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期间,被任命为生活委员的我向班主任询问了吴皓月的情况,据说是在连续熬夜打游戏积累下来的疲劳和炎热天气双重作用下引起的昏厥。现在已经被送回家休息了。“一个男孩子熬夜玩游戏我还能理解,”沈老师评论道,“一个女孩子竟然也熬夜玩游戏,我没想通。”
吴皓月对她熬夜的解释是玩游戏。但在我看来绝非如此,当初我认为她身体孱弱的看法显然也是错误的。
从办公室回到教室的路上,我做了这样一个假设:“距离上次我和吴皓月的战斗已经过去了足足半个月。如果她这半个月里一直在熬夜,结果也只是昏厥了10分钟左右,那她的精神力得有多强大!有那么强大的精神力的除了那个能同时自如操控十几个有着强大能力的灵体的吴皓月外还能有谁!”
“但是这必须建立在她一直熬夜未曾睡过觉这个前提上,也许她只是这两三天中熬过夜呢。”我意识中那个今天还未发过一句话的声音响了起来,“再说就算这个前提成立,仅凭有着强大精神力这一点你也没办法确信她就是那个吴皓月啊。”
“的确,从她的身上根本感觉不到那个吴皓月所具有的戾气。但是这种事是可以伪装的吧。”
“也是,明后几天再好好观察观察她吧。”
回到教室,教室里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每一个团体都谈论着各不相同的话题。
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才刚刚坐下,钟山同学就凑了过来:“喂,浩淼,今早上晕倒的那个女生,是你的同桌吧。看起来挺不错啊!”
我轻叹一口气,摇着头说道:“钟山啊,你敢不敢专一一点啊。你看你,初中四年换了多少个喜欢的对象了。看见一个漂亮的就喜欢上一个,你果然是想把孙中山的‘博爱’思想发扬光大啊!”
“你○啊!我只是说好看,又没说喜欢她。”
“你的好看除了表示喜欢还有别的意思吗?”
“你……我不跟你讲话了。”说完,他就趴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嘿,被我说中了就闹别扭,你是不是傲娇啊。”
“你才傲娇,你全家都傲娇!”
“得得得,在这样下去我家十八代祖宗都得被你说成傲娇了。我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我也趴在了桌子上。
不过,说是睡觉,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谁又睡得着呢。我自然是在思考关于吴皓月的事情了。
“如果这个吴皓月真的就是那个与我战斗过的吴皓月的话,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了:熬夜是为了搜寻、训练灵体——毕竟在与我的战斗中他损失了不少强大的灵体,而有着强大的精神力也很符合他。但也正如那位高僧所说的,如果她仅仅只是这几天连续熬了夜,她的精神力就不能算得上强大了,自然也不可能是那个吴皓月了。真相究竟是哪一个呢……”
“叮铃铃——”电铃的声音惊醒了我——不知什么时候,本以为自己不可能在如此炎热的中午睡着的我竟睡着了,难道自己冥冥中也积累了相当程度的疲劳吗?
看了看手表,显示时间是13:15。
这时,沈老师那独有的浑厚的嗓音响了起来:“好了,都清醒一下了!午休结束了,我们也要继续训练了!”
我晃了一下脑袋,接着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有的同学在伸懒腰,有的同学正活动着由于长时间趴着而僵掉的肩膀,有的在打哈欠,还有极少数的男生依然趴在桌子上——这些人才是熬夜打游戏的吧。
由体委——现在应该称作排长——带队到了操场。13:30分,下午的训练准时开始。
下午的训练内容和上午一样。也许是因为到了下午有些倦怠的关系,下午训练的效果与上午结束时比起来有些退步。不过随着大家状态渐渐恢复,效果也越来越好。很快,那个整齐划一的九班又回来了。
由于下午前一个半小时的训练成效不错,休息期间,我们的教官决定在下一个半小时的训练中把第二天的训练内容——齐步行进立定——提上来,我们欣然同意了。
由于是新的训练内容,刚开始我们做的并不好——老是走不齐、甚至还有人一时紧张连同手同脚都出现了,对此,教官似乎也没什么不满——可能是因为这是第二天的内容所以并不需要在今天训练到完美。
过了很久,在各列的单独练习中我们总算是能够走齐了,但一开始全班集体练习,问题就又出现了:首先是各列间的节奏不统一,其次是男生走在前面时女生会跟不上。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便为了消除这些问题训练了。不幸的是,问题还没消除,今天的训练就结束了。
教官在今天的总结中夸奖了我们在第一、第二个训练内容上的优异表现,同时也指出了我们在齐步行进立定中出现的问题,希望我们能在明天的训练中消除这些问题。接着,我们就带队回教室了。
听到沈老师宣布放学后,大家抓起书包就向教室外走去。“沈老师再见!”向老师道别后,我也走出了教室。
在车库里,我看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胖胖的身影,正推着车往上走,便冲他喊道:“喂!胖子!”
他回过了头,诧异地看着我,我问道:“你是不是高一九班的?”
“是啊,怎么了?”他的表情更诧异了。
“怪不得,我就说这体型印象太深了。”
“怎么?你也是高一九的?”
“嗯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叫你啊。”
“原来是这样,那你先拿车吧,我在上面等你。”
拿完车,我和他一同向校门口骑去:“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朱磊,你呢?”
“我叫仲浩淼,烟波浩淼的浩淼。”
“好顺口的名字啊。诶,你出校门后是左转还是右转?”
“右转啊,你呢?”
“真巧诶,我也是右转,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走!”
“嗯,我正觉得一个人回家有些无聊呢。”
路上,我们谈论了各自的初中以及初中里的老师、同学之间一些很有槽点的事情。不过快乐总是短暂的,到了一个路口,我们要分开了:他要右转,而我是要直行的。
似乎人在一个人的时候更容易陷入思考,接下来的路程中,我一直在思考——不仅仅再是吴皓月的事了,而是杂乱、无序的。从一件事想到另一件事,然后又联想到了另一桩事,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回到家才停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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