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不知道谁把玖玥的脑中的那根发条给卸下来了，以至于令她短暂性的停止了脑运转。
「你说...什么？」
玖玥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显然刚才那个消息过于劲爆，夸张到她从理智来上来讲无法接受。
「让...让你签结婚合同协议书！」
苏千凝的头微微地下，并且再重复了一边，相比之前的第一次，这次明显有些羞涩，或许刚才第一句话是花了很大的勇气说的。
随之，她把藏在背后的结婚合同协议书拿了出来，向玖玥递了过去。
「这...这...这......」
「这真是......」
玖玥说话断断续续，而她本人的情绪也在此刻变得既混乱又紧张。
心脏病的病人做着云霄飞车。这话完全可以与现在玖玥的情况相配，甚至可以再加上年龄高寿这个设定也都可以。毕竟，眼前的消息太过混乱，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该如何做出最基本的回答。
「结婚...」
「你...和我？」
玖玥指了指自己，又向苏千凝指着说道。
「当...当然了......这房间就只有你和我啊......」
苏千凝回答的也开始断断续续了，而她眨眼的频率也逐渐增多，很明显，这是羞涩表露出来的样子。
羞涩这种东西如同病毒，它会不断的感染伤者的病情，对于苏千凝而言，这个源头的病毒就在眼前，因此回答自然是这样。
只是原本她也不想这样，为了今晚这个时刻，她甚至在一个荒无人迹的小树林里不断练习了无数次，想着对方会怎么回答，会露出什么表情，而自己该怎样面对那样计算着。
不过即使这样，哪怕现在的她做了那么多准备，内心依旧在“害羞的要逃跑”边缘上挣扎着，这和高考一样，即使自己之前做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在进入考场，拿起笔的那一刻，紧张这种情绪也是不可避免的。
「等等...等下！」
「结婚......」
「我记得...这种事情是异性...之间的吧......」好不容易头脑转过来的玖玥如此回答道。
结婚？这种事情玖玥是根本不可能想到的，先不说现在的年龄还差一点才成年，再说在此之前，她连女生的手都不怎么接触，接吻这种具有仪式感的东西也是被别人主动进攻才得手了的，而现在，却让这个处男中的处女去结婚，去和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同性去结婚。
这事情不是恶作剧，就是对方是个同性恋，但是玖玥明白苏千凝绝对不是后者。
这样的话，那么其中的问题就更严重了，因为除此以外还有一种极其特殊的情况。
苏千凝知道自己进行过手术后的真实性别——女性！
『小千给我结婚合同协议书......为什么她会给我？！
『不过先排除我们是同性关系，毕竟我可是做了手术的，即使自己认为是男的，但身体上却是女性。』
混乱中的玖玥自然是又用起了那读写模式，虽然刚才那一次效果并不是太好，但是玖玥依旧相信着。
『小千一进门是就直接给我，因此，这也代表着她早有准备。』
『结婚这种事情是异性之间的，因此同性是不可能的，而据我观察经验，苏千凝是极其讨厌男性的，甚至有些“恐男症”，虽然对自己来说没问题，但是这也代表着她喜欢的是女性。』
『而现在，她却毫不犹豫的递给了我......』
『也就是说......』
『我身为女性的这件事情暴露，传到了小千的耳朵里。』
『所以她才向我求婚！！！！！！』
又是一个混乱的结果，虽然从结果上比起对佐岚的读写好的多，但依旧乱的很。
『可是为什么小千这么快接受了我呢？』
『我记得她心也没这么大啊，要知道我成为女性的情况这才第三天。』
『难不成有人会接受一个刚刚经历硬核变性后的我？不可能吧！』
虽然得出了结果，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却铺天盖地，而这仅仅只是最大的那个而已。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玖玥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苏千凝会知道自己是女性的身份，禄希薇儿那里应该是保密了才对！
为什么知道之后会立刻求婚，先不说对方心为什么会这么大，自己的年龄也还没成年，对方是怕自己被别人抢走不成？！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对方现在打算求婚，如果早就有这个目的的话，为什么之前的同居生活没有表露出一点啊！！！
混乱二字分别蒙蔽了玖玥的两只眼睛，可以说，如果让她现在回答一个初中数学问题，她指不定会给你个最爱的吃的翻天巴掌，让你知道爷爷奶奶有多开心。
「那个，现在的情况很让你困扰对吧......」苏千凝的声音低的和蚊子一样，完全是没有适应现在的状况。
和玖玥不同，苏千凝的情绪虽然有异样，但至少还是可以控制的，虽然脸都红到了脖子这里。
「其实，虽然我们同居了很多年，但其实我有个秘密你一直不知道......」
苏千凝越说，她的头越往下低去，样子简直就是越挫越勇的反面教材，但是这还是好的了，至少比起玖玥而言。
「你的...秘密？」
在思考了半天的玖玥，终于是回过神来，在听到苏千凝的自责式解释，说这会带来困扰的时，玖玥心理实在是那个纳闷。
如果平常的话，她一定会把苏千凝的头按在被窝里，整个人骑在她身上，用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屁股说：「认错了没？」
「什么？我没听到？！再说一遍！」
「不用再更有感情的话请求我可是不行的呢！」
「什么？！听不见，我听不见你的请求！」
「赶紧用急头白脸忘乎所以不管不顾的语气请求！！！」
「对，要发出更M，更享受那样的的声音道歉才行！！！」
这种之类的......
