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概是凌晨一二点吧,我估么着时间。穿着遮住全身的斗篷、抬头看着头上的夜空,偶尔低下头看看四周。周身都是些高高低低的破旧的房子,偶尔会有些亮光从中散射出来,零星的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就自由散漫在这样的街上,当一条仰望星空的咸鱼。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出来办“正”事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嘛……因为这“正”事对我来说,找谁都可以,除非……
呵,忘了,这儿可没什么“除非”,在这个《血城》,谁都可以帮我干这件“正”事。嘛,也只有在这《血城》,才谁都可以啊。
如果事情做的快,我应该可以赶得上六点的日出,虽然我并不是很懂日出的美,但我总归知道这是新一天开始、旧一天的结束。
是啊,又一天开始了啊,在这个《血城》。我应该开心又活过了一天……吗?
然而并不是,这里是《血城》,一座建立在斗气与魔法的异世界大陆上的城市。这是一座特别的城市,简单介绍这座城市的话,[这里只有一种人,即杀人并且最终有一天会被其他人杀死的人。]这句话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
这里的规则很简单,简单到无非就是弱肉强食。所以很多大陆上的恶人啊,凶残暴徒啊全都往这儿涌。这便是大陆上众多势力的手都不乐意伸过来的原因之一,这可是个刺猬窝啊。
哦!看到人了,在前面。有个……十一二个吧,我看着有一个《第九段》,好像还有几个《第八段》,剩下的应该都是杂鱼,来当炮灰的。
嘛,反正也无所谓,来几个都是一样的。虽然我也是《第九段》,但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像段位是黄金1与黄金3一样,同样都是黄金,但我就是比你高。
那么,开始做事吧!
是的,做“正”事!
将手从最后一人的胸膛中抽出,我可以感觉到其中柔嫩而带有余温的肉,还有碎裂尖锐的骨,它们交织在一起……在与我的皮肤摩擦。如果不是那血腥的场面,这大概就像是用手拌着饺子馅,不过是后者少了点温度和尖锐,多了分粘稠。
“你是最后一个了啊。”说着,我将手完全抽了出来,失去了手臂支撑的尸体便倒在了我的脚边,血不断的从尸体下溢出,慢慢散成了一个小血滩,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出,想必这小滩还会继续扩大吧。
是的,没有意外的话。
所以总归是有变数的,原本溢出的血像是受到了莫名的牵引,开始逐渐升高,并汇聚在了一起。就这样,一颗由血凝聚而成的球升了起来,并伴随着压缩逐渐变小。最终化为一个巴掌大的血球飘浮在我的面前。
我将满是鲜血的手伸了过去,用指尖与其触碰,在碰到的那一刻,血球便融入了我的手掌,带着我满手的鲜血一起消失。
“《第十段》,要达成了啊。剩下的就是《蜕变》了。我……也该……好好睡一觉了。”我如此说着,带着一丝困倦与轻逸,像是成天工作的社畜终于下了班。
语音刚落,无数的血红丝线就从我的身上各处出现,它们不断地纠缠着、交织着,想要把我困起来,包住。而我则是任由这些丝线如此活动,不露出一点阻拦的意思。最后,血红丝线缠作一个椭圆的红色大茧将我裹在内里。
这便是《蜕变》,像虫子一样结茧并进化,完全无视了斗气与魔法,无视了物种的界限,一切都凭自己,只要你想,哪怕是《龙》都可以。但一般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只是纯粹的变成《龙》。因为这需要无比纯粹的……念想,又或是欲望。
你会《蜕变》成什么全凭你自己的欲望,越高级别的《蜕变》带来的改变越明显,基本上到了《第五段》或以上就不在是人类了,又或不全是人类,就像我一样。
我依然保持了人类的基本特征,不过是加强了身体机能和恢复能力,然后在此之上加了一些……致命的东西。其他人在不知我的实力之前,都以为我是个软柿子,个个都向我展露他们的獠牙,企图对我施以死亡,不过他们全都没在我手下过个几回,之后就被我杀了,用来填充我的经验槽
,让我升段。
