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这个答案让阿卡丽愣了一小会,在这个苍白的世界里,怎么看也不应该住着愤怒啊。
实际上,她大概猜测到了苏伦现在的情况,她的精魄分裂成了无数个单体精神,并且从无数个面
上建立起了一个巨大的灵魂殿堂。
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为殿堂了。
应该说苏伦在自己的幻想中制造了一个世界,一个处处透露着诡异与空虚的世界。
“嗯。”
苏伦的理智点了点头,声音很轻,阿卡丽几乎听不清楚。
可以明白的是,她仍旧在惧怕着愤怒的存在。
不过她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愤怒会沉睡在这样的一片森林之中——这里太干净了。
愤怒是一种情绪,是负面能量与厌恶的写照,绝对不应该时如此的干净。
也许这跟那个女人的喜好有关,但,不能理解。
“......”
似乎是看出了阿卡丽的问题,理智女士并没有选择立刻回答,轻“嗯”了一下,便带她顺着白色森林的边缘开始向远方前行。
显然,她要比正常时期的苏伦更加精明,或许是因为没有了其他感情的左右,又或者这女人一向
如此,只是不会轻易展露出来。
总之不是个能够轻易看透的对手。
阿卡丽跟在理智女士的身后,因为没有时间概念,又不知道疲惫的缘故,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
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走的。
也许是为了更好的了解这片世界吧,更好的了解这个女人。
恍惚间,仿若已经走过了足够漫长的道路,阿卡丽与理智女士来到了一座耸立着的悬崖边,如果这里有些早晨的雾霭,也许能让她感受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但,没有。
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入目间白茫茫的一片,纯洁,干净,白的连高度都无法计算。
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远处那变得渺小无比的山峰,不是因为阴影,而是因为阿卡丽留下的痕迹。
她们真的已经走了很远了。
“呼~”
来到悬崖的边缘,理智女士突然松了口气,她看着阿卡丽,用那鲜红的眸子刻画着对方眼中的不解,然后轻轻一撇,“走吧。”
阿卡丽注意到她余光的方向,灵魂状态下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视野不再被双眼固化。
更何况,她还有七千双眼睛呢。
在理智女士离开这片属于“愤怒”的世界之前,阿卡丽随着她曾经的目光,将自己的视野定格在了森林的正中央。
居高临下,她很清楚的看到了一抹微弱的红光。
平淡、普通,一点都不像是这个女人。
但那才是愤怒的颜色,
是血液在大脑中被煮沸的鲜红,是想要毁灭一切的狂暴。
只不过,尚未醒来就是了。
仍旧不能理解。
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
卡尔玛大人究竟是使用了怎样的问题来使这女崩溃,她既然没有足够的愤怒,那么理智女士又为什么要惧怕它。
“走吧”理智女士又招呼了阿卡丽一声,声音仍旧是那么的平静。
嗒嗒嗒嗒,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在“逃跑”了,当脚步声突然想起的瞬间,阿卡丽稍微诧异了一会,她想当然的以为这个世界不会被声音打扰,但并不是这样。
当理智女士向着悬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阿卡丽看到了一些东西,以至于她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这女人为什么不穿鞋子,她不是对自己那双脚宝贵的要命吗?
嗒嗒。
随着理智女士的步伐,阿卡丽也越过了悬崖的边界,脚下空无一物的她没有使用任何精魄方面的力量,所以她像是一颗陨石那样高速的坠落了下去。
人在飞翔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阿卡丽没有真正的飞过,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去想。
有的法师认为那是他们的技巧征服了大自然的证明,但真的如此吗?
