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旅程非常平淡,商车行进的速度很慢,到下午他们才离开村子周边茂盛的田地。这时候,商人对猎人们说:“现在就靠猎人你们保证行车的安全了。希望一路上都顺顺利利的,可万一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千万履行猎人的义务!”
埃奇作为队长当然拍着胸口表示一定会拼命守住商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股为猎人名号愿意舍弃性命的语气。不仅如此,他还安排了人员的位置,他作为队长就走在最前面,无顾和商车商人一起走在第二位。太刀作为应变性较强的位置,常被安排在队伍的中央位置来应付各种突发事件。默里和无顾保持5米距离,安东和默里有保持了3米距离。
本来作为重弩手,身边应安排一个近身武器使掩护,但这毕竟是个护送任务,搭配不用那么严格。加上商车能走的路又不会太深入野外,安全性较高,更显得人员配置不是那么重要。
到晚上,月亮升起来,地势从平坦、一望无垠的草原,湖水,转变成有杂草断木拦路的丛林地带。商人选的这条路其实少有人走,他为了赶时间才决定走这条偏僻的小道,但、又担心怪物出没袭击,才委托猎人们一路前行。
萤火虫渐渐聚成团,在树林间发出幽明的光芒,从远处看像青色的眼睛。他们找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平地,决定在这里扎营休息。
埃奇从树林中捡了许多干枝条,打燃火,做成露营用的火堆。显然白天温度怡人,但毕竟处在寒期,晚上温度会下降不少。火堆可以提供热量,但最主要的作用是趋避小型野兽。
默里和安东也把帐篷搭好,四个人坐在火把附近,商车被商人照管着。
“你不吃点东西?”安东询问一旁的无顾。他正在吃着包里之前准备的便携食料。
“···这真的能吃?”无顾一脸恶心,看着之间口袋里的那团浆糊。
这句话恰好被一旁的埃奇听见,“你要是吃不下去,明天可以打点野味吃。”
之后,无顾还是忍着恶心,吃了一小口,立马又吐了出来。
“呕!我还是去睡觉了。”她面色深沉,走向帐篷。
这件事引起了其他猎人的笑声,就是那种老手对刚入行新手的大笑。他们三个接着吹牛,埃奇说他战胜过潜口龙,这把大剑就是用它的骨头做的。安东附和地笑笑,说自己没什么本事,就仰仗埃奇大哥了。默里一直很警惕地盯着四周,怕突然出现一只怪物。
猎人们吹了一阵子觉得累了,道晚安之后回到各自帐篷。
安东踱进帐篷,十分小声。
“你睡外边。”他一进帐篷就听见这话。
“你还没睡?”安东抓了抓头。
“你睡外边。”同样地句子,同样的语句。
“我就靠在门口可以么?”安东背靠着帐篷出口一侧的布帐。他扎帐篷一直很稳,不用担心压垮帐篷。
“头转过去。”
“行行行···”安东把头侧向左边,心想,这人事怎么这么多?
这次无顾终于没有再说话,帐篷里一片寂静。野虫的叫声稀稀疏疏,偶尔能听见木柴里空气炸开,发出“噼啪”的声音,远方不时传来鸟兽的长鸣。所有一切都渐渐沉下去,随思维坠入梦里。
无顾是“自然”醒的,帐篷外的声响很大,阳光透过帐子,帐篷里内白晃晃的,安东也不在帐内,种种迹象表明,一天的行程又要开始了。
她整理好衣着,走出帐篷。不知是谁重新点燃了柴火,上边用木条搭起高架,鱼被细木枝贯穿,放在高架下,烤的金黄。
“一烤熟就蹿出来,你属猫?”安东笑着说。其余人也都笑起来。这让无顾显得有点尴尬。
“行了,坐过来吃吧。”埃奇招呼无顾。
安东挑了一条较大的鱼给她,无顾因为昨天晚上没吃东西,刚刚闻到鱼香,肚子早已做好了进食准备,她没几口就解决了这条鱼。
“真属猫啊。”安东借机会又揶揄她一番。
大家其实都起的蛮早,但为了更快地到下一个村庄休息、补给必需品,有意无意加快了早餐速度。诸人检查完行李,帐篷一收,踏上了行程。
今天阳光灿烂,甚至有点刺眼,但不热,渡云村及其周边区域其实常用“雨”、“晴”来划分时令,一年中气温差异不大。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有“自然”的气息,麋鹿在树间水洼处饮水,打闹,丸鸟(一种很肥的陆行鸟,毛嘟嘟的,羽毛以紫红为主)放松的啄食小虫。无顾第一次接近这些野兽,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
“咔!”树木被折断的声响。
“看来是来了个大家伙。”安东用望远镜朝不远处的树木茂密区观望。弩炮手通常都随身带这种两个玻片组成的望远镜,用来观察四周。这种镜片加固之后也能安装在弩炮上,虽能改变焦距,但其实也望不了太远。
“车上有蜂蜜吗?”安东摘下望镜,莫名其妙提出这个问题。
商人赶忙回答,“有···有一点儿,我去倒卖特产蜂蜜用的···”他的声音发抖,一听见“大家伙”就被吓着了。
“那看好你的车,我们去把它解决了。”安东微笑着,脸上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安东就地把弩炮架好,从腰包里摸出三枚红色的弹头。他右手压着扳机,枪口朝树倒下的位置移动。
“砰!”火药引爆,子弹从枪口飞出,弹壳剥落,子弹如同骨刺扎进怪物的脸。
“嗷——”怪物伫立不动,用手摸着自己受伤的脸,血污把它青色的短毛弄脏,它被激怒了。加速朝猎人们跑去。
“好!准备战斗!”埃奇被这一声咆哮吼醒,意识到自己才是队长,“弓手迂回进行扰乱,重弩创造机会让我能够重击!太刀···见机行事!”
埃奇率先向怪物跑去,无顾跟在他后边,默里一边寻找怪物的具体位置,一边稍稍前进。安东就半蹲在商车附近,枪口随怪物移动而移动。
安东余光看了眼默里,话说,为什么你还在找怪物的位置?明明我已经开了一枪了啊?他不解到。
无顾跟着埃奇跑了没几步就撞见了这个拆树的大家伙。那是一只巨大的熊,眼里闪着绿光,背上覆盖青色软甲,爪子锋利呈褐色,腕上还有岩石般的腕甲包裹。人们都叫这种巨大的贪食蜂蜜的熊叫做“青熊兽”。
它吐出长长的舌头,贪恋着看着商车。顺带盯了一眼商人,商人吓得踉跄退后几步。
它发现前来挡路的两个小东西,咆哮一声,用后肢支撑,站立起来,足有两个无顾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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