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云守。”新堂回到家时,发现有很浓的绝望气息,急着进屋却发现云守七月正在床上躺着,被子蒙过头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新堂头顶冒汗,他这次也完全没有感知到云守七月的任何感情……
被窝里,云守七月低声抽泣着,手紧紧握着母亲留给自己的铃铛……今天趁着新堂出去时她也出门回到昨天跳楼自杀的地方把它捡回来了,毕竟它可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
嘛~又是这个铃铛屏蔽了新堂与她的信仰联系。
“喂~云守。”
被子外面传来新堂温柔的声音,但是云守七月没有搭理他……虽然很像找个人发泄一下。
今天出去时,遇到了学校的同学……被骂了,在街上被抓着头发倘若疯狂的那两个人……
搞什么,自己明明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可是为什么……还想,还想哭,还是想和昨天一样贴着新堂的肩上那么没有顾忌的抱怨。
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大概有几个小时了,肚子饿了。很多次祈祷,但是新堂迟迟没有回来。
果然……还是……骗人的吧。
“怎么回事……”新堂的手在颤抖,第二次了……又没有聆听到信徒的声音。
[不能再拖了,含蓄的手段还是省省吧!]
一个声音在新堂的内心响彻,那是新堂(神的部分),他可是比新堂时要有用的多。
[总之,先安慰一下这孩子吧。]
新堂如此想着,手缓缓掀开云守七月的被子。
云守七月凌乱的头发以及通红的眼底让新堂手心一寒。
“你回来了。”云守这次没有哭闹,反而是非常勉强的冲着新堂笑了。
“求职,顺利吗?”
眼底的红肿与苍白的小脸是那么的刺眼。
这一幕如同一道闪电一样轰击在新堂的胸口,对自己这样的新神来说……这太让人感到绝望了。
“对不起,对不起……”新堂俯下身体,紧紧抱着云守七月的身躯,仿佛松开她就会倾塌一样。
“……我,真的可以相信神明吗?”云守七月的眼泪流进了新堂的领口,滑落到新堂的胸口。
新堂没有再说话,他已经开始怀疑神明了,怀疑自己是否是值得云守七月信仰的存在……如果一个个在需要神的回应时却得不到回应……那是否真的是一种绝望呢?
“云守,相信最后一次好吗?”新堂的手握住云守七月的小手试图给她一些安全感。
“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新堂的眼中除了悔意更多的是愤怒,敢在本神眼皮子底下弄哭哭我的信徒吗?不管你是死神还是姓盘的,都得付出代价。
[昏睡]
新堂稍微让云守七月睡了一会,新堂时深吸一口气,手指放到云守七月的额头。
“我的信徒啊,我的随从啊……敞开心扉把,把悲伤与艰辛献给我……”
新堂的手散发着灰色的光,神格肆意都侵入云守七月的脑海。
………………
新堂睁开眼睛,周围是淡灰色的世界。
从建筑上看应该是云守七月的学校了,“这就是云守七月的记忆了……”
新堂的眼睛四处张望,最终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云守七月的身影,她正在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学校公用储物柜里找自己的鞋子。
这是记忆的世界,新堂无法插手,这次只是为了调查云守七月经历了什么而已。
一个眼神看起来相当凶恶的男生走向云守七月,看上去是个不良少年的样子。
新堂盯着这一幕,眉头一皱“难道她是被欺负了吗?”
