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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陪伴

17.陪伴

凭着德丽莎的保密,除了符华,八重樱的身份并没有其它学生知道。渐渐地,八重樱也适应了现代的社会。勤奋好学,安静善良的她在符华的帮助下很快便融入了学园的学习生活中,学习成绩也以指数级一路飙升。

比起那些老师的子弟,老师们对八重樱的态度似乎还要更好一些。毕竟能在圣芙蕾雅学园任教的都是天命里的顶尖人物,其中绝大部分甚至就是丹樱计划的科学家。平时是八重樱的老师,周末就是服务于她的顶级绝密科研人员。而且吧,面对一个每天晚上睡在德丽莎身边的学生,自己什么时候说错一句话,可能就要被请喝茶了。

期末定级考试,八重樱毫不意外地拿到了A级女武神的资格,成为了年级里继符华后第二名拿到此段位的同学。从那以后,能为两位大佬跑腿似乎就成了那些C级小迷妹的骄傲。而且,就像大家猜测的那样,她被分配到了那个同学们心中神秘的圣地——休伯利安号。

其实这一个月来,经常接触德丽莎的琪亚娜等人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钦定结果。等到象征性地公布时,她们早已与八重樱成为了亲密的好伙伴。那天晚上在姬子少校的家里,大家都玩得非常开心。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顺利,只是,还有一个有些特殊的问题。

自从浮空岛的对峙之后,芽衣就一直躲着八重樱,几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光是琪亚娜一行人很头疼,这事更是让舰长和德丽莎焦头烂额。以后的生活中她们两人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态,再像现在这样搁置着也不是办法。但是,虽说芽衣曾经在八重樱的圣痕记忆空间中救过她一命,但上次见面二话不说就动手,确实怎么也说不过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在聚会结束后,八重樱悄悄地凑到芽衣身边,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

“出来一下,我们聊聊。”

说完,八重樱头也不回地就开门出去了。芽衣愣愣地待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舰长,但得到的只是一个点头。心想着躲不过去了,鼓起勇气,芽衣起身跟了出去。

皎洁的月光,将庭院装扮地冷冷清清,八重樱背对着芽衣站在园林中,一种别样的安静蔓延在四周。

“那个…”

“你还在记恨我吗?”

“啊?!不不不我没有…”

八重樱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芽衣不知所措,慌忙摇头辩解。但八重樱并没有回答,回头的一瞬间,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火红的荧光中,樱吹雪的表面缠绕了几丝粉色的电弧,刀尖静静地指着芽衣的胸口。

或者说,是第三律者的胸口。

“我是在问你,不是那个人类女孩。”

“……”

“……”

“大人,在下并不敢。”

“那为什么,你要让她一直躲着我?”

“在下放弃了身为雷之律者的使命,已是死罪难逃。又触犯了神明,更是罪加一等…所以…”

“所以你就让芽衣替你承担后果?”

“……”

“听说,你是从琪亚娜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人间的温暖,才放弃了律者的使命。”

第三律者知道,这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一句陈述。

“是的,大人。”

“你心高气傲,从不服输,是吧?”

刀尖轻轻上挑,顶在了律者的喉咙上。

“大人…”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既然你认为这个世界还有值得你留恋的事物,那么就请你低下头,履行自己的承诺。即使你不愿挺身反抗这已陷入混沌的崩坏,也请你不要再去伤害那些你所珍惜的人。”

铿锵有力的话语,敲击着律者迷茫的灵魂。

“我希望你能站出来,发挥你应有的能力,保护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但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不想再看到任何出尔反尔的情况。明白了?”

“是的…大人。”

“另外,芽衣是我的恩人。所以,浮空岛的事情,我原谅你。”

听到此话,律者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八重樱。那么无礼的挑衅,她竟然原谅了自己?

收刀入鞘,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银色。月光,静静地撒在二人身上。

“八重樱...”

“都看到了?”

“对不起,还是我太软弱了…”

“没事,这不光是你的问题。命已至此,你要学会怎么去和律者的人格对话,而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我做不到啊。”

“没关系,我会教你的。”

“真的吗?”

“嗯,快回去吧,琪亚娜该着急了。”

“那…就拜托你了!”

目送着芽衣的背影,八重樱叹了口气,抬手准备理一理自己的狐耳。

一瓣樱花,好巧不巧地飘过。

胳膊刚刚举起,刹那间力道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灌木中揪出一个人,顺势转身抱进了怀里。

“德丽莎,你还要监视我多久?”

“才,才没有监视呢!”

哗啦啦的铁链声,一把犹大又被从灌木丛中拽了出来。

“那这个是什么?”

尽管心里还有所防备,但面对着八重樱的微笑,怀中的德丽莎还是早已羞得满面绯红,索性把脸贴在巫女的胸口不再看她。本来被发现就够丢人的了,自己还死不要脸地耍赖,结果还被当场拿出了证据...

其实八重樱很清楚德丽莎在此的目的,她并没有多问,而是将犹大送回了量子背包中,抱着德丽莎走向了附近的山坡。

月夜下的圣芙蕾雅学园,有着一份欧式城镇独有的精致与情调。

某个小山顶,两人坐在一块飞石上。德丽莎靠在八重樱的身边,以她的身高刚好能够舒舒服服地枕着肩膀,樱则是一只手环抱着德丽莎,一只手扶在膝盖上,面对着眼前的学园若有所思。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神之律者。”

没等修女问话,八重樱便先开了口。

“就像是一段被抹去的记忆,随着我接触的事物越来越多,它也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可是,我还是不能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刚刚对第三律者的那些话,是你说的吗?”

“是,也不是。就像在浮空岛那天的护盾一样,那并不是我做出来。更像是一种本能,在潜意识中保护着我。”

手腕一翻,崩坏能粒子像粉色的萤火虫一样聚集在八重樱手中。眨眼的功夫,一朵水晶一般的牡丹花被巫女递到了德丽莎的手里。

“我试着去掌握这种能力,或者说是控制这种力量。这一个月有了一点点的效果,但离浮空岛上那个‘神之律者’的标准,还是差得太远太远了。”

“可是…”

“放心,小可爱。我还是那个我,只是潜藏着一个你我都不知道的身份罢了。”

八重樱低下头,在德丽莎的额头上温柔地吻了一下。轻轻的话语,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坚定。

“等到我们找到真相的那一天,也许就能解释这所有的一切了。也许是一周、一月、一年,甚至更久。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最后的答案。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

“当然,永远陪着你。你在,我在,陪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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