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从清晨开始就没有停过。
事务所被毁后秦淮先是去找了装修公司,花了30万来重新装修事务所,不仅如此连带旁边被损毁的地方也要一同修了。
毕竟这栋楼不是自己的,虽然对外宣称是天然气爆炸可终究责任在自己这。
从叶汐舟那拿到的五十万还没怎么捂热呢就直接去了30万。不仅如此还得去和以前的房东谈自己原本那个家的出租问题。
那个家在自己两年前出去替师父办事时就断租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房租上涨的缘故,似乎从此之后也没人去租这套房子住。
所以当房东头疼了两年后看到秦淮回来可是大喜过望。
虽然两年没有打扫了但一进房间秦淮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了,但是身体似乎对这还是很熟悉。
“这灰可真的是多,房东也太懒了吧,自己的房子好好打扫啊真是的。
叮咚~
刚撩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秦淮便接到了尹音瑛的信息。
那是受害者家属追悼会的地址。
接着电话来了。
“啊....还有这事来着..好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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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严厅长一同踏入灵堂时可以明确的感受到一股压抑。
没过多久追悼会便开始了。
过程非常的平静。
可能是所有悲伤都在死亡消息通知到的那一刻释放完了吧。
死者李宣文的躺在大厅最中间的棺材之中,由入殓师画完妆后一点都没有死气沉沉的感觉,仿佛只是在午睡。
他是一个尽职的监察者。
来之前尹音瑛和秦淮打了一个电话,说道李宣文是十年前来派来东海的,死时不过40岁,相当的年轻。
所有参加葬礼的人被分成了四排,
第一排和第二排是直系亲属,只不过父辈的在第一排,母辈的在第二排。
第三排和第四排是公司同事和好友。
李宣文虽然是监察者,但他并不是从小生活在山上的孤儿。
灵柩山上有很多这样的道士,把他们这类有仙缘的孩子领上山并不是为了让他们骨肉分离,而是为了救其性命。
因为天赋异禀的他们如果不能得到正确的引导必然会引发不可估量的恶果最后自取灭亡。比如李宣文,他小时候就是个不良少年,直到被领上山。
秦淮和严厅长呆在最后一排,听着一位又一位的家属上台发言,悼念这位监察者。
明明连他真正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明明都没有见过几次面,却能念出一大篇的稿子可真是厉害。
众人瞻仰完遗容后由直系亲属棺材里开始塞纸质的金元宝和冥币,他们似乎哭的很伤心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秦淮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却萌生了些想法:
所谓的亲戚,
说到底不过是身体里有些许的血液相似罢了,
越是稀薄的血缘关系就越是承载不了多少情感,
真正的感情应该是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培养出来的,
而不是一句我是你的谁谁谁就会凭空生出的,
如果他在灵柩山上的师兄弟们能到场,
会不会哭的比在场的人更伤心呢,
我想是会的吧。
虚假的眼泪会伤害别人,
真正的眼泪会伤害自己。
所以我的记忆里应该也有那么一两个能够承载我情感的人吧,如果要是有就好了,至少他们会在我的葬礼上,在我的棺材内滴下真正的眼泪吧。
如果我能找回记忆就好了。
葬礼的尾声,
是一群人追随着棺材进入灵车,
灵车开得很慢,
一路开向火葬场,
直到棺材消失,众人才如释重负的大伸懒腰,
一边抱怨着“好累啊。”“什么时候吃饭啊。”
一边聚集在大巴旁聊着各家的最近。
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情的人,只有两位。
李宣文的妻子,和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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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抵达的地点是一个饭馆。
众人像鱼群般涌入,
开始时吃的还有些顾虑,
没有多久便放开了,
他们开始吹瓶,
他们开始敬酒,
他们开始谈天说地,
他们开始胡吃海塞。
所谓的豆腐饭,
只存在了五分钟。
“我是真的不喜欢吃豆腐饭,一身的晦气。”
严厅长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话说尹大师怎么没来啊,她不是监察者吗,办点事啊倒是。”
“干嘛,你好像很在意我小师姐,拜托你一个快五十的人能放过我小师姐嘛,老牛吃嫩草也不能啃窝边的好吗。”
“你这人可真是龌龊,对于灵柩山的道爷我可一向是很尊敬的,”严厅长不知道是灌的几口酒了,拍着秦淮肩膀醉醺醺道,“但是我一见着你那小师姐,真的,我就想起我的女儿要是还活着,应该也是这么漂亮,这么能干,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我女儿和老婆的葬礼上,也是那么一帮人,和现在一模一样,觉得葬礼过了就过了,吃个豆腐饭跟过他妈的生日一样热闹,你说这算是个怎么回事啊?别人可都在天上瞅着呢!”
“那你和这群人说说呢,你不是厅长吗。”
“厅长也不能干涉别人想怎么吃饭啊,我说到底就是个人民公仆。你还以为我能拿枪指着别人脑袋跟他们说‘都他妈给老子哭’吗?开玩笑,那是土匪。我只能在这喝闷酒,和你扯扯淡,而且这每一家死者的追悼会我都要在场,你说烦不烦啊,真烦啊。”
“真烦啊。”秦淮不动声色的拍掉严厅长这个醉鬼的手,一边偷偷溜走一边补充着,“可烦了,我很同情你啊。”
“是吧,你说是吧,我和你说----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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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白天总是很漫长,这个点了太阳还在上面挂着。”秦淮悄悄跟着李宣文的妻女一同走到了饭店外,她们在店外的竹椅上坐了下来,“你不坐在店里的话,这豆腐饭岂不是没主人了。”
李宣文的妻子叫李书怡,结婚前是一位教师。女儿叫李依,今年五岁。
她用左手轻轻托了托眼镜,举手投足间都充满着一股书香气,在仰头看了看秦淮后开口道:“对长辈应该要用‘您’,秦淮。”
“你..呃..您认识我?”
“我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学生,”李老师招了招手示意秦淮靠近些,“五年不见,你真的长大了。”
“我…我,抱歉李老师,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这样啊,也是,怪不得自从那场事故发生后,你就没来过学校。”李老师拉着女儿的小手揉了揉,“依依,叫哥哥。”
“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父亲的早亡令她承受了不该这个年纪承受的痛苦,小女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她静静的依偎在母亲的腿边,麻木的就像个布娃娃。
“啊…唔嗯,”秦淮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您的女儿真可爱。”
“嗯,她是我的全部了,”李老师说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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