此时,她的面前仍然是无尽的白色,纯色不会给人一种宁静,错落有致才会。
反之,这些白色带来了一种不适。
这个只有“白”的世界太过空旷了,也太自由了。
这种自由,达到了一种无所事事的程度,达到了一种让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地步。
就好像一个人的一辈子都被囚禁在这样一个看似宽敞,但走到那里都一样的世界。
这跟一个寸步难移的牢笼又有什么区别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阿卡丽“噗通”一声坠落进了同样白色的海洋之中。
终于结束了。
在感受到寒冷的瞬间,这白色的世界也随之从阿卡丽的眼前消失。
在这片水域的最深处,属于阴影。
理智女士就在她的前面,两人既不需要游动,也不需要有任何动作。
空气只是种概念,在灵魂的世界中连身体都是虚假的,自然也不需要遵守什么自然界的规则。
她们在下沉,以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就像是过去的记忆在脑海的最深处沉淀。
下沉,
下沉。
等待是一件枯燥的事,消磨着阿卡丽为数不多的耐心。
但是对忍者而言,这种情况毫无挑战性。
如果她想让自己知难而退,那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这世界上没有尽头的深渊只有一个,它叫做时间。
而她们显然不是在畅游时间的长河。
所以,当阿卡丽静下心来之后,她们脱离了水域,降落到了一片......浅灰色的沙漠中。
枯燥的风在耳旁呼呼吹起,入目间一片荒芜死寂。
在视野所能够眺望到的尽头,漆黑的云团中翻腾着紫色的雷电,犹如毒蛇,更似猛兽。
这样的天气,阿卡丽丝毫不怀疑在下一瞬间便会电闪雷鸣,将倾盆大雨挥洒在两人的身上,但,这只是一个虚幻的世界而已。
她,不在乎。
相视一眼,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
仍旧是用走的,但是阿卡丽不断增长的精魄力量还是尽可能的帮她解析着这个世界。
想要更好的进行自己的计划,想要将这个女人在此刻彻底摧毁,那么不论是什么样的准备都是必不可少的。
况且,了解对手,才能胜过对手。
在不断的前进中,当灰白色的尘埃沾满了理智女士的双足,她告诉了阿卡丽这里的名字。
道德。
这里被称作道德。
然而呢,阿卡丽并不相信苏伦会有什么道德观念。
事实也正是如此,她的这片荒漠一毛不拔,虽然不比纯粹的黑暗,但更像是用尸体的灰烬所堆成的,四处洋溢着一种他人死后的绝望,被狠狠的践踏在脚下。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呼~”
又一阵干燥的风吹拂过来,阿卡丽的发丝被吹起几缕,她讶异的摸了摸额头,但并没有尘土沾在上面。
如果有一面镜子摆在面前,那或许会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散发的样子吧。
恍惚间,迈开的双腿踏上了坚硬的台阶,不知何时,她们来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金字塔旁边。
而在这时,理智对她的回答也在台阶上浮现。
她明明什么都没问,但在这片世界里,什么都瞒不过它的主人。
愤怒永远都在沉睡着,
它不会醒来,只是从一切负面情绪中汲取力量,然后越鼓越大。
无限的膨胀、无限的吞噬,它只会这样,永远这样。
就像是浪潮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沙滩,就像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腐朽着壁画,愤怒也是如此,它积蓄力量,然后磨灭其他的情绪。
在彩色的调色盘中不停的滴入黑色颜料,那么用不了多久,它会遮盖住一切。
而到了那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就可以了。
引爆之后,它叫做;
暴怒。
愤怒从来都是沉默的,而暴怒,则异常活跃。
一个活过百岁的老人,对于人世的认知便只剩下了沧桑。
而生命短暂的幼童,往往充满活力。
基于那些负面情绪的影响,暴怒满溢的破坏欲将会肆无忌惮的挥洒着力量,伴随着飙升的血液温度,不再估计后果,不再考虑痛苦。
撕碎、破坏,将眼前的一切毁灭殆尽,用尽仅剩的思维能力,也只是想要变本加厉的折磨着令它苏醒的敌人。。
当然,当暴怒发泄掉所有的力量之后,它便会重新缩小,去龟缩在那片乳白色的世界里。
在这种时候,人往往是最平和的。
因为后悔,才知虚伪的美好。
不过呢,当负面能量继续填充进去以后,悔恨便又一次消失了。
人的情感总是这样。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前来牵引阿卡丽的并不是别的情绪,而是理智。
但问题是,苏伦真的需要积累吗?
那个喜怒无常的女人会被某件小事瞬间点燃,但又像是高贵的女王那样对冒犯一笑而过。
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一切感情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正如同她面前的理智女士,正如同继续着力量的愤怒,正如同那些阿卡丽还没有见到的情绪,苏伦有无数个面孔,但她的心,也许正像是这片沙漠一般荒芜。
空无一物。
说来也是,一个眼中只有仆人的女王,她的世界该是多么的无聊啊。
对此,阿卡丽不难想象。
就像她所知道的,艾欧尼亚热爱和平,团结,但却平凡。
诺克萨斯人总是渴望与众不同,斗争,然后征服。
德玛西亚人呢?
刻薄的眼光,要求人们整齐划一。
但永恒不变的是,与众不同不是一种追求。
人类永远是人类,只要是人类。
不同的,是那些怪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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