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远的身体很差,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事情。
嗯,做一个简单的比喻,如果普通人是廉价的,可以肆意乱放的木偶,那天远则是昂贵的,应该被放置在密封玻璃柜子内的陶瓷人偶。
只是天远脱离了保护,而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之中,只要稍微的发生一点意外,瓷娃娃就会砰的一声,碎成无数块。
更何况瓷娃娃又不会说话,所以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处在什么样的状况之下。
既然这样的话,瓷娃娃就由我来照看就可以了,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闪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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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自顾自的说大话哦,如果小天远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额头被轻轻的点了一下,奈奈子半掩着的笑容,非常的温暖。
「嘛,她基本上不会生气的。」
自豪的挺起胸膛,可是下一刻我就软了下去。
一瞬间想起了学园祭和运动祭的事情,天远绝对生气了。
虽然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可是我总有种预感,她一点也不愉快。
她从来没有说过,也不表现出来,仅仅只是靠我们各自揣摩。
奈奈子温柔的笑了笑,踮起脚摸了摸我的头。
「咱家小天远呢,是很纤细的孩子,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哀伤痛苦快乐,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生老病死,并不是娃娃。」
我明白,奈奈子想说的,我全部都明白。
「所以哦,治平~小天远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咦?」
我诧异的望向了她,只是她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淡淡的笑着。
意味深长的笑着。
「好了,今天就交给你了,我就先去休息啦!」
拍了拍我的肩膀,奈奈子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客厅。
随着嘎吱一声,房门关上了。
慢慢的转过身,我看着正卧床的天远。
漆黑的长发散落在床头,苍白的面庞偶尔有汗珠滑落,时不时皱起眉头。
一开始直接说自己病了不就好了吗,非得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那么现在要先做什么呢?」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且还有一方发烧到意识模糊,怎么想都是H的展开。
嘛,这次就做正人君子好了。
「仔细一看,这不还是小学生吗?」
一边观察着天远,我一边拿起水盆里的湿毛巾拧干,然后均匀的敷在她的头上。
当我靠近天远的时候,她呼出的灼热气息让我不由的有些动摇了。
可恶,现在不是考虑那个方向发展的时候。
给我正经一点啊,井上治平!
随后我静静的坐在床边,等待着下一次换毛巾的时间。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我能进来吗?」
麻美子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
果然她们也是会来的,她们大概猜到了我也会在这里吧。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把门打开了。
由理佳和麻美子正提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
她们看见我的时候只是理所当然的笑了笑。
「治平辛苦了。」
「变态果然在啊。」
啊,抱歉请问这黄毛女是谁啊?
我们认识?
「哟,后宫聚齐啦,要来一次**的派对吗?」
表现出一副玩味的表情,我慢慢的逼近由理佳。
她显得有些惊慌,稍微的后退了一点。
「如果天远酱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如果她知道的话,我或许就变成女孩子了吧。
「当然是高兴的接受啦~」
「变态退散!」
迎面就是一脚,巨大的痛苦从面部传来。
「啊!你这只猩猩,对我英俊的面庞做了什么,可恶!」
一边打滚,我一边发出不甘的咆哮。
「咳……咳……」
清脆的咳嗽声,将之前的喧嚣给抹去了。
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收敛了自己的行为。
「那个,我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天远酱休息的好。」
「都怪这个变态发出奇怪的宣言。」
「……」
并不是我说不赢由理佳,而是单纯的不想再吵了。
挨打什么的我无所谓,如果吵到了天远,妨碍到她休息,我会自责的。
「那个,由理佳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麻美子推了下身旁的由理佳,然后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保温瓶。
「这个是我做的粥……天远酱看起来喝不了,那就给治平吧。」
那是麻美子常用的保温瓶,湛蓝色的外表。
不自觉的咽下了一口口水,我接过了保温瓶,把它放在了桌上。
「我倒是带了一点水果来,等天远醒了我可以切给她吃。」
你这个意思是打算待到天明咯?
