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艾丽欧特你身上的沙发坐着真舒服啊……”伊蕾一晃一晃地坐在在弹性极好沙发上,浑身酥软地颤抖着声音说道。
“是吧?”艾丽欧特微微地笑了笑,端起茶几上的红茶喝了一口。
刚刚的几分钟,艾丽欧特从裙底掏出了一整套客厅里的家具,连花瓶花束,壁画之类的东西也都掏了出来,她们所在的地方就被这些东西布置出了一间客厅。
“那么伊蕾小姐,现在能听我说一些有趣的事情吗?”艾丽欧特又抿着嘴笑了一笑,把茶杯放回到了茶盘里。
“哦?有趣的事?可以啊~”伊蕾依旧在沙发上摇晃着身子。
“那么,先从优碧塔那个小女孩说起吧……”艾丽欧特端坐着面对还在摇晃着的伊蕾。
“哇……”
伴随着疼痛的喊声和窗户外漏进来的风声,一个长得晶莹剔透的小女孩诞生了。
“恭喜夫人,是个女孩子。”村里一个为这位没落贵族夫人接生的妇人把孩子裹在事先找好的小被子里,一边哄着一边兴奋地对贵夫人宣告着喜讯。
然而,躺在床上的夫人却没有回应。
“夫人?”那个妇人一边小心地把小女孩放在床边,一边试探着鼻息,摸了摸脉搏,刚刚接生时的的热汗在一瞬间冷却了下来。
“夫人怎么样了!”碰的一声,外面早已等候多时的管家破门而入,身为这个贵族家庭最后的追随者和顶梁柱的他急切地问道,在屋外听到屋内没有夫人的回应,他很怕夫人出什么万一。
如果失踪了多时的老爷突然回来了,看到了他的妻子已经去世,即使还有女儿的问世,他也没有脸面见家主。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他看到的只是床上斑驳的血迹和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的夫人。
管家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夫人安详的脸庞,旁边刚刚出生的小女孩也停止了哭泣,风声灌满了管家和的整个耳朵,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小女孩再次响起的哭声让管家回过神来。
管家看着已经被放进自己怀里的小女孩,心中充满了复杂而又难以言表的情感。这个女孩既是自己面对老爷的唯一救星,也是现在代替夫人成为这个家族复兴的唯一希望
“管家大人,您看孩子可能是饿了,要不您看让我先给她喂喂奶?”妇人在一旁看着小女孩苦得撕心裂肺,自己心疼得不行,小心地问道。
管家因为夫人的离去精神有些恍惚,猛地开口就问:“这个村子,里面有没有奶牛?”
一句话把那个妇人给问住了,看管家那桀骜不驯的神情她也无法反驳他作为一个男人喂养孩子知识的缺失,只好给他说了一户有奶牛的人家。
管家将女孩层层包裹着出了门,在大风中寻找着那户人家。
不知道是受凉了还是怎么,他的体温无法温暖她,反而让她越来越冰凉,管家心中一惊,随即加快了脚步,飞速走向马上就要到达的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家中也有小孩子,而且家中那对夫妇对于带孩子非常有经验,看管家这幅样子,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请问,你们这里是有奶牛的那户人家吗!”管家的语气充满着期待与希望。
“呃……没错,是我们这里……”为管家开门的女子看他的样子,情况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是对于管家问的问题还是有些不解,“请问您是想做什么?”
“你们的奶牛还在产奶期吗!”
“对不起,我们家的牛最近马上就要产犊了,已经断奶休息了……”女子听到管家的话,总算明白为什么来找她了,但是刚出生的孩子不能喝牛奶,这位管家却毫无意识。不过转念一想,她想到了一个动心,便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家里有曾经一位医生给的药方,照着药方做出来的药的效果和母乳差不多,而且原料和制作方法也比较方便易行,在她长大之前应该能够撑过去。”
说完,女子回到家中拿出了一个小罐子和药方,给了管家。
“谢谢,谢谢!”管家已经语无伦次了,拿着罐子打开向里一看,里面是细小的白色粉末,颜色有些像牛奶。这种东西可能是要冲着热水喝的,管家于是也就问那户人家要了热水,喂了这个小女孩人生的第一顿奶。
“听到这里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吧?”艾丽欧特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接着把茶杯放回到大腿的茶盘上。
“奶粉?”伊蕾试探着问了问。
“没错,但是明界是没有奶粉这种东西的。”艾丽欧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
“接下来继续听我讲这个故事吧。”
管家靠着药方和小女孩一起度过了几年,他帮小女孩取了个读起来十分清脆的名字——优碧塔,希望她以后可以活得像春天爬满碧绿植物的高塔一般,不会再受到管家曾受过的痛苦。
然而从优碧塔能够自己行走时,她就十分喜欢撕扯东西,无论是管家千辛万苦找来哄她睡觉的小熊还是别的,她都有种想把她们撕烂的冲动。
随着优碧塔的长大,她的力气也因为经常撕扯东西越来越大,她渐渐和管家学会了说话,走路也不再摇晃,金色的头发,晶莹剔透的皮肤,碧蓝色的眼睛中好像藏着整个宇宙一般。
虽然整个家族只剩优碧塔和管家两人,但是优碧塔依旧遗传般拥有着大小姐的性格,看不惯任何除了管家以外的人。每次管家上街带着她买东西时,她总是紧紧贴着管家,无论谁想要碰她或者和她说话,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还口过去,管家每次只是温柔地搓搓她的金发,笑着教育她,让她和对方道歉。
整个童年,管家都是陪着优碧塔过的。
那一天,失踪了近二十年的家主回来了,但是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和蔼得像春风一般的家主了。他的记忆已经被人篡改,现在他回来只是为了把他以为背叛了整个家族的管家杀死。
“怎么能这样!这到底是谁干的!”伊蕾猛地打断了艾丽欧特的话,艾丽欧特笑了笑,继续用温和的口吻讲述着接下来的故事。
“管家爷爷,为什么我们要跑呢?那是我的爸爸吧,为什么不让我见爸爸?”优碧塔急切地扯着管家的袖子,企图让管家匆忙的脚步停下。
“孩子,听爷爷说,你爸爸已经不认识你了,现在他回来是为了把我捉走,这样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爷爷被抓走你也会担心的,对吧?”管家停下来蹲下来,用满是老茧的手捧着优碧塔的小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为什么爸爸会不认识我呢?我不信!我这么大了还没见过我爸爸长什么样子,爷爷,我们回去让我见见他吧!”优碧塔眼中的宇宙中仿佛要降下大雨一般。
“不行……”管家捂住了腹部有碗口粗的伤口,疼痛再次袭来让他几乎要窒息,刚刚劝优碧塔的一番话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现在回去很危险,我们还是快走吧!”管家用一种近乎是命令一般的语气说道,优碧塔也不再问什么,拉着管家的手,等着管家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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