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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生死门

03-1:生死门

传说中的战斗并不是像衡谷一直以来自己玩的网游那么绚丽漂亮,不过虽然不猥琐但是至少没有多少唯美的感觉。曾经想过的战斗就是什么发丝飞舞之间鲜血迸发之类的。但是亲眼看到了却多少有些反胃,因为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被鲜血染红了的白衣也显得很妖异。

阿折的武士刀很漂亮,是有些半透明质感的刀,看起来有点像冰或者玻璃;挥刀下去衡谷就分明看到了阿折的手下直接提住了一个妖怪的头颅,睁大的眼睛正望着阿折身后的自己。

衡谷很没有男子气概的趴在了路边开始呕吐,群青一个白眼扫过了他,就走到了阿折的身边抬脚踢开了一个正冲上来的妖怪。不过放下脚以后群青忽然蹲下,衡谷看了一眼,原来是有白色的泥泞般物质粘连在了群青的腿上。恶心死人了,衡谷这次没含糊,冲上去一下把蹲着的群青给抱开了。

“呕——”

“快点解决,他马上就要来了。”崆冉平静的声音响起,看来并没有多少慌张。

阿折点了点头,抬手将半透明的刀身抚摸了一遍,衡谷能感觉到冰冷的气息弥漫在了身边,看来阿折的“妖气”确实是相当强悍的;因为不远处原本要冲上来几个白色的妖怪都退后了,不敢近身。

微甜的风依然没有停下,衡谷正屏住呼吸紧张的站在崆冉身边时,一阵极其凄厉刺耳的尖叫声忽然响起;衡谷生生的被这叫声给刺激到了,脑袋里刺痛着眩晕一阵阵的,蹲下身就差要躺在地上了。千露已经昏迷,但是浑身冷汗。看来这声音对人类来说杀伤力很大,自己一个人类亡魂也会受到影响。

阿折这次挥刀的速度极快,几乎是飞跃起身像是有翅膀一样腾空劈开了一个活物,灰蓝色的羽毛凌乱的散开,飘零在空中;衡谷的眼睛里飘进了一点微尘,他却觉得眼球非常的冷,紧闭着眼睛漫出了泪水。

“怎么了?”崆冉忽然转过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眼睛里进了东西觉得眼球很冷。”衡谷揉着眼睛小声的回答。

崆冉沉默了一会儿,凑到了他的耳边“捂住脸哈气就行了。”

继而他转身对阿折大声的叫道:“是雾天狗!”

居然是天狗?群青忽然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她抬头看见了那团灰蓝色的活物忽然展开了双翼,正中那个身形居然正是下午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男孩。男孩的脸上已经有了血,是阿折砍得;不过狞笑着看着她。

衡谷披在群青身上衣服味道太明显了,妖怪对人类气味的敏感度很高;群青脸色苍白的开始后退,却被俯冲下来的天狗给盯上了;被他用翅膀扇开掉到了路边去。

“唔啊啊!”

群青被撞在树干上,咬着牙关迅速举起自己手中快掉落的刀挡住了天狗的又一个俯冲。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天狗侧身摔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手臂正流出了有些异色的血液。阿折转头皱着眉看着他,不过还是毫不犹豫地巨刀朝他砍去。

“嚓——”

一只折扇如同箭矢一般猛然将阿折的刀刃打开,狠狠地刺进了黑夜里不见踪影;随即衡谷所忌惮的那阵风铃声再次响起,微甜的风也愈加浓烈;阿折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刀,退身严肃地看着正从黑暗中走来的人。

小男孩都出现了,这人自然是当时坐在车里的人;果然是个男性,不过明显很年长;一头黑发,朝服也极其华丽端庄,面容严肃沉稳;冷酷无情的看着他们。

场面实在很紧张,衡谷在内心无数次吐槽这个场景但就是觉得自己动不了;群青也没有好到哪去,似乎已经受了伤,靠在树干上喘着气不再动弹。阿折则是紧紧握着刀,这次终于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不过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

那人衣着华丽,面容秀丽俊朗,看去就是理想型的美型大叔类型;年轻时绝对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美人。不过此时此刻他满身的黑色妖气却让人感受到了难以喘息的威压。衡谷小心翼翼地移动着,退到了群青的身边。

果然这种满满的中二气场景,衡谷生前一点都不宅所以无法理解;但是群青的腰部位置却有了破碎的冰屑。衡谷收回了原本要拉她的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她护在了身后。

“阁下是奈须家?”

