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律
现在。女仆学园忏悔室。
“请问你到底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丽塔小姐？”蒂安显得有些不耐烦，但她依旧保持着礼貌，只是轻声作了提醒。
“看来‘女仆计划’对你的洗脑同样彻底，蒂安妹妹。很抱歉我迟迟未能履行诺言，现在，请允许我重新开始。”丽塔说道，“当然，女仆诫条的默诵惩罚我会完成的。”
“你在……说什么，丽塔小姐？”蒂安突然扶住了脑袋，“为什么，头突然好痛……”
“请到这边躲好，”丽塔把蒂安扶到一个较为安全的角落里，“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移动，请乖乖藏好——就像那天你在灌木丛中躲藏时一样。”
蒂安有些不明就里，但头痛还是使她蹲下了。
“丽塔·洛斯薇瑟！”窗外，一声似曾相识的咆哮忽然如惊雷般传来。
丽塔微笑地打开大门，“原来是尊敬的玛特莱格夫人，您不是已经指派了蒂安来监督我吗？难道您要亲自检查一下惩罚的进度？”
“小丫头，不要以为通过这种拙劣的伎俩就可以赖在这儿拖延时间，耽搁主人的大计，别忘了，你可是我带出来的，女仆！”玛特莱格——或者说曾经是玛特莱格的东西迈起骇人的巨爪移步向前，她的身体一半被各种机械装置和电路填满，另一半则像野兽一样生出了利爪、肉翅和尖牙，女仆装的残片飘荡在肢体间，其模样既怪异，又恐怖。但她显然还保留着身为人类时的神志。
“您投奔‘世界蛇’的当天我们就已盯上了您，玛特莱格夫人，”丽塔似乎对眼前的景象毫不意外，她一步步走出黑暗的忏悔室，直面眼前的导师和怪物。“之所以留您到今天一是为了搜集资料，二是出于在下的一点私心——”
“您照看了蒂安这么久，衷心感谢。”话音和刀锋同刻而至……
* * *
整座学院燃起了大火。
丽塔将所有学员疏散完毕，并只告诉了她们需要她们知道的。接着，她独自一人回到了已经开始起火的忏悔室。
“丽塔副队长，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任务完成了，快走吧！”一个女武神在屋外催促道。
“请大家先行离去吧，我要在此用五种语言完成最后一次女仆九诫——不，女仆十诫的默诵。”丽塔望着墙上停摆的时钟答道，声音无悲无喜。“毕竟，是在下打碎了花瓶。”
* * *
在其他学员都被送回天命总部的时候，蒂安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逐渐回想起了一切。这让她痛苦，也让她欣喜。面前是那座她数年前自以为永远抵达不了的小镇，夜色之下，灯火点点，平静如眠。
她没用多久就意识到了自己手上正攥着一样东西。她展开拳头，掌心是一个烧焦的芯片，大小和自己后脑的痛点相仿，芯片之下，是一张手写便筏，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
“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女仆，请记住第十诫条：善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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