那个“不良少年”走的云守七月旁边,看了一眼云守七月后默默的走开了,似乎和她完全不熟。
云守七月一个人低着头站在鞋柜旁,裙子滴下一滴滴的污水打湿了草筋编制的地板,身旁的人一个个的离去,时不时的看着她的惨境而感叹而讥笑。
过了挺久,那个眼神瘆人的“不良少年”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双脏兮兮的女士小皮鞋。
“还在啊。”不良少年的眼睛如同刺人心脏的刀子一样锋利,云守七月往回退了半步,云守的眼睛里尽是惊愕与恐惧。
“……嘛~算了,被人丢到仓库后面了。”不良少年把鞋子放到阶梯旁转身离去,新堂在一旁看了不由有些诧异,他都以为这个不良少年是不是哪个杀手组织的人了,想不到倒是个温柔的人。
“谢,谢谢……谢谢……”云守七月的眼泪从新堂看不到的眼睛流了出来,脚踩入有些脏的鞋子迎着黄昏的冷风跑出了学校。
……………………
叮咚——
云守七月打开了自己的书包,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又、没有了……”
书,便当……早上明明都拿那好了的……又没有了……全部。
云守七月的眼阴冷下来,眼睛望向教室另一边那几个假装聊天实则偷偷看着自己的同班女生。
她们吗?又是她们……
她们笑着,聊着天,声音却刺耳的让云守的四肢发抖。
新堂时看着这一切,除了眼睛愈发阴冷外这个人都一言不发。
……………………
云守七月捂着脸坐在厕所单间里,眼睛里的疲倦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忍住,忍住,不能再给姑姑填麻烦了……”云守七月的手仿佛根本捧不动那沉重的头颅一样,任由它一点点的往下坠。
新堂漂浮在云守七月的头顶,俯视着,感受着……她的绝望。
新堂时在天花板上望着厕所单间外几个女生轻手轻脚的提着一个装着污水的铁桶。
“搞什么……”新堂时的牙齿松开了,臼齿被咬的生疼,也许这能让他认清这是记忆的世界。
“哎呀!手滑了!”新堂的注视下,这几个女士把这水桶的水泼进了这狭窄的厕所单间里……啊,说起来,之前云守七月的衣服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云守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手捂着那被水浸湿的双肩,一个人,如同受伤的猫一样,蜷缩在一起。
新堂时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这几个女生,舌尖在自己的犬齿上轻轻舔舐。
如同磨牙练爪的野兽,屏住呼吸、忍住饥饿、随时准备……做该做的事。
………………
云守走出了厕所时已经放学了……应该算是逃课了吧。
云守七月看着那黄昏的夕阳,疲倦的望着储物柜那边。
那几个女生正巧再偷云守七月放在储物柜里的鞋子,昨天那个不良少年也在一旁和那几个女生在说什么,说完后不由分说的把云守七月的鞋子从那个女生手里躲了过来。
几个女士忽然看到了云守七月来了,转身就跑了。
新堂跟在云守七月后面也看着这一幕,手在颤抖……
云守七月很像误会了什么,捂着脸踏着室内鞋就跑向另一个出口。
“喂!室内鞋很难洗的!”那个不良少年手很快,一把抓住了云守七月的手。
“滚开!别碰我!呜呜呜……滚开!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和她们一起欺负我!”
云守七月貌似把这个不良少年误会和那几个女生是一起的了。
云守七月疯狂的拍打着那个不良少年的身体,不良少年反手把她按在地上,手拿着鞋子就往云守七月的脚上套。
渐渐的,云守七月睁开了眼睛……脸红着说道:“对,对不起……谢谢。”
不良少年摸了一下自己脸上被抓出来的一道伤痕叹了口气,手放到云守七月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愿,世界善待于你……”
新堂时的眼睛瞪得很大,刚才……那个不良少年……用了加护……没错……绝对是加护……而且是非常非常恐怖存在的加护……
新堂时运开神之眼,自信的注视着这个不良少年。
……他,身体里没有一丝丝的神力、灵力之类的东西,他的身体和常人唯一的区别只是比正常人强壮一些而已。
但是,他的灵魂明明非常的残破……却强大到让新堂在颤抖。
……比天照还要强大的灵魂……而且这只是残破的灵魂而已,如果他巅峰时期……将是什么存在……
“你叫,什么名字。”云守七月对着转身离开的不良少年问到。
“嗯?”不良少年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向外走去:“樱庭吕杨,我不就是坐你前面的吗?”
他边走边挠头,无奈的离去。
新堂望着云守七月的身上,衣服上的水已经干了,而樱庭吕杨留下的加护也消散了……果然只有着强大的残魂却没有真正的实力吗?
新堂时看着云守七月身上仍然残留的加护气息,这才赶紧追出去跟在樱庭吕杨的后面。
如此恐怖的存在,可不能放任不管啊。
“愿,这个世界败给我……”樱庭吕杨一直哼着新堂觉得很恐怖的歌词。
试想一下 ,一个普通人喊来一句“打爆你的狗头。”
这很可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一个手里拿着真枪实弹的杀手对你喊:“打爆你的狗头。”
怕不是立即跪下来当舔狗求放过了。
忽然,樱庭吕杨望着新堂时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还是没能看到新堂,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新堂时顿时冷汗流了下来,仅凭着残魂也能在过去的记忆世界注意到自己吗?