男人开口说话是一种极为浑厚的男低音,衡谷默默听着却只觉得耳朵都养酥酥的;阿折却紧紧皱着眉不开口,稍时嗯了一声。

这次男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有了点笑意,该说是哂笑还是鄙夷,总之让人不舒服;崆冉一直背对着他,也不说话。阿折犹豫着,但还是在男人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开始有所动作;流畅的挥刀动作,他手中半透明的太刀直直地挥在半空中,倒映着雾天狗攻击留下的寒气,直直地朝着男人的正面砍去。

“啧……”

阿折的攻击依然被男人挡下了,男人的身影几乎癫狂,展开烈焰似的翅膀有着火红的刀锋集中刺向阿折,衡谷只觉得眼睛灼热地睁不开。

一阵极其刺耳的声音响过,衡谷捂着耳朵感觉到了一种小时候拿着金属刀划动玻璃时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噪音;狠狠的在大脑里回旋,群青低声咳嗽,这怪音对妖怪也有影响。这次千露的身体被崆冉使用了不知道是什么的法术包围了起来,看样子并没有受到多大的痛苦。崆冉站起身,从容地走到了衡谷这边来。伸出了手帮他把群青抱了起来。

随之那种法术一样的效果也对衡谷和群青的身体起到了协调的帮助,衡谷勉强站了起来因为刚才不小心崴了脚;崆冉微微侧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的说着话。

“嗯?”衡谷有些惊奇的指了指自己“你确定我不会出事?”

毕竟只不过是才认识的而已,何况对方还是变化无常的妖怪;不是群青这样起码还算知根知底,衡谷不敢相信崆冉所说的方法。但还没来得及等崆冉作出回应;阿折一身白衣就被男人的烈焰燃烧在烈火之中。他只是咬着牙,依然不改淡然的姿态;有些诧异但仍然不为所动的看着火焰之外的男人。

看着阿折并没有被怎样,衡谷心一横;紧闭着眼睛弯腰就从崆冉的身后跑了过去。

“呀——”

这一冲令男人有些许的惊愕,就在衡谷跃步跳到了他面前的时候;男人下意识挥动左手朝着衡谷的身体拍去!

这次真的要死了啊啊啊啊!衡谷本能地开始后退却一下撞在了阿折的身上,阿折低声笑了一声;没错,是笑了。他在男人打衡谷的时候,朝着男人挥动刀刃。衡谷分明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右边原本就不长的刘海被利落地切断了。

“呜哇!“衡谷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深吸一口气想缓缓;伸出手不自然的抓了抓空气,忽然发现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那男人的在手中化出的暗红色火焰的确是打在自己的胸口了……

天狗的身体被阿折的刀一瞬劈开,只不过男人英俊的脸依然面无表情,虽然有些咬牙切齿一样的神色,却也被白色的妖气覆盖了——天狗消失了。

阿折喘了口气,轻松地收起了刀;看着刚才被男人一瞬气息带走的雾天狗,也已经消失了踪影;他看起来并没有受伤,反而转头笑得颇为爽朗明媚,衡谷几乎是吓得脸色惨白的看着在昏暗道路上化作了蒸汽的天狗。

吓尿了啊喂!

“没事吧,”崆冉伸手向衡谷,微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令你们遭受到了这样的惊吓,现在已经安全了。”

居然搞得跟家族复仇一样,衡谷这次就算是想甩白眼给他们也不行了;背上了救命恩人的责任,群青因为被雾天狗击伤了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衡谷这下从她的包裹里拿出了之前轮入道变成的小人,小人呆呆的看了他们一眼,就跳到地上在一阵烟雾中变成了那辆一匹马的孤零零木质小车。

群青低垂着眼睫,已经无法正常行走,阿折将她抱上了马车车座;衡谷将另一个座位让给了已经完全昏迷了的千露,自己勉强算是坐着,就坐在了车座前的横木上。

经过了这么惊险的事,衡谷完全没有了疲劳的感觉,现在满满的都是精神和热血;崆冉和阿折的行动力实在太强,马车虽然速度很慢但还是比常人步行快许多;他俩一直紧紧地跟在马车的后面不过两米的距离。

为什么同是爷们区别就这么大……衡谷只能扶额表示自己的三观已经开始被这个世界改变了。

“呐,衡谷你们想去哪里?”

