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西方,自从鬼玖他们打了那一仗之后,许多西方鬼将的势力在平原中几乎被肃清,东方的领主借助这次机会,联合突袭了一次,几乎抢劫了整个西方的势力范围,他们当然不会占领地盘,那样会直接开战,不过这下让西方许多鬼将都措手不及,吃了一个闷亏。
这是一件大事,虽说大鬼将对这些校尉不上心,但一次性损失这么多人就不正常了,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手段查探情报,甚至派了小股部队去喻谣的领地检查战场。
当他们看到被炸弹摧毁的面目全非的战场时,立刻顺着这个方向调查边界的武器商人。
不过大多数武器商人能跑回平原的都回去了,其他人也大都不见踪影,他们这些人消息灵通,善于躲藏,唯一能得到的线索就是面具,这个线索太宽泛,无奈他们只好回去禀告自己的鬼将。
各大鬼将得到消息后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像往常一样,只不过这回派了更优秀的校尉去平原,现在他们需要稳定局势,维持兵源。
现在正逢三位面局势动荡的关键时刻,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以皇帝为首的神宫势力。和以间宫璃为首的人间反抗势力,都在积蓄自己的力量,而地府也是如此。
东方的领主态度不明,但以干业为首的一批人倾向于支持间宫璃,西方的鬼将们像以往一样,战争不断,但打来打去还是那几位大鬼将,只不过大家谁也不确定互相属于哪个阵营,或者没有阵营,不过随着大鬼将的战争加剧,他们之间的猜测也已经接近事实了。
不过他们依旧不会率先挑明身份,因为他们猜测的只是大鬼将的身份,那可代表不了他们的势力,而且为了防备领主的偷袭,他们也不敢大动干戈。
所以在这复杂的形势下,如果没有合适的时机,大家谁也不敢出手,只能暗中行动,像鬼玖这次杀的几个校尉,已经开始挑动他们背后鬼将们敏感的神经了,不过他们依旧忍了下来。
与此同时,宗的领地,一个宽敞的大厅内,宗正跪在地上,双手摊开,对着大厅中央的巨大火盆祈祷,他以前确实信仰邪神,但他现在换了信仰。
宗应该是唯一一个没被剿灭的鬼信徒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让訞饶了他一命,而自从他跟随訞亲眼目睹邪神的死亡之后,他就已经彻底地告别过去了,连信仰也一并换掉了,不过即使是现在,也没人知道他到底信的是什么。
不过这些事其他鬼将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整天神神秘秘的,都对他敬而远之。
而且当时訞的决定是不容违背的,所以宗能幸存下来,依靠着阎的一部分残留力量,成为了大鬼将,跻身军阀之列,他这些年相当低调,除了派遣两个募兵校尉到地府募兵之外,其他战争都很少参与,而他的邻居除了鸠都不是特别好战,所以他过的也还不错。
这时一个小鬼将打断了他的祈祷,“教主大人,调查的结果很不理想,我们不能确定是谁干的,甚至连是哪个势力都不确定,属下办事不力,请教主责罚。”
宗习惯让人称呼他为教主,他这个宗教只有很少一部分鬼信仰,多数是他的手下,而且是被他强迫信的,他们甚至连这个宗教的教义都不知道,宗只承诺信仰会带给他们无尽的力量,但对于鬼来说,他们找不到除了魂力外的第二种力量。
宗站起身来,“没关系,我让你们调查本来就是做做样子,做给他们看的,谁干的,结果如何跟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记住了,等那位指示下来之前,我们什么也不做,等着就好,明白了吗。”
“明白了。”
宗挥了挥手,让那位鬼将下去了,然后站在原地想了想,在心中念了一个名字。
另一位鬼将被他通过契约叫了过来,“大人,您找我。”
“我让你盯得那些人还好吗?”
