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跑哪去了!”
别墅里已经炸开了锅。佣人们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把每块地砖都掀起来。
“快!你们赶紧出去找找!还有你,你去院子里找!你去……”
管家咬着牙,像是要把后槽牙给嚼碎,眼睛又瞪得像是灯泡,手舞足蹈地指挥着下手。
“管家先生,要不要跟老爷汇报一下……”
“闭嘴!臭读书的,要不是你小姐能跑出去吗?”管家恨不得一把把那家教的眼镜拽下来摔个粉碎。
“你……您怎么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只是去趟卫生间,看不好她的是你们!您最好放尊重点,要是我把你那些老底……”
家教推了推眼镜,努力地挤出了一丝读书人的谦逊。
“闭嘴吧,找不回来小姐咱们谁都别想干了。”管家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和家教吵。
佣人们吵得正欢,她已经跑出去好远了。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呼吸过外面那满是雾霾也要比家里清新空气了,她只知道她成功的“越狱了”,那痴呆一样读的书还不如她多的家教永远也逮不住她。
她像只刚刚离巢的小鸟,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晃。下午的阳光很刺眼,但那丝毫阻止不了她。她陶醉在阳光里,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全速撞向自己的汽车。
惊醒。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滴下。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做过多少次这样的噩梦了,每次梦的结尾都是那呼啸而来的汽车直直地撞向自己。她麻木地揉了揉头发,看了眼手机,她的父亲给她发了条短信,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他父亲告诉她陈医生抽不开身,待会要带她直接去陈医生家。
“你又在替我做决定了吗?”
她面无表情地敲下这些字,便将手机甩到一边。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事了,自己的一切都被父亲捏在手里,她只想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过普通的生活。她下了床,想换一身外出的衣服,不过等她拉开衣柜才发现,自己昨天睡觉的时候根本就没换睡衣。她的衣服大多是护士帮她挑的,包括她身上穿着的连衣裙。不得不说,那护士穿衣品味还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房门毫无预兆地被推了开来。她瞟向门口,发现她的父亲正站在那里。
“你这家伙已经差劲到连门都不敲了吗。”她转过眼睛,继续盯着电视。
“没时间了,陈医生下午还有好几个患者要见,我们现在就走。”他的父亲看了眼手表,说道。
她已经不对这糟糕的家伙抱任何希望了。她从小到大一直被这样地对待着,像是货物一样被搬来搬去。她现在又要被搬到一个根本就没见过面的“陈医生”家里。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心里明白,她不是公主,也不会有骑着白马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挥着剑来救她。她默默地跟在父亲身后,坐进了那辆闪闪发光的豪车里。
一路上,他们都一言不发,仿佛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亲人。她忘了把耳机带出来,没办法听着音乐打发掉这段仿佛没有尽头的时间。好在她没被绑在车坐上,她还可以看看车窗外的风景。只不过,她无意间看到后视镜里,自己的父亲已经满头白发。
“到了,待会记得问好。”
她的父亲拉下手刹,推开车门下了车。她不言不语,跟在父亲身后上了楼,略微和父亲保持了一段距离。
“金先生,您好!”陈医生和她父亲热情地握了握手。
“你好你好!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儿,小雀。”他回头看了看她,眼神示意她问好。
“你好,小雀,我叫陈子钦,初次见面!”
陈医生微笑着伸出了手。不知怎的,她觉得陈医生的笑容十分令人作呕。她瞥了父亲一眼,伸出了左手。
“你好。”
陈医生尴尬地笑了笑,也伸出左手和她握了握手。
“小雀,你干什么?陈医生答应给你看病可是毫无怨言,你也应该尊重陈医生!”
