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结束了。”
清晨的冷清带着夜晚尚未褪去的寒冷喷出,菲奥娜看了一眼空气中的白雾,一双疲惫的蓝色美眸眺望着远处泛起鱼肚白的天际。
她用力地搓了搓僵硬的手甲,不管是血液还是泥灰,此刻都像是深入骨髓的剧毒般粘在上面,而奋战了一夜的劳累也让她握剑的五指失去了往日的灵活。
不过,终于结束了。
在长达数个小时的鏖战之后,塞珀尔城的人民仰仗着为数不多的冒险者、雇佣兵,以及德玛西亚第一剑客这位强力的外援,在求生欲与默契的配合下终于在一声钟鸣之前赶走了那些魔物。
而根据他们退却的方向,这一批魔物似乎是来自那个冒险者们的禁地:苍白之地的。
另一边,在宣布了德玛西亚人民的胜利之后,塞珀尔城的城主迈动着无力的步伐,他本也是一位养尊处优的爵士,但此刻在他的身上却尽显佝偻。
“菲奥娜大人,我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在一片欢呼声中,塞珀尔城主来到了菲奥娜的面前,他面带惭愧,但眼中仍旧流露着恐惧,还有绝望。
菲奥娜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的目光打量着已成废墟的塞珀尔城,想想看,似乎在夜晚降临之前,这里还是德玛西亚人推崇的蓝宝石之城,而现在,传说作古,唯剩一地破落。
突然间,菲奥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传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她沉默了良久,身边的塞珀尔城主也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自从劳伦特家族路过塞珀尔城时他有意的冒犯开始,今天的冷遇就已成必然。
然而,就在塞珀尔城主准备离开的时候,菲奥娜却突然叫住了他,不,她只说了一句话:
“挺起你的胸膛。”
菲奥娜的语气平静,也淡漠,一如这个女人那一手快到让人看不清的剑术,但此时,听着塞珀尔城的幸存者们大声的赞扬着她的名字,作为城主,是否也在此时被那股情绪所感染了呢?
那如同剑一般笔直的情绪,那种任何问题、任何敌人她都能解决的自信。
不知不觉间,塞珀尔城主佝偻的身子逐渐变得挺拔,稳稳当当的步伐也显露出一种属于男人的果决。
在这勾心斗角的一辈子中,作为城主的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在考虑利益与得失,但是如今,他只想赶快回去,去拥抱他的妻子还有女儿,并衷心的感激着菲奥娜在这场灾难中的援手。
这个女人,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就在塞珀尔城主健步如飞的离开自己面前之后,菲奥娜解开手甲,从怀中掏出手帕,开始仔细的擦拭起自己的武器。
那把如同工艺品一般精致的长剑,是从苏伦送给她的那个红色项链中得到的,说实话,最开始面对这个惊喜的时候真是把菲奥娜吓了一跳,但这似乎是一种属于魔法师们的浪漫。
嗯......她并不讨厌这样。
这把剑被菲奥娜起名为“梦忒”,源自一个德玛西亚人耳熟能详的恕瑞玛花朵传说。
在最初,德玛西亚人幻想那片隐藏着古老与深沉的沙漠国度的时候,他们最先的认知只有炎热,枯燥。
后来,当德玛西亚人的冒险家们从那片沙海中回归的时候,从他们的见识中,恕瑞玛一次又变成了古老与神秘的代言词。
再后来,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这个属于梦忒的传说似乎穿越了久远的历史、无尽的沙海,从世界的那头漂洋过海,在德玛西亚的土地上如同雨后新苗般冒了出来。
不知道是有心人的刻意吹捧,还是吟游诗人们对那片神秘大陆的幻想,逐渐的,即便是王宫里的贵族们,也难以忘却那个传说所带来的美丽。
曾经有一位夫人,在患上热病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没人知道她是如何挺过那段煎熬的,但是自她醒来之后,她便渴望去恕瑞玛寻找这朵名叫梦忒的话。
她挥霍了大量的财产,投入了无数的精力与无力,但最终换来的却是郁郁寡欢而死。
而她的死,再一次给这则传说增添了几分神秘。
有人说梦忒是一种古老的恕瑞玛魔法,又有人说它是一种诅咒。
当然了,也不乏有人认为它是约德尔人的神秘创意,而其中传播的最为广泛的一种言论则是:它是生长于梦境中的花朵。
一层又一层的面纱,终于盖住了属于梦忒的原本颜色,神秘,多到近乎令人厌恶的神秘感包裹了它,在这一则传说最风靡的那些年里,人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谈起它,曾有数百数千人说自己梦到过它,但却支支吾吾的无法描绘出花朵的模样。
不过他们找到了很好的借口,梦境中的话,只有在梦境中才能保留记忆。
吟游诗人也不甘寂寞,他们动用歌谣,给梦忒的传说上提供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相传,梦忒生长在恕瑞玛沙漠最严酷的地带,仿若一株野草或是枯败的仙人掌花,它默默无闻的努力着,花费百年,千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在恕瑞玛那“数千个太阳”毒辣光辉下屹立不倒,最终,从那高贵的清泉中汲取着时间的养分,然后在某个清晨的瞬间,在与烈日颠倒之后的冰凉中,绽放出令人终身难忘的美丽花朵。
据说它拥有治愈人心的效果,甚至还有人说它富有神性,能够选择一位圣洁者的梦境扎根,但它不可琢磨,跟无处可寻。
很显然,那位夫人就是一位被选中者,但可怜的是,她对那朵花的崇拜与执念,最终消磨掉了她的生命。
据说,梦忒会在开花的瞬间绽放出奇迹,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凋零。犹如传闻之中的龙血花一般,开花即逝,在匆忙的时间中占据一瞬的永恒。
据说她的花色有十三种,德玛西亚人的传说中,总是想方设法的描绘着它的美丽,但在久而久之的讨论中却越显俗气。
不过幸好,菲奥娜并不拘泥于这一点,她只是喜欢这个名字背后的意思:
奇迹。
能够在她的命运中遇到那个名叫苏伦的女人,就是奇迹。
“嗯?”
