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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下雨

8,下雨

苏启明在门外站了两秒,走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装潢精美,灯光的亮度,墙上的挂饰都恰到好处地烘托了这里祥和,宁静的氛围。若是在往常他一定已经投入到书山书海中去了,但现在,在这个图书馆里,有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在等待着他,

图书馆他已经去过很多次,他对这里的地形和结构了如指掌,但这一次,他要去那个他从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男子身体修长,一只手拿着书,脸上带着一副金黄的单片眼镜,此时竟背靠着书架盘腿坐在地上。但放眼看过去却是那么自然,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理所当……

苏启明静静地看着他,苏启明的大脑本该是一座永不停歇的摆钟,而现在,看见他时,它停摆了,就和以前每一次观察一样,苏启明无法从他身上得出任何结论,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空集。

“You seebut

you don’t observe.”

男子开口 便是流利的英语,合上起手中的书本,轻轻地将其放回原位,又立即换上了普通话,“欺骗齐言颐的感觉怎么样?我想想…那一定是一场盛宴。”他站起身,优雅地摘下单片眼睛,放回兜里,如同一个老式的贵族,刻板而严谨地信守着自己的教条。

苏启明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两下,中指和食指抵在额头作抚额状“模仿《神夏》很有意思?看自己的书很有成就感?”大抵天才都有些怪癖吧。

苏启明咳嗽两下,正色道:“其实我这次…”“我拒绝。”男子淡漠道,“你知道会拒绝。”

“我当然知道,但是为什么,”苏启明追问道,“你到底在等什么?青蛙们光靠自己已经走不下去了,我们需要的是鸟。”

“鸟?”男子嗤笑,“我是鸟,但我不过是‘秃鹰’,就算是‘大鹏’,也对‘那个东西’无可奈何。放弃吧,你们的一切作为都是徒劳的。杯水车薪,螳臂当车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启明声音稍微放大了一点,“我们应该怎么办?楚墨,哪怕是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做点什么。”

楚墨漠然一笑,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拳头。这是楚墨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了个人感情。苏启明以前就觉得楚墨的眸子异常深邃,但现在,他眸子里泄露出来的某些被压抑住的负面情绪让苏启明有些发寒。

“鸟与青蛙,并无高下之分,只是有些事,是只有鸟或青蛙才可以做得到。”楚墨一边说这,一边用指甲轻轻划过一排排书的书脊,上面清一色的都印这楚墨的名字。

“好好思考吧,我的谋略,我的布局。也许在下一次我们在见的时候,一切都会有答案。”楚墨侧身,作出了新房45度,“再见,苏启明,我期待着一场真正的盛宴。”

苏启明目送着楚墨远去,不知为何,他感觉楚墨走向的是黑暗。

苏启明抽出楚墨刚才看的楚墨自己写的书,《逻辑,博弈,与象棋游戏》,扉页上有一句与着本书的主题完全不搭调的,甚至南辕北辙的话。

“我们创造神,然后被神审判。”

当苏启明从图书馆出来以后,已经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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