阿折那种很轻又让人觉得很干净的声音响起,衡谷回过头看到他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他的笑容着实很好看,作为一个有着男中音的爷们,一张脸简直男女通吃!衡谷可以说是勉强微笑着使自己淡定的看着他。

“嗯,大概是……紫目町吧。”

他说着的时候有些迟疑,不过想了想之前小靥介绍的进程,似乎自己的确要第一个去往一个叫作紫目町的城镇。

阿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举起手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先把你们送去那里然后再离开吧。”

这话说得,衡谷还没反应过来,崆冉就低沉着声音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也是,虽然天狗的袭击没有怎么说清楚,但是之前遇到的时候群青都断定他对自己是没有兴趣的;现在看来是因为崆冉和阿折的原因才会攻击自己,说起来也是两人受到了他们的牵连。群青受伤暂时没办法完全保护自己,衡谷对两人还是心存感激的。

来自陌生人的恩惠,衡谷坐在最前面;支着脸发着呆,身后的车座上睡着两个可爱漂亮的少女,再后面跟着两个逼格牛到爆的美型妖怪——自己一介连怎么死的都不记得的废柴鬼魂还有什么存在的理由啊喂!

浜原的路很长,天已经昏黑,周围的桦树林被夜晚的风吹动,满是荒郊的苍凉和静谧;衡谷就算是脑袋清醒,身体也依然很劳累,被一阵风吹来整个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地府始终是地府,就算是和人类的世界再像也改变不了这是另一个世界。

更何况这里是妖怪主宰的世界,他咬着牙让自己绝对不可以睡过去;身后还跟着两个可以秒掉自己的妖怪,以防万一自己睡死了以后,指不定得把自己和群青给吃掉;毕竟妖怪之间弱肉强食的原则,就算是在高等妖怪里也不会改变。

“折,”崆冉低沉磁性的声音小声说道“有没有觉得离生死门还是没多远?”

生死门就是之前标志浜原路程走了一半的那座古老石门,衡谷听他们这么一说,倒是立马在脑海里想起了那座石门上触目惊心的道道痕迹。不觉打了个冷战,但还是没有想到什么。

等等……

阿折忽然冷哼了一声,停住了脚步,衡谷也随之轻拉马车的缰绳是马车停了下来。他一个趔趄从横木上站了下来,和沉默的阿折崆冉面对面的站着。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沉重了,衡谷内心有了一种恐怖的想法,因为是从下午开始在浜原行进的;黄昏遇到了崆冉他们,又遭遇了天狗的袭击,这一路上已经走过了生死门。但是现在阿折的感觉却是距离生死门并不是很远——也就是说还是在生死门的附近?!

鬼打墙?!

“果然,被困在这里了。”

崆冉双臂环抱,凝重的说道;不过看衡谷又是一脸惊恐的样子,他倒有些轻松的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晚上了,生死门开始禁止入内——我们就干脆在这里等……”

“不可以,崆冉。”阿折轻声温和的说道“我们还带着两位受伤的少女,况且在浜原的修行者很多,难免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阿折说话永远都很淡然,漫不经心却又令人觉得深刻,带着一种说服人的语气;衡谷不住的点头,崆冉看了眼马车上睡着的群青和千露,也面露担忧。

“那该怎么破解?”

无奈生死门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地府的本体之一;就像说是人要离开,而不可能炸城门,只能等待城门开是一个道理。再强的妖怪对此也无法压制。

三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衡谷自知没什么用只好乖乖坐回了马车的横木上,以暂得休憩;阿折和崆冉则环首四周观察着什么痕迹。

“先往回走回到生死门吧。”

这个时候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还没等衡谷拉,马车自己就调了个头跟在阿折的身后走着;这次崆冉护在了马车的旁边。

果然距离生死门并不远,反应过来自己一群人似乎是走了至少一公里的路程,可是现在走回去却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衡谷的心都凉了半截,没想到在这鬼呆的地方,也有鬼算计鬼。这鬼打墙还真是凶猛。

抬头望了望天空,衡谷估摸着算时间大概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了。天昏黑,月亮有些诡异的皎洁光芒充斥着整片天空。

大概是因为阿折和崆冉的原因,衡谷差不多已经安心不会受到其他荒郊妖怪的袭击了,但还是紧张绷着,担忧着今晚真走不出去;群青的伤根本就不是伤口,但是看着她隔着衣服的腰部都出现了冰屑,着实让人很担忧;天狗的攻击并不弱,群青是鬼,也不知道是否挺得过。

“那个,群青你还有意识吗?”衡谷回过头小声地朝眯着眼睛的群青询问。

群青眯着眼睛,白皙的皮肤现在已经有些苍白,但还是在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包裹;她大抵时听见了衡谷在问她,虽然并没有开口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能听到。

衡谷松了口气,这下可以确定群青不会死了;他看了眼昏迷的千露,扭着身体凑到了群青的身边。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听他这么问,群青不再眯着眼,这次直接紧紧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叹了气还是怎么了。

“这次只能听他们的了。”她小声地说道。

看来是非得乖乖依靠崆冉和阿折了。衡谷内心狠狠吐槽了一把自己,明明都是爷们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碎碎念捶心间!

