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带她一起走？”
我将少女护在身后。
“我们四个人之所以会一起组队，是因为彼此知根知底。”
“那我呢？你们不是也和身为陌生人的我组队了吗？”
“你不一样，你是外人，也是观测者……”
观测者？
“那是什么？”
“没什么。”阿雅的神情复杂，“如果你执意要带上她的话，我们只能抛弃你。”
四个人的神情并非作伪。
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我一个人，还要保护这名少女……
不久前的六名死者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她们就是前车之鉴。
但是……
我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少女，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但是血迹斑斑的短裙依然触目惊心。
我……要丢下她不管么？
“我做不到。”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做出这个选择的瞬间，心里依然惴惴不安。
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真是的……
我连自己的死活都快顾不上了，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那……再见。”
“祝你好运。”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过于相信她。”
“说不定她会害死你。”
四个人渐行渐远。
我讨厌看着熟人离去的背影，这样自己总是被动的那一方。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我扶住了少女的胳膊。
“还有点痛，不过基本的行走没有问题。”
“嗯……我叫林悠，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
“……”
“……zero。”
“zero？英雄？”
“英雄是hero。”
“……”
“……零。”
零……
我念叨着。
人类会叫这样的名字吗？
也许是随便取来应付我的。
“你不应该选择留下来帮我。”
少女的神色平静，目光却很复杂。
“没事啦……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以后，你请我吃大餐就好了。”
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并没有能力保护我，而且你刚刚立了个flag。”
“确实我很废……”
我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休息十分钟再走吧。”
偶尔这样子丧一下也不错。
“随便。”
少女的声音清冷，与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判若两人。
“零，出去以后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我靠着墙壁，微微闭上了双眼。
最近好累，不知道有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如果昏迷不算的话。
在这个陌生黑暗的地方，连基本的时间流逝都察觉不到。
手机也许是被琴的哥哥收走了。
琴又不是我女朋友，我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起码现在我不后悔。
一定要出去，再次见到琴。
名为勇气的情感从心底再次涌出。
“我出不去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
这个女孩子……
我偏过头看着她。
雪肤琼鼻柳叶眉，青丝泪痣薄朱唇。
怎么就比我还悲观呢？
或许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对生死都看淡了吧。
“那就出去之后我请你好好吃一顿吧，山珍海味倒是不用想了，管饱还是没问题的。”
“你这个人很啰嗦诶，还很小气。”
“雨女无瓜，要你寡。”
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我们一定会，一起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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