不过这也是想想，毕竟现在的状况是如此特殊，仿佛原本攻受的位置相反了。
「难不成...你说的是那个秘密？！」
玖玥张大了嘴，她说的，自然是知道自己便女性这个秘密，甚至她早就会料到这一步才为此准备的吧。
「......」
「恩！」在玖玥说完后，苏千凝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头微微往下低了下，用着被害羞染红的声音解释着。
「看来...的确如此啊......」
「是...是啊......」两人的聊天频道似乎是对上了，电频也好像是同一个。
「那那个秘密是......」
「没错，那是......」
「（我）是个女性！」
「对，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女性！」
对方似乎早就猜透了彼此的一切，如同光着身子被对方的目光无情的扫视着那样冰冷，毫无秘密可言。
「看，就是这......什么！！！！！！！！」
「你说.....你是女性！！！！！」
「这...这是真的吗？？？」
玖玥现在的心理变化非常有趣，刚从云霄飞车下来，又要来个鳄鱼池蹦极，而关键那绳子还是恰到好处，能让蹦极者在落下去的时候能到鳄鱼跃起来的最大高度上，而本人却和鳄鱼零距离接触那样恐怖和惊悚。
「你觉得...我是在骗人吗？」苏千凝在看到玖玥眼中的不相信后，两眼立刻变得水汪汪，似乎下一刻就如同瀑布一样翻江倒海，让人受不住。
「等等...关系有点乱，让我缕缕。」
「你说你是女性，但是你的资料上是男的啊！」
苏千凝是女性这个结果，的确可是证明为什么会有结婚合同协议书这东西，但是这也推翻了之前玖玥的所有猜测想法，因为起点就是错的啊。
「你应该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吧。」
「记得，当时我在执行一次任务，顺便救下了你，把你送到组织里培养啊。」
「那你应该知道我当时在做什么吧。」
「当时...当时你好像因为是白化病，然后这区域的人似乎有种可怕迷信，说是把拥有白化病病人的手吃掉，可以延年益寿之类的。」
当时玖玥的确是去执行一次任务，只是在过程中遇到了那时候的苏千凝，当时她正蹲在角落里，被一群大人围着，像是准备动手砍掉她的手。
一般来讲见到这种情况，身为刺客的玖玥是不会多管的，但那时似乎是处于不忍心，便出钱买下了她整个人，毕竟杀手的身份可不能暴露，而且，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不叫事情，至少还是有方法的。
之后，玖玥便带着她进入了组织里，可是，她却不知道对方是个女的。
「对，但是你只是说对了一半！」苏千凝补充道。
「一半？」
「恩，他们需要的，是拥有白化病的......幼女！」
「至于之后我进入了VK组织，我央求组织给我安排了一场伪装变性手术，植入了可修复的部分男性身上的特征。」
「而就在之前那更加先进的手术中，我又重新变了回来。」
苏千凝向着玖玥解释着全部，而这些，也是她多年暗恋玖玥时忍住不告诉对方的秘密。
不过即使苏千凝千算万算，把几乎一切意外都带入当中测试的她，但也是失手了，而问题就是出在和她同一时间的手术台上。
因为不止她经历了手术，玖玥也是如此。因此，一个恐怖的结果得了出来。
苏千凝不知道玖玥的真实性别，而身为女性的玖玥也自然是不可能答应对方，同时也不能告诉她自己的性别。
但是，这该如何拒绝这张和自己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甚至有时候睡在同一张床，盖着同一张被子青梅竹马的结婚合同协议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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