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县令捋着自己的胡子:“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本官不可因私废公。这件事情本官定会明断,还请公主切莫插手。”
蕾蒂听了海都的话,不但没有对海都的做法生气反而愈加尊敬这位老人了。只不过自己好不容易来了,什么都不做就回去了,显得自己太没用了。蕾蒂想了想说道:“这位大人,我是这两个小丫头特地请过来帮她们辩护的。我只是希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如果她们真的犯了什么事,您尽管惩罚她们,我决无二言。”
蕾蒂说的轻松,但是海都却犯了难。这一国的公主来当辩师,说是说应该公正严明,但是万一事情弄得不好,驳了公主的面子,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自己也准备告老还乡了,没成想最后一桩案子还遇到了这种麻烦事。
海都还在纠结中,蕾蒂倒是先开了口:“大宝,你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大宝讲述了一下把事情的经过:“我和妹妹和公主分开后,先回了我们现在居住的破庙里面。妹妹饿了,我就出来用公主给的钱买几个包子充充饥。刚到包子摊上就被抓来这里了。”大宝每次还特地在公主两个字上咬的特别重。
蕾蒂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简单?那他们为什么抓你?”
大宝还没开口,一旁的红衣妇人抢先开了口:“你杀了我的相公还在这里假装无辜!仗着公主保你是吗?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红衣妇人的怒斥引导了舆论的导向,门外围观的众人也纷纷仗言相助,不时地传来“是啊是啊,这小乞丐傍上了公主,那铁柱哥怕是要冤死了。唉,可怜了桃花姐,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公。”
“这哪国的公主啊?这么欺负老实人。虽然铁柱平时横了点,但人还是不错了。这世道,唉~”
群众是善良的,也是无知的。蕾蒂听着众人从大宝谈到权势,从权势谈到人性,各种奇奇怪怪的指责扑面而来。不过蕾蒂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面对外面众人的唇枪舌剑十分的淡定。倒是把大宝和小宝吓了个不轻,原本大宝只是想充分利用好公主的名号,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的舆论。
蕾蒂此刻充耳不闻外面围观者的嘈杂声音,倒是对红衣妇人起了兴趣。这红衣妇人看起来正值桃李年华,身着艳红色衣裙,细腰盈盈一握,胸前却是波涛汹涌。一缕青丝盘成发髻,头上插着一只玉簪子。一双凤眼仿佛含着春水一般,透露着风情。此刻梨花带雨,用手半掩着面,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更显得犹抱琵琶半遮面,实为一位尤物。
海都一看形势有些失控,双目圆睁,惊堂木一拍:“肃静。”整个衙门渐渐失了声音,恢复了安静。接着向美妇人问道:“你说你丈夫被这小乞丐所杀,有何证据?”
美少妇微微带着啜泣,婉婉道来:“今早民妇的相公说是要去城外看桃花,迟迟不见相公回来。于是拜托了小叔子去看看情况,谁知道……呜呜”说到一半,美少妇似是触到了内心的伤心之处,掩面哭泣起来,引来外面围观众人又一次的骚动。
海都倒是没有被这妇人的哭声影响自己的判断,遂又看向那高大汉子:“你就是死者的弟弟?是你第一个发现的死者?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汉子抬起了头,惶恐地说道:“草民名叫赵二狗,是铁柱哥的弟弟。今天桃花节,哥哥去看桃花,结果很久没有回来。嫂嫂就差事我去找他。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哥哥,结果听说城郊破庙外面有人死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哥哥会不会出事了。等我到那里的时候,哥哥已经死去多时了。当时有一大帮子人都看到了哥哥就死在了那破庙外面。这破庙只有小乞丐他们住,不是他们杀了哥哥是谁!”
大宝大声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他自己死在那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汉子缩了一下身子,又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孩子给吓退实在太过窝囊了,站起了身冲大小二宝吼道:“你说和你没关系,怎么会死在你的破庙前面。大家伙,你们给评评理。”
俩姐妹瘦小的身躯瞬间被高大的黑影所笼罩,在围观群众义愤填膺的叫骂声中,大宝弱势的辩驳显得单调无力。
蕾蒂这才把高大汉子看得清楚。这汉子长的方方正正,浓眉大眼,但是此刻整张脸涨得通红,双目圆瞪,显得格外狰狞。蕾蒂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总感觉这汉子虽然看起来像是盯着乞丐姐妹俩,但是不时偷偷瞟着自己,眼中满是不怀好意。明明长相非常俊挺正气的一个人,眼中却总是散着一股子邪气。
“肃静、肃静!”随着海都的声音,众人再一次安静了下来。那汉子一听惊堂木的声音,气势全无顿时又跪了下去。
海都问一旁的师爷:“死者现在何处?”
师爷答道:“回禀大人,仵作正在验尸。堂下的妇人名叫陈桃氏,已经指认过了死者的身份是我县的一家农户,名叫陈铁柱。很快仵作那里就会有尸检的结果出来。”
海都点了点头,继续审理:“这人死在你们住处,你们两个小乞丐有什么要说的?”
大宝瞬间变了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们就会欺负我们。我们虽然是乞丐,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情啊。我们两个孤苦伶仃来到这里,靠乞讨为生,每天吃饭都是问题,饿的连路都走不动,怎么可能会杀人啊!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公主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说着,大宝一下子扑到了蕾蒂的脚下,小宝也有样学样跟着姐姐一起放声大哭,蕾蒂连忙蹲下身子想把姐妹俩扶起来,却看见了大宝的一个眼神【让我再哭会儿,省的外面的人再碎嘴子。】
蕾蒂的嘴角抽了抽,内心不由叹道: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嗯?奥斯卡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会说这个词?
不过大宝的哭声打动了围观的大妈:“是啊,这俩孩子怪可怜的。你看她们都这么小又这么瘦,怎么可能会是杀害铁柱的凶手,抓错了人吧。”经过大妈这么一煽动,众人也纷纷点头觉得两个孩子不会是杀害铁柱的凶手。
蕾蒂看了一眼门外喧闹的众人【这个世界难道是比谁会哭,谁就有道理的吗?刚刚他们不是还说要杀掉大宝他们,现在怎么就站到大宝这边了?】
(年底了,事务所项目多,经常加班太忙了。抽空写了一点,就先传上来吧。不定时更新,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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