「现在是下午六点了吧?」
「嗯,怎么了?」
「呀,由理佳要和我一起在这个房间过夜啊!」
我用手撑在由理佳身旁,做出壁咚的姿势。
「想要就早说啊,何必这么拐弯……」
腹部的巨大疼痛传达至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如此强烈的信息,治平型MS陷入了待机状态。
咚。
这是一间密室,房间内只剩下了麻美子和由理佳,而凶手就在她们之中!
「咳咳,你这家伙是想谋杀吧!」
从地上跳了起来,我不满的呼喊着。
正在由理佳想要反驳的时候,麻美子拉住了她。
「治平其实呢,我觉得还是安静一点好哦,不然会妨碍到天远酱的。」
「那好吧,今天就放过这个猩猩女了。」
「你说什么?!」
闹剧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在麻美子的阻拦下,我们总算能正常的交谈。
由理佳和麻美子很担心天远,但是麻美子让我独自一人留下来照顾天远。
她是这么说的。
「如果天远酱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治平的话,会很高兴哦~」
高兴不高兴我不知道,至少能让我留下来单独照顾她,这对于我而言或许就是最美好的事情吧?
「多谢款待,麻美子做的粥,真的好棒……」
将合十的双手放下,我再一次更换起了毛巾。
我随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天远,叹了一口气。
「呐,奈奈子。」
「嗯?」
打从一开始,奈奈子就一直在门外偷偷的观察着房内的动静。
只是我并没有说穿,而是就这样做着该做的事情。
「能教我做菜吗?」
「治平君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还不是因为,某个人什么都不会的缘故……」
我并没有说错,她真的什么都不会,生活能力为零,如果放任一个人不管的话,她活不下去的。
「就是因为这个?」
「好吧好吧。」
无奈的靠在门板上,我轻轻的说着。
「我想照顾她,想要保护她。」
「治平君,游戏里的台词一点意思都没有哦。」
可恶,居然无效!
「啊,被发现了。」
「但是,说真的还是吓了我一跳。」
然而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果然我不适合骗人吗!?
「要是治平答应我一件事情,或许会教你做菜也说不定哦。」
我已经想象出了奈奈子散发出黑气,面带微笑的场景。
「请务必告诉我!」
「那就是……无论如何请一直坚持下去,可以吗?」
一直坚持下去?
我没有理解奈奈子说的话之中蕴含的东西。
她表现的很模糊,让人琢磨不清。
「我尽量吧。」
「不行,必须坚持下去才可以,否则~」
「好吧,我答应你了。」
「那,出来吧,我们开始最初的学习,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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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床头传来了天远的呼唤。
她的烧已经退了很多,现在也是该清醒的时候了。
摇了摇头,强行祛除睡意,我急忙的爬了起来,跑出房门。
随后找到了奈奈子。
奈奈子则端着熬好的粥走进了房门,嗯……我熬的。
而我则静静的依靠在外面的墙边。
「妈妈……」
「小天远醒啦?」
「嗯?」
「来,睡了一天了,该吃点东西了,妈妈熬了粥哦~」
「……」
「那样吧,妈妈喂你吃,来,啊~」
「!」
「怎么了,很难吃还是烫?」
「好吃。」
「原来如此,很好吃呢~」
奈奈子故意拉长了声音,她是想要说给我听的。
有这样的妈妈,还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啊,但是一点也不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大概是奈奈子和天远的彻夜深谈以及清洁身体了。
可恶,想留下来偷看。
不过已经快要过凌晨了,我还是先回去好了,希望明天上课的时候可以看见天远吧。
伸了一个懒腰,我透过门缝看了眼靠在一起的母女,然后回想着之前奈奈子教过的东西,摸黑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中午,当我来到天台,天远早早的坐在了那儿,看着她自己的轻小说,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点生过病的迹象。
这并不是称赞她身体恢复能力强,而是因为她的脸上无时无刻不是面无表情的,并且永远是那病态的白。
所以,我想要照顾她,想要保护她。
只是呢,就像昨天夜里那样,我并不希望她醒来后看见的是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照顾了她一整晚。
谁让天远和我一直以来都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隔阂,那个隔阂就像那时的房门,把奈奈子和天远,与我隔开了。
那个隔阂到底是什么,这种事情,可能只有天远自己才知道吧?
我还有着一种强烈的预感。
那天,奈奈子让我坚持的东西,不到最后,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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