《血城》分内外两圈,内圈有一位起源神留下的禁制,禁止了斗气与魔法的施展。这时人类柔嫩的、软弱的肉体便成了灵魂的囚禁物,没有丝毫价值,除了吃。这也是他们认为我是个软柿子的原因——[竟然还保留着人类软弱的躯体,想必其内在就是个懦弱的傻蛋。]
不过也因为那些不长眼的家伙,我初来乍到便立了威,内圈的人还给我取了个外号,叫血蜘蛛。跟我还有我那些致命的东西倒是挺般配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外号,我还少了挺多内圈新人该有的麻烦。
《蜕变》的进行是有条件的,即自身《血能》达到一定程度。
《血能》的话,你杀人就有了,就像刚才那样。每个人杀人都可以得到对方身上的八成血能,剩下两成则被这座城市吸收,用以其运行禁制和一些其它玩意儿。
没有斗气和魔法,《血能》便是我们《血城》使用的主要能量和力量。据说是那位起源神想要创造出一种新的力量,就在此建立一座城以便实验。当时还并没有为此城命名,一直到后来那位起源神死去,留下了个半成品被一位幸运儿得到……
这便是《血城》的由来,顺带一提,那个幸运儿最后成为了的城主,并且凭借着那个半成品活到了现在。我们所用的《血能》都是那个半成品的延展,说难听点,都只是那个家伙暂时存在我们这儿的,他凭借着那个半成品可以随时抽走我们身上的《血能》。
我们《血城》的人就像是泥土,那个家伙将种子给我们,我们则让其生根发芽,到最后,他想拿走不过是一斧子的事儿。不过好在那家伙也明白点什么,知道不能竭泽而渔,于是就任由我们发展,自己常年闭关,只有在《血城》出现些情况时,他才会出现从我们身上抽取《血能》。
想这么多也没什么意义,还是想想该如何度过《蜕变》后的虚弱期吧。不能做出任何行为去影响《蜕变》,这是我们这儿为数不多的规矩之一
。但我并不会为此感到稍微一点的庆幸,《蜕变》之后会有一段时间感觉到身体迟缓,《血能》调动受阻。就像你把武器从弹弓换成手枪,你那玩弹弓的弹丸可以放手枪的弹匣里不?
虚弱期的持续时间取决于《蜕变》的等级,想要尽早摆脱虚弱期的话,你需要吸收足够多的血能。大部分人都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进行《蜕变》,躲避仇家,然后苟一段时间,再继续出来浪。也只有少数几个变态会在大厅广众之下搞事,然后用仇家的《血能》来摆脱虚弱期。
我的话就比较尴尬了,因为我搞事特别极端,上了大街不管是谁我都敢来几下。所以大多数人看到我都是躲得远远的,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哪天不行了,估计他们也都不会躲了,而是一个个疯了一样向我扑过来,啃食我的血和肉。
现在正是那个“哪天”,我知道我也躲不过了,体内的《血能》正在逐渐逼近饱和,与其让他人掐着时间埋伏我,不如我先搞个突袭。前几次的《蜕变》
虚弱期都太短了,再加上我那极端的搞事方法,很快便也过去,所以那些家伙没办法,就只能任由我搞事。
但这次不同了,我感觉到了,有人在刻意给我送《血能》。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有人打上了我的主意。
当然我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我也没有丝毫害怕。
我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本以为会投个好人家,却好死不死成为了《血城》的一名六岁孤童,这爸妈该是得多狠才能把儿子丢这啊。于是我就摸滚带爬过了十四年,也就是活到了二十岁。至于年龄的测量方法话,我是因为生存需要找个人学了些东西,其中就包括如何测骨龄。说到那个人……我……算了,也不想说,她烦的狠,我在转生的第二年被她发现并留在身边,然后十岁的时候我就主动从她身边离开。
[这里是《血城》。],这是我离开她身旁的理由。我依然记得…………咳!算了,切回正题。
嘛,我也是个人才,掐着时间《蜕变》然后看个日出,像我这么奇葩的,全城估计也找不出几个。
不过这样也好,不论最后是死是活,至少我还能活着看见新的太阳。
“新的…………太……阳。”我在这红色的大茧中如此低喃着。
好困啊。
真的,真的该休息了,但还是有点小遗憾呢。都两世为人了,还没够,我也是有点贪婪了呀。
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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