……………………
之后,那几个欺负云守七月的女生转校了,似乎是因为樱庭吕杨的原因,新堂隐隐可以猜到。
云守七月的日子开始好过了,正常上学,正常和其他同学说话……甚至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很像没什么不对……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新堂快进了记忆读取速度,周围的一切都在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进行。
“这是,我女朋友,桥铃 绘。”樱庭吕杨向着云守七月介绍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可爱的女生,穿着隔壁女校的校服呢。
“你好,我是,我是云守七月,和樱庭君一个班的……没有不纯洁的关系哦!只不过樱庭君是我的恩人……”
云守七月紧张的自我介绍,生怕桥铃绘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呵呵呵,没有什么啦,我听他提过你,我知道的。”
“是,是吗……”
“嗯,已经习惯了……毕竟吕杨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听学姐说和你们学校的大多数人都关系挺好。”
“嗯!”
………………
碰!
云守七月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那一摊血泊和桥铃绘浴血的尸体已经旁边面色如土的货车司机与车头扭曲的货车。
和桥铃绘一起出来,却遇到这种事。
为什么……要在最后……推开我?
云守七月的眼睛失去了色彩,失去力量的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
………………………………
云守七月在医院静养了一段时间才得以回返校园,却不知回到学校后更恐怖的事在等着自己。
“你说……什么……樱庭君,自杀了?”云守七月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着自己班的老师。
“哎——很遗憾,樱庭同学再得知你出事的信息后第二天就没有再来学校……当天晚上,我们得到了噩耗……”
老师也非常惋惜的摘下眼镜,眼神里尽是哀伤:“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干傻事啊……”
“为什么……”云守七月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昏了过去。
“喂!喂!来人啊!叫救护车!”
………………
为什么,为什么樱庭君也会自杀……因为我吗?因为活下来的是我而不是桥铃绘吗?是因为这样吗?
……
云守七月在病房里打开手机,想搞清到底怎么回事……打给了班上的秋月同学她和樱庭君关系很好……应该知道具体情况。
滴。
“喂,我是云守,云守七月……请问是秋月同学……”
“杀人犯,你还有脸活着!”
手机那边传来秋月歇斯底里的训斥,“你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欲竟然,竟然害死了樱庭君的女朋友!”
“啊!?”云守七月愣住了,喉咙里仿佛卡住了,“我……我没有……那是……意外……”
滴!滴滴……
电话那边直接挂断了,貌似没有听云守七月解释的意思 。
“……啊…………啊……啊啊啊……”云守七月抓着自己的头发,在病床上恰似痛哭的哑巴。
流着泪,连听到耳边的风声都是一阵痛苦,想哭出声音,但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堵的只有嘶喊的声音……
活着,成为了煎熬…………
……………………………………
新堂看着面前贴在学校告栏的学生个人报,里面有着一个被用红色字体印出来的报栏尤为扎眼。
[心机婊要抢别人男友竟然害死2人。]
标题是这样的,里面的内容更是对着云守七月的脊梁骨上指……
新堂时看着的,车祸完完全全是意外,实际上桥铃绘就算不推开云守七月转身自己跑也会死去,那是不可避免的。
只不过当时桥铃绘看出了自己来不及跑了,推开云守七月才有可能人2个人不至于全部出事。
新堂一直看着一切,看着这张报栏是谁贴的,看着这一切是谁搞的鬼……看着那些受到过樱庭恩惠的人对云守七月的歇斯底里。
新堂看着云守七月回到学校时,被各种针对、嘲讽、辱骂、甚至肢体上的欺负……
新堂再一次望向了灰色的天空……
“留了一个烂摊子啊……”新堂时想起那个长得像不良少年的少年……手指全部握成拳头。
…………………………
现实。
新堂睁开眼睛,面前是久违的鲜亮彩色世界。
云守七月疲倦的睡着了,潜意识的在一旁时不时的往新堂身旁靠。
“我大概……明白了……”新堂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手中多了一把太刀 正是他从高天原拿下来的那一把。
新堂时站起来,转身正要出门却又停住了,看着云守七月的睡颜后犹豫了一会,最终一咬牙把从怀里撤出一根长长的紫线,一端缠在云守七月的手腕上另一段则连接着新堂时的胸口。
神格之络,将就信徒与神完全绑定在一起的绳索……有了这个,就算是隔着整个世界也能聆听到她的心声了吧……
新堂这才放心离开,而那条线也隐形不见了。
…………………………
新宿,废弃工厂内
“求求你……不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被新堂时捏着脖子提了起来,这个是之前在厕所给云守七月泼脏水的女生之一。
“我真的,知道、错了……”女生被捏的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眼泪不要钱的一样流了下来。
滴滴滴……
连裙子都湿了吗?吓尿了……
新堂戏谑的问到:“你知道错了?”
