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算是魔法制造的石枪,瞄准目标的也是人类!只要能彻底看穿杀人魔的准心……)
「这种魔法,就跟对付枪兵没有两样!」
因此只要窜改记忆,你就连魔法投枪都能够躲过!
「身体能够反射性地行动……!这就是窜改记忆所获得的『经验』!」
「唔……昨晚的战斗时明明还没有这种程度的回避能力!」
或许是因为打算一击阻止你的行动,杀人魔的表情开始浮现焦虑的神色。隆起的地面接二连三地击出石枪,却都被你的全力回避躲开了。
(石枪的密度比昨天更低!这点程度我还可以应付!)
〈嗯!为了活捉汝,此人限制了灌注至魔力回路的魔素!〉
像「石蛇突牙」这样的永续魔法,好处就在于只要咏唱一次就可以不必再次咏唱;但要维持机能,就必须持续对魔力回路灌注魔素。
而且既然每个人能够用于咏唱魔法的主要回路都只有一道──这就有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汝!除非停止射出石枪,否则此人无法咏唱其他魔法!抓取其石枪,转守为攻,一决胜负吧!〉
(不用吸血鬼多说!意思是要在魔力回路被占据的时候攻击她吧!)
目前的战况是势均力敌,但杀人魔如果要使用新的魔法,就必须解除魔力回路中的魔法,让自己暴露于技后僵直和咏唱所造成的破绽中。
相对之下,你虽然没有魔法这种高火力的远距离攻击手段,却拥有不会疲惫的不死肉体,也能一边持续回避,一边采取其他行动。
这种应对能力的差距所形成的战术优势,你没有理由不加以利用!
「『控制魔法的期间,没办法将回路用于其他用途』……没问题,我没有忘记对抗魔法师的战斗基础!」
你闪躲着石枪之雨,把铅笔**制服的下摆,空出右手。你接着看准石枪飞来的轨迹,在空中接住了它。
〈做得好!汝,对敌人投出那把枪吧!〉
「唔哦哦!」
你踩着阳台上的砖块,用力挥舞右臂,投出石枪。
放出的石枪贯穿大气,描绘出锐利的抛物线,逼近杀人魔──
「没……没用的!」
──叽!石枪被透明的墙壁弹飞,偏离了本来的方向。
「是理论障壁吗!」
〈此……此人同时并用主要回路与次要回路!〉
魔素散发的干扰光在空中描绘出复杂的魔法阵。
「理论障壁」就是使用到魔力回路的自动展开型防御魔法的总称,是图书馆都市最普遍的个人防御手段。
装备《理论障壁用书》作为次要回路,事先进行咏唱以完成装填,就能应付术者的危机,瞬间展开防御魔法。
而正因为是很普遍的魔法,所以能力纯熟的术者所建构的理论障壁极为牢靠,是能够抵挡任何物理或魔法干涉的坚实护盾!
「虽……虽然你的回避能力很强,但似乎很欠缺攻击力呢!昨天趁机从迷宫回收魔导书果然是正确答案!」
「啊!难道是你拿走了我从日本带来的魔导书!」
「只要你不是高等吸血种等级的真祖,没有了《书》这种魔法发唱体的辅助,就无法使用咏唱魔法!你是无法贯穿我的障壁的!」
「唔……你简直就是强盗杀人犯!」
〈汝!没有时间对话了!赶紧回避!〉
杀人魔为了避免石枪被你抓住,开始以驱赶你的方式移动准心。你蹬着阳台的地面,一边保持距离一边思考对付理论障壁的策略。
(理论障壁是自动兼瞬间展开型的永续魔法!我没办法看准杀人魔的破绽攻击……!)
〈况且靠着不具障壁贯穿性能的石枪,无法破除此人的防御!需要另寻他法!〉
「唔……!刚才的攻击的确几乎没有散发多少魔素!」
你刚才的攻击被弹开的时候,魔力回路所放出的魔素有散发干扰光。这是因为自动展开的理论障壁为了改变石枪的轨迹而消耗了魔素。
可是从干扰光的强度看来,她只消耗了极少量的魔力。以杀人魔的魔导造诣来说,应该只使用了花费几秒就能重新填充的魔素量。靠石枪的冲击力是无法贯穿她的理论障壁的。
(快想啊……!回想起刻划在记忆中的魔法理论学知识!理论障壁这种自动展开型的魔法为了避免误触时的伤害,会把影响范围设定在术者的几公尺之外!她的障壁应该没办法在极近的距离下发动……!)
是的。再补充说明,理论障壁为了防止视野外的攻击,会自动判别并阻挡接近术者的高威胁性物体。可是反过来说,如果是缓慢接近的物体或原本就存在于障壁内的物体,理论障壁就不可能防御了。
(……也就是说,只要逼近到她身边进行近身战,就能穿越障壁!靠着透过记忆窜改获得的肉搏战技术,以及吸血鬼的臂力就能办到!)