“都还在,没有变化。”
“那就好,继续盯着他们,不过别太过了,你们做出‘正常领主监视手下’的样子就行,别让他们看出端倪。”
“是,知道了。”
看到手下离开,宗点了点头,继续对着火盆跪下,“火啊,你的诞生驱走了我内心的黑暗,是你给了我勇气和力量,让我在这里平安的祈祷,我诚挚的希望你与我同在,死后我愿用最洁净的初火清除我的罪孽,而在此之前,我将尽自己的最大的力量,去偿还我犯下的罪,愿初火永存,信念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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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府西方,鸠、螫、軆等五个大鬼将地盘的交界地带,这里建了一所学院,地府有学院一点也不可笑,这里明面上是由谋士建立的,教授鬼谋略的地方,各个鬼将也都默许了,都派了亲信去学习,但整个学校只是个幌子,它的真实目的只是让仪诡这些人串通消息的。
现在趁着众鬼将调查的时候,仪诡在这里私下召集谋士,他这些年已经统一了所有地府的谋士,不能说都听他的,最起码做到了利益一致,他们这次聚集也是商量今后的计划。
仪诡先开口:“你们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吗?我需要确定的答案。”
“不知道。”“没线索。”“查不到。”“关我什么事。”“猜不出来。”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说一说这件事对我们的影响,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变动。”仪诡也不在意,这些人不会完全认可他。
“我觉得这是好事,鬼将们如果互相提防,我们就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如果他们认为是领主干的,就会同仇敌忾,西方的短暂安稳对我们也没坏处,只要他们不大规模的内斗,对我们都有利。”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比如我上面那位,他这个人疑神疑鬼的,可不会下结论的,这事发生时他甚至以为是其他鬼将对自己人下了狠手,然后嫁祸给其他人,现在他觉得所有人都是敌人,他现在正在集结兵力,像一只炸毛的鬼刺猬,准备打仗了。”这个人目前在为軆效力。
“他打谁?”
“不知道,应该是谁打他他打谁。”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如果像你说的,他现在不可能放你走。”
“放我出来?呵呵,他是把我赶出来的,他总是觉得我不可信,我提的意见他只听一部分,现在对他来说属于紧张时期,我又不是他的亲信,自然被他赶出来了,正好过来投靠你们。”
众人没说话,他们觉得这个人说的不准确。軆这个鬼将他们推测应该是倾向于皇帝,但现在他赶走了自己的谋士,这让他们也看不懂了。
仪诡打断了沉默,“既然这样,你先留在我这,軆的事不用管了,我再派人打探吧,以目前的情况,只要不对他动手,他不会惹事的。”他顿了顿,“皇帝的指令下来了。”
众人立刻安静了,坐直了身体,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皇帝身上。
“皇帝的准备已经完成了,等他集结完兵力,第一波试探就开始了,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做好准备,布置转送阵,随时支援皇帝。”
众人皱眉,“不对吧,皇帝居然这么快,我们许多准备没有做好,如果提前放弃了地府的布置,西方会乱掉,那些领主也不是省油的灯。”
“不会,我们随时能走,至于那些心向皇帝的鬼将,肯定不会让局势变得更糟,这点上可以相信他们,虽然身份保密,不过他们暗地里可不会闲着。至于剩下的鬼将和领主,我们只要帮助皇帝赢得人间的战争,接下来那些人不会是皇帝的对手,我见过皇帝的新军,他们不会是对手的,你们就算不信我,也一定要相信皇帝。”
听到仪诡这么说,众人这回放心了,都露出笑容,幻想皇帝统一三个位面的场景,他们作为功臣,一定拥有大好的未来。
“你们先等等,我等还没有取得胜利,千万不能懈怠,对了,咱们的‘首领’鬼玖现在怎么样。”仪诡打断了众人。
“我打探过了,他帮助路奎打完仗就分开了,没有回到东方,估计是来到了西方,不过我现在没有他的信息了,他消失了。”
“我也是,平原的探子说他快晋升了,肯定是来了西方。”
“那你的消息可能晚了,路奎打完仗他就快晋升了,他现在已经是鬼将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对付他,杀鬼将的难度增加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
“鬼将又如何,这里是西方,又不缺鬼将,除掉小鬼将不用付出多少代价。”
“对了,我们可以和鬼将说这次的事情是他干的,都不用我们出手了。”
仪诡对这些话不置可否,他想了想,点了其中几个人,“鬼玖的事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们不能亲自说,你们的鬼将已经不信任你们了,即使他们已经投靠皇帝,我们和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你们从另外的途径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告诉他们鬼玖是间宫璃的人,他们已经投靠了皇帝,自然会知道怎么做。今天先到这里,你们回去吧。”
众人散去,其实他们的聚会都是以各种理由离开鬼将的,他们明面上都是这所学院的教师,而仪诡也是名义上的院长,事实上他们办的这所学校相当低调,收的也都是各个鬼将的人,可以说这所学院是多方商议妥协的结果。
而这些鬼生前都是人间人,知道仪的厉害,变成鬼后也敬畏这些“聪明的谋士”,谋士也乐意教授这些鬼知识,顺便给他们灌输一些观念,或者干脆拉他们入伙,壮大他们的阵营,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加入了这个阵营,渐渐的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大鬼将们没有制止,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闹来闹去也得为他们效力,所以无所谓,鬼将们自信以他们的实力,在地府西方不可能有人打破他们的统治。