当再次看到矗立在黑暗中的生死门时,衡谷还是忍不住有些恐惧感,不知为何眼前高大的灰白色石质大门总是让他觉得似乎走过去就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就是地府里本体的象征;生死门在晚上也在辛劳地守护着地府的同入口。不过衡谷看着石柱上那些丝毫未减反而更加显眼的刀痕,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刀痕怎么回事?”崆冉低声疑惑的自言自语般“记得在多年前明明是崭新的。”

有可能就是那些这段时间里被困在这里的妖怪们迁怒于生死门而留下的痕迹吧。衡谷在心里这么小声的猜想着。

“应该是之前被困在这里的人砍得。”这次是阿折说了出来,他正严肃的微微抬头细细看着石柱的身躯。还不时伸出手去轻触那些棱角分明的伤痕。

生死门也有这么多伤痕,地府这些年是经历了什么。

“要不我砍砍试试会发生什么?”

崆冉有些试探性或者像是在开玩笑一样的这么说,有些想不到他看起来那么正直严肃三观很正的人居然还能说出这样有着轻快语气的玩笑话。

阿折却是眉头一皱,有些愠气。

“还是不了吧,生死门……”衡谷怔怔的弓着腰靠在横木上,小声的说道“被砍成这样,也许会觉得很痛……”

妈哒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喂?!衡谷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瞬间在内心槽了自己一把;这种跟爱情小说女主角善心大发一样的台词是什么鬼啊!两个人还同时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男人不要这样为难男人好不好!这下更不知道该怎么把刚刚自己造成的女主角错觉改正啊!

“噗”

阿折抿着嘴忍着笑嗤了一声,挑着眉看着衡谷说道:“人类的思维还是比我们要善良许多,那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咯。”

这话说得,衡谷依然高兴不起来,超想扇自己两百个耳光,为什么阿折这话感觉自己还是个女主角!

千露忽然低声哼了一声,崆冉连忙走过去看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古代的事情,但是目测看来的话衡谷还是大致猜到了千露本人的时代。

不知道地府是怎么可以让妖怪可以穿行于各个世界的,出于对古代人的好奇,衡谷还是仔细的看着崆冉照顾千露。

千露是很典型的大和抚子类型,一头柔顺漂亮的深栗色长发,厚重的十二单在她身上穿着却并不显得笨重,反而是一种庄重典雅的气质;只是千露的确是个少女,顶多也就和自己一样大,崆冉看起来起码得十八九。衡谷只能内心吐槽自己为什么和别人差不多大居然还没有女朋友,更别说这样漂亮可爱的女朋友。

“还好吗?”

崆冉小声的询问着千露,生怕惊扰了她休息一样。

千露吃力地点了点头,嘴角显出了微笑“呐,衡谷大人真是好心呢。如果呵护生死门,它说不定会感谢您……”

原来这么吃力的醒过来就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吗?!衡谷顿时orz脸看着千露,果然这个时候槽什么也不好说了吧!

但衡谷还是照着做了,虽然将手附上了石柱,不过满脸黑线不断安抚着自己——并不是女主角,并不是女主角,并不是女主角……

生死门是冰冷的,坚硬而有着沙粒在其中的粗糙岩石质感,衡谷摸在上面倒是忽然感觉到了似乎生前喜欢在那个模糊记忆的学校里,触摸后山古老神社柱子的感觉。

“如果你生前也能感觉到这么多,就好了。”

这声音似平地惊起,是好听的淡淡的女声;众人转过头警惕的看着周围,衡谷惊出一身汗;像是被看穿了什么一样。

那是个身着白色和服的年轻女子,颇有种和古丘怜一样的清高冷傲之感,但又比古丘怜多了一种沧桑之感。神色悲哀,墨绿色的透亮眸子深邃漂亮。面容淡然,纤细白皙的手托着一柄幽白色的提灯。

颇有种和风物语里,在林中引导迷路武士去往狐妖之地的美丽妖怪。

那女子有着淡然的面容,正缓缓从桦树林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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