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剑神索德罗斯呢……”
“在我们木精灵的历史书中曾经记录过这个人类,他也算是一个大陆的救世主了吧。”
在距今七百多年前,人类的几个王国还在互相侵略,从摩擦到局部战斗再到全面战争。
但是就在人类内战时,兽人族突然获得了可怕的黑暗力量。
兽人在部落酋长的领导之下,对外发起扩张,蚕食人类的疆域,妄图一统大陆。
它们选定时机,趁虚而入,在人类王国境内开展烧杀掳掠,一时间人类损伤惨重。
到最后人类只能俯首称臣,沦落为了兽人的奴隶。
所以被绿皮兽人阴霾所笼罩的那几十年,史称为兽人之灾。
但是人类这一种族的柔韧性和抗压性是其他种族难以想象的。
在隐忍了几十年后,一名叫做索德罗斯的少年横空出世。
索德罗斯年龄不详,家乡不详,就连实力也不详。
因为任何一个习武的战士都感觉不到他体内的斗气,就像是一个普通少年一样。
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少年,却单枪匹马,仅靠一人一剑就斩杀了矿洞所有的兽人监工。
解放了那些被兽人统治的人类矿工,并且他还带领起人类对兽人进行反击。
也正是因为索德罗斯那神乎其神的高超剑术,人们开始渐渐以剑神称呼他。
在漫长时间的反击战中,人类最后获得了胜利,重新夺得了大地的支配权。
不仅整个兽人族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就连兽人的大酋长也被索德罗斯一剑斩杀。
人类彻底被解放,人类也重新获得了自由。
而作为救世主的索德罗斯却不知所踪。
就如同前几次人类面临灭族危机时的一样。
救世主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
“前几次?听你这话,貌似人类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吗?”
我停下手中挖掘的动作,从土坑中抬起头,对站在坑外抱着汪汪的伊伽贝拉问道。
根据我目前了解的情况,我作为穿越者在两百年前从恶魔手中拯救了人类。
然后可能是另外一个穿越者的人在七百年前解决了兽人。
那么听伊伽贝拉这么说,可能穿越者还不止两个?
“对啊。最早像是一千五百年前的第一次恶魔入侵,然后是一千一百多年前的魔兽动乱,最后是九百多年前的第一次亡灵天灾。”
“差不多每几百年就是一次大灾难,往往在人类刚从上一次灾难中缓过劲,下一场灾难就接踵而至。”
“所以,人类还真是辛苦呢。”
伊伽贝拉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对人类可没有什么好感。
我低头思考着。
“怎么感觉这种巧合,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控制人类的人口数量和文明发展呢?”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嗯?骨头你在嘀咕什么呢?”
我连忙摆摆手对伊伽贝拉解释着。
“我在想为什么那些实力强大的救世主会突然人间蒸发呢?”
其实我差不多也猜到答案了,所有穿越者的力量都是来源自系统。
它能仁慈的赋予力量也能冷漠的收回力量。
就像是我在生前以龙傲天的姿态解决掉魔王以后,主角光环被回收,自己也因此重新变回了那个死肥宅。
成也系统,败也系统。
人生完全被名为命运的愚蠢东西所操纵。
而所谓主角也只不过是它所编写的剧本中的主要角色。
亦或者用道具和棋子来称呼更为妥当。
“可能他们是回家了吧,反正他们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不对……不对……
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伊伽贝拉这句无心之言,却彻底把我搞得摸不到头脑。
因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揭穿,导致我的动作显得非常凌乱。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件事情。
在我慌张的询问之下,伊伽贝拉吞吞吐吐终于吐出实话。
她在很小的时候便见过索德罗斯。
因为索德罗斯为了拯救自己的爱人,所以想要取得木精灵大祭司所掌管的森之圣水。
而先代大祭司正是伊伽贝拉的母亲。
而伊伽贝拉正是从自己母亲嘴中得知索德罗斯来自异世界。
亲自和七百多年前的穿越者接触过……
“敢问您老贵庚?”