你计划以用于回避的强韧体能来接近敌人。
平常,人类为了不要被自身的肌力损伤骨骼和肌腱,会无意识地限制肌肉的出力。如果是没有受过训练的一般人,能够有意识地发挥的力量,只有本来的两成左右。
若是使出百分之百的力量,就会对肌肉纤维和骨骼、肌腱造成无法恢复的损伤,使人立即失去战斗能力……但对不死者〈你〉来说,这并不成问题。
因为就算跳跃时扯断了脚部肌腱,或是在出拳时打碎了手臂骨骼──
最强吸血鬼的不死性质也能在一瞬间内使肉体再生。
(虽然记忆存量很吃紧,但现在不是吝啬的时候了!我要──书写记忆!)
【我能够暂时遗忘肌肉出力的限制。】──24pgs.
从铅笔尖端剥落的铅写出这段文字的瞬间──啪嚓!一个声音响起。
强大的肌力让左阿基里斯腱和三角韧带以及前十字韧带完全断裂──
以此为代价,让你的肉体加速到每秒前进三十公尺!
「唔……啊啊!」
嗡!带着划开空气的声音,你往旁边跳跃了十公尺,并靠着用鞋底摩擦阳台砂砖的方式减速。
借由窜改记忆来遗忘自我毁坏的恐惧,你的肉体已经突破人类的极限,踏入了吸血鬼的领域!
「什么!难……难道吸血鬼还有强化体能的魔导书?」
「跳了好远……无法使用魔法的我就像是用了魔法一样!」
你为了确认自己的机动性,双**互踩踏,左右跳跃。肉体重复着破坏与再生的循环,急遽加速与减速,完全甩掉了杀人魔的准心。记忆窜改和不死之身的组合带来了足以镇压敌人的力量!
「不……不可能!没有咏唱咒语,到底要怎么得到那么高的机动力!」
「唔唔……每次跳跃都会扯断肌肉,让脚的内侧超级痒!……可是我能战斗!只要有这种体能!」
你看准石枪的飞行路线和时机,精准地抓住石枪的重心。接下来只要一边回避投枪,一边踏进障壁内侧就行了!
「别……别想靠近!」
(石枪密度比刚才更高了……!可是只要谨慎地靠近再跳跃……!)
你一边进行跳跃回避,一边拉近距离,寻找一次跳跃就能接近到对手身边的位置。
(好……行得通!在这里用力一蹬,打乱杀人魔的准心就可以了!)
就在你觉得再踏一步就能冲到她面前的时候──
〈──慢着,莫前进!〉
「!」
从制服中响起的声音在最后一刻阻止了你。
「──回路解放.二号!横亘大地深处之太古灵严!」
「多……多重咏唱!」
听见震撼大气的第二重咏唱,你反射性地往后跳,拉开距离。
(怎……怎么可能!人类一次应该只能装填一种魔法才对啊!)
你一面回避变本加厉的石枪之雨,一面在心中大叫。
正如你在魔法理论的课堂上所学的知识,正在发动魔法的魔力回路是绝对不可能重复使用的。这是无法用技术或锻炼来推翻的物理限制。
〈岂……岂有此理……!靠着高超的魔力运用能力,确实能够并用主要回路与次要回路,但即使如此依然无法打破「一道魔力回路仅限一种魔法」的原则!此人莫非是……!〉
一般人类只有以神经系统为基础的一道主要回路。也就是说除了能在不咏唱的情况下使用的次要回路,应该一次都只能咏唱且运用一种魔法。
〈──错不了的,此人属于「双重回路」!〉
也就是说,这个杀人魔并非一般的魔法师,也不是一般的罪犯。
她是借由某种手段……或许是种族的先天性特质,甚至是普通人所不知道的特殊技术而拥有第二道魔力回路的,极为特殊的魔导战斗者。
只为了杀人而钻研魔法的人──比如杀父仇人的刺客。
「且听撼地巨响!」
〈大地深处、太古灵严、撼地巨响……此乃物质形成型中级魔法「古王战锤」!咏唱再过约莫二十秒便将完成!以汝之力是承受不住的!〉
「可恶!」
你打算在她完成咏唱之前进行攻击,身为肉搏战专家的本能却不允许你继续靠近。因为愈是接近石枪的源头,回避石枪的时间空档就会愈来愈少。
急速增加密度的石之弹雨──这就是杀人魔使出全力的魔法。
(发……发射速度又更快了……难不成她刚才都是在隐藏实力吗!)
〈……被逼得拿出真本事了吗……汝,转换思考模式吧!此人已经不是刚才的对手!而是企图夺取汝命之「敌」呐!〉
(唔……被她完成咏唱就无计可施了!现在就先不要攻击──开始书写!)
你决定暂时停止攻击,加强防御。
你拉开一大段距离,从制服上抽出铅笔,在《书》的页面上写出文字。
(……对了,既然能忘掉「肌力的限制」,应该也能忘掉心理创伤!现在取回魔法的话,就能启动次要回路的理论障壁了!)
理论障壁是图书馆都市最普遍的防御魔法。你直到五年前都还是前途无量的魔法师,当然也装备了《用于障壁的次要回路书》。
如果靠着窜改心理创伤的记忆,就能取回魔法运用能力的话──
(应该就能用障壁抵挡这个杀人魔的魔法!)
【我遗忘心理创伤的记忆,取回了魔法运用能力。】──1l.
你拼命用最快速度在《最后祈祷》上写下一行文字的瞬间──
你的神经感觉到一阵疼痛。
「……咦?」
〈汝……汝?〉
仿佛从《书》中迸发的一团黑雾灼烧你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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