“是吗?那你有尊重我吗?”她抱着手臂反问道。
她的父亲叹了口气,立刻赔笑道:
“不好意思,她脾气不太好,比较怕生。”
“没事没事,她也不是故意的。来进来吧,我们进屋慢慢谈。”陈医生边说微笑着拉开房门。
“那个……”她的父亲看了看手表,“我就不陪着了,公司还有事,我晚点来接她。”
“没问题!小雀,请进!”陈医生道。
如果可以拒绝的话,她一定会拒绝的,可惜她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么我们开始吧!首先,可以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吗?”陈医生把她领进屋子里,拉过一把椅子摆在办公桌前,自己则坐在办公椅上。
“那么,能告诉我你的年龄吗?”陈医生十指交叉,注视着她的眼睛。
“十七。”
陈医生有点惊讶,因为眼前这个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
“十七岁吗……你的父亲有告诉过我你受过伤的事,介意和我说说吗?”
“车祸。”
她回答得干净利索,话语间完全感觉不到感情的存在。
陈医生咽了咽口水。他接触过很多患严重自闭的孩子,但是眼前这个孩子完全不同于自己所见患者中的任何一人。她不像是有自闭症,但和她交流却像置身冰窖一般。她说的话就像冰一样刺进别人的心,冷得让人喘不上来气。直视着她那灰蓝色的如同深渊一样黯淡无光的眼睛,让他冷得打了个哆嗦。
“有点冷呢。我去泡茶,你要一杯吗?”
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陈医生见她没有反对,便站起身朝厨房走去。不久,茶香味便弥漫在屋子里。她喝过很多高档的红茶,陈医生泡的应该是最贵的几种之一。
“来了,请慢用!不介意的话,请再和我说说你的事吧。”陈医生走回了屋子,把她的那一杯摆在她的面前。
“不。”
她抬头看了陈医生一眼,便低下头,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杯子。“有点心吗?”她眨了眨自己那深渊一样的眼睛,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恶兽一般的狡黠。
“有!稍等!”
陈医生刚刚坐下,便又站起身子朝厨房走去。见陈医生离开了屋子,她便慢慢站起身子,踮着脚尖朝大门口走去。
“啧啧,不听话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哦。”
陈医生手里拿着一盒和式点心,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红茶配和式点心才是不听话吧。”
她转过身,狡辩着。
“你的逻辑无懈可击。不过主人泡了红茶客人却要溜走应该算是更不听话吧。”
陈医生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朝门口的她笑了笑。
“再聊聊吧,来吧。你的父亲和我是老相识了,他拜托我看看你的病,你不配合的可要让你父亲伤心了。”
“和我无关。”
嘴上是这么说,出于礼貌,她还是回到了屋子里。
“你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呢。我对你的故事很有兴趣,请和我说说吧。”
陈医生坐回椅子上,抿了一口茶。
“不。”
她依旧守口如瓶,端起茶杯也抿了一口。
“嗯……这样吧,我叫了外卖,我们吃完午饭再聊,好吗?”
陈医生真的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以前的患者们要么一句话不说,要么说个没完。
“随便。”
她自顾自地摆弄起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串串的公式定理,她似乎在自学高数。
陈医生无奈地笑了笑,也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两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地一直等到了中午。这时候,陈医生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便向屋外走去。
“可能是外卖来了,我接个电话。喂?对,是我。找不到路?这里很好找吧?没事,找不到的话我去找你就是了。什么?不用不用,别难为自己了,我去找你就好。哎呀真的不用!”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迷路了。
“小雀,我去楼下拿外卖。请、你、不要离开,好吗?”陈医生刻意顿了两下。
她依旧盯着屏幕上的公式,全然不理陈医生。老实说,他有些打扰到他解题了。
她早上没吃饭就出来了,现在着实有些饿得发懵。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重重地敲响了,似乎陈医生没有带钥匙。
她慢腾腾地挪到门口,打开了门,然而门口站着的并不是陈医生。
“你……您点的的外卖?”
门口那家伙喘着粗气,把手里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的病还没严重到会出现幻觉。没错,眼前正是那长发怪客。他依旧穿着他那件破夹克,头上还套着顶机车盔,手里拎着塑料袋。汗水把他的头发拧在一起。
她结果外卖袋子,靠在门框上,边打量着眼前这家伙边说:
“你骑的车......能做两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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