是肯定的。
李辰星推开门，一个女人身穿白色大褂，内却是低胸衬衫，傲人**挤出的事业线深不见底，黑色短裙配搭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着曼妙的大腿，很有成人特点的高跟鞋。
“终于肯来了吗？”
“怎么说得好像我不肯来似的，郭美女真是的。”
李辰星毫无顾忌地一屁股坐到女医生旁边的椅子上，很自然地凑近，呼吸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此情此景小离竟有点脸红心跳，安分地走出诊室，顺手拉上门。
“请叫我郭姐姐或者郭医生。谢谢。先来说说你弟弟的情况。”
“何必这么急呢，我们不是还有很多时间吗？”
“时间不多，你弟弟大概只剩下三天生命，”
“哎呀，人的生命真是短暂，不应该及时行乐吗？”
李辰星放肆的凑得更近，手指在郭医生黑丝长发披散的肩上跳弹着。
“对不起呢，我对比我年纪小，永远表错情的童贞小鬼没兴趣。我看你还是找你的黎小姐去解决一下处男问题再说吧。”
郭医生站起身，打开门，做个逐客的手势。李辰星耸耸肩，知趣地踱出诊室，拐进走廊更深处，听见身后小离的脚步声，微微停顿。
“改变主意再来找我吧。小离，你不要跟来，你要跟来的话，像刚才一样看到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我可不会停下来的哦。”
回过头微微一笑，与平时不夹杂任何感情皮笑肉不笑不同，小离明显觉得这时的李辰星笑容夹杂着说不清的感情。这感情是什么呢？
“你决绝了他？”
小离向此时斜靠在诊室门口不经意地展示凹凸有致身材丝袜美腿的郭医生看去，
“那当然。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
小离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虽然正值天真无邪时期，还是打了个冷颤。
“好了，进来坐坐吧。有茶。”
小离重新进了诊室，规矩地在座位上坐着，束手束膊的很不自然。
“自我介绍一下吧。”
郭医生把茶递到小离前面。
“小离，今年10岁，XX小学3年D班学生，目标：成为最厉害的除妖师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现正在李辰星师傅手下做助手。”
“年纪小小这么有梦想真是不错，我就不泼冷水了。想起来我小时候成为救死扶伤的医生，后来梦想实现了，所以现在我几乎变成了死神。”
“死神？”
“姐姐……是姐姐吗？”
门外两个小脑袋探出，测试性小声问道，黑色小眼珠在眼眶中滚滚转着。
“啊，是你们两个啊。想不到你们也在这里。”
是小离在排挡认识的那对小兄弟。
“他们说我们得了怪病，要留下来治疗，治疗好才可以见妈妈。姐姐，你见着我妈妈一定告诉她我们很听话？”
重逢的喜悦瞬间转换成内疚和痛心，但表情很快就重新转换成喜悦，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害死了他们的妈妈，因为她害怕。
“来，进来。姐姐陪你们玩。”
兄弟两满满从门后挪出。
随着兄弟两的身体探出，小离的虚假笑容亦缓缓变硬，最后几乎晕厥。
兄弟的脸只有最初看到的一小部分是人类的脸了，其他部分不是长满白胶状触手在曼爬着，白色病衣里撑得满满的，就像装满蠕动的虫子一般，鼓胀的四肢粗细不一。手指已经被肉团取代。两腿只能说是在挪动而不是走的了，腐臭弥漫。小离胃部一阵翻腾，忙用手捂住嘴唇。
“大姐姐现在没空，你们先回房间去睡觉吧。听话、”
郭医生皱起眉头，以严厉的眼神盯着他们。
“那……听医生的话，先回病房？姐姐等会去看你们。”
听到这两句话。兄弟两垂着头，失望地挪转身，碰倒一起时，摇摇欲坠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兄弟俩共同努力获得平衡。
小李有种想上去帮忙的冲动，但心中恐惧和亏欠的思绪更胜一筹，身体僵在那里，目送兄弟步履阑珊走出视线。
“他们对于上层的人来说，是很好的试验材料，所以经我手的，这兄弟之前进来的就只有一个活到现在的了，当然那个也不能算做试验材料，因为他是你师傅李辰星的亲弟弟，李家的直系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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