鸠的军师正在回去的途中,而他的所有动作都被鸠看在眼里。
“鸠大人,他又去学院了。”
“嗯,我知道了,现在还不能动他,等着吧,早晚找他算账。他们这些人,真是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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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那石头是什么玩意儿,那些技师说得很玄乎。”说话的是一个壮硕的汉子,身材像人间的熊一样。
“那不是玩意儿,那是灵魂石,绑定了太子的灵魂,我们有他的指引,肯定能找到凶手。”
“头儿,你别他娘的废话了,你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除了你和我,兄弟们也都死了不少茬,到底什么时候完事。就为了那个倒霉太子。”
“闭嘴,我们是军人,我们必须服从皇帝和宰相的命令,不要再说这些了。”
“对,就因为我们是军人,所以太子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我可是知道那个太子是什么人,他就是个杂种,做的都不是人事,死的真好,我应该感谢咱们追的人。”
“唉,太子如何不是咱们能议论的,反正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们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
“太子又如何,前些年咱们可杀过不少‘贵人’,呵,说真的,咱们可是真正的精锐啊,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这里真是要命啊,真希望皇帝的大军扫平了这里。”
其实也不怪那个汉子满腹怨气,他们是神宫清洗时选**的百战精兵,他们是狴犴,神宫的凶猛的野兽,装备了最优秀符文铠甲,符文武器,他们也有自己的骄傲,可是这些年太子的灵魂气息越来越弱,灵魂石快要失去作用了。
祸不单行,他们最早在人间追查了一阵子,耽误不少时间,当时灵魂石作用很大,不管自从鬼玖到平原之后,灵魂石越来越弱,他们跟着进到了地府,虽然提前获得了地府的情报,但现实给了他们巨大的打击。
他们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作为活人的他们,在地府处处被针对,他们甚至都不敢说是神宫人,在这里神宫人的地位远低于人间人,他们只能一边战斗一边追踪,按理说他们这一身的装备,足以对付校尉,甚至配合得当时,与小鬼将都有一战。
但实际上那只是理论,他们发现这些鬼和以往的敌人都不同,普通武器对他们的伤害几乎没有,符文武器也需要耗费巨大的能量,而在灵气杂驳的地府,他们打一仗就要休息许多天,在东方还好,领主们比较平和,比较有秩序,而追到平原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的身份在平原没有容身之地,东方势力,西方势力,鬼佬,都不会欢迎他们,而且这里打仗频繁,战场上成群的都尉和士官长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几次险些团灭,而除了队长和与他对话的汉子,最早的一批人已经战死了,甚至死了好多波,宰相不断地给他们的武器盔甲升级,派更优秀的人,不过结果还是差不多,他们依旧没有完成任务。
而宰相突然不给他们派人了,只是让他们待命,他们就又等了一段日子,直到不久前一个校尉找到他们,说是已经追踪他们想找的人,只要跟他走就行了,这话队长肯定不信,不过那个校尉亮出了信物,他也是宰相的人。
就这样他们跟着校尉去了喻谣领地,开始在雪山中行走,不过那个校尉前些日子卷入一场纷争,当场去世了,不过好在他们也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真没想到啊,居然是鬼玖干的,这么些年了,我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队长你认识?”
“他是仪的首领啊,挺有名的,真没想到太子死在他手里了。”
“死得好!”
队长瞥了他一眼,没有反驳,他早就发现不对了,宰相居然用了另一波势力,而且在地府那些人明显比他们要省事,那样派他们来送死的意义何在,而且宰相的命令也变了又变,让他开始怀疑,如果几年前他是绝对不敢的,现在经历多了之后,心态也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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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皇城,宰相桀正在向皇帝汇报,自从上次和皇帝谈完话,他就动用了地府的许多力量,最终把杀害太子的人锁定了,至于那支狴犴小队,他也是颇有怨言的,不过也不怪他们,桀打算等这件事结束后,再把他们调回来予以重用。
“原来如此,是鬼玖干的,仪的新首领?仪长老死了,居然让一个鬼当首领,真是疯了,不过他杀了太子,就是对帝国的挑衅,这是宣战,桀,你传我的命令,凡战时遇到仪的人,杀无赦。”
“可是陛下,神宫也有一些。”
“他们就算了,他们已经脱离了仪,我并不残暴,留他们一命吧,鬼玖你是怎么处理的?”
“陛下仁慈,我已经让人活捉鬼玖了。”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抓到了记得给我送过来。”
“是,陛下。”
等桀走好,皇帝坐在他的皇位上思考“这个桀是个人才,不过小心思太多,地府那个地方,他肯定不会成功,不过我有预感,早晚会和鬼玖见面,到时候我要亲手把属于我的力量拿回来,间宫璃,鬼玖,嗯,还有干业,你们谁也不能阻挡我的路,我将会亲手解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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