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通灵师是人，通灵师也是要吃饭的，凌世雪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奇怪，换句话来说，要是凌世雪什么要求都不提出来的话，反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所以在方冰听完这句话之后，也稍微安心了一些，因为凌世雪确实不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也就是说，只要支付相应的利益，那么凌世雪就会帮自己办事，反而更容易得到他人的信任。
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凌世雪双手合十，点点头回答着，“那么，打扰了。”
从老爷爷这边能够了解到的消息并不是很多，毕竟老爷爷在生前并不是一个体面人，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年纪十分大的老爷爷就连死了之后变成魂也是如此，老年痴呆的毛病已经留下来了，现在的老爷爷能够记得的，除了方冰对她很好以外，几乎什么事都不清楚了，说起来他能够记得凌世雪还真的是个奇迹。
那么剩下的消息就只能从方冰这边获得了。
“呐，电话号码。”
从方冰的手上接过她的手机，凌世雪尝试着去拨打了史青华的电话号码。
速度有点慢，凌世雪足足花费了大概1分钟的时间才将电话拨出，凌世雪对于新时代的发明——智能手机并不是很熟悉，相对来讲，她倒是对小灵通这样的东西用得很熟练，或许凌世雪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进步了。
“嘟……嘟嘟……”手机的铃声很响，小男孩也保持着沉默，声音在空间里回荡着，就像是挂钟回荡着一般，敲在众人悬挂着的心上。
手机的铃声在响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便自动挂断了。
和方冰说的一样，史青华的电话打不通，在确认自己拨打的对象确实是史青华之后，凌世雪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先生有什么朋友吗？或许他的朋友会知道下落。”
“电话都打过了，他们都说不知道……”
“是嘛。”在纸上飞速地写着，凌世雪记录着相关的信息。
虽然信息筛选并不是通灵师擅长的事情，但凌世雪在有了这方面的经验之后，多多少少也有了理解，再加上遇见的一个个都是麻烦的主，这就更加头疼了，凌世雪刚出师的时候还好几次帮魂找家，那难度……简直不是人能忍得住的，凌世雪会沦落到今天的这个样子，和当初接受了那些委托有脱不开的关系。
“那太太有往先生的身上装跟踪器吗？”
“……”方冰的眉毛挑了一下。
正常人都不会往自己的丈夫身上放定跟踪器吧，就算怀疑对方会出轨一样，也不大可能，一般都是直接跟上去，哪还会想着用跟踪器。
凌世雪的这个问题问得显然有些脱线，不过这也是很容易想到的。
“抱歉，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又一次叹气，凌世雪继续记录着填写信息，问着下面的一个问题。
方冰舔了舔嘴唇，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大概觉得凌世雪不是很可靠。
旁边的小男孩很乖，识时务的他坐在方冰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凌世雪，有些期待。
“那么，先生最近是否表现得很不正常呢？我的意思是说他最近的表现很兴奋，或者很沮丧呢？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
就像是一般的人民警察，凌世雪继续追问着，“这些都有可能成为线索，如果你知道的话……”
“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去问了。”
“……”
倒是很自然的事情，她能够想的这些法子，在警方过来的时候肯定都问过了，那么凌世雪需要提供的，就是警方无法获得的线索，帮助警方去完善这一切。
将线索凑齐，答案应该很容易就能出来。
可是这个线索要怎么齐呢？
人可能不会知道，但是这附近的魂或许会有办法。
老爷子的脑子并不是很好使，在生前因为年龄过高有了老年痴呆，所以记性不是很好，能够提供的线索就变得十分有限，想要让魂想起那些事情显然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要找的是一个和史青华关系应该算比较好的死人才行。
“我想问一下……先生有没有什么好朋友在最近的这一年死去呢……”带着试探性的口吻询问着，凌世雪转着手中的水笔，眼睛则是死死地盯着方冰的脸，“当然，要这一年内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或许能够想点办法。”
当然最好还是没有变成鬼的那种，万一真的变成鬼，那凌世雪就没法处理了，要知道鬼虽然有生前的记忆，但是鬼的外观都是一模一样的，凌世雪估计找史青华的朋友就要过去半个世纪。
天冷，空间异常的干燥，大概是开了空调的关系，方冰又一次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嘴唇，吞吞吐吐地回答着，
“朋友吗？……真的想不起来，你知道的，最近青华他的事就已经整的我很头疼了，我真的不知道青华走了的话，我们母子两个该怎么过下去……”
喉咙蠕动着，咽下口水。
看来就和她说的一样，最近史青华的事情确实有些复杂，莫名其妙的离去，连电话都打不通，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是嘛。”
在纸上做着标记，凌世雪又划去了一个方案。
最后留下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最复杂的一种，也是和整个事件看起来几乎没有关系的方案，不过考虑到既然是自己列出来的东西，凌世雪还是决定问一下比较好。
她站起身，将手中的笔合上，放下。
“抱歉，太太，我去外面调查一下。”
“好的。”
“如果没事的话能帮忙做个饭吗……呐呐，我肚子有点饿，出去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所以……”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是早上11点，如果凌世雪要出去问一个小时的话，回来正好能够赶上饭点，时间的安排上可以说是很合理了。
不过就说出来的话有些随意。
就家庭情况来讲，方冰的家貌似家境还没有到贫穷的地步，对于这样的家庭，凌世雪向来都是很随性的，说的话也是如此，像这种话都能直接说出来，要是正常的客人，哪怕是亲戚估计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啊，是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方冰愣了一下，往旁边瞟了一眼，站起身，点点头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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