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空一声巨响,肆虐的雷霆如咆哮的蛟龙,惨白的冷光横扫天际。
无情的暴雨有如千军万马之势渲泄下来,每一滴雨都是冰冷至极,代表苍天的无情。
狂风如一头无理的巨兽,穿梭于街巷之间,时不时打翻一些杂物,将树叶吹飞。
“哥哥,还没好吗?”一个纸箱内,传来一个女孩弱弱的声音。
“还没好,放心吧,妹妹,这雨很快就会过去的。”男孩压着纸箱,不要它被风吹走,笑道,笑容很是勉强。
妹妹没有回应,雨水打在男孩身上,浸湿他身上的衣服一皱一皱的。每次狂风如利刃般从他皮肤上划过,尖冷到骨子里了,他冷得发抖,但就是不吭声。
街上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一人力扛风雨,伴在他左右的,只有纸箱里的妹妹,世界把它们遗忘在了风雨中。
“哥哥,我困了,想睡会儿。”
“嗯,睡吧,有哥哥在。”
“哗―”雷雨的喧嚣,将他们的声音淹没,能听到的,只有彼此。
……
“说吧!这星旗,是谁弄烂的!”讲台上,老师正发着雷霆的怒火,如一头狮子咆哮着。
男孩坐在座位上发抖,星旗是一个班级的荣耀,如今它被弄烂了。男孩知道是谁弄烂的,但他们叫他不要说,可如今老师是发了很大的气,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师,我知道,是他弄烂的。”一个男孩站的起来,指向正在座位上发抖的男孩。
“不,不是我。”男孩上的起来反驳道,同时他看向指证他的那个男孩,甚至不敢相信,明明昨天都说好了,可为什么?
“老师是他。”
“老师,我昨天亲眼看见了,是他。”
“没错,他昨天还叫我们不要说是他。”陆续有三个男孩站了起来,指向他叫道。
“老师,应该是他,从刚刚起他就一直发抖,应该是心虚了。”
同桌的这一番话,如同利刃捅进心扉,那么的痛。明明不是我,可为什么!
“跟我来办公室,叫你家长来。”
老师的话,有如恶魔之手,将他拉进了深渊的冰窟,无法逃离。
班上有了闲碎的细语,听着是那么难受,眼睛有什么要流了出来。
……
“很威呀!学生会长啊!在学校很威呀!来呀!接着威呀!”
在一个巷子内,几个不良和几个初中生围绕着地上的一个初中生,每人都脚踢着他,踢着不是一般的重。
“敢揭穿老子抽烟,胆子很肥呀!”其中一个初中生叫道。
“走,别在这废物上浪费时间了,这一下够他躺半个月了。”其中一个不良说道。
“走。”一行人离去,离去时还不忘往他身上吐口水、吐痰。
夕阳的光辉照耀他们的身上,像凯旋的骑士啊,地上躺着的他像,极了败狗。
痛、仇、恨积累在他的心中。
……
半个月后他出院了,但他的父母放弃了他,他没有崩溃,他找到了一家店,在那工作了下来。
工作中遇到一个与他同为员工的女学生,他喜欢她,她对他很好。
但她心有所属,他只能把这份感情压在心中。
毕业那天,她听到了她自杀的消息。
她被那个人渣害了,受不了,自杀了。
压在心中的爱意,崩碎了,一股悔从心中漫出来。
那晚,他喝了第一次酒。
……
高中,他靠写书维持日常,他文采很好,很受人欢迎,能维持日常开销。
高中这第一年来,他参加各种社团和很多人打好关系,用虚伪的笑容,虚假的话语,结交所谓的朋友。
他不在优秀,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学生,融合于任何一个集体,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去爱任何一个。
无人能理解他,他的心从未被进入过,自始至终,他只有一个人,孤独的一匹狼。
……
“错的不是我,是世界。”
“真是奇怪的人,总是怪世界残酷,你这种人的思想和你呆在一起,太危险了。”
“奇怪!难道世界……真的美好吗?”
……
高中二,她来了,她拥有他的过往,一但泄露,“孤独”也将不存在。
……
“一个难以承受的痛。”
“一个血海如渊的仇。”
“一个无边无际的恨。”
“一个悲彻欲绝的悔。”
“这些,养育了我的孤独。”
“谁!”孙雅婷大叫一声,回头看去,却见宋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但宋浩并未理会他,自顾自接着念道:“我曾守护过、珍惜过、迷恋过,也曾爱过,但这些都是如此的脆弱。我守护过亲情,葬在了那场风雨中。我珍惜过友情,到头来,自己也不过是个替罪羊。我迷恋过杖势,可终究不过是夕阳下的一条败狗。我喜爱过,爱情,但还未发芽,就腐朽了。我千疮百孔、满身伤痕,崩溃、绝望过,也曾面临过死境,但我都像一条败狗一样,活了下来,咬牙切齿的活了下来。流过血、留过泪,第一次泪水葬在了那场风雨中;第二次泪水,如被背叛的孩子。自此,我的泪水就干了。血,曾经我全身都是,也饮尝过血,恶魔还像恶魔。这些,你体会过吗?”