“如果算上这些年,我应该有七百八十多岁?具体岁数忘记了……”
都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这么傻,只长年龄不长心眼的吗。
“我可不是上岁数的大妈,对于我们木精灵种族而言,我还很年轻的说!”
伊伽贝拉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便赶紧在后面补充着。
问起索德罗斯的形象,伊伽贝拉努力翻寻起记忆。
最后她给了我一个大概的形象。
虽然身材瘦小但是笑容很温暖的灰发少年。
“和两百多年前那个狂傲自大的可恶金毛可不一样。”
金毛……
这绰号怎么跟狗名一样。
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我呼唤起汪汪。
叫它也一起下到土坑中帮我寻找我的头骨。
汪汪虽然是地狱犬,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一条狗,嗅觉比我可要灵敏的多。
不过,自己刨自己的坟,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吧……
然而汪汪的狗头却疯狂摇着,满脸鄙夷,似乎根本不想下这个土坑之中。
想让我自己一个人继续在土坑中挖土。
乱葬坑中死过不少人,这也导致残缺的骨骸遍坑都是。
我挑拣着手中不同的颅骨,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和我产生共鸣,
“我说,咱们为啥要来这里啊。咱们不是要去那个什么矿洞中联系一下团长吗?”
伊伽贝拉用不解的表情,看着我的举动。
她有点不明白为何我这么固执。
“我以前就很想来这里去寻找我的脑袋了,但是一直都没有时间。”
“好不容易有空闲了,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啊。”
“并且根本不用担心那个混蛋,估计它正挖秘银挖着笑逐颜开吧。”
“虽然它有没有头还难说呢……”
没有脑袋一直都是我的心头之痛。
特别是在了解到亡灵可以再次转变回生者的时候。
根据伊伽贝拉对我科普的魔法知识中所说。
历史上就曾经有过亡灵重新拥有血肉的案例。
据说是一种超越禁咒的未知魔法。
亡灵重生的前提在于尸体完整。
不然缺个脑袋什么的,就算魔法成功让尸体复活,也会当场毙命的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乱葬坑中有圣光残留的痕迹。”
“恐怕你的脑袋早就被教会夺走了吧。”
“可是问题就在这里,教会为什么要拿我这个死在乱葬坑中的小人物的头骨啊……”
如果真是教会拿了我的头骨,那事情就更糟糕了。
因为教会为什么会拿走呢?
或者说,教会怎么会知道我的葬身之地在这里?
我很确信,我在被分尸之后,那两个刽子手是趁着夜色,随便找了个乱葬坑把我扔了下去。
恐怕让那两个刽子手回忆一时半会儿都回忆不起来。
这其中的水恐怕非常深吧……
不过,现在我寻找半天都感应不到自己头骨的所在。
我也只能暂时放弃这次的行动了。
“可能是那个人有恋尸癖吧,觉得你头骨好看就随便拿走了吧。”
恋尸癖……
一听就知道伊伽贝拉在瞎扯淡。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种变态……”
“算了,估计自己的头骨其实早就腐烂透了。”
我脚下蹬着土堆,准备从乱葬坑中爬出来。
伊伽贝拉也把汪汪放下,自己卷了卷法袍,屈膝蹲下,向我伸出了一条白嫩的手臂。
“来,我拉你上来。”
望了望伊伽贝拉那张仔细认真的俏脸,她时不时用左手撩动一下垂下来的翠绿色发丝。
清纯中夹着一丝妩媚。
晌午明媚的阳光穿透破屋中破烂的窗户,挥洒在伊伽贝拉的背后。
映得她如此美丽动人。
我因为这幅景象而呆若木鸡。
在伊伽贝拉轻声的呼唤下,我终于回过神。
我若有所思。
自己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坦白这一切了。
我伸出手掌,让两人的十指相扣。
在伊伽贝拉嘿咻嘿咻可爱的声音陪伴下。
我很快登上地面。
但是我却注意到在乱葬坑的一面土壁上,一层泥土已经脱落。
露出了在里面深藏的东西。
除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尸骸之外,一个镶嵌着墨绿色宝石的东西格外显眼。
我伸手便将它握在手中。
自己可能找回一件遗失的东西了。
我在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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