“嗯嗯!嗯嗯!我,真的……错了,给我一个机会……”这个女士哭着喊着,如果不是脖子被掐着恐怕会跪下来祈求新堂放过她的。“我,会跪在云守同学面前道歉的……我不会报警的……”
“那么……”新堂忽然冷笑道:“原谅你是上帝的责任……我负责让你去见他老人家。”
新堂笑的非常吓人,让她的内心几乎绝望:“不,你不能杀我,我爸爸会杀了你的,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我当然能……”新堂微笑着用太刀把身旁的一个生锈的储物柜撬开。
“我已经杀了一半了……”
吱~
古噜噜……
三个圆滚滚的脑袋带着血迹滚了出来,正是她的几个一起欺负云守七月的朋友…………
“啊啊啊啊啊啊——”
…………………………………………
“再问你一次,愿意澄清事实吗?”新堂站在大厦的天台边缘,手中拽着一根不算太粗的绳子,绳子的另一边挂着一个胖子,是云守七月学校报栏部的部长,那张让人引起误解的报纸就是他做的。
“还是说,你想试试百米自由掉落的**?”
“啊啊啊啊啊啊!拉我上去,做,什么都做!辕奏那个**拜托我做的,我只是被……啊!”
胖子被新堂猛的拉了上去,臃肿的身躯结结实实的砸在水泥地上。
“哎呦我去!”胖子想说新堂为什么不慢一点,但又被新堂一个冷冰冰的目光瞪了回去。
“我……去澄清……这件事的真相……我会谢罪的……”
新堂微笑着把手指放到胖子的额头,一股神念注入他的大脑,如果他敢说谎或泄露自己的话新堂会立即知道,然后只有新堂一个念头……他会灵魂肉体两开花……
“哼,最好快点……今天之内我想接到云守七月同学打给她的道歉电话。否则你脑子里的东西会成为一个炸弹,没人能救你。”
“可,可我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信啊……毕竟先入为主,我……”
胖子想谈条件但是被新堂一刀架在脖子上:“那是你的事……除非你想和死鲸鱼那样爆炸。”
胖子想到了新堂瞬间把自己从学校带到这里……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吧……这种家伙……是自己的报应来了吗?
。。。。。。。
[新堂,又去哪里了………]云守的声音这次清晰的传过来,新堂施展了个神行术立即赶向家的方向了。
“我回来了。”新堂微笑着走进家,手里提着一个灰色的福袋,仿佛刚才完全没有沾染任何鲜血。
“新堂……你…出去干嘛了…”
“嘛,稍微调查了一下你的事吧……毕竟你完全不肯告诉我。”
新堂有些失落,如果云守肯早点告诉自己,那么一切也没怎么麻烦了……“不被信任啊…真的有点受伤呢…”
“不是的……不是……”云守有些焦急的解释,“我不是不相信你……是……”
如果一切都结束了,又会只留下我一个人吧……虽然还想把一切委屈都告诉他寻求他的帮助,但是……如果一切都解决了,他也会离开了……
就是这种矛盾才会让她矛盾了如此之久。
“嗯,我明白了。”新堂微笑着把福袋递给云守,手肆意的在云守头顶抚摸:“我们的小云守可是非常温柔的好孩子,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福袋戴好,对你又好处。”
云守脸色稍微有了点血色,又没有反抗,让新堂为所欲为了一波。
新堂的笑容底下,哪种因愧疚而产生的感觉占据着他的心脏。
飞吧,飞的更高一些,跑的更快一些吧,我会永远替你承受你所无法承受的艰辛。
……………………
等了好几天新堂也没有见云守接到学校同学的电话,新堂正在考虑要不要去送那个胖子见佛祖时,那天新堂下班时……
在家里见到了两个云守七月的同学跪在云守七月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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