“确实,你的过去很是悲惨,不,应该说你的过去如舞台上的戏剧,无力反抗,早已注定的戏剧。”孙雅婷看向宋浩同情、怜悯道,只是那眸子,像极了蜘蛛。
“痛过,你才能明白力量的可贵。”宋浩没有理会孙雅婷,接着自言自语:“仇过,你才能拥有活着的动力。恨过,你才能清楚知道的方向。悔过,你才能理清癫狂的理智。当真正的孤独过,你才能观察世界、世人。绝望过,拥有勇气,无所不惧。死亡过,失去恐惧,无惧一切。所以哪怕是神,我也屠给你看。”
“什么意思!”孙雅婷从这话中察觉到莫大的危机,瞬间警惕起来。
“不明白!”宋浩看向孙雅婷,眼神变得可怕起来,“这世界上有很多鬼,它们吞人血肉、人魂,吃人贪念、恶念。其中有些鬼比较特殊,他们吃人的美好品性。我说过我不相信任何人,更不会相信在这么一个世界,会有一个帮助我的鬼。”
“既然被你发现了。”孙雅亭并未否认自己的身份,面对宋浩嘲讽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做的,但就你一个凡人如何与我对抗,你这凡人,我反手间便可屠杀。”
虽然被孙雅婷这么说,但宋活并未有所害怕,目色平静道:“鬼不过是蜕去凡躯束缚的人魂,有何可惧,只不过凶一点而已,比比谁更狠。我早已无惧一切,连神都敢屠,何况你这一只鬼。”
“小看我,死。”说着,孙雅婷冲向宋浩。
宋浩不为所动,依旧站在原地,淡淡的说着:“这是我的过往,是我的主场,所以,葬在我的过往吧!”
顿时,那七个空洞,瞬间爆发无比的吞噬之力,竟将孙雅婷给吸住,宛如恶魔之手,将她拉向深渊。
“怎么可能!你是那个世界的凡人,怎么可能会拥有这种力量!”感受到身后的吸力,孙雅婷脸色大变,大叫道。
宋浩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孙雅婷。
孙雅婷放弃这无力的抵抗,第一次有了绝望的念头,她看向宋浩的那双眼睛,完全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漠视,这究竟是谁!
……
“他是凡人,但却不是废人,那个世界是残缺的,但这个世界可不是残缺的啊!”
白衣人的目光望向楼梯转角,那里有一个人影从楼梯口上来,“不错嘛!以凡人的力量屠杀神的感觉如何?”
宋浩扭头看向走廊尽头的那个白衣人回应道:“屠了一只鬼,能有什么感觉?”
“但她在你们的世界,不就是如神明一般的存在吗?”
“一只鬼也能算神明,那我岂不是是神王了?”顿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
“话说宋郝不是你的真名吧!”白衣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存在,对于宋浩的假名一眼就看出。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宋浩反问道。
“也对,毕竟名字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告诉我这么一只鬼呢?”虽然把名字说成珍贵的东西,但从他那笑容上来看,对于名字似乎并不怎么重视。
“那你怎么获得的那力量总可以说吧?”说这话时依旧摆着一副笑容,虽然是同一副笑容,但其深意表明,他真正重视的是宋浩所获得的那力量。
“……”
“不想说吗?好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那口钟吧!你从哪上面明悟出了什么,才获得了那力量了是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真是天赋盖世呀!”淡淡的笑容,似看穿了一切。
“……”宋浩没有说什么,但瞳孔微缩,全身戒备的他,已经明确的表明,白衣人说的都是真的。
“放心,我对你的力量不感兴趣,不过嘛!那只小鬼偷了我的衣服,虽然不是你得错,但你弄烂了,终究还是要偿还一下。”
“衣服。”宋活看向挂在半空的“衣服”,每一件都滴着血,看着这些人皮衣服,一阵森寒涌遍全身。
这涌遍全身的森寒之感,并不是看向那人皮衣服有的,是那白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之剑还未握紧,白衣人的手便伸了过来。
“放心,我只从你身上拿走一样东西。”哪只手就那么伸过来,似乎一师有扭曲物理法则的力量,不造成任何损伤的情况下直接穿透他的身体,而且穿透的并非是血肉之躯,而是更高更深更玄奥的某一层次所能接触的“概念”,这既是“本质”也是因果。
宋浩此时确定了一件事,眼前的这个白衣人,他的层次绝对不那口钟的低。
“好啦,我也不打扰你了。毕竟你的时间不够了,去唤醒你的公主吧!”
不知何时,那白衣人回到了走廊的尽头,朝宋浩挥着手,似在告别。
“公主!”宋浩也不理会他,一个转身,走向通往第三层楼的楼梯。
见宋浩走远后,白衣人停止了挥手,转身看向半空,永不会变的笑容朝半空问道:“怎样,那一丝的碎魂在他的身上吗?”
离白衣人几米远的半空,空间一阵扭曲,一个两米多大的漩涡出现,漩涡之中一双冒着红光的双眼浮现,仿佛是漩涡的另一边是一个万恶的存在。
“在是在,但似乎被那黑雾感染了。”与那红色的双眼不同,与之截然相反的一道悦耳的女声,从漩涡对面传了过来。
“是嘛!世界的世界,终究还是要相遇了,那么,要我帮忙吗?”
“不用,小小的七个空洞,岂能困住我?”说着红色的双眼退去,从漩涡中心浮现一张凌乱的脸,那是―孙雅婷。
“啧啧,真是狼狈呀!”白衣人看向这狼狈的孙雅婷,冷嘲道。
“哼!他伤的比我更惨吧!”孙雅婷看向楼梯转角处那里有几摊血,有黑的,有绿的,有红的。
“别看了,赶紧叫醒那些睡着的家伙,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得抓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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