擦拭长剑的过程中,菲奥娜疲倦的眼神罕有的露出了温柔,但是她很快把目光扫向了向她靠拢过来的人们,眸子中稍稍透露出一丝疑惑。
“我们感谢您的帮助,菲奥娜大人!”一位活下来的佣兵大汉将手臂抵在胸膛上,脸色通红的向她行礼。
他背后的佣兵们同样照做,有的很显然是刚刚结束包扎,在鞠躬的时候用力的憋着痛楚。
但看起来,他们确实是由衷的向自己表达着感谢。
没有说什么,菲奥娜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一向是如此的平淡。
“菲奥娜大人,我们是雪狼佣兵团的人,您救了我们的命,从此以后,要是有用的到的地方,您尽管派人吩咐。”那一看就像是头领的大汉再度向着菲奥娜一行礼,便带着队伍离开了。
雪狼吗?
菲奥娜的目光在对方肩膀上的团徽上稍微的停留了一下,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啪”的一声,她将擦拭好的长剑收回鞘内,但很快,各种溢美之词便将她包围。毕竟无数人看到了她独自奋战的英姿,也凭借着她出色的领导与指挥拿下了这次胜利。
对曾经的菲奥娜来说,这是相当令人高新,甚至欣喜的事情。
但是对现在的她来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在乎了。
平凡的点头与微笑,直到她麾下的剑士队长传来消息才得以结束,说露丝夫人派遣的车队已经来到了塞珀尔城内。
而在几分钟之前,领域公爵麾下姗姗来迟的第三军团也终于传来了消息,他们与塞珀尔城的城防队长进行了一番交接,再留下了一小部分的人马之后,迅速的向着苍白之地方向赶去。
对于劳伦特家族的车队到来,菲奥娜并没有太多的表示,根据队长的汇报,是露丝夫人得知塞珀尔城的损坏情况之后,派人专门送来了一些暖粥,据说后续还有帐篷等用品。
好吧,劳伦特家什么时候富裕到这种程度了?
对于母亲大人的无私奉献,菲奥娜只能轻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塞珀尔城主英明的决策,他们最后死守的正是仓库区,而在这里不仅仅是有充足的武器,像是粮食、布匹之类的东西肯定也少不了,完全能够解决一时之需。
虽然都是商队跟贵族的东西,但听说塞珀尔城的第一大商队几乎是在这次在灾难中全军覆没,除此之外,还有余力的人们已经开始消灭最后的威胁了:火焰。
没人知道这些火焰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据说塞珀尔城的地下街道似乎发生了一次相当规模的爆炸,现在,那里正被双翼守护神的教士们封锁了起来。
奇怪,战斗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在得知露丝夫人没有来之后,菲奥娜总算是松了口气,幸亏母亲大人没有松懈到那样,如果那些魔物突然回头的话,这支送粥的商队恐怕免不了一番恶战。
即使如此,菲奥娜心头也是忍不住的责怪了母亲一番。
说起来,那个女孩呢。
菲奥娜突然想起了月姬,她在大战结束之前就消失了踪影,奇怪,是去了哪里?
“咕噜噜~”
就在菲奥娜思索的时候,她的肚子发出了不满的叫声,这让她有些尴尬,不过幸好人群已经被家族剑士以:菲奥娜大人需要休息为名给赶走了。
就去吃点粥吧,希望还是热的。
菲奥娜迈开步子,很快带着家族剑士们来到了车队边,根据绅士与贵族风度,他们选择了排队,也没耗费多长时间,便拿到了一碗热乎乎的肉粥。
肉......肉粥哎。
母亲大人就没有考虑过这一趟车队需要花多少钱嘛?
排队结束以后,菲奥娜找了个地方坐下,颇为埋怨的看着碗里的肉粥,忽然,她觉得自己背后的几个麻袋突然动了一下。
“食物的香气!”
一声熟悉的叫声传来,饿的头晕眼花的月姬突然从菲奥娜的背后跳了出来。
其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出现在了菲奥娜手里的肉粥旁边,就在要张开“血盆大口”的那一瞬间,忽然发现了自己面前的熟人。
“呃......菲奥娜?”月姬晃了晃脑袋,菲奥娜怀疑她有一瞬间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认出自己,好强抢自己手里的食物。
“你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菲奥娜试探性的询问道。
“我没有,我才不饿!”月姬瞥了瞥嘴,不屑的道。
(谁问你饿不饿了?)
“咕噜噜~”不过她的肚子很快出卖了她。
哈,菲奥娜轻笑着摇了摇头,“喏”她把手里的肉粥递了过去。
“干嘛?”月姬用力的吞了口口水,但仍旧不以为意的看着她。
“吃吧。”菲奥娜笑着道。
“给我?”月姬指了指肉粥,有点不太确定的道。
“嗯。”
“真给我?”月姬凑过来,菲奥娜将手中的肉粥又想她的位置推了推。
“我吃了啊......”接过肉粥之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菲奥娜一眼,又谨慎的问道。
“快吃!”菲奥娜有些不耐烦了。
“啊、啊!哦、哦、哦!”月姬立刻把肉粥凑到了嘴边。
哼,混蛋,居然敢吼我